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烟乱世情二之凤十二

188031718

“十二别哭了，咱们继续出发吧，你看守着这些尸体哭也没意思啊。我胆子小，看着有点害怕。”
龙百晟看着凤十二有些单薄的身影，心里竟然生出很重的同情心。自己还有亲人，还有家，还有国，可是她似乎什么都没有。所以她不在乎生死吗？也许吧，一无所有的人也许就是连生命也不会留恋。
“十二，你可千万别哭坏了身子。你不是还要送我回家吗？对了，你是不是受伤了？”
“我没事，真的没事，也没受伤。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你说，我一定尽力办好。”
“如果我能把你平安送回燕国，你一定要把这把刀和我埋在一起，这是我唯一拥有的财富。那年我打了胜仗，王爷特别高兴，带我们去鹿寨玩。画二说到高戎找点好材料打一把好刀，老大和七姐姐就带我来高戎买的材料，还有一块寒铁给棋五了。”
龙百晟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接她的话才好，她似乎对自己卸磨杀驴的想法甚至是做法都不在意。这个臭丫头很聪明，她肯定知道自己当时就是那么想的。可是短短二个月的相处，龙百晟早就没有当时对她的那种恨。
尽管他总想套她的话，就是要利用她，可是这几天突然对她生出一种相依为命的感觉。人就是怕孤单，尤其是现在。
“看你说的，就好像我过河拆桥一样。我能做那种事吗？”
“唉，算了。你能记得最好，人都死了，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你去把马拉过来吧，咱们走。”
凤十二擦干脸上的泪水，吩咐完龙百晟后竟然去翻看那些土匪的尸体。除了她扔给他们那十两碎银子，这些人身上竟然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就连干粮都没剩下多少。他们是这附近的土匪吗？张进不是说在大山深处才有一群吗，而且人数众多。
龙百晟看着她蹲在那里翻，只觉得一阵一阵的恶心，站在一边又不敢多嘴。女人的心太难懂了，万一哪句话没说对，这个臭丫头又哭起没完，总把凤七挂在嘴边，也真够自己心烦的。
凤十二并没有发现龙百晟站在那里很着急，她的心情还是那么差，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甚至都忘记自己为什么要检查这些尸体。也许就是漫无目的吧。
又发了一会呆，她似乎才从痛苦中缓过一口气，垂头丧气地走到龙百晟身边。
“你上马吧，我去看看那个陷阱。”
陷阱只是一个很浅的小坑，可能是由于时间太仓促吧，这道小坑将将可以陷住马车的轱辘。要想困住马还得靠点运气，只有运气不好的马在奔跑时踩到坑里才会摔倒。当然骑在马上的人运气会更不好了，基本上就把小命给摔没了。
高戎的治安真是不好，他们的速度太慢了，到仓京之前还有那么多天，每一天都有可能遇上这种事。龙百晟这个质子竟然也是养尊处优惯了，看着这十几具死尸都会躲得那么远，一旦有事，他真是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又有些后悔了，为什么要跟他走，为什么要承诺保护他呢。真想抽他一顿就把他给扔在这里。
处理好陷阱之后，凤十二也骑上马，带着龙百晟继续向前走去。身后那十几具尸体她不会再多看一眼。十两银子，十几条人命，这就是乱世。

188031718

第十章 夜宿荒村
经过土匪这么一闹，凤十二的情绪一下就跌入冰点，她的双眼又是那样空洞。龙百晟无法了解她的心情，也不敢猜她现在是怎么了，更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她才好，只能默默地跟在她身后。
小村庄和那座城虽然看得见，可是却是在一座矮山的后边。刚才二个人都没有注意到这座矮山，眼看天就要黑了，才发现出了问题。
“十二，咱们快点骑还能赶进城里吗？”
“肯定到不了。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咱们快点走还能赶到那个村子里，只不过。。。”
村子离得已经不算远，估计还有不到十里地。可是那里没有炊烟，目力所极的土地也十分荒芜，根本不像是收获完庄稼等着收拾的土地。这样的土地明年是不可能再长出庄稼的。
“怎么了？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我也没怪你，全听你的。”
“你看村子外边的土地都荒芜了，村子里也没有炊烟。我想这村子早经有几年没人住了。”
“啊？你说那是个荒村？”
“是。天黑之前咱们赶不到城里了，就在那个村子里凑和一夜吧。对不起。”
“别这说十二，什么就对不起啊。你心里难受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才好，只要你没事就行。逝者如斯，十二，你想开点行吗？”
“嗯。刚才真不想送你了，我就是觉得活着都没有意义。你还有国、有家、有亲人，可是我什么都没有，非要承诺你那些有什么用呢。”
“十二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你现在是什么都没有，可是等你回到梁城，不是一切都有了吗？有兄弟、有袍泽，还有。。。还有。。。唉，只要你能在仓京弄到有用的情报，常山王肯定会原谅你的。大梁也还需要将军啊。”
这个臭丫头可千万不要钻牛角尖啊。她一死了之不要紧，这住仓京的路还长着呢，就这种治安，自己怎么可能走到仓京啊。现在唯一能让她惦记的，只怕也就是她脑子里那些所谓的高戎情报了。
别说，龙百晟这次还真猜到点边，凤十二似乎是被说动了，她轻轻地点点头，眼神还是有些空洞，不过却深吸几口气，看着仓京的方向又点点头。龙百晟说得没错，大梁也许还需要她。
就这么死了很没有意义，留在高戎做个孤魂野鬼更是可怕。这里的每片土地上都有因为战争失去亲人而伤心至死的母亲和妻子，也有无数因为失去亲人而饿死的孤儿，它们肯定不会放过大梁的凤十二。就算死，也不能死在这里，也要死在大梁的土地上。
还有一点也很重要，凤十二知道自己还有最后一点价值，那就是她手上还有龙百晟。只要把他平安带回燕国，带到燕京，燕国诸皇子间必将会因为他的出现将夺嫡大战打得更大，更凶。无论战局如何，都可以为大梁赢得休生养息的机会，哪怕只有五年或是更短，大梁依然是这个乱世中最强大的那个国家。
“王爷说得对，我一定要弄到有用的情报，也要把您平安送回燕京，至少要平安地送到仓京义王的手里。咱们快走吧，那是个荒村，趁着天还没黑，还得找个能过夜的地方。”
听了凤十二的话，龙百晟心里大喜，这个臭丫头还是很好唬弄的。可惜他还没有猜到，只有自己能够平安回到燕京，才会让梁国得到喘息的机会，才会有借口从燕国要走更多的财富。

188031718

二个人快马加鞭终于赶在天黑之前到达荒村。那里到处都是破败和荒凉，随着天色越来越黑，气温也越来越低，二个人都不觉紧张起来。
这个鬼地方可真瘆人。
还好凤十二是见过尸积如山的大场面的，她牵着马寻找可以露宿的地方。这里应该荒废没几年，墙壁还没有坍塌，许多房子都可以住人，而且就连房子里的灶都可以用。太好了，虽然没有锅，但是这里井没干，井水还是那么清凉干净，点上火，找个陶罐弄点开水，总可以暖和暖和弄点热的吃。
龙百晟可是累得没有半点力气，凤十二当然也拿他没有半点办法。虽然好多事自己也不太会做，可是体力总比他强得多，还是硬着头皮侍候这位乾王殿下吧。
屋子里什么都没有，凤十二索性就地在上支起一小堆篝火，很快，这间较大的屋子里就变得暖和起来。柴房里还有许多木柴，院子里也有许多结杆，先抱些进来给龙百晟铺好床让他躺一会吧。
“十二，这床可真舒服。谢谢相公。”
“歇着吧，今天吓着您了吧，我以后会注意的。”
“没有，我就是没想到相公的功夫那么高，三下五除二就把十几个土匪都打发了。”
“我的马上功夫最差劲，只能狠练这些功夫了。可惜，别说与下四阁的书大、琴五他们比，就连七姐姐也比我强多了。我只能躲在他们身后，看着大家为我挡住成片的刀光剑影。”
又说到凤七，凤十二也又有些伤感。她活着的唯一价值似乎就是照顾她、保护她，可她却是所有人都羡慕的女人。其实她也是凤阁的大总管，虽然凤阁不需要大总管，可是凤阁却不能少了凤七。
龙百晟又不知道该怎么接她的话，无论说到哪个话题，都绕不开常山王府的凤阁，更不可能绕开那个凤七。
“我本想说些轻松的，可是说来说去，又让你伤心难过。十二你别伤心了。”
“没关系，他们确实都死了，虽然是我的失误，可是我们身陷险境，死亡就是离我们那么近。拼光那三万蓝虎军，能让盛炎和他的四万兵马给我们垫背也值了。”
那场战役竟然如此惨烈。七万士兵就在一天的杀伐中失去宝贵的生命，这还没算上常山王麾下的黑虎军。战争真的太可怕，难道这就是大燕花钱买平安的理由吗？可是这些钱在凤十二眼中花得似乎很不值。
“你还是第一次跟我谈论这场战争，如果说出来能让你好受些，你就跟我讲讲吧。”
说完这话，龙百晟不禁暗骂自己一句。明明是想套她的话，还说得这么好听，还把自己伪装得这么善良。还好这个臭丫头现在没心情动脑子，否则非把自己臭骂一顿不可。就算不骂，她那小嘴一撅，把自己当成空气也够难受的。
凤十二真的是心情不好，见龙百晟的眼神很真诚，递给他一碗开水，把火升得旺一些。那场战役确实没有仔细回想过，正好利用做饭这会功夫跟他说一说，那些兄弟们死得很惨，自己一定有责任，也许就是自己的失误造成的。

188031718

“这干粮以前七姐姐都是这么做的，挺好吃的，怎么我照着弄就一点滋味也没有啊。”
“以经很好了，能吃口热饭，有张软床我可是挺知足的。让将军为我做这些，也很难为将军了。”
“可不是吗？你还是我媳妇呢，本该你给我做饭、铺床的。以后学着点，到仓京的路还远着呢，你可别露出马脚。”
“是相公，我记住了。”
凤十二的笑容还是挺可爱的，被火光映得很红，只可惜脸上的胡子很是煞风景。
听着她一点一点地回忆那场惊心动魄的战役，龙百晟已经开始佩服起这位十七岁的凤阁将军。面临数万敌军，她竟能在地图前那么长时间的思考，把每种看似安全的可能性一一排除，最后毅然决然地选择那个最危险的方案。
一旦她踏出黑虎军的营地，一切都可能不由她把控，可是一切又都只能按照她的设想进行。这个臭丫头确实很厉害，绝对没有半分辱没凤十二这个名字。雍靖琪的人马很了不起。
“我让七姐姐撤兵确实是将她置于险境，可是她跟着我更危险，而且我手下那一万兵马又能让谁带呢？她又杀回来就说明接到王爷的军令。我想十四肯定也是想到这一点，所以才会派书阁带兵来救我。可是。。。”
凤十二忽然陷入沉思，龙百晟听得惊心动魄，不停地感叹她的胆识和对袍泽们的信任。梁国强大得有道理，雍靖琪可惜没能登上皇位，否则，以他的胆识和谋略，梁国无人能及。
“十二，战争已经过去的，高戎再也没有能力与梁国为敌。虽然常山王也损失惨重，可他还活着，起码他还会重建梁国、重建凤阁、重建下四阁。”
“重建？他已经五十岁了，只怕经此一战，他再也没有能力了。天啊，为什么是这样？王爷已经五十岁了。。。他真的老了。我没错，十四也没错，我们都没有失误，这一切都是那个该死的高飞。”
梁国镇国将军高飞是蓝虎军统帅，因为辅佐皇帝登基权力越来越大，蓝虎军也越来越多。只是他与雍靖琪因为走私一事已经形同水火。
“高飞的野心不小谁都知道，他想让女儿做皇后也从不掩饰，可是皇后无子可不是废黜的理由啊。”
“他为一已之私害死十一和十五，又想把我也送给高戎，置国家利益于不顾，真是死有余辜。只盼王爷多杀些他的手下给我们报仇。”
“十二，你刚才说他老了是什么意思？”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是王爷怕他等不了十年，所以才会按兵不动，等着盛炎来吃我的时候露出致命的破绽。可惜他没想到，在盛炎眼里，十四比我重要。谁也没想到盛炎去吃他了，所以。。。”
凤十二又陷入痛苦的回忆，她的脸上满是恨。龙百晟原以为是因为她的指挥失误致使同伴们命丧沙场的，所以她才会如此痛苦，没想到却是因为政治斗争让雍靖琪失去判断的能力，以至他没能按时出兵解围。
凤十二都能想明白这一点，雍靖琪肯定也能想明白，他应该更心痛也更无奈。真是岁月无情，他再不甘心也于事无补，只能如凤十二所想，把梁国的内耗搞得更大、更乱，让大燕回旋的余地也更大。
“王爷想到高兴的事了吗？脸上的笑容都不能掩饰一下。”
“啊？有吗？你别误会啊，我。。。”
“没什么，咱们的立场不同，您高兴也是应该的。不过高戎败了只能向燕国要更多的粮食，大梁可以自给自足，但是不花钱花力就能得到的好东西，谁又会拒绝呢。”
“怎么了相公？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是我不好，以后一定注意行不行？你别生气了啊。”
“我没生气，这都是命。要不是讲给你听，我可能永远也想不明白，永远都会自责，到死也不会原谅自己的。活着的每一天都会痛苦，现在我。。。唉，我会永远记着他们和他们对我的好。”
“不难过就好，多吃点才有力气。”
“我不怕死，死了就能见到七姐姐了。我把你送回燕国，你一定把这把刀和我埋在一起，他们不能守在我身边，这刀总能给我一些安慰吧。”
凤十二用衣服轻轻地擦拭着刀身，她的眼里又流出泪水。不是为她自己，而是思念她的亲人。
这不是她第一次对龙百晟说把刀和她埋在一起，龙百晟也明白，她知道自己死在燕国的可能性很大。除了雍靖琪可能会派人杀她，龙百晟过河拆桥的可能性更大，因为她是梁国的凤十二，自己的国家不可能把她放回去，留下这个可以带兵攻打燕国的祸患。
“你跟我说过了，是怕我过河拆桥吗？”
“没什么可怕的，你的臣子们肯定会有人知道我的价值，所以不会让我活下去的，因为我是你的敌人。”

188031718

二个人沉闷地吃完这顿没有滋味的晚饭，凤十二似乎还在怀念她的同伴。龙百晟呢，他的心情因为那句我是你的敌人变得异常沉重。
夜很黑，窗外很静也很冷。凤十二坐在篝火旁，正在小心地加着柴草，因为在屋里又没有火盆，为了安全起见，她并没有把火生得太旺。可是在这二个人看来，这堆火依然把屋子照得很亮，也很暖和。
“王爷早点休息吧，这里也不知道安全不安全，我来守夜。”
“我真的累了，可是你也很累啊，要不然。。。”
“没关系，我习惯了。您的病刚好，体力也跟不上，如果明天我觉得累，咱们进城后就找一间客栈睡上一整天。”
凤十二只铺了一张床，当时龙百晟可没有多想，原来那时候她已经想好晚上给自己值夜了。
“你说我一个大男人还让你受累，传出去多没面子啊。”
“王爷放心，我不会说的。再说您贵为亲王，怎么能让您给我守夜呢。以前都是别人照顾我，如果有想不到或是做不好的，还请王爷多海涵。”
“你看我就说了一句话。再说了，我这个亲王也得回到大燕才算数啊，在梁城是个人质，在这里呢更是什么都不算。唉，可怜我龙百晟还让你赚便宜，平白地给你当媳妇。”
凤十二原本还沉着脸，听他这话一下就被逗笑了，屋子里也似乎亮了起来，就连二个人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这便宜我还真不想赚。好吧，娘子就早点休息吧，咱们还要赶很长的路呢，让你值夜我可真不敢睡。娘子放心吧，我会保护好你的。”
凤十二笑着让龙百晟躺好，又把自己没穿的那身棉衣给他盖好。虽然向下的这张床有点硌，可是龙百晟的心里却很平静，也很放松。这个臭丫头还真是好唬弄，只要说几句好听的逗逗她，满天的乌云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凤十二把二匹马拉到旁边的屋子里，村子里到处都有荒草，给这二匹马也准备好夜草后，又给它们添好水，四处看了看，才重新走回屋里。篝火旁边的柴火也够用到明早，她才给自己也铺好一张大椅子。
“好了，你休息吧。明天咱们早点起，等进了城再找间好一点的客栈，咱们吃点好的，再休息一下好不好？”
“好，那就辛苦相公了。以后我一定听话，进了城再给相公买些好吃的东西补补身子。”
“好啊，再买件衣服。你看都沾上血迹了，这可是个大麻烦，万一有人盘察可不好解释。”
“咱俩不是有身份了吗？退役士兵路遇土匪还不能杀之后快、为民除害啊。”
“表哥，咱俩可都被打残废了，您说一瘸一拐的连杀十几个土匪都没伤到点皮，这是不是有些可疑啊。再说，我这样子也不像是您表弟啊。”
“还是你想得周到。确实是啊，你说咱们这样是挺让人怀疑的。如果运气不好，万一被盛继业的手下给碰到，估计就离死不远了。”
凤十二想得很周到，龙百晟对她更生出不少信任。可是心里立刻又十分不安，怎么可以对她如此信任呢，这臭丫头明明也在利用自己，而且她要把自己送回大燕，也绝对是对梁国有利的。
她是他的敌人。只能做敌人吗？这个臭丫头年纪不大，还是个小姑娘，可是她可比一季粮食值钱多了。

188031718

第十一章 真假土匪
龙百晟这一夜睡得还挺香，早上一睁眼已经是日上三杆了，身上还盖着凤十二那身新衣服。火已经快熄灭，可是那个臭丫头却没有在屋里。
人怎么不见了？龙百晟立刻就清醒过来，跳下炕跑出房门。还好，二匹马还在旁边的屋子里正在吃草。可是人呢？那个臭丫头跑到哪里去了？
“别出声，快进去。”
凤十二就在院子门口蹲着，她的脸上并没有倦容，而是十分紧张，就连刀都已经出鞘。
“好像有土匪，刚才我听到打斗声。”
她的话音未落，又传来一阵打斗声。听着人数不少，应该有五六十人。凤十二的眉头皱得很紧，拉着龙百晟便返回屋里。
“怎么回事？会不会与昨天咱们杀的那些人有关？”
“不知道。外边似乎打得挺热闹，我也没看清楚。”
凤十二忙把火全部熄灭，如果有人看到烟，立刻就会找到这里。几十个人杀进来，她可不能保证龙百晟的安全。只是双方人马不知底细，龙百晟的骑术不高，在这里不安全，骑马从这里冲出去也是相当冒险的。
“咱们留在这里可不安全，要不骑着马跑吧。”
“他们如果有马，很快就能追上咱俩。万一还有弓箭，伤到您怎么办啊？”
凤十二也觉得还是尽快离开这里为妙，可是这位乾王。。。唉，真让人着急啊。
“万一要是没有呢。你看这里空间狭小，一旦他们杀进来，肯定不由分说便下杀手。不如冒险闯出去。”
龙百晟虽然知道凤十二的功夫不错，可是打斗的双方有五六十人，无论遇到哪一方都很危险。不如趁他们拼命的时候骑马冲出去。这个小村子离那座小城也不远，骑上马一口气跑进城里的可能性很大，并不算太冒险。
“行，那咱们冲出去。不过咱俩骑一匹马，万一他们射箭，我也能挡几下。”
凤十二没等龙百晟回答，先把衣物放到一匹马上，再把他扶上马，才牵着马向院外小心翼翼地走出去。街上一个人影都没有，除了打斗声和叫骂声，好像没有马蹄声。二个人相互点点头，凤十二才翻身跳上马。
“好像没有马声。”
“但愿吧，咱们走。这匹马也不能扔，要是逃出去，我再骑回去。万一有情况，它还能给咱俩掩护一下。您可千万小心点。”
二个人找准方向，催马便向村外骑去。

188031718

这个村子并不大，从他们住的屋子可以直接就能看到村口破败的木牌子。这么短的路上一个人影也没有，凤十二总感觉这条路太安静，可是龙百晟的心却一下就放松下来。逃出去很容易嘛。
眼看二个人二匹马就要跑出小村子，忽然七匹马从小路二侧冲上前来挡在他们面前。马上的人都蒙着脸，露出的双眼只有冰冷的杀气，幸好凤十二的精神一直高度紧张，立刻就把马停下来。这些人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怎么一下就冲到他们面前来，该死的土匪。亏了凤十二骑术不错及时把马停下来，否则冲过去就只有挨砍的份了。
“看好马别怕，我去宰了他们。”
凤十二没等龙百晟回答，快速跃上自己的那匹马，她的眼神忽然变得冰冷。龙百晟只感觉到一阵寒意，便看着她抽出那把乌金刀向七个蒙面人杀去。
凤十二的乌金很好看，反射的光线并不是黑色的，而是明亮的金黄色。她的刀很快，出刀的角度也都很刁钻，正好可以弥补力量上的不足，而且她运用马匹的转换也十分自如。
如果这七个人用的都是长兵器，凤十二的劣势就相当明显。她是女人力量不足是她最大的缺陷，可是用短兵器在马上却显得相当灵活，而且她对坐骑的驾驭也很娴熟。
七个人又在凤十二的衣服上留下一些新鲜血迹之后全部掉到马下，可是他们却向村子里的同伴发出信号。很快就会有更多的人追出来。凤十二把那七匹马全部赶出村子，带着龙百晟迅速跑进旁边的一座空院子里。
“他们就是从这里跑出去的，咱们还藏在这里？”
“无论往哪里跑都会被发现的。我想只有这里最近，应该也是最安全的，他们不会想到咱们敢藏在这里。”
凤十二还没说完，便见十几个蒙面人骑着马向远处的那几匹马追去。他们确实根本就没向这个院子里看上一眼，否则一定会发现他们二人的。
“他们还真追出去了，咱们怎么办？”
“离开这里到村子里藏起来。这些蒙面人竟然是高戎的士兵，那些马是战马，刀也都是军用品，而且他们的功夫不低，决不是普通士兵。”
“你是说他们装成土匪？那他们追杀的那几个人会是什么人啊？”
“肯定是假土匪，所以无论他们要杀的人是谁，都不可能让旁人知道。也许双方还都不知道咱们俩的存在，所以只要不被人发现，咱俩就是安全的。”
凤十二警惕地观察着村子里的情况，打斗的声音还是不远不近地。还好二拔人并没有打散，凤十二说完便带着龙百晟、拉着他们的马，向村子另一边悄悄地走过去。二人都不敢吱声，只希望那二拔人马尽快离开这个荒村。

188031718

村子太小，二个人牵着马目标又太大，凤十二只好先把二匹马放进一个院子，拉着龙百晟向另一边跑去。刚跑到一个隐蔽的角落，忽然见追他们的那几个人又调头跑回来，身后竟然跟着十几匹马和一大群人。
十几匹马上的人骑术很高，那些马也很好，只是看样子那些人不是军人。
“不会真遇上土匪了吧？”
“十二，这可怎么办啊？咱们的运气可真够差的。”
“只要他们不是一起的就好办。你看这些人分成三拔，我杀的那几个很可能是官兵，他们追咱们出去以后碰到的这些人。我觉得他们和另外一拔人也可能不是一伙的。把马扔了，咱俩想办法去那里。”
凤十二指着一个比较大的院子，院子里有一间房子的屋顶是平的。如果能到那里，可能会看到一些有用的东西，而且那里地势也不错，向哪个方向都能跑。趁着乱，她带着龙百晟快速向那里跑去。
这可能是个祠堂，里边只有一排排的供桌，牌位早就不见踪影。院子里还有一口水井。这间平屋顶的房间可能是仓库一类的建筑，里边全是一排排的柜子和架子，房顶也有许多架子。
二个人利用这些架子，小心地藏好身影。此时那些蒙面人已经同追兵交上手。那些人肯定没有受过正规训练，一个一个只是力气比较大，尽管人数占优，但也没有赚到多大的便宜。
在村子的别一侧，还有几十人也在打斗。其中几个人在拼命地保护一个年青人。他们人数不多，已经被那伙蒙面人包围住，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几个被包围的人不会有胜算。
可惜又有人闯进这个荒芜的村子，战况一下就变得复杂。而且很明显这三伙人是互不相关，并不认识的。
“十二他们不打了，咱们还能有机会吗？”
“蒙面人肯定在思考要不要继续杀，杀来的这些人在等那些用二条腿跑来的同伙。至于那十几个人，他们肯定会与这些真土匪结盟的。”
“谁也不认识谁就结盟？只因为他们有共同的敌人。”
龙百晟忽然想到这个乱世，三个大国之间也达成某种平衡，只是随着一场战役的结束，这种平衡似乎被打破了。是继续保持平衡呢，还是该重新分配利益？龙百晟已经清楚，平衡被打破了，就无法再保持下去，燕国要做的应该是重新分配利益。
龙百晟正想着，下边三方人马果然自动分为二派，蒙面人立刻从原有的绝对优势，一下就变成与对方势均力敌。现在可有热闹可看了，因为有二十多人已经拿着各种武器跑进村子，他们正小心翼翼地向蒙面人身后围去。
“这些人可真不少，估计是看上蒙面人的马了。人为财死啊。”
凤十二的话音刚落，下边就已经开始混战。土匪人数虽然多，毕竟是乌合之众。蒙面人也发现身后还有不少人，他们不再恋战，把突破口放在土匪那边，已经开始突围。

188031718

土匪的人数真不少，得有四十来人，可是战斗力也真不高，再加上他们的盟友只是全力保护那个青年，根本不主动出击。很快，蒙面人便撕开一个口子冲出包围。
土匪损失不小，四十来人倾刻间便被干掉一半，只能对着远去的蒙面人大喊大骂，顺手再把那只匹马牵上。
“咱们走不走？”
“不能走。你没看土匪吃了大亏吗？他们如果不能善罢甘休，就会对这几个人下杀手的。你看他们看着就有钱。”
“就这几个人，再杀一阵子，估计剩下十几个也不是你的对手了。十二，你不会还想去翻死尸吧？”
“是挺好奇的。一方是训练有素的蒙面士兵，另一方也不是善茬。您说除了政治斗争还可能是别的什么原因吗？”
“十二，我明白你想多打探些消息，可是你这样会不会太危险了？就算打探到消息，也得活着送出去啊。”
凤十二想打探到什么消息可是一个字都没有跟龙百晟讲，虽然总想套她的话，可是凤十二这臭丫头基本都不理他，除了装傻就是不说。其实龙百晟不知道，就连凤十二自己都不清楚该打探些什么情报，她只想尽量多的搜集高戎的现状。也许只有看着高戎的衰败，才会让她心里对同伙的思念减轻一些吧。
“其实我就是好奇。我不翻了，咱们尽快离开这里。”
“那就好。你可千万别有事，就算受伤也不行，否则的话我可怎么办啊相公。你可不能。。。”
又来了，龙百晟拉着凤十二的手一边摇一边还腻腻地喊着相公，那个样子啊。真让人能吐出来。
“行了，我记住了。幸好没吃早饭，否则全吐出来了。我真的不翻了，以后也一定注意安全。等他们死得差不多，我就带你跑出去还不行吗？你别拉着我了。”
除了狠狠地瞪他一眼，凤十二也真没有别的办法。只有龙百晟心里乐开了花，这一招可真好用。这个臭丫头根本就对自己没办法，只要她不把自己当空气就行。
年轻人这一边还有十三个人，其中五个伤得有些重。那个年轻人不像受伤的样子，可是就连站着都显得很费劲，已经被一个大汉背起来。
土匪还剩下二十多人，活着的基本都是轻伤，他们明显损失很大。二拔人看着对方都在运气，如果真动起手来，双方都不会有好果子吃，而且土匪人毕竟多，要想全身而退可是相当难。
“咱们可能有麻烦了。”
凤十二指着下边的二拔人，眼里又是那种冰冷的眼神。
“怎么了？”
“他们现在势均力敌，土匪们也知道嫌不到便宜。如果我没猜错，他们很快就会退出村子，可是咱们那二匹马没准会把咱俩供出来。这些人已经是惊弓之鸟，万一。。。咱们只能看运气了。”
“那可怎么办啊。十二，他们有十几个呢。”
“见机行事吧。”
这些人的功夫不低，而且也都是受过专门训练的，一旦动手，这二个人只怕很难全身而退。
土匪们吃了大亏，可也不敢贸然出手。那个年轻人趴在大汉的身上说了几句话之后，便见大汉让人拿出几块金锭交给土匪们之后，小心地向后退去。土匪们并没有跟着，他们得到这些钱后带着受伤的同伙向村子的另一边退去。
“十二，他们会不会发现咱们啊？”
“他们也在逃命，未必会难为咱们的。还是先藏好吧，万一看到那二匹马来找咱们怎么办啊？让我想想。”
土匪很快就退出村子，可是不幸得很，他们的马也很快就被这十几个人发现了。更倒霉的是，他们竟然全都戒备着开始搜索。
“他们为什么一定要搜到咱们呢，咱们只有二个人啊。”
“我估计那小子伤得挺重，他们可能想在这里休息一下，至少先救治一下那小子和几个伤员。这些人倒是挺忠心的。他们不会停留时间太长的，那队蒙面人只要发现土匪退出村子，一定会追过来的。”

188031718

二个人正小声说着，却见有七八个人带着那些伤员跟着那个年轻人向他们这里跑过来。看样子他的情况很不好，他们也不搜了，要在这里救治他。
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他们这群人怎么还就偏偏选中这里了呢？不会这么背吧。
所有人都跟进这个院子，他们的马也被拉到院子门口。大汉把年轻人放下之后，带着几个手下开始搜索这个院子。如果他们进屋的话，很快就会发现躲在房顶的凤十二和龙百晟。
“咱们可能躲不掉了。我去守在楼梯口，只要吸引他们全都进来，你就先爬下去等着。如果我挡不住，你也别管我，骑着马就跑吧。”
反正躲不掉，凤十二索性握着刀站在台阶口。如果对方想杀人，也没那么容易冲上来。
“在这呢。你小子是什么人？下来。”
很快就有人发现凤十二，他大喊一声把院子里的人都喊了过来。很好，都来了就更好了，这样龙百晟能跑出去的机会就更大了。凤十二根本就没有回头再看一眼龙百晟，而是守在台阶口。刀已经出鞘，她的刀很冷，却没有她的眼神冷。
“小子叫你下来呢，找死吗？”
“我不想死，可是你们这群土匪能让我离开吗？”
“谁是土匪？你小子给我下来。”
“程希，如果不相干就让人家走吧。就他一个人，不会对咱们怎么样的。”
“公子您。。。万一他是。。。”
“你听他的口音，不会的。让这他走吧。马也是你的吧？如果还有同伴，就一起走吧。”
凤十二和龙百晟都是尽量用南方口音，这样才会不让人怀疑他们是印县人。没想到还真派上用场了，而且这个年轻公子也如凤十二所想，不过是逃命的，不会为难自己。
“这位公子，我们真的遇上土匪了，所以昨天才没能赶到前边的城里。我们不是坏人，真是路过的，您放我们走吧。村子里的马是我们俩的。因为怕被人发现我们，所以才。。。”
“相公，那些蒙面人又回来了。”
龙百晟一直在房顶，无意中回头看去，却发现那些蒙面人又杀个回马枪。他们还有二十多人，硬拼的话，楼下院子里这些人可嫌不到半点便宜。
“上边那位是尊夫人？”
“现在我们想走也走不了了。那些人都是骑兵，我们可跑不过他们。万一被当成你们的人，还是死路一条。”
凤十二的话说得非常冷，只是她心里却有些庆幸，也许这些蒙面人的出现，会给他们二人带来一丝转机呢。就算处于劣势，但以这些人的忠勇，没准能杀出一条血路让大家都平安离开这个荒村也说不准呢。

188031718

第十二章 上官公子
土匪刚刚散去，那伙蒙面人便骑着马又杀回来，如果没有土匪，这些人刚才就有可能上天无门，现在又有同伴受伤，更不可能靠二条腿跑过那些战马。
龙百晟这声喊可让所有人都很吃惊，一是他们只能背水一战，二是一对小夫妻对他们的威胁很小，而且确实与那些人无关。因为那声相公叫得太自然了。
“公子，您骑他们的马先走，我们在这里跟他们拼了。一定会给您多争取些时间的。”
“程希，你的功夫最好，你带公子走。我们拖住他们，一定要保护好公子。”
“都闭嘴。要死一起死。”
“公子。。。”
那个年轻人只说了这几个字，却突然吐出一大口鲜血。他的身体很虚弱，脸色更是像纸一样白。
“相公，我可不想死。”
“这位公子，我也不想死，你们能不能听我说句话。我有个办法，也许不是最好的，可也许能让咱们都活下去。”
“公子请讲，怎么能有活路？”
那个叫程希的大汉是真急了，不等那位公子说话，立刻就拱手向凤十二求教。
蒙面人十分小心地向村子靠近。这个村子太小，他们很快就会发现这些人，而且绝对有能力把所有人都斩杀。凤十二可不敢贸然离开他们，只有与这群人同仇敌忾才有可能逃出升天。
这些人的功夫不弱，尤其是那个程希，如果安排得当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全歼这二十几个敌人的可能性都有。只要把这些骑兵从马上骗下来，这绝对不是问题。但要让龙百晟冒险，凤十二的心里还有些过意不去。
“所有伤员都上来躲好，把那二匹马也藏好。其余人全都在这院子里藏好。”
凤十二也不再多说，更不客气，立刻布置起来。那些人根本就没有主意，经那位公子点头同意后，迅速行动起来。大家一边躲藏，她一边向大家做解释。
办法很简单，她躺在院子里装死，龙百晟只管哭。那些蒙面人听到哭声肯定会来看个明白，而且他们没有见过他们俩，也会因为龙百晟这个小媳妇的哭声而放松警惕。只要他们下马走进这个大院子，他们就已经胜利了。
“只要我一动手，大家就一起冲出来。看好离自己最近的那个痛下杀手。一定要快，一定要狠，一定要一起杀出来。第一个回合只有多杀几个敌人，剩下的就好对付了。”
“你让我哭丧？这种事你也敢让我做？”
龙百晟可是燕国的乾王，给凤十二这臭丫头当媳妇不过是无奈之举，现在她还要自己堂堂亲王在这里装可怜哭丧。真是气死人不偿命吗？
“燕子，现在没时间考虑得太细，只有敌人放松警惕，才有可能一击而中。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公子放心，我们肯定会尽量保护好夫人的。”
程希已经安置好那位公子和几个同伙后，从楼梯上走下来，埋伏在离凤十二最近的地方，冲凤十二点点头。他的刀也是乌金刀，刀锋很锋利、很冷，那金黄色的光芒也很耀眼。

188031718

龙百晟的嘴已经快厥到眉毛上，可是他也明白，那些蒙面人肯定不会放过与此毫无半点关系的他们二人。只有跟着那个半死不活的公子爷，才有可能拼出一条活路来。让自己当诱饵很危险，可是他却很信任凤十二，他知道这臭丫头不会让自己受到伤害的。
只是，凭什么让堂堂亲王给她哭丧？
“相公我害怕。”
“别怕，你就哭吧，尽量多想伤心的事。对不起让你冒险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像七姐姐那样，我会一直守在你身边的。”
听了这话，龙百晟的心颤了一下。凤七的死对她打击很大，虽然现在已经想明白那场异常惨烈的战役之所以打成那样，并不是因为她的指挥失误，但是没能守在凤七身边，仍然是她最大的遗憾，也是最深的痛。
自己能和凤七平起平坐吗？这个臭丫头也太看重自己了吧。不过这样很好啊，自己会很安全。凤十二啊凤十二，你个臭丫头是真的没什么坏心眼啊，傻得让人都不好意思对你使坏了。
“相公你可一定要保护我啊。”
“放心，除非我死了。快哭吧。”
急死人了，这个龙百晟可真够烦人的。凤十二真想狠狠瞪他一眼，又怕他看着不痛快再坏了事，一咬牙也就忍了。手里握着刀就躺在地上。
“相公，你可不要丢下我啊，你走了，可让我怎么活啊。。。”
龙百晟嚎得还挺像那么回事，搂着凤十二的肩膀就开始了。他必须一边哭，一边用身体挡住凤十二和她手中的刀。
哭声很大也非常惨，那些蒙面人果然被吸引过来。而且有七八个人竟然连多看二眼都没有，便直接下马迈进院子里来看个究竟。
“小娘子，是谁杀得你相公啊？”
“你们是什么人？”
“别怕，我们都是官军，正在追捕逃犯。他们大概有十几个人，其中一个年轻人病得不轻，还有几个受伤了。他们都是那边山里的土匪，可是杀人不眨眼啊。”
“对，是天杀的土匪啊。他们抢了我们的马，还杀了我相公。相公，你怎么就扔下我不管了啊。。。”
“你真是女的吗？”
“你们想干什么？”
龙百晟还挺会装的，立刻就捂着胸口站起来。
“没什么，没什么 ，别怕，我们是官军，不会伤害你的。他们抢了二匹马往哪里跑了？你放心，我们追上他们，一定给你报仇。”
这个蒙面人一边说，一边招呼院子外的人。一个小个子带着二个人跳下马来，向龙百晟走过来，院子里那些人只顾着看热闹，谁也没有发现躲在房梁上的敌人。见带队的走进来，便给他让出一条路。
运气不错，当官的来了，而且他竟然把刀收起来。手下的士兵见他根本没有防备，竟然也纷纷将刀收起来。

188031718

“小娘子，他们那么多人只抢了二匹马就全跑了吗？”
“一匹也没抢到。”
凤十二突然睁开眼睛，就地一翻，举刀便向军官的二条腿砍去。这一下变故太快，军官的功夫也很一般，虽然本能地向后躲去，但二条腿还是被划开二条大口子。
军官一下就跪到地上，凤十二已经站起来，她的刀闪过一片耀眼的金光，二片血雾便从军官二侧喷出去。他身边的二名随从本想拔刀救援，没想到凤十二的目标根本就不是这个军官，而是他身边的随从。
伤了一个死了二个，院子里的其他人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就在小头目也被凤十二斩杀之后，这些蒙面人甚至连佩刀都没有拔出来，便全部毙命。凤十二并没有动，而是拉着龙百晟站在院子里看着几个人冲出去砍杀院外那几个还有些发懵的蒙面人。
战斗结束得相当快，因为那些人杀人的本事都不低，出刀又快又狠。在敌人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根本没留任何余地，只有击杀。可惜还是有几个敌人反应很快，骑着马已经逃得不见踪影。凤十二可没空管那些逃跑的，她只希望尽快离开这里把肚子填饱。
“燕子没吓到你吧？没事了，咱们很快就可以离开这个荒村。”
龙百晟可是经历过逃亡的厮杀，对这个场面也应该很熟悉，可是凤哥的媳妇不应该无所谓啊。凤十二忙趁所有人都没注意到他的时候，把龙百晟搂住。好在他很聪明，立刻就明白她的意思，顺势趴在她的肩头假哭起来。
“相公，吓死我了。那血就这么溅过来，他们就。。。吓死我了。你可千万别把我一个人扔下。”
“不会的，不会的。我哪能说死就死啊。别哭了，都过去了，别哭了。咱们也该准备一下出发了。”
龙百晟还挺厉害的，竟然还真有眼泪流下来。凤十二看得有些挺吃惊，忙给他把眼泪擦干净。
凤十二比龙百晟矮半头，搂着他还是挺费劲的，索性拉着他的大手一边假装安慰，一边坐在一旁观察这些人。打退敌人之后，根本没人理会这对假夫妻，有的跑上房顶去看那位公子，有的照顾同伴，有的去牵马。
程希把那位公子背下来，他的呼吸有些急促，脸色更是不好看。
“你家公子怎么像是中毒了啊？”
“不瞒夫人，我家公子是中毒了。不过还好，我们有解药。”
“你家公子即然中毒了，那咱们先离开这里再说吧。我们在这里也住了一宿，燕子又被吓得不轻。”
“对，听我相公的。咱们也素不相识，要不就各走各的吧。你们放心，我们绝对不会说碰到过你们的。”
“多谢贤伉俪施以援手。在下上官心知无以为报，多谢了。”
“上官公子别客气，没有你们，我俩也跑不了。”
凤十二可不想卷入是非中，连假名字都不想告诉他们，正好看见二匹马也被拉进院子，忙拉起龙百晟的手。这些人身份不明，又极有可能是被官兵追杀，最好离他们远点，赶紧赶路为上策。
“多谢公子把我们的马也找回来，那我们就不打扰公子休息了。燕子上马，咱们快走。”

188031718

凤十二把龙百晟护在自己身后，十分小心地向外走去。她看那个上官公子的情况不太好，万一这些人怕他们泄露行踪再起杀心可就坏了。就算他们真想放过自己，把马抢走，龙百晟光靠二条腿走到那个小城里，也得累得够呛。再说自己的功夫再高，要对付这些人也是没有任何把握。
“这位公子不必害怕，上官心知不是忘恩负义的小人，我们也绝不会加害二位的。”
他说话的声音很小，只说了这么二句，便有些不支。整个身体都靠在程希的身上。
“公子，您再吃点药，坚持一下。等我们找个安全的地方就给您找大夫去。”
程希一边说一边从怀中拿出二个小葫芦，这里边应该就是他所说的药。只是那气味十分刺鼻，而且闻着还很辣，上官心知还没吃到嘴里，就被那气味呛得直咳嗽，跟着又吐出一大口血来。
还真是中毒了。
程希的眼泪都急出来了，那些随从也全部围到上官心知的身边，凤十二突然被这些人的忠诚打动。这里太危险了，敌人有活口跑回去报信，只怕很快追兵就会赶到这里。
“上官公子，这里太危险了，您这病就算很重，也该先躲一躲。我看这些兄弟也都是又累又疲，肯定不是追兵的对手，如果白白牺牲太可惜了。”
“对公子，咱们抢到几匹马，赶紧走吧。”
程希说完也不再理会凤十二和龙百晟，背起上官心知就向一匹马走去。
“上官公子，那些都是战马，只怕骑着不方便吧。”
上官心知虽然已经吃过药，但他的神智已经有些模糊，凤十二这话一说，他的脑子一下又清醒许多。确实如此，他们没有官兵的印信，一旦被查，只怕死得更快。
“多谢兄台提醒。程希，把马扔了，咱们尽快离开这里。”
“公子，他们有二匹马。”
“我们这二匹马可带不走你们这么多人。”
凤十二可真不想管他们，真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没事多什么话啊。就算龙百晟已经骑在马背上，他们想把马抢过去也很容易啊。
“程希，让他们走吧，等我缓一口气，咱们也走。”
这个程希虽然急得没了主意，不过他的脑子倒还好使，立刻就想到面前这个比媳妇还矮大半头的瘦小子肯定有主意，也肯定不是一般人。看了一眼凤十二，把上官心知放到地上，竟跪在凤十二面前。
“这位公子，我家公子被小人所害，身中巨毒。公子若有办法，程希感激不尽。”
“这个。。。别这样别这样，程大哥快请起。我，好。你们从哪来要去哪？”
“我们从侧峰出来，刚到置城就被发现，这才一路跑到这里的。”

188031718

置城就是凤十二和龙百晟要去的那个小城，这些人有伤员，根本跑不过马，只怕走不出多远便会被蒙面人追上的。自己有个法子，可是很危险，再说惹上这些人对龙百晟来说更危险，他即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更不可能独自走到仓京。
唉，烦哪。这个龙百晟怎么这么让人心烦呢。
“燕子，我想帮他们，可是咱们也不认识他们，我怕有危险。”
“他们得罪官兵，我们救他们有好处吗？弄不好再把小命给丢了。”
“夫人说得对，是太危险了。”
上官心知吃过药后，终于缓过一口气，精神也好多了，从地上坐起来后一边喘着气一边说。
“上官公子应该是聪明人，如果此时返回置城，只怕比南下要相对安全些。”
凤十二瞪了一眼龙百晟，并没有理他。
“公子好计策啊。置之死地而后生。”
“对，只要进入置城，便可在灯影之下暂喘一口气。”
“相公你真要救他们啊？你看他病得都快死了。”
“别胡说。上官公子海涵。不瞒公子，在下也救不了公子，返回去是不是更好也不敢确定，只是看他们忠勇，不忍看他们枉死。”
凤十二这话倒是说到上官心知的痛处。这些随从拼死把他救下来，这一路也死伤不少，现在自己半死不活，他们也就剩下这几个人，确实不忍心让他们为自己战死。
“公子性情中人，上官心知感激不尽。程希，听这位公子的吩咐。这法子虽然冒险，但可以一试。”
龙百晟听着二个人说话，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这个上官心知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就因为他的随从忠心就要冒险吗？
难道这个臭丫头愿意保护自己去仓京，也是因为那么多忠勇的死士为把自己抢回燕国的吗？不会吧。这臭丫头是心眼太好啊，还是脑子有问题啊。刚才还把自己和凤七放到一起呢，不会这么快就又把自己给推到险境中去吧。
“燕子，见死不救岂是大丈夫所为？如果咱俩一走了之，万一他们身遭不测，你我心里都会内疚的。”
龙百晟气得真想瞪这个臭丫头一眼，你个臭丫头是什么大丈夫啊，这不是明摆着在说自己呢吗？还内疚？有什么可内疚的，这个上官心知是高戎人，无论他的主子是谁，他死了反正对燕国也没有半点坏处。
除非凤十二还有别的想法。如果对梁国有好处，那对燕国就可能也有好处。帮就帮，以凤十二的睿智，没有想好相对安全的对策，她应该不会让自己冒险的吧？
不会吗？她可是说过，她是他的敌人啊。
“这位公子的好意，上官心知心领了，我们自己可以去置城，二位不用为我们犯险。”
上官心知说完，便让手下把他们的马拉过来。那几个随从也不像刚才那样凶神恶煞一般，对他们二个竟十分恭敬，弄得龙百晟还挺不好意思。算了就当一回英雄吧。
“相公我听你的，你说救人就救人。”
龙百晟的声音不大，可是所有的人都像看到希望一样乞盼着凤十二。这些人不怕死，他们死也要保护上官心知的安全。
凤十二和龙百晟同时想起凤七，只是他们心里的感受差得很远。

鹿城飞侠

继续欣赏中

188031718

鹿城飞侠 发表于 2018-12-2 16:29
继续欣赏中

感谢。除节日外，争取每日一章

188031718

第十三章 再送一程
龙百晟的嘴虽然快撅到鼻子上边，可是心里特别高兴。那个臭丫头在自己耳边轻轻说了好几句谢谢，而且还是开天辟地头一次对自己说软话。
既然她是相公，怎么也得给她些面子吧，那就救他们吧。以凤十二的本事应该思考得很成熟，危险性也不会大，毕竟她已经把自己和凤七放在同一个重要的地位了。
感谢凤七将军为自己铺的路啊，相信绝不会有危险。
“上官公子如果能信得过在下，那在下就对他们发号施令了。”
“公子请吧。程希，一切听这位公子吩咐。”
“是，属下遵命。”
“上官公子，在下凤哥，这是我媳妇燕子，我们是印县人要去京城接我父亲。既然大家听我的，那就不客气了。”
凤十二不等程希和其他随从有疑义，立刻给他们布置起任务来。留一个人带上伤员骑着战马继续向前跑，越快越好，在下一个城池将所有马匹全部扔掉。等他们商量好联系方式之后，凤十二便让他们即刻出发。
剩下这几个人也不能跟他们一起走，一是只有二匹马，二是有他们跟着目标太大不安全。凤十二把那几个人分成二拔，一拔立刻出发到城里打探一下，剩下的人跟在后边。当然，这几个人不能走大路，更不能被从置城出来的敌人发现，他们还要保证上官公子一行的安全。
“上官公子，咱们不能走得太快。要给前边的人留出时间，再有就是他们几个跟在后边即不能被人发现，又不能离咱们太远，必须随叫随到。”
“凤哥安排得很周到，如此匆忙竟能考虑这么细，在下十分佩服。就按凤哥所说，出发吧，大家都小心些。”
上官心知又对那几个伤员仔细地嘱咐几句，便看着他们骑着马飞驰而去。他的精神还很差，就算有程希抱着他，骑在马上也很费劲。只是这里太危险，敌人随时都能杀过来，凤十二又等了一小会，便催促大家赶路。
程希对凤十二和龙百晟一直很戒备，就连她的安排也不以为然，要不是上官心知同意，他才不会把仅有的这几个人分散开呢。看着不远处隐藏在官道外的几个同伙，心里总算踏实些，只是嘴上对凤十二还是不太客气。
上官心知吃过药后，气息总算是越来越平稳，脸色也渐渐红润起来。只是身体还是很虚弱，骑在马上也很少说话，龙百晟是不吃程希那一套，只是碍于凤十二和上官心知，只在凤十二耳边说几句狠话。
这些人是一路逃命，这对假夫妻更是连脸都没来得急洗，不紧不慢地走了一段时间，也都觉得饿得不行。还好凤十二备的干粮都在马上没有丢，全都拿出来让大家分着吃些。肚子里有些东西，气氛渐渐轻松起来。

188031718

官道上依然没有行人，由于速度并不快，凤十二和程希干脆下马拉着那二位爷向前走。看着她有些瘦弱的背景，龙百晟心里总觉得不是滋味，可又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不是滋味。烦人。
“弟妹怎么还撅着嘴呢？”
“程大哥不是也不高兴吗？你们不过是信不过我相公，我还信不过你们呢。我相公从战场上能活着回来容易吗？”
“燕子，少说二句吧。大家萍水相逢能同路而行也算有缘。二位千万别跟他计较。我打了几年仗，没想到村庄有许多都衰败了，治安竟然这么乱，我们从务城才走了这么几天，就遇到二拔土匪。也不知道高戎现在是什么样子。”
凤十二回头瞪了龙百晟一眼，示意他少说话，言多必失。他们这对假夫妻可不是高戎人，就连性别都对换了，要是让这个上官心知看出破绽那可就麻烦大了。
凤十二忽然想到一件事，这个上官心知是被官兵追杀，没准会了解一些别人不清楚的东西。龙百晟也不傻，立刻就听出来这臭丫头想套上官心知的话，撅着嘴轻哼一声。
“相公，人家公子哥可不愁吃穿，哪知道现在是什么样子啊。他能知道年年赋税都涨吗？更不知道家里为了让你离开战场花了多少钱，走了多少门路。还好你命大，要不我可怎么办啊。”
“唉，高戎现在内忧外患已经是风雨飘摇，可是。。。谁不爱权呢？为了权力可以杀父杀兄，可以不顾道义卖主求荣。我们本来就是丧家之犬，这么多年上无片瓦遮身，下无立锥之地，竟然还窝里反。真是笑话。”
“公子。”
“我心已死，跟着她一起死了。可惜不能手刃仇人，怎么有脸去见们他啊。”
上官心知说这到里不禁流下泪来。难道死的是他的父兄吗？
凤十二的心突然颤了一下。他们本是丧家之犬？这位上官公子明明是大户人家，看他很斯文的样子，又有如此忠勇的随从，怎么可能这么多年都。。。难道寄人篱下吗？可也没必要被官兵蒙面追杀啊。
上官心知，难道？凤十二开始怀疑起他的身份，但是她不能问，更不能再打探什么。万一被自己猜到那可真是危险了，如果他们真是影军，那上官心知可不是一般人啊。
“让公子想起伤心事了，是小弟的不是。既然二位有难言之隐，那咱们就进城之后各奔东西吧。”
上官心知刚要客气几句，忽然见前边山坡后扬起一阵尘土。对方人数真不少，而且速度也相当快。
“是他们吗？这速度也太快了吧。不知道他们几个现在到什么地方了，希望不要被追上吧。”
程希的脸色一下就变了，如果那几个兄弟被追上，肯定没有活路，而且极有可能暴露他们几个。
“看这速度很有可能。没关系，刚才凤哥说可以早点把马扔了，我已经跟他们说了。但愿他们能如凤哥所料吧。”
那个几伤员骑着马先出发，他们并不知道上官心知到置城后会在什么地方落脚，但却知道他们要返回置城。凤十二可不怕死人，她怕的是一旦这些追兵追上那些人，抓住活口就麻烦了。必须尽快离开置城。
终于可以看到一队蒙面骑兵快速向他们飞奔而来。这队人马大概有七八十人，程希的脸色立刻就变得煞白。他的神情极不自然，手也迅速扶在刀把上。
“靠边，咱们闪到路边去。”
凤十二心里有数，拉着马向路边躲去。她可没有紧张或是害怕，因为这队骑兵虽然蒙着面，但却穿着军装，盔明甲亮，而且队形保持得很好，也没有一个人拔出佩刀。
老百姓怕土匪是正常的，却不该怕这种路过的官兵。所以凤十二让大家放松，千万别紧张，又冲隐藏在官道旁边的随从们摆摆手。这会她的腿又变瘸了，一瘸一拐地示意程希和他一起拉着马向路边走去。
这条路是盛炎出京打梁国的必经之路，所以路面宽阔平坦，这队骑兵风一般从四人身旁飞驰而过。只扬起漫天的尘土，呛得四个人直咳嗽，根本就没人多看他们一眼。
尘土散去之后，骑兵们已经跑出去很远，当然，危险也随着远去。
“凤哥的主意真不错啊。”
“程大哥过奖了，打了这么多年仗，就学会骗来骗去。唉，想想能有个平平安安的日子过该有多好啊。”
“你说那几个兄弟会不会有危险？”
“这个只能听天由命了。”
“听夫人说家里想尽办法才让你退役的，兄弟可是有见识有谋略啊，不应该是无名小卒吧？”
“不瞒程大哥，我是个小牙将，因为没有关系，总是冲在最前边的那一队。活着比什么都好，就花些银子让自己残了一条腿，回家过日子去了。”
上官心知也不是傻子，听出凤十二避重就轻。谁没有秘密啊，自己的秘密更大，人家都没有打听过，又何必非对人家要问个清楚呢。
“兄弟你说得还挺轻巧的，只怕这次退役早就想好了吧。”
“那是，家里得先打点一下啊。不过这场仗的结果太出人意料，武定候战死了，不要说军中，只怕连朝庭都要乱一阵子。小弟没关系也没有门路，万一站错队，好不容易保住的小命可就玄了。”
“程希咱们快点走吧，我身上又不舒服了。”
上官心知见程希还想打探这对夫妻的底细，忙拦住他。既然萍水相逢就不要多说多问，更何况人家已经二次出手相救。

188031718

一行人很快便平安抵达置城，与其他人汇合之后，上官心知的身体确实有些撑不住，几个人找了一家客栈先让他休息一下。凤十二担心追兵会捉到活口，这样他们这些人极有可能被困在置城就麻烦了。不过她可没说出这个担心，只是借口这里可能会有蒙面骑兵，就怕有认识他们的人也混在其中，所以还是尽快离开为妙。
上官心知十分赞同，先派人去置办些衣物和车马，顺便再看一看城里的情况。龙百晟和凤十二也累了，正好可以利用这点时间休息一下，这些人也可能要商量下一步的计划，二个人索性回房间小睡一会再说。
“燕子你想跟着他们再走几天吗？”
“你看出来我想套他们的话了吗？怎么看出来的？”
“开始是撅着嘴跟那个程希斗嘴，没说几句就不吱声了，光听着我们说。我就估计你可能是想了解一些东西。”
“我相公可真聪明。你说你是不是也想了解点什么啊？”
龙百晟也是聪明人，他发现凤十二对这位上官心知并不是那么感兴趣。一个能让官兵蒙面化装成土匪追杀的人肯定有秘密，而且他那些话听着伤感，却又很奇怪。这人可是很不一般，自己都能想明白，凤十二这臭丫头肯定更明白。如果她对这伙人不感兴趣，只能说明她可能猜到什么了。
龙百晟比凤十二高半头，没办法小鸟依人，只能搂着她撒娇。
“相公是不是有事不想告诉我啊？你就告诉我吧，万一我和常山王看上同一个高戎皇子怎么办啊。你放心，常山王和你看上谁了，我保证不抢。”
“我只带兵打仗，哪知道王爷会扶持谁啊。再说我们出兵的时候，哪想到会是这个结局。”
凤十二的头又低下去，现在这个结局真是让所有人都没想到，更是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的。那些尽心保护她的下四阁兄弟，还有她最在意的亲人。。。就算哭干眼泪又能怎么样？换不回他们一丝笑容。
“怎么了？是我说错了，你别伤心了行不行？我只是想多知道些事情，你要是不愿意，咱们就继续赶路，离他们远远的。我不打听了还不行吗？我的好相公，你别伤心了。”
“没事。这些人有些特殊，我也想知道些东西。这样吧，如果他们来求我再送一程，那咱们就去，如果不说，那咱俩上赶着跟他们走会引起怀疑的。”
“行，听你的。谢谢好相公。你累了一夜先歇会吧，吃午饭的时候我再叫你。”
“你千万别去找他们。那个上官心知的身份也许。。。我只是猜测，等离开他们再告诉你吧。”
这个臭丫头果然知道什么，就连上官心知的身份都有所了解。上官这个姓很少见，她如果知道什么又不想证实或是不去打听的话，只能说明这个人要么非常危险，要么就是对她来说根本就没有秘密。
自己怎么这么好的运气啊，凤十二这臭丫头脑袋里的东西真多真有用。高戎的现状一定会改变梁国的部署，如果燕国也可以从中渔利的话，摆脱这二个国家不是没有可能的。
“你放心吧，我就在这里守着你，有事立刻就叫醒你。”
凤十二一夜没睡，这一上午又忙着赶路，确实很累，和衣躺下之后很快便睡着了。她还挺放心龙百晟的，因为这位大燕国的乾王殿下也不傻，他知道一个女人这个时候不守着自己的丈夫肯定有问题。怎么能给对方怀疑他的机会呢，还是老老实实地看着这个臭丫头吧。
“臭丫头你还真敢睡，也不怕老子一刀宰了你。”
看着凤十二很快就进入梦乡，龙百晟轻轻骂了她一句便坐在桌子前回想这几天从她嘴里套出来的话。她带兵打仗肯定很厉害，国与国之间尔虞我诈、相互利用是常事，她可以不想，但自己身为皇子必须要想。
燕国很富有，每年要向高戎和梁国进贡大量的粮食、丝绸和金银，可是从凤十二的嘴里得知，似乎大燕依然是这个乱世最富有的国家。
如果利用这个机会不再向二国进贡或是不向高戎进贡那么以燕国之富，成为这个乱世的霸主也是很有可能的。现在大燕什么都有，只缺一个年富力强、壮志凌云的常山王。
唉，床上那个臭丫头为什么是凤十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