夜——灵魂却醒着

北方夫子

夜——灵魂却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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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灵魂却醒着。顾盼着、看盘旋的鹰划破苍天

也看见鱼群搁浅在隧道，靠一滴水活着

那匆匆而来的猿，带回远古的密笺消逝了

大地依旧晦涩，如在洪荒中爬行；这沉重的云层

铅一样坠落下来，黎明刚刚醒来

树瘦骨嶙峋的，一片片抖动；湖泊被施与太多的恩赐

沉醉了。虔诚的芦苇四处遥望、痴想在高处

不再躁动的麋鹿，依恋着它们的伊园，无拘无束

羞涩的是黎明不肯打破这天籁的宁静

月亮的脚步从云中走来尽管轻盈，也不能掩映

它的归期，这是它们的约定，不能践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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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你会戏说这沙漏的愚钝。我曾经渴望着绵延的夜

成就我一次探索，如我知道那些白垩时代的桫椤

知道我的祖先，却连遗骨都不复存在

此时的乌鸦也黯哑——如影随风

这个世界不会泯灭，如我们的人类，还没有正寝

街灯的摇曳、并不是亡灵的经幡

如我们的人类，无休止的激情，夜是公平的

那些奢华和荣耀如筹码一样的釉 ，既是钻石也是灰暗沉默的

如我们都被旷野屏蔽，没什么伟大和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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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这是生命的一种意境，升华不到意象

这贫穷和苍老一样习惯在黑夜中畅想

眼睛中都是慈善、和蔼、平和没有血统或高贵尊卑之分

即使我漂泊流浪在边缘和角落

不能被救赎——一样欣慰

我只想静一静把脆弱的心安葬；不想被情感

打扰和欺骗。此时，身躯如那淡黄色的

街灯在挣扎着维系生命，可以屏蔽

眼睛窥视的一切，但耳朵疼痛于夜的歌舞升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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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念夜幕中沙沙作响的树枝，如伸向苍穹亿万只箭镞

它们朝向风的顶端。或许闪烁的磷火

从孤寂的坟头钻出来引发一场大火把棺木焚毁

也勿需借助太阳的能量；想一想

夸父曾经也助纣为虐过

在夜里，我想聆听灵魂复活的呻吟

却被鹰和乌鸦的交易噪舌一次次搅乱；如我看见

搁浅的鱼群，泥土深处的洞穴中的猿

我知道它们的隐忍，没有开始也没有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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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一个民族没有家园和故国一样，我没有

听到天籁，却听到祖先的魂灵在私语

忧怨——对于我们和延续的生命的谴责

源于这些生命对于田野和万物的私欲的极致

那些麦粒和野菊都被驯化了，薰衣草

也是一片片被圈养在篱笆中；只有芦苇

坚守在最后的湿地，夜里与月辉交融触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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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凝视过它们遗失的影子，是自由的

如野鸽子在夜空拥有整个世界

没有荆棘和流星可以阻挡它们的飞翔，除非囚禁、屠杀

我知道夏天临近，春天只是过客

那些绿和蔚蓝是夜的伙伴。不要责怪

它们的选择、既是秋天的萧瑟也是成熟的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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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际上，已渐渐失去宠爱的云朵，在阳光下颤抖着

沉寂成冬雨、冷漠成一道风景

我曾尝试麻木心灵后的感觉，隔离一切

与光有关系的媒介；把我的疼于荆棘编织在一起

鞭笞暴躏肉体后，幻想磨砺出一种

犀利与光抗衡。半个多世纪后

我看到太多阳光下的罪恶

而夜是清透明晰的，没有可以攀附

或支撑的巅峰；那清澈是灰色的

如鹰眼盘旋在苇丛，相互传递着心灵那束橄榄

......

2014.1.15

*灵感源于上面的图片，这黑白间充满了生灵，谢谢青岛胡子的图片......

陈润民

有意境,有感染力,很深沉的思索，学习，顶上  问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