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步（95）

刘洁成

散步（95）
文/刘洁成
   街上的人并不太多，突然“咣”一声，周遭的人都吓了一跳。
   我循声看去，是一位上了年纪的阿婆仰面跌了一跤，后脑壳重重撞击在路旁的井盖上，那是两个合并的方形井盖，发出的空旷声特别响。无法想象一个人的头颅，可以和钢铁碰撞出这样的巨大声响，更何况是一位瘦弱老人。
   阿婆躺在井盖上，没有明显创伤。按本地说法，旁人暂时不扶起她，让她自己起身。这时有一保安走过去蹲在 阿婆身旁询问她，不少路人停步在10米处围观，没有人靠近。
   躺在地上的阿婆神志还行，从她和保安的比划中，感觉他们双方的语言不能沟通。于是我走过去蹲在阿婆身边，用厦门话问她要不要扶她起来，阿婆表示她自己能行，她想再躺一会再说。
   过了一会，阿婆拨开我的手艰难地撑起了上身，坐在井盖上，我们两人就坐在地上说起话来。原来阿婆的住处离这里不远。她需要家人接她回家。
   阿婆把她儿子的电话号码给我。电话通了，我说：“您好，您母亲在中山路这里跌了一跤，请您过来带老人回家好吗？”“你个骗子！”对方一声怒吼。我随即把电话递给阿婆，让她亲自说，使她的儿子相信，谁知那头把电话给挂断了。
   我请阿婆亲手在我的手机上再按一次号码，阿婆照做了，证实了我刚刚打出的号码是对的。阿婆先后两次不假思索给出的号码不会有错。接着我又试着打了数次，电话已经无法打通。
   对方应当让我把话说完，诈骗电话都会提到钱，我没有。对方的第一反应应该是母亲，而不是骗子……
   我和保安将阿婆搀扶起来试走了几步，老人头脑很清楚，但行走有些困难，由下班的保安搀扶着回家了。
   这时，刚刚站在很远地方观看的几个人走过来，他们纷纷教育我，指点遇上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做。其中一位刚才躲最远的老兄很有善心，他鄙视我，他认为刚才我应该直接送阿婆去医院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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