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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求出版] 电视连续剧剧本《伊蘭》第三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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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2-10 10:05:32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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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全景:
  
黑暗中,莫糊的小山村不时传来一两声狗叫,
一个男人歇斯底里的哭声,无助的在山村漂荡。
  
【镜头推进】
  
一个东北最扑素的,山村小院,正房是三间泥土房亮着油灯,窗前,一盘石磨,西侧三间低矮的马架也点亮灯,上屋住的是房东姜奶奶一家,西侧的马架里住着新郎的父母——老贫协主席郑学礼两口子。
  
【镜头推进】
  
郑财那撕心裂肺的哭声穿过沉寂的黑夜传了过来。
门口一只大青狗的春梦被吵醒,抬起头,叫了两声,看看没有什么回应,就又趴下睡了。
老贫协主席光着脊梁坐了起来,仔细听了听,吓了一跳!是儿子郑财。那吓人的哭声是郑财在新房发出的。
老贫协主席赶忙披上夹袄,穿着裤头下炕跑到了门口。
好象突然想起了什么,老郑头急着开门的手突然停了下来,
他急忙回到炕头,推醒了还在梦里的老太太:
  “哎,我说,醒醒,你听,郑财这是咋的了,大喜的日子,不好好觉,哭什么啊?半天了,快去看看?”
  老婆子齁喽气喘的披上蓝士林布挂子(贫协主席的老婆子有很严重的肺痨病)
郑何氏哆哆嗦嗦穿衣服!,“我的儿这是咋啦?”
老两口来到郑财的新房门口,新房里郑财依然在嚎啕大哭,哭声在寂静的村里回荡
贫协主席两口子站在门口听了半天,除了新郎郑财哪男性绝望的哭嚎也没听出什么来。
郑学礼捅了捅老太太,,用手指了指马架的门。
郑何氏哆嗦着敲了敲门:
  ”儿啊!你这是咋啦?大喜的日子作啥啊?结婚头一宿,不睡觉,哭啥?”
屋里的哭声停了几秒,
”妈呀!儿子对不起您。儿子不能给郑家传宗接代了,儿子不是男人了!”
”不是男人?”郑何氏楞了一下,显然没弄明白状况。
”哎!”老贫协主席感道胸口有点闷,头有点晕,”
缓了半天,
  ”有啥事,天亮再说!别嚎殇了!”
  
【镜头拉起,全景】
  
乌云密布的天空。闷热闷热,偶尔,一两只蝙蝠无声的滑过镜头。上房,房东姜奶奶的屋里,也点上了煤油灯,窗户纸上透出了,老六叔,姜奶奶穿衣服的剪影。
贫协主席,踉踉跄跄的拉着朦里咕懂的老伴奔自己住的马架,
东下屋,白婶推开了窗户,探出半拉身子,腆着长长的母驴脸:
  ”他大叔,这新婚之夜的,新郎官不抱着新娘睡觉,哭啥?”
老贫协尴尬的扬扬手,:
  “呵呵呵,没事,小孩子。不定性,闹着玩呢,急了,没事”
拉起老太太急忙进了屋,吹灭了油灯。
山村的小院,又沉浸在暴雨前的黑暗中……
郑财有气无力的哭声断断续续的在山村上空漂荡……
天空开始下雨了……
  
【淡入】

传宗接代二
  
【大全景】


黎明的小山村,两片丘陵之间希疏的散落着二十几座茅草屋,一条有两条很深的车辙的土路从村子中间穿过。
在村子的西头,有一个小四合院,院子的上房是三间青砖灰瓦的正房,住着老六爷和姜奶奶一家,老六爷的祖上是前清的举人,国高毕业的老六爷也曾在县城当过先生。自打日本人的山林讨伐队烧了他家在镇上的房子后,他就搬回了老家梨花沟
西厢房的位置一连向撘着两戳低矮的马架,把北头的旧的,住着梨花沟最穷的一家从山东梁山讨饭来闯关东山的贫协主席郑学礼一家,离老贫协主席的有点下窖的马架不到十米远的地方,有一个新撘的略高的马架,那就是郑学理的大儿子——外号类人猿(他的这个外号是小山村最有文化的,在城里读高中的人称高丽才子的黄三中给起的)的郑财的新房。
院子的东侧有三间土改时新盖的泥草房,住着白婶一家七口。白婶的公公曾经是威震辽南的快马白三刚,年轻时骑着一匹白马,头戴黑呢礼帽,手使双枪,百发百中,是当时从大石桥,海城,台安直到黑山都有名的响马绺子头,后来被张大帅收编,在张大帅手下当了营长,九一八以后,流落到了鸡冠子山又重操旧业当了土匪,鸡冠子山方圆百八十里的人都管他叫“白三爷”,后来白三爷在和日本关东军和山林讨罚队打仗时被日本人的飞机炸断了一条腿。那一仗白三爷的绺子被打哗啦了,白三爷也家破人亡,他的两个押寨夫人一个战死,一个失踪,两个夫人生的四个儿子,老大被日本人的马刀劈成两半,老三被日本人活捉,后来投靠了日本人,老四没了音信,到今天也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多亏了有点缺心眼的老二背着被炸断腿的白三爷一口气跑了三十多里,救了白三爷一命。
  
【镜头推近郑家的马架里】
  
老贫协主席,光着脊梁,披着一件补丁摞补丁,已看不出原来是啥色的旧夹袄,一言不发的坐在炕上,吧嗒,吧嗒的抽汉烟。郑何氏浮肿的脸上挂着两道泪痕,眼巴巴的看着窗外,晨曦中的新房……
  
【镜头切换】
  
白三爷用他的猿枣藤子的拐棍敲打着儿媳妇儿的房门:
  “二犊子啊!还不快起来,上你郑大哥家看看,看看郑财这个小瘪犊子,新婚之夜嚎什么殇,象报庙地似的。”
  
【镜头拉起大全景】
  
雨后的薄雾散去,郑家的马架里挤满了一堆人,姜家大院的板杖子外,村子的土路边站着仨仨俩俩的人,着郑家的马架,议论纷纷……
一个爆炸性的新闻就要在闭塞的梨花沟传开了。

传宗接代3

【郑家的马架里】
  
没有点灯,屋里的马扎上,炕沿上坐着白三爷的二儿子_白二瘪犊子,光棍赵老员外,还有出了名的鬼头蛤蟆眼的淹死鬼车老板子李大把!
说起车老板李大把,在梨花沟一左一右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奸,懒,馋,滑。故岽坏;吃,喝,漂,赌,抽,坑,蒙,拐,骗,偷五毒具全,梨花沟的乡亲们谁提谁摇头,大家是敬而远之,避让三舍。
  
他的淹死鬼的混号也是大有来头的,
  那年,他才十六岁,给当过伪满州国警察署长的王大皮咔家放马,中午吃饭的时候,他把马拴在河套的柳树上,自己就溜进了镇上的赌场,赌场里乌烟瘴气,人头膞动。
十六岁的他挤到赌桌前卖呆,看到了几个赌徒大把的赢钱,心里痒痒的,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碴的蒋军连长,手里攥着一大把刚刚赢的钱,走过来,一只手薅着他的头发:
  “小鳖犊子,会耍钱咋的?不会快躲远远的,别碍手碍脚。”
  李大把看了看哪个老兵痞,
  
  “哼!”他飞快的跑回家,在他母亲麻脸的李苗氏的箱子里把他妈压箱底的八块猿大头偷了出来,回到赌场,往赌桌上一扔:
  “来,大兵,我和你赌一把,赢了八块大洋是你的,你输了,我不要钱,把你的盒子枪给我!老兵痞敢不敢赌?”
  
那个蒋军连长用枪口捅了捅帽沿:
  “嘿,小兔崽子,跟老子叫板,找死啊?”
“我这个小兔崽子就跟你这个老王八蛋叫板了,怎么地?敢不敢?”
老兵围着李大把转了仨圈:
  “小子,一看你就是滚刀肉。好!我和你玩玩,你押八快,我输了给你十六。”
“不,就赌你的盒子枪,我输了钱归你,我赢了,你把枪给我!”
“嗨,你个鳖犊子,小小的年纪要枪干什么?”
“少废话,敢不敢得了?”
和他赌!赌场里围观的人起着哄,架装着老兵。
“好老子就和你这个鳖犊子玩玩,输了不许哭鼻子!”
开宝了,李大把输了。
他看看老兵:“别走,等着我。”说着转身跑出了赌场。
十六岁的李大把,飞快的跑回家里把家里翻了个底朝上,也没翻到一个现大洋,他有点急了一转身,看见八仙桌上有一个李苗氏的画妆盒,打开一看,有一个银簪子个一对金耳环,他二话不说,捧起就跑。来到镇上的赌场,往赌桌上一撂:
  ”来,丘八,跟上把一样,一把成。怎么样?”
老兵斜着眼看了看他:
  “小子。有种,够爷们!老子陪你玩到底!”
他们玩的是色子,比大点,谁掷的点大谁赢。
老兵让李大把先掷,:“小兔崽子,别说老子欺负你,你先掷,掷个豹子就算你赢。”
李大把眨巴眨巴小眼睛:“我来就我来!怕你我就不是我爹李二驴子揍的。”
  李大把用尽了浑身解数掷了个十一点,老兵痞笑了笑,随手一丢就掷了个豹子。梳妆盒归了老兵了,李大把使劲咽了下唾沫:
  “嗨!我还就不信这个邪了。我今天赢不了你了!等我。”
  赌昏了头的李大把冲着一只手抓着酒瓶子,一只手掂着盒子枪的上尉连长撂下一句狠话:
  “你给我听着,小爷我今天还就和你杠上了,我要是不把你的和子枪赢来,小爷就不是我爹搊的!”
“有种,别走等着我!”
李大把狠狠的啐了一口吐沫,一溜烟的跑回了河套,解下他给王大皮咔放的白马,翻身骑上,放开缰绳跑回了赌场。分开人群,拽着老兵来到马前:
  “丘八,小爷最后和你赌一把,我输了,马你牵走,我赢了,你把先前赢我的钱,我娘的梳妆匣子和你的枪都给我!”
老兵倒背着双手,绕着白马走了三圈:“它娘的,小兔崽子,你他娘的够狠的,真敢下注。这马是你的吗?”
  
““是不是我的你别管,赢了你给钱,敢不敢,老东西。不敢给钱。给枪!””
  
“嘿。不知死活的小兔崽子,老子枪林弹雨钻过来的怕你不成?来,你说咋玩?”
“这回咱们换个玩法,比大点吧。”
  老兵没说话,庄家拿来一副扑克牌,让李大把和老兵都验了牌,开始发牌。
开始亮牌了,老兵三张牌的点数是十七,而李大把的点数是十六,少了一点。
李大把输了。他把王大皮咔家的雪白大洋马输了。
老兵从李大把手里抢过缰绳翻身上马洋长而去。
只剩李大把楞楞的杵在那里……
李二驴子的儿子三把输掉了警察署长王大皮咔家的大洋马的消息,没用上一顿饭的功夫,就在小镇上传开了。
  下半晌,王大皮卡领着他的二儿子(蒋军杜聿明手下的一个营长,也正是由于这种关系,满州国倒时,王大皮咔才没被枪毙,摇身一变,成了国民政府的先遣军旅长。)和一个马弁,赌气囊腮的到李二驴子家要马。
李二驴子中午喝多了高粱酒,光着脊梁躺在炕上睡的正香,随着鼾声的起伏,胸口的一大片黑色的胸毛也在上下波动。王大皮咔喊了两声没有动,马弁一瓢凉水浇在他头上,他一激泠翻身坐起,挠着被高梁簚子炕席硌出炕席花的脊梁杆子:
  “嗨,谁啊?干什么?”
  
他看到了王大皮咔,一轱辘下了地,
“你啥时候来的啊?王署长。”
“哼,你儿子把我的大洋马输了,我是来要我的马来的。
”“我儿子,输了你的马?真的假的?你是说我儿子把他给你放的马输了?”
  李二驴子酒都被下醒了,脑门子上冒出了冷汗,

突然,李苗氏大喊着:
  ”招贼了,招贼了!我的梳妆盒不见了。”
  她跌跌撞撞的从东屋出来。王大皮咔看着李苗氏嘿嘿嘿冷笑着:
  ”招什么贼,大白天的那来的贼,家贼,你们的宝贝儿子偷去输了!快说怎么办吧。”
  
李二驴子踢了李苗氏一脚:”快去把那个浑帐王八羔子找回来。看我不剥了他的皮!”
最后,李大把被找回来了,他眨巴着蛤蟆眼一句话也不说。
火冒三丈的李二驴子用足了力气搧了儿子俩大嘴巴子:
  ”兔崽子,你是不是真把王署长的白马输了?”
”是我输了。怎么地吧!”
李二驴子抄起赶大车的皮鞭子,就是两鞭子,李大把狼嚎着往门外跑,马弁拦腰抱住了他,李二驴子拿条麻绳把李大把吊到了房梁上,好一顿皮鞭沾凉水,打的儿子皮开肉绽。
李苗氏哭着
  “当家的,你就是把他打死,马和东西不也输了吗?咱自个的东西输就输了,可王署长家的大洋马咱输不起啊!还不快上镇上看看输给谁了,拿点钱赎回来。”
  
“嘿嘿,赎回来,晚了,你的儿子把我的马输给了过路的军了,现在早开拔去临江菜园子和陈云打仗去了,要不回来了,你就说怎么赔我吧?”
  
李二驴子满脸陪笑的看着王署长:
 “王署长,啊,不王驴长(王旅)都是我儿子那个浑球不好,我赔,我赔,你看我得赔你多少大洋啊?”
  
王大皮咔的儿子蒋军营长王二楞子摆弄着德国造马牌撸子:
  “哼!我家的马哪可是匹万里跳一的好马,是我三舅花二百块袁大头从俄国人那买来的纯种的蒙古马。你就赔我爹二百现大洋吧!”
“二百现大洋!你砸红窑呢?我卖房子卖地也赔不起啊!”
  李二驴子脸哭腔的瘫坐在地上:
  “王驴长,你这么大的一个大官怎么也不能訛人啊!二百个大洋实在是太多了,二百个大洋,我就是卖房子卖地也赔不起啊!”
  
李苗氏也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嚎啕大哭:
  ”我的儿啊,你这是做的什么孽啊?我哪辈子欠你的啦?你要这么坑你爹娘啊?要账的鬼。呜呜呜呜……”
李二驴子儿子惹了祸,也没了往日在乡亲们面前的驴脾气,他低三下四的,双手合十的给王大皮咔做着揖:
  ”王署长,你行行好,看在都一个乡里住着,能不能少要几个?”
  李苗氏也爬到王大皮咔面前鼻涕一吧泪一把的哭闹着:
  “是啊,王署长,你家大业大,不像我们小门小户,那会在乎一匹马?就少让我们赔点吧?求求你了!”
  
王大皮咔被李苗氏哭的心烦,跺跺脚:
  “嘿,瞧这话说的,像我訛你们是的,得了,看在乡里乡亲的分上,你们给一百五得啦!”
  
李二驴子依然拉着王大皮咔的袖子:
  ”您再少些啊,一百五我们也给不起啊!再说了,一百五十个现大洋能买一群马了。”
王大皮咔不耐烦的抖掉李二驴子的手:
  ”嘿。你还得寸进尺了啊!二驴子,我告诉你一百五十个大洋。少一个都不行!没钱?拿你儿子的命抵!明天上午我来拿钱。”
  王大皮咔和蒋军营长,马弁三人杨长而去。
屋里剩下了李二驴子两口子和屋梁上吊着的李大把。
李二驴子扎撒着俩手,在屋里满地转圈子:
  “这可咋办?咋怎?咱家就是卖房卖地也凑不够一百五十快大洋啊!孽障,你这个兔崽子!你那是我儿子,你就是来要账的!”
  李驴子骂着骂着又操起皮鞭子要打吊在房梁上的李大把。被正在地上耍磨磨丢的李苗氏一把抢了过来。
”你在打就把儿子打死了,你打死他那大洋马能回来啊?还不快张啰张啰整钱?”
“咋整?没地整去。你让我上哪张啰一百五十个现大洋去?我不管了,明天就让他妈的王大皮咔要了他的命顶那匹马吧!”
  李二驴子看了房梁上吊着的李大把一眼,走到墙角一个小三缸前,拿起一个葫芦瓢,瀤了一瓢高粱酒咕咚咕咚喝下去,把葫芦瓢扔到地下,长叹一声,倒在炕上睡觉去了。
剩下了李苗氏在那无依无靠的干嚎……
被吊在房梁上的李大把时间长了受不了了,看见他爹睡着了就招呼他娘:
  “娘,快把我放下来呀,我的胳膊都嘛了吗”
  李苗氏这才想起踩着板凳子把李大把放了下来。
李大把被放了下来,活动活动被困嘛了的手脚,给李苗氏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娘,王大皮咔的马钱,你不用管了,我拿命还!”
  说着,起来就向门外跑去,他娘一把没扯住,他已经跑没了影。
李苗氏楞了半晌,想起儿子说的拿命还的话才缓过来神。
“哎。当家的,你快醒醒,咱儿子跑了,说是拿命怀王大皮咔家的马去了,你倒是去看看啊,别再出什么事!”
任凭李苗氏怎么摇怎么喊李二驴子就是一动不动,装死。李苗氏无奈只好求两个邻居帮她去追李大把。
她们一行人刚刚追出村子,突然放猪的小关子喊着跑了过来:
  
  ”不好了,快救人啊!有人跳河了!救人啊!”
  
李苗氏激灵一下:“小猪官,快说谁跳河了?”
“啊!驴婶,不好了,你家大把跳河了。”
“在哪?”
“就在前头老唐头瓜地上那个大湾子。”
“啊!”李苗氏瘫软在地上背过气去了。
俩个邻居,忙叫猪官小关子回村叫人,慌忙向老唐头瓜地跑去救人。
  
全村人忙活了半天,日头卡山的时候,终于把李大把的尸体捞了出来。

李二驴子也被们弄醒了,他看着儿子被河水灌的鼓鼓的大肚子尸体:
  “怨孽啊,要账的,这回账你也要完了,你也怍死了。”
  他干嚎两声,抹了一把老泪,从炕上扯下高梁桔炕席就要把儿子李大把裹吧裹吧埋了。李苗氏一把夺过高梁桔席子:
  “他爹,你不能啊,你不能用领破席子就把你的亲儿子埋了,儿子死的冤啊。好歹也给他弄四块板吧?”
  李二驴子把铁铣往地下一戳:
  ”他死的冤?临死临死还给我捅天大的窟窿,王大皮咔哪一百五十个现大洋我还没地上出呢。我拿什么给他这个孽障买棺材?一个小冤家,卷出去埋了。”
李苗氏扯着二驴子的裤腿不放:
  “不能啊,孩他爹,儿子扑奔你这个当爹的来一回,就算他有错,你也不该这样办啊?”
李二驴子扯着嗓子嚎着:
  “哪我咋办?我还能把这个兔崽子打板供起来?”
李苗氏想了想无奈的说:
  “不行就把儿子装在我娘家陪送我的炕琴柜里埋了吧?”
“我不管,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
  于是,李苗氏哭着央求几个村民把肚子涨的象个球似的李大把,装进了镶着八快花瓷砖的,拔了茆的炕琴柜子里,抬到南下垲草草的埋了。
  
老两口回家熬脑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李苗氏实在忍不住了对儿子的思念,就起早跑到儿子的坟前给儿子烧几张纸,李苗氏刚到儿子的坟前点着几张黄表纸就听见有人哼哼二人转的声音,她就纳闷,这大清早的是谁这么有闲心,在这大河套唱二人转?仔细听听,这声音好像从李大把的坟墓里传出来的,李苗氏吓的魂飞魄散,她想是不是儿子死的屈闹鬼显灵了?
  
她仗着胆,多多嗦嗦的把耳朵贴在坟头上:
  “儿啊,娘知道你死的冤,是你吗?”
  边说边用手拍打着坟墓,突然,她听到李打把的声音:
  “妈!快把我弄出去把!黑了吧黢的,我快憋死了!”
  吓的李苗氏一个高窜起来,狼撵似的向村里跑去。
……隔了半晌,村里的几个胆大的楞头青,拿着铁锹,洋炮,狗血,黑驴蹄,拥着出黑的阴阳先生兼骚老道梁半截来到了李大把的坟前,好一通折腾把李大把从坟墓里抠了出来弄回了村里……
……从此,他李大把逢人就讲他命不该绝,命大,福大,造化大,并把他不知从谁家跑卵子身上,拔下的三根猪综,说成是他大闹阎王殿薅的阎王爷的三根胡子,向人们炫耀他的胆大,命大。打那以后,他李大胆更是天不怕地不怕,啥都敢干了,
  因为他跳过河淹死过,人们送他个外号“淹死鬼”因为他常2常吹嘘自己胆大连阎王的胡子都敢拔,村里的一帮嘎呀呲溜屁,就架秧子哄着他干一5些不着吊的事。渐渐的他变成了一个刨绝户坟,踹寡妇门,抠皮子,2挂马子扒老太太裤衩子的二流子,恶棍!
  就连王大皮咔也让他三分了,马钱也没要150大洋,而是用他家的一亩六分河套地顶上了。就这样李大把硬是气死了他爹娘……混到现在三十多了也没混上个媳妇。
老贫协主席两口子住在炕头。等着新郎新娘来请安,不吱个声。李大把搓搓俩手等着看热闹。其实,他已猜出个大概了,(昨天晚上就是他和赵老员外领着几个嘎小子听的墙根)
门开了,姜六爷柱着文明棍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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