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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三个一”的方针
1988年4月底回国后,我发现许昌地区水利施工队已经发生了很大变化。由于1986年施工队主要力量出国承建科威特瓦夫拉水库工程,又由于1987年不少年龄不足50岁的职工提前退休,新接班的职工子弟难以承担重要的施工任务。再加上原许昌地区一分为三(几个县划归平顶山市管辖,又分设了漯河市),许昌市辖区变小,施工队的经营遇到了一定困难。1988年2月,许昌市水利局对施工队的领导班子进行调整,在许昌市最早引入了招聘制,调整后的领导班子比老班子更富有战斗力。许昌地区水利施工队更名为许昌市水利建筑工程总队,随着出国人员陆续回队,工程总队又呈现了生机勃勃的现象。
回国后的我,担任了副总队长并兼任总队工会主席。我尽最大努力做好工会工作,充分发挥职工群众的参政议政和民主管理职能,充分调动他们的生产工作积极性。同时,按照组织分工,分管许昌市邮电局综合楼等工程项目的施工。
1989年春夏之交,一部分敌视社会主义制度、主张全盘西化的人,利用改革开放以来出现的个别问题和广大青年学生反腐败的满腔热情,在北京等地发动了一场意在颠覆社会主义制度的政治动乱。6月初,党中央及时、果断地平息了这场动乱。在新的中央领导集体的带领下,我国国民经济逐步走上了持续、稳定、健康、快速发展的轨道。
1989年8月,根据工作需要,我被分工分管第三工程队,同时兼任第三工程队党支部书记,负责第三工程队的全面工作。有职有责,命运又一次安排我在基层再展风采。
第三工程队成立时基础比较薄弱,1988年初,新一届班子组建时,三队是工程总队内唯一欠银行贷款的队。1989年竣工验收的西华县针织厂工程,因施工期间物价上涨,经双方及有关造价管理部门核定过的工程决算,建设单位迟迟不予签字;工程款缺口较大,又不能及时到位(后来,西华针织厂欠款的官司打到了周口市中级人民法院,几年后拿到了欠款本金48万,加利息84万,应分配84万,实分配数为0的破产通知),数十万外欠债无法及时偿还。当时三队大部分人员已到鄢陵万吨造纸厂工地施工,但西华工地因欠税款,部分机械设备和周转材料不能撤离。筹集够税款,又因拖欠地方材料款,退料车辆被要债户扣留,需要另想办法。鄢陵万吨造纸厂工地也因工程进度和质量问题,指挥部领导满腹意见,双方关系不大协调。此时的第三工程队可谓困难重重。
鄢陵万吨造纸厂是原造纸厂的扩建项目,主要包括造纸车间、打浆车间、蒸煮车间、锅炉房等单位工程。有框架结构和排架结构。负责项目建设的是县里组建的指挥部,指挥长由副县长冯金长担任,指挥部班子由从县直单位抽调的程根昌、杨华亭、刘瑞日、张海申等主要领导成员组成。针对工程复杂、工期要求紧和工地存在的问题,我多次召开三队领导班子会和全体职工会,明确提出了“内增压力,外树形象”的要求。及时处理工程质量责任事故,砸碎了之前预制的混凝土强度稍有欠缺的四根基础梁;及时表扬工作生产中涌现出来的先进模范人物,树立正气。随后,在第三工程队开展了“学先进,比贡献,做主人,创一流”的竞赛活动,并提出了在全总队“单项工作争第一,全面工作争先进”的要求。三队职工团结一致,群策群力,精神面貌为之一新。过去认为不大服管的工人,现在一个个成了生产骨干。鄢陵万吨造纸厂工程建设进展顺利,三队各项任务指标超额完成。1989年底,总队评比表先,在七项先进中,三队荣获了六项荣誉,名列全总队第一。抓住机遇,我又提出了“三个一”的口号,即“干一处工程,交一方朋友,占一方市场”。这“三个一”不仅为三队职工所接受并身体力行,之后又成为水利工程局对外经营的指导方针。只不过,我又加了一句,变成了“四个一”,就是:“干一处工程,树一座丰碑,交一方朋友,占一方市场”。
舞阳县姜店澧河桥,那是1990年10月28日,姜店乡党委赵书记、刘副书记、乔主任一行三人,在原任许昌市水利建筑工程总队机械工程队副队长、时任漯河市泥河洼管理所所长朱付学工程师的带领下,前来单位联系,要求帮忙承建的。那时,鄢陵造纸厂工地也是处于施工紧张阶段,我因前一天联系工程等工作需要,回到许昌,本来计划这天一早就到鄢陵工地去。因夫人生病卧床,我没出远门,正好避免了他们空跑一趟。澧河是淮河的主要支流,河面较宽,水位较深,群众来往很不方便,隔岸的学生来姜店上学,不少时间需要绕行好几公里。因此,乡政府根据群众的迫切要求,组织有关村集资,决定修这座桥。这是为人民造福的好事,我当然高兴地答应了下来,并报了预估价。
这可是一项时间紧任务重的工作。10月29日,我驱车到鄢陵工地,召开三队班子会议,安排下步工作。会议研究决定,抽派三队副队长张会亭和技术员宋军峰到舞阳工地,具体负责该桥的施工管理和技术工作。10月30日,带张会亭等到姜店,在乡党委赵书记的带领下考察现场。季节虽已到晚秋,前几天一场大雨过后,澧河水奔腾而下,和往年同期相比,水位要高,水流要急。根据现场情况,乡政府提供的浆砌石桥墩的设计图纸已不能采用,必须重新设计。10月31日,通过查阅有关资料、结构计算,我连夜画出了图纸。新的设计图下部结构为混凝土灌注桩桥墩,上部为平板式桥梁。桥面与河两岸原始地面等高。11月5日,同乡政府签订《工程承包施工合同》,施工人员陆续进驻工地。11月9日至10日,邀请原任许昌市水利局工程科长、时任漯河市水利设计队队长的薛森佑高工对设计图纸进行审核,根据薛工建议,部分图纸作了修改。11月16日,漯河市水利局,泥河洼管理所,姜店乡政府有关人员参加,通过图纸会审。11月17日,施工设备和材料运往工地,工程正式开工。
深水区灌注桩施工不可能像在小河沟施工那样,用土垫成平台,上面安放钻孔机械。我们就采用钢管搭设成工作桥,以满足材料运输和灌注桩及盖梁施工的需要。桥柱施工与桥板预制两项工作同时进行,随后是桥板安装。经过大家70天的努力奋斗,80 米长的姜店澧河桥于春节前顺利完成。一年后我们对工程回访时,得到了时任姜店乡刘乡长(原副书记)等的高度赞赏。
姜店桥施工期间,我常到工地检查指导,关键时候还会住上几天。12月上旬一次到工地,看见张会亭正带领工人在流水中搭设工作桥。看见我来,他从河里上到岸边,雨裤中倒出来的是半筒冰凉的河水……,见此情景,我也非常感动。结合以前他的一贯表现,12月9日,我写下了《打硬仗就要有硬骨头精神——记三队副队长张会亭》,上报到市有关部门,张会亭也因此获得了“许昌市十大优秀青年”的光荣称号。
鄢陵造纸厂、舞阳县姜店澧河桥的工程建设使三队结束了长期亏损的局面,之后二年,长葛奔马厂、鄢陵姚花春酒厂等工程的顺利完工,又使三队跟上了第一、第二工程队前进的步伐。上缴总队各项管理费用也由原来相当于第一、二队的60%增加到与一、二工程队基本持平,职工收入也有明显提高。当然,三队的变化和发展也离不开常建华、田中央两位队长和班子成员以及全体员工的共同努力。
工程施工期间,由于工作需要,也接触了一些担任一定领导职务的干部和企业负责人。不少领导干部和企业负责人,后来在新的更高一级的岗位上做出了新的贡献。
鄢陵县城西有个全国驰名的柏梁镇,那是我国重要的且历史悠久的花卉养殖基地,也是南花北移、北花南迁的过渡地(又称训化基地),鄢陵也因此被誉为“花都”。那里的花木销往全国各地,那里的花工在全国各地花木界大显身手。姚花春酒厂就位于柏梁镇辖区。造酒需要有好水,我国贵州的茅台、四川的五粮液酒厂相距不远,水质接近,口感较好;安徽河南交界处的古井、张弓等酒厂水质接近。柏梁镇西边的陈化店,那里的水甘甜可口,用普通的茶棒即茶叶柄泡的茶,喝起来就有浓浓的醇香味,柏梁镇应该和陈化店属于一个水系,所以那里也建了这个姚花春酒厂。酒厂的扩建工程是县里成立的指挥部负责建设管理的,打交道自然多一些。和酒厂的厂长李国亭也很熟悉,他可是工作起来不要命的硬汉。那天,见刚出院的他吊着水在办公室上班,他正在安排开拓市场的事。他对销售人员说:“我们知道,高中低档的酒,口味差别不是太大。打市场必须使用中档酒,市场打开了,再销高低档的酒。喝高档酒的人会说,就是好一些,买!经济条件差些的,喝低档的人会说,和以前喝的口味差不多,这便宜,就买这!你要是先销低档酒,中档酒再进去,喝着差不多,他们还买中档酒吗?去,先把低档酒封存那儿,快运去中档酒销售,打开市场!”。当然,“中档酒打市场”,这是经营的一种策略而已。在这里,我看到的是他的务实敬业的工作作风。再一次和他在一起,那是在北京参加厂长经理学习班期间。中途他赶回鄢陵两天,参加产品博览会后,又立即回北京学习班听最后的两天课,看来也真算是一位好学生。
长葛是一个工业兴市的典范。那里生产的农用运输车、金刚石制品、高压电瓷、卫生建筑陶瓷等名扬华夏。长葛奔马厂就是制造农用运输车的龙头企业。那时农村跑的,大多是潍坊四轮车和奔马三轮车。这就是农民们常说的,“哪里有路,哪里就有奔马车”。王汉杰是那时奔马厂的厂长。其实他接手时的奔马厂,可是前景渺茫。那时的奔马厂在长葛老城镇,产品卖不出去。王汉杰就组织工厂工人驾驶着奔马车在近邻的市县农村道路上转圈子,时间长了,有人看到这一辆又一辆的三轮车在奔驰,禁不住就问。“哪里买的?什么牌子?开着怎样?”答案是肯定的。产品销出去了,有了周转资金,生产规模扩大了,工厂从老城镇搬到了县城。在县城工厂王汉杰的办公室里,可以看到当天厂区里车辆的库存情况,看见哪天库存多,不用等汇报,他就会叫来销售人员问明原因。后来奔马厂又合并了县机械厂,改称奔马集团,在城北又建起了新的厂区。我们承建的,就是新厂区的两栋车间。企业发展了,工厂的规模更大了,产品的种类也多了,可王汉杰上下班骑的,仍然是那辆丢了也没人捡的破自行车。
许昌卷烟厂,那是许昌市的纳税大户。当年我们在老厂区及开发区厂房施工打交道的是卷烟厂厂长魏广智等厂方领导和有关工作人员。魏广智,传承了边疆部队的艰苦奋斗的光荣传统,是一位具有开拓精神的厂长。他把培养人才和选用人才放在首位,连同技术创新,为“许烟”腾飞插上了翅膀。他亲自担任研发小组组长,科技攻关,从烟叶精选到香料配方,反复试验,终于研制成功了瞄准国内名牌“云烟”、“中华”的“帝豪”牌香烟。烟丝的制丝生产线和烟丝膨化生产线,又使“许烟”生产高档卷烟的能力大幅度提高。在郑州省人民大会堂顶部和许昌市区北入口处的广告牌上,一位成功男士,手持香烟,上边写着魏广智提炼的广告词“帝豪在手,潇洒神州”。一位资深记者说,“就凭这八个字,你可以拿十万奖金!”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的烟盒上只能印上“吸烟有害健康”的警示。
多少年过去了,企业发生了很大变化,但这些企业家当初的贡献,功不可没。和这些人打交道,我们也学到了他们开拓创业的精神和务实进取的作风。我们国家的发展离不开工业,工业的发展离不开那些敢想敢干、勇于开拓、善于管理的千千万万的企业家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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