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小说连载 连环案侦破记（6）

薛运晓

十六

下午，新梅病情有了好转。新梅的确人老实，想到今后还要依赖他过日子，她把丈夫的臂膀狠狠地咬了一口，“温顺”了。
重伤者被送到到平江县医院。两天后的下午经过医生的救治，在医院里的病床上，他们苏醒过来后，不停地叫喊“冤枉、冤枉”，“我们无缘无故地被打伤，冤枉啊”。医护人员和病人都感到莫名其妙。
二叔走到门口，从门缝里朝病室看了看。那是6号病室，就在3号病室斜对面。医生护士急匆匆地来到6号病室。
二叔回到3号病室，说：“听说病室里那两个人是在湖口被打成重伤的，刚刚苏醒过来”。邱天骏有些急躁，坐立不安。真是冤家路窄，碰上了。他马上镇定下来，说：“就是他们杀死了新梅”。
“他们？他们杀死了新梅？”新梅舅舅坐不住了，他立刻站起来，向6号病室走去。刘明华快步抢在新梅舅舅前面，挡在6号病室门口。李金科也走出来，挡住邱天骏，说：“病人病危，请不要随便进入病房”。
“他们是杀人犯，是杀害我妻子的凶手”。邱天骏说。
局长林志强，副局长韩哲勇走出6号病室，对舅舅和邱天骏说：“你们哪位是邱天骏？”
邱天骏抬起头，朝专案组两个瞅瞅，说：“我是，是我的妻子被杀。”
林志强站在他面前，亮出证件，说：“你妻子被杀，我们正在调查。6号病室两个人，我们派人在看护着他们，他们是犯罪嫌疑人，我们重点看护。”
“你们要把他们抓起来，别让他们跑了，他们就是杀人凶手，我认得他们”。邱天骏说着，想挤进去，拉开病人的氧气照。
李金科一把将邱天骏抓住，拉向3号病室。刘明华把右手搭在新梅舅舅的肩膀，和他一起回到3号病室上，躺下来，说：“别冲动，他们杀了人，公安局会调查清楚的，你还是好好照顾妹妹”。
局长林志强，副局长韩哲勇回到院长办公室，林局长说：“现在别把两室病人分开，但是，必须看好他们”。
韩哲勇说：“这样下去有危险”。
“这个······，我想，李金科和刘明华心有灵犀的，他们肯定会履行好职责的，我相信他们的觉悟和智慧”。林志强说。“那就观察半天，晚上再说”。
韩哲勇点头默认。
邱天骏几次想走到6号病室，他在6号病室门口来回徘徊，看到李金科守护很紧，刘明华也有时候与他交流，他无法进入6好病室。
这一天，刘明华中饭没有吃，死死的盯在6号病室。
邱天骏想走，但是，新梅还没有开口说话，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十 七

邱天骏坐立不安。6号病室，他去不了，新梅，没有开口说话，不知道新梅葫芦里装的是什么药。让他心安理得的是新梅在他的膀子上咬了一口，这一口，预示着她对我“恨得要死，爱得要命”。
新梅在丈夫的臂膀上咬了一口后，又迷迷糊糊睡了。不管新梅是真的睡着了，还是假装睡着，邱天骏坐在她的床沿上，口里不停嘀嘀咕咕：“我这辈子和你过定了，无论你病情发展到什么严重后果，我都跟你过。不管你我以前做过什么傻事，我都任了，我们从头开始”。    邱天骏几次寻找机会，去6号病室，都被李金科挡了回来。
一个下午， 邱天骏缠着妻子，新梅横直不吭声。刘明华察言观色，总以为还有什么事要发生。刘明华走到病室门口，给李金科使了个眼色，李金科靠近他，他用双手做了个篮球场上换人的手势，李金科立马明白过来。
李金科回到6号病室，医生查房，他说：“医生，我们请求换一个病室。”
医生说：“这恐怕不行，病人病情没有明显好转，现在还是病危阶段”。
李金科：“帮忙换一间吧，这里太吵，隔楼梯远，出进不方便。”
郝院长和韩哲勇来了。院长听了李金科的反映，说：“换吧”。
韩哲勇说：“你收拾东西，准备换房，具体病室通知你”。
一会儿，护士过来，叫道：“换房了，准备换到······”护士正要说出新换的病室，李金科接过话茬说：“新病室医生告诉我们了，请几个护理帮助把病人抬过去”。韩副局长守在病室，随后，又紧跟在抬病人的担架旁边，直到把两个嫌疑人抬到新病室。
韩副局长来到3号病室，询问新梅的病情。
邱天骏说：“醒可能是醒过来了，就是不说话”。
“好好照顾。就你一个人？”韩副局长问。
邱天骏：“还有，她哥。”
“你去把她哥叫来。”韩副局长说。
邱天骏出门，刘明华正要说什么，韩副局长用手指着新梅，连忙摆手。刘明华转了个话题，道：“人家生病了，有人看护，我一个单身，连一个说话的伴也没有”。
韩副局长：“何不找一个来？”
“我是这样想的，可是，妹妹太忙”。
说话有音，听者有意。
正说着，新梅哥和天骏进来，韩副局长说：“你是新梅儿舅？”
“啊，是，警察同志。我妹妹这情况？”舅舅低生说。
“你妹妹情况，我们正在调查，现在，你主要任务是把你妹妹照护好，别让她再次受到伤害”。韩副局长认真地说。他转身对邱天骏交代道：“你们必须在这里，不能离开，让她早日康复”。
晚上，专案组安排警察李小娟来到3号病室。她刚刚跨进门，就朝着刘明华叫道：“哥，你好点了吗？”。刘明华先是一愣，马上心有灵犀，说：“妹，你来了，休息吗？”
“休息，妈叫我过来照顾你，你衣服，我洗，你安心睡，打针、吃药，我看着。”。
刘明华说：“我把衣服换了，你洗洗，我去找地方吃饭”。
“好的，你去吧”。李小娟待在病室。
十八
早上，韩哲勇上班，他走进局长办公室，说：“967案案情特别复杂，邱天骏、周祥荣，还有‘河南’保子，都有嫌疑。”
局长说：“现在，我们派人到糊口，了解湖口候船室情况，再调查邱天骏，了解他们夫妻的感情状况，从中探究有没有杀人动机。”
“如果是强奸杀人，‘河南’保子有嫌疑；周祥荣是5个人，还跟着一个地主成份的老婆子，为什么会死人？”韩哲勇站在局长办公桌前，说。
局长道：“案子扑朔迷离，被害人还不清醒，还有两个嫌疑人拼命叫‘冤枉’，我们必须抓紧时间调查，把邱天骏妻子作为突破口。”
“我看，那就这样安排······”韩哲勇说。
“行，就这样”局长点头默认。
上午，警察孙明坤、张永亮他们来到湖口，在湖口候船室、“造反大楼”等地进行调查暗访。
到湖口候船室，他们走访调查候船室工作人员。
候船室工作人员说：“那几个被打死的人，一个叫赵宜昌海，一个叫刘池孝，他们几个是12点多钟到湖口候船室的，他们来后，就坐在候船室里，哪里没有去，他们谈的都是‘升级打扑克’，种田、还有一些家务事”。候船室工作人员说：“对了，其中有个地主婆，她坐在条椅上，闷闷不乐，说是早上赶不回家，要挨批斗的”。
“他们的谈话中，没有听出点有关杀人的信息？”孙明坤问。
“没有，一丁点也没有。”候船室工作人员说“依我看，赵宜海他们是好人，不像杀人犯，是无辜的。”
孙明坤说：“我们还将继续调查，你给我们写出你自己所见到的事实证明材料，交给了我们”。
不多时，候船室工作人写出了一份事实证明材料，交给办案人员，并对办案人员说：
孙明坤回答道：“事实会水落石出的，你们等着瞧。”
专案组来到湖口“造反大楼”，此地人去楼空。他们走访附近知情人，都说：“我们看到了打人，却没有看见杀人。谁是杀人犯，我们无证据，没有发言权”。
专案组正要回局里，“造反大楼”里出来一个管们的老头，他急急忙忙跑到警察身边，说：“你们把这带回去，兴许，对你们查案有用”······
孙明坤接过老头递给他的东西，塞进提包里，向老头道了谢，走了。

十九

9月7日下午，周祥荣、徐国元被转移到三楼。第二天，在医院里的病床上，他们依然不停地叫喊“冤枉、冤枉”。在医生的全力医院治下，他们病情有所好转。两天后，他们出院，被送到公安局看守所。出院后的第一天，公安局便提审他们。
审讯室放着一张抽屉式办公桌，桌子旁一条长板凳。板凳上坐着两名办案人员——韩哲勇和刘华明。周祥荣坐在对面的木椅子上，由张永亮看押。
韩哲勇：“说说你的姓名”。
“我叫周祥荣”。
“年龄和家庭住址”？
“1926年2月8日生，胡杨公社红星大队五生产队社员”。
“你把9月6日到7日那两天从胡杨到湖口的情况老老实实地向我们说清楚”。
周祥荣交代说：“我们几个都是胡杨公社红星大队五生产队人。6号早晨，他们几个向生产队队长请了假，来到杨林区东岗大队李道清家走亲戚。吃了中饭，我们要回去，主人李道清不让我们走，我们就在主人家打“升级”扑克。吃了晚饭，我们硬说要走，主人看来实在是留不住我们，才让我们走。五点左右，从李道清家出门，徒步走到湖口码头，在湖口候船室，坐在那里等船，后来就发生了那一幕幕悲剧”。
韩哲勇：“你们在路上都干了些什么？你们5个人是什么关系？”
“我们什么也没有做，一直在走路。我们4个男的是一个生产队的，平时关系很好。那女的是赵宜海的母亲，叫唐德凤。”周祥荣说。
“你们为什么同在这一天到杨林走亲戚？”
周祥荣说：“6号当天，赵宜海说到他姐夫那里去，他姐夫就是我们走的亲戚家。是移民到杨林区的，以前和我们是同一个生产队。”
韩哲勇看了看刘华明所做的记录，问：“你们在候船室等船，按你的话说是‘悲剧’，你们为什么遭到毒打？为什么被打的恰恰就是你们？”
周祥荣苦笑了一下，说：“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伙人走到我们面前，不问青红皂白，就给了我们几巴掌，打得我们摸头不是脑。后来才弄清楚，他们中间，听说有个男的老婆被杀了。我们还蒙在鼓里，无缘无故的，他们打我们，我们怎么成了杀人犯？真是冤枉”。
韩哲勇：“谁的老婆被杀了？那血衣是怎么回事？”
周祥荣：“听他们说，有个叫邱天骏的老婆被杀了。血衣？血衣我还不知道。我们在路上，走出了汗，把衬衣脱了，放到赵宜海的包里，也不知道衣服上怎么会有血。肯定是有人趁我们不注意，栽赃我们，打开了我们的包裹，把血涂抹在我们的衣服上。”
韩哲勇：“当时，是谁把你的包放到审讯室？”
“就是那个邱天骏”。
“你怎么知道那人叫邱天骏？”
“听那伙人叫他的名字，说把包交给邱天骏，放到内屋的床上去”。
“后来呢？”
“后来我被拖到湖口大礼堂，雨点般的拳头和乱棍，把我们打晕了，我们是怎么到你们公安局的，自己不清楚”。
“你说的都是事实吗？”
周祥荣：“是事实，半点假话都没有。”
“我再问你们一遍，你们在到湖口的路上，都干了些什么没有？”韩哲勇站起来问。
“没有，对天发誓，我们什么坏事都没有做”。
“两个死了的人叫什么名字？”
周祥荣：“一个叫赵宜海，一个叫刘池孝。还有那女的叫唐德风。”
韩哲勇：“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有的话，今天就问到这里。下去好好想想那天发生的事，我们还会叫你。”
周文祥：“公安同志，我们真是冤枉的，你要为我们洗清不白之冤啊。”
“好了好了，签字，下去吧”。
当天以同样的方式、同样的内容审讯了徐国元。徐国元的回答与周祥荣说的“雷同”，随后，他们被带回看守所。
第二天，专案组到胡杨公社红星大队五生产队去调查，确定了他们的身份。下午，便安排人将赵宜海和刘池孝拖到胡杨公社红星大队五生产队，进行安葬。
（待续）

苍穹

学习

薛运晓

谢谢，明日续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