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的每日心情 | 2019-11-4 20:4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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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到天数: 1 天 [LV.1]初来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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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驰(独幕诗剧)
作者: 严观
【奔驰如流的汽车。
Benz Car内的一对男女。
捉摸不定的司机。
良好的感觉。】
马越:一个人要这样飞驰,才不露痕迹。
金茗:我如果望着天空,天空就把我收拢。
马越:我偏一下脑袋,没有什么倒出,我数到九十下,
来了一下持花之子。
金茗:马越,我们来玩个游戏。
马越:往你的每根头发吹风,让风掀起草丛,填满山峡?
金茗:问题在于另一面,不是你所想,不自觉你已去做。
马越:[想着别的,自顾自地]我说,先生,难道你未听见
我在说你无耻。
金茗:积垢的耳朵只听见既定成规。
马越:真的,在我,经常感到的只有伟大。
金茗:现实的背景是海蜃,就像封面女郎的朱唇。
马越:感觉总归平衡,无所谓家,无所谓帮。
金茗:福建惠安女子的眼里有一个世界。
马越:一切皆原有,不知道惊奇。
金茗:哈欠在上升,抱住我,让睡眠闭上我的眼。
马越:想睡就睡,人没有装模作样。
金茗:{梦呓]海椰树下的尖顶教堂,
天方夜谭的星空在向商人马越飞吻,
他的前面是戴着金冠的祭司,
白色坐骑的屁股像时间一样优游。
马越:她睡了,梦中无限甜蜜,似有神在额上涂了圣膏。
人为什么要睡,一定是世界太重
上帝需换一下手。喂,醒醒,金茗。
金茗:[梦呓]坐骑朽崩了,我永远走不近闪着亮光的
窗子。
马越:我倒要看看,我应该铆在哪个方位上。
喂,醒醒,金茗。
金茗:我早已睁着眼睛,眼里充满怜悯,看着你挣扎奋
勇,我不止一次泪光朦胧,马越。
马越:[渐睡、梦呓]我要赚,决不能输,
过去,赢的总是腐朽。
我既使迫干血浆,挖去心脏,也要取胜。
金茗:[白日梦,自顾自地}这是波斯猫,它整天就想着
好吃的,这个馋猫,看它的样儿,有八成像个人,
牲灵在亿万年之后比人更聪明,也许不是神话。
马越:看看我的拳头,世界,我是可以击穿你的肚皮的。
金茗:我第一次告诉你,因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来
潮是六年前的一个傍晚,刚巧是沐浴完毕,穿衣
上床的时候。我现在都不知会怎样羞耻,如果在
教室里染红凳子……那时,王茺就站在我身边,
他是我最初的恋人。
马越:[越发躁动不安地]让我膨大吧,上帝,让我的臂变
成象鼻,让我探索最原始、最神秘的原生林。
金茗:[既似安慰,又像对着看不见的人群]这个孩子!
他的睡眠同我的睡眠完全不同。他总是如此,
如果一个礼拜我有两次拒绝了他。
马越:我忽然想起来了,另一个游戏要好玩得多,
我们可以从长计议,准备得很充分。
金茗:我确实兴致盎然,这也许是女人的弱点,对男人
的玩意我总是充满憧憬,一时显得好天真。
马越:这不足为奇,因为男人的肌肉群…
司机:[一下子显出存在,突兀地]我的任务已完成,请
下车,先生小姐请。
马越:我们已给你足够的钱。
你一定知道,我是严肃的人,不喜欢要无赖
金茗:我的丈夫有使命往前赶,从没有想到会有停车。
司机,我求你,请看在本小姐份上行方便。
司机:我的生命的箱里也只能储有限的油,我要打一阵
呼噜把油贮满。
金茗:可是…
马越:这是硫酸,伙计!看,它悬在你的头上,如果车再
不开动,将不是油,而是硫酸倾向你的喉咙。
司机:住手!你难道那样糊涂,只认为我是个开车的?
告诉你,老弟,我开车不是为了摄食*,
我其实是命运的雇佣。你看,
驱使着亿万车辆向前的,全是我的同伴
有的车辆已熄火,吵架也是枉然,
有的车辆已生锈,死去的人们挺安恬。
有的刹车不灵验,坐车的根本不知往哪儿赶,
不管是司机,还是乘客,是快乐还是诅咒,
全凭我们的雇主是怎样想。
金茗:不,马越,我们的皮肉还这样丰满。
马越:尽管我的手在往头发里抠,我还是要喝一声:开!
司机:油门已踩……
马越:开!!
司机:已挂全挡。
马越:开!!!
金茗:扔掉硫酸!它会往后溢出。
尽管车辆密封,空调已不起作用,
气流在擦刮玻璃,声流可怖。
马越:几点钟了?
金茗:奇怪!指针在朝后转。
司机;这种事情过去从未出现。
马越:天下第一,绝无仅有,我创造。我发现
我置身其中。过去?让“过去”见鬼!
连“现在“我也不想解释。
司机:前方有一个红点!
金茗:有目标就有飞驰的必要。
马越:金茗,你别让眼睛大瞪着,
你何不宁静地看我,笑容要安详。
金茗:你提醒了我。
马越:摸摸我的下巴,胡茬儿又长出了。
金茗:你眼睛里挂满红丝。
马越:然而雪亮,注入你的心里,是不是?
金茗:我有点晕眩。
司机:红光越来越大!
马越: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识吗?
金茗:虽然晕眩,却不会忘记。
马越:你日思夜想,找寻女孩的梦乡。
金茗:一切全属梦境,只有具体的现实迫人。
马越:你徘徊桥头,想以江水浇愁。
金茗:你来到桥头,默默地递给我一个叉烧,
后来,你告诉我,你力求与时代合拍,
一个上好的鼓手,但时代的牛皮离你好远。
蛇皮鼓,牛皮鼓……虽然技巧过人
但“指挥”感到头痛。
如难以中网的球,在孱弱的儿童手里摆弄
你心灵衰竭,口袋里只剩最后一个叉烧
马越:……
司机:我们已渐近红光
上帝啊,是焚烧之城
我们已近天边。
啊,焚烧之城,
一刻钟以前它还是童话中的景象。
金茗:一刻钟?上帝的仆人有时候也会糊涂。
司机:啊,我忘了时间在逆转。
马越:回到叉烧,
…那时候,我又面临人生的一个边缘,
如果我吃掉最后一个叉烧,我就会从那个边缘上
掉下去
看着你吃完那个叉烧,我反而站稳了,
重新面临这个世界。
金茗:你眼里闪着光焰,
刹那,我感到世界畏缩了一下。
马越:我还在车上,我就拥有一切,
命运所征示的未知即使火海,
又何所惧!停止才是死亡,才是可怕本身。
金茗:红光映照着玻璃,这景象叫人焕然一新。
马越:你的神情多美。
司机:转盘已操在乘客手中,
刹车不灵,已进入焚烧之城。
命运,我最后一次向你摁喇叭,
宣布我们雇佣关系的结束。
命运:[天上的映相]这些孩子!他们温暖了我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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