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小说连载 连环杀人案侦破记（2）

薛运晓

三


邱天骏中等身材，白而方的脸庞；他爱打扮，穿戴特别讲究，头发常常梳理得光光的，皮鞋擦得亮亮的，他是这一带较为出名的美男子；他能说会道，油腔滑调，加上，他被安排在大队综合厂上班，担任油厂推销员，倍受年轻女孩的喜欢。
邱天骏来到卫生室，见到赤脚医生吴大莲。医生问：“你的头怎么流血了？”
“我们家的那个母老虎给砸的”。他坐下来，捧着流血的头，气愤地说。
“你女人，怎么这样的歹毒。”吴医生取来碘伏和纱布，一边给他抹碘伏，贴纱布，一边贴近他，温柔地说：“她不该对你这样，像你这样的英俊潇洒好男人，打着灯笼都难找”。
邱天骏：“这不知好歹的母老虎”。
贴完纱布，她挑逗似的把手在他的脸上滑动几下，让邱天骏的骨头都舒了，他有些冲动，用双手一把抓过来吴大莲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口，两双眼睛默默对视。
他说：“你真漂亮，你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女人，我老婆有你一半温柔、漂亮，我就心满意足，死也瞑目”。
吴大莲顺势坐在他的双腿上，任他狂吻。
正在这时，卫生室门口有人在叫：“吴医生，看病”。他俩马上分开，吴大莲从换药房出来，说：“啊，是德光嫂，你怎么了？”
“是被天骏他们两口子气的，心脏病发作了。”德光老婆说。
“他们怎么了？”
“他们是针尖对麦芒，隔三差五，总要打，我这个当二妈的，少不了操心”。
“是啊，一边是你的内侄，一边是你的俵侄。你们牵的好线，少不了麻烦”。
天骏从换药房出来，从斜门溜走了。德光嫂瞥了他一眼，说：“不是东西”。
次日，天骏再来换药，吴大莲把他叫到药房内，换药、抚摸、挑逗、接吻。
他们在室内的条椅上，享受人间快乐。
云雨过后，她说：“你和新梅，常常打打闹闹的，多难受，这日子怎么过得下去。何不分开，有机会，就到我这里来”。
含邱天骏含情脉脉，点头默许。
邱天骏被安排在大队综合厂，担任推销员后，他在家外住宿机会多起来，经常在杨林镇上的星光饭店吃饭，与饭店服务员葛小月眉来眼去，勾勾搭搭。他也常常出手大方，从外地带回些女人喜欢的东西，像围巾、毛线、凉鞋什么的，赢得了小月姑娘的芳心。

                             四

邹新梅，平时少言少语，与外人接触也少，处事不是那么精明，结婚后，更是孤陋寡闻。她把全部心思用在这个家，用在她爱着的丈夫身上。就在她生产之后前一天，女儿满月出窝，这是当地人的习俗：孩子出生一个月后，带孩子回娘家或走内亲内戚，称之为出窝。她和邱天骏一起到邱天骏的姑姑家做客。姑姑做了一大桌子好菜。她抱着孩子，吃了两碗饭，把筷子放下了，叫了“多谢”、“你们慢点吃”，礼节地下了饭桌。
姑姑说：“你还吃一碗，刚做母亲，别把孩子饿着”，边说，边从她的手里夺过饭碗，又添了一碗饭。陪她的人也在这样劝说她：“把添来的饭吃下去”。
她红着脸，经人这么一劝说，她心想，也是，孩子要奶吃。她又返回到桌子旁，重新端起饭碗，把刚添来的这碗饭一扫而光。
“世界上哪有把饭碗放下又回桌子上再吃的，不成体统，没修养”。这一切，邱天骏印在脑里、横在眼里、厌在心里。回家后，邱天骏闷闷不乐，把东西往地上乱扔，发泄心中的厌气。睡觉时，指着妻子的脸，狠狠骂道：“有娘养，无娘教，无知无识”。
妻子无言以对，她捂着被子，在里面哭泣，任其唾骂。
骂罢了，说：“烦死人，明天，你出窝回娘家去。”
他半躺在床上，唉声叹气，翻来覆去，他坐起来，抽了两只烟，然后，又躺下去。是夜，他后悔，后悔怎么娶了个这么没教养的婆娘。便开始产生休掉妻子的念头。

                             五

第二天，晴空万里，风和日丽。阳光照在棉野上，绿色的棉叶被晒得油脂欲滴。
吃过早饭，邱天骏送妻子回娘家出窝。路上，他抱着孩子，假献殷勤地对妻子说：“你就在舅舅家痛痛快快多玩几天，玩够了，我再去接你。你好好地照顾孩子，也保重自己身体”。
妻子深情地望着他，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感涌入她的全部身心。她轻声说：“我听你的，你回去，好好照顾自己”。
“我知道”。邱天骏说。
快到娘家了，他把孩子递给妻子，说：“我就不麻烦舅舅了，舅舅正要采摘棉花，还要治虫打药，我就回去了。”
“吃了中饭再走吧，马上就要到舅舅家了。”她感激地挽留他。
天骏执意要走，说：“单位忙着，若吃了午饭，就迟了”。
妻子说：“你真要回去，就回吧。我在舅舅家玩四天，你来接我”。
“好”。
天骏说着，走了，邹新梅目送他很远很远，直到他消失在广袤的棉野中。
邱天骏回到家里，白天上班无精打采，夜晚，他辗转反侧。他冥思苦想，酝酿着：休掉妻子。
第四天，一大早，邹新梅对舅舅说：“天骏说今天来接我回去”。舅舅挽留她，她说，“说定了，我回去”。
她收拾好出窝时所带的行李，等到中午，天骏没有来接她；吃了中饭，还等，一直等到了下午三点，她站在娘家门口张望，走进走出，来回踱步，望穿双眼，连丈夫的影子也没有见着。她对舅子说：“也许孩子他爸忙，你就送我们回去吧”。
舅子正准备下田治虫。听妹妹这么一说，忙放下背上的打药机，帮新梅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送母子俩回婆家去。
六

当日，邱天骏起了床，准备去上班。母亲说：“今天是新梅回娘家的第四天了，天骏，你不是安排她们去玩4天吗？你去接她们回家吧。”
“让她们多玩几天，不回家也罢，我不稀罕她回来。”天骏说。
“接她们回家吧，嫁出去的女人，老呆在娘家，别人会说闲话。”母亲说。
“好。那我下午去接”。邱天骏有些不赖烦，说。
下午，母亲朝天上望了望，说：“天不早了，快去快回”。
他去了。
路上，他与新梅母女相遇了。
新梅说：“我担心你太忙，不能来接我们，就叫舅子送我们回去”。
“忙是忙，再忙也得接你们回去，你已经难为舅子了四天了。我也念你和女儿了。”他说着，接过妻子手中的孩子，示意妻子把舅子手中的包裹接过来，对舅子说：“天色已经不早了，你也是个大忙人，就不麻烦你送了，你回家忙去吧。”
“舅舅没有什么地方去。让舅舅到我们家过一夜再回去”。新梅以恳求的目光望着丈夫。
“这……”，正准备说什么。
舅子知气地接过话茬，说：“不了，我回去了，产生队忙着，家里也忙呢”。说完，舅舅把手中的包裹递给妹妹，转身往回走了。
舅子走了，邱天骏看了看天色，太阳刚刚偏西。他对妻子说：“你把孩子抱着，我去棉花田里方便一下。
去了不一会，他又哄着妻子，说：“人说饱嗝饿屁冷尿多，今天咋的了，大热天，尿怎么也多啊。你看，我的头上还冒着汗，又要小便了。””。
新梅接过孩子，望着他向田里走。
在棉花地了，他蹲下，棉花苗子掩盖他的身子；一会，他站起了，梅花大多齐腰深，还有的冒过人头。
在田里，他四下看了看。此时棉花正在疯长，大片大片，绿油油的，密密麻麻，又高又壮。偶尔有几朵早熟的白花露了出来。
这时，路上，有四男一女在他们后面走着。四个男人赤着身子，戴着草帽，走在后面，还有一位60多岁的老婆婆跟在后头。邱天骏看着他们朝着妻子身边走过来，在不远处的岔路口，朝湖口方向指手画脚，像是在探路的样子。
妻子抱着孩子，半蹲在路边，给孩子喂奶。
10多分钟后，他站起了，扣了扣裤子纽扣，系了系皮带。他向妻子招手，小声叫道：“新梅，来呀”。
时已黄昏，妻子看了看天气。夜幕拉下来了，路上断了行人，在庄稼地里劳动的社员已经收工回家了。几只乌鸦在绿油油的棉枝上发出恐怖的尖叫声。孩子乖乖地闭上眼睛。
“你要我到田里来，干什么？”妻子问。
“你快来呀”，他边说，边向前走了几步。如麻地对妻子说：“你过来”。
妻子说：“快回去吧。晚上，回去再说，这荒郊野外的。”妻子似乎不很心甘情愿······

（待续）

李听圃

作品不错，欣赏，可以合并起来成连载形式更好欣赏。

薛运晓

怎么合并

白水

好看。

薛运晓

谢谢白水

鹿城飞侠

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