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色恐怖下的宜宾城（一）

边江

一九二五年十月末，就是十月31日的西南四川宜宾的一个阴沉的黄昏，这时·，天空非常的阴沉，空中中飘忽着铅灰色的大块云片，几乎遮住了整过低沉的天夜晚还没有来，天就变得乌黑黑的里。这时，天上落着小雨，接近初冬的宜宾，还是有些冷，不时还有点阴冷的风吹来。在宜宾的江北，就是岷江北岸，有一条到岷江边·的公路，凡是来自外地·的人，去城里，都要下了车子，走到河边赶船到·城里。
    这时，有两个人，打着红胶雨伞，步伐匆匆地从他们身后的一条长长、已经被雨淋得稀释的泥浆·路上，还有在往后是一些低矮的贫民草房的房子间伸出来的路上。
    他俩是从重庆来的。一个有四十一岁，中等身材，方脸，多成熟的陈宣；一个是江子能。两人向江边胶块地走去。准备过岷江到城里。
    这时，尽管落着小雨，在江边上还是有五六个人，有待着草帽，斗笠的男女。
    陈宣往在自己眼前在缓缓流过的呈浅绿色的河水岷江对岸一望：在河对岸，在还有下雨落下的位于高坎上，还是一片低矮的拼房的宜宾城，已经有房街相交灯光在潇潇的小雨中，在暗黑的天色下，显得繁杂而显示出大成市的热闹。
    “哎呀，这船还没有来。”江子能说。
    “等一会儿就来”
    两人站在五六个人的身后。都等着对面船老板把船划过来。大药过来十多分钟。在等船的五六个人中，有人喊了一句：“船来了。”
    两人救不再说话，先弱长时间的沉默中，忽然听到有人说了一句，都马上抬脸从站在他俩前面些的，从他们带着的伞，草帽的高地不一缝隙间看不去，这时，在落雨的江面上，有两个带着草帽，批着蓑衣的船工，站在有鹏的船头，把船教快地划上岸边。
    看到船来了，大家都情绪高起来，都较心切地等着上传。陈宣，江子能也是。
    几分钟后，船老板站在从船上搭到江边的甲板旁，挨个收钱，也让顾客挨个上船；等大家上了船，船老板才和自己的伙计把船划向一片绿莹莹的。还有密集的如颗粒板的小雨打在船旁下的缓慢流动的河水里。
    陈宣和江子能上了船，看到船渐渐地开向对岸，心里堵想：这次，终于回到宜宾了。从今以后，他们讲继续自己的革命工作了。
    在这样的心情中，十多分钟后，船到了城边有沙地，沿河岸上，还有不少的鹅卵石河岸。他们都下了船，这时，在有一个30谁身着长衫的，打中一个红胶雨伞的男人，看到他俩走了上来。就招呼到“李老板（陈宣的化名）”
    林先生（江子能的化名），你们道了。“”
    陈宣一看，是在城合江街开了一个杂货店的成有礼（在同志面前，人们叫成坚）
    “唐老板（成坚化名）”，真是麻烦你了，这么大的雨还要接我们。“”
    “没什么。走，到我那里去。”成坚说。非常的热诚！
    “要的。”
    然后，他们沿着陡斜的上砍上去一条小道，上到了宜宾的刘逞街。这条由上坎的街向宜宾东南延伸去。在到令一条街，就可以到宜宾繁华的大十字街了。这条街是宜宾北门的一个菜市，出了买各种若菜，鸡鸭等，还有些面馆，酒馆，茶馆，一定白天从上午，到下午一两点非常热闹。此时，要到天黑了。街上的店铺还是有些在看涨。而朱家已经开始吃饭。看到在朱家，和店铺两边的、已经被不断落下的小雨林得在五黑的天色下水淋淋而发亮的五人的街上。还有在前面的向近的街道上显得在雨中的戳罗的街道，没有头的情景，陈宣和江子能感到了回到家乡的温情。
    走，老陈，老江，我们走涵西街，到合江街。”成坚说。他看到身边没有人，就小声说。
    要的“”
    然后，他们走过刘逞街，往左（东），拐进了一条有些高点的街。走去。
    ……

边江

八十九


       在白色恐怖下的重庆，照样有极度凶恶的敌人在日日夜夜利用那些特务、暗探，和利用共产党的叛徒处心积虑扑杀弱势的共产党组织。  
郑佑之意识到那里已经不安全了，但是这个负责人老刘就是要让他去交通站拿情报，这样就把郑佑之推向危险的境地。但是，为了党组织，郑佑之只好向位于重庆城北，靠近嘉陵江上边的一个交通站走去。二十分钟后，他来到城下的一条有些安静的小路，走下去。此时，要到下午了，街道上来往的人有点少。郑佑之看看，心里孤疑尽管有，再怎样，他一要在离开重庆回宜宾之前，完成党的任务。  
他到了桂花街五世同堂的院里，突然，有八九个特务跑出来，用枪非常得意指着他。  
“郑秘书长，你被捕了。”  
，然后，郑佑之被他们抓住，几个人想上来捆他，郑佑之猛烈的喊道：  
“滚开。”  
几个特务就把他押走了。  
二十  
  
几天来，郑佑之被敌人多次审讯，残酷地毒打他。他本人身上的伤，令他非常痛苦！但是，郑佑之绝不对敌人供出一点重庆地下党的任何消息。  
十天过去了。1931年12月30日，今天是阴天。郑佑之知道，从昨天敌人对自己审讯中，他坚决地拒绝出卖自己党组织。那么，他就意识到，自己离死近了，他心里非常平静，他知道敌人要不了多久就会处死他。他想自己死之前，多看看这个美好的人间，尽量不留跟自己更大的缺憾。  
敌人对他用了多次酷刑，都没有看到郑佑之屈服。郑佑之已经意识到自己会死在这里。他还是想跟自己好友李坤杰写信。他在废旧的纸上写到：  
我的朋友李坤杰，我们再一不会见面了。也许将来，你听到这事时，我已经死了。我是为了共产主义死的。我没有一丝缺憾，为了全人类的解放和人民的幸福而死，是光荣和值得的！只是，我们多年来的情谊是这样短，我是多么的舍不得呀！  
我正希望，我能看见你感受我们的情谊，……  
他刚刚写完，牢门就开了。  
“郑佑之，有请！”一个特务在喊道。  
郑佑之不慌，马上把信塞在草里，他觉得特务没有注意，才不慌不忙地转过身来问：“喊我干什么？”  
“今天不审讯。”  
“那要干什么？”  
“今天要处死你。”  
郑佑之早就对死有思想准备，他知道，从去那个交通站取情报被特务抓了就有这一天。但是，为了全天下的劳苦人民能获得解放，他愿意为这个伟大的事业贡献出一切和生命。  
然后，郑佑之出去了。  
……  
1他走出发暗的牢房，回看一下自己呆了十一二天的监狱，就出大门。看到，有一辆汽车，车的旁边站有六七个荷枪实弹的军警。他上到车上，车就开出监狱大门……  
二十多分钟，郑佑之被枪杀在重庆罗家弯靠山山脚下^……  
郑佑之生于一八九一，死于一九三一年，宜宾县人。  
二  
  
十  
^^根据四川省委的指示在一九二八年末去重庆进行党的地下工作的郑佑之干了三年多的危险地下工作，到最终他就义了。但是，被反动派严酷统治下的宜宾，同样从一九二九年后，有大量的共产党员陆续在四五年间被反动派恶毒扑杀，已经没有党的地下活动了。  
1930年初，中共四川省委派出巡视员到了宜宾，无法看到这里的党组织，显然已被敌人破坏殆尽了。就回到省委。后来，为了把宜宾的共产党事业继续发展下去，中共四川省委，中共川南特委，把五个自贡的富有经验的地下党员先后在930年初派到宜宾，把宜宾中心县委建立起来，继续带领宜宾人民进行革命的艰苦斗争。……  
今天是1931年3月25日。  
春日的黄昏。近17点20分，在宜宾往城北去的街上，还是有不少来往的人，毕竟这里是三省的物资集散地。一个中等身材较瘦高，36的男人他叫沈玉琪，向城北的下岷江的街上缓步走去。他是中共宜宾地下党员，一年前，根据四川省委，中共川南特委的指示命令，他从自贡，和其他的三个人，他们是黄大尧、蔡涛、孔方新，三人此前是中共自贡地下党的领导和党的成员。后他们来宜宾的一年多时间里，把宜宾的地下党重新建立起来，成立了宜宾中心县委，孔方新是县委书记，沈玉琪是县委秘书兼交通员，黄大尧是县委农运委员，蔡涛是县委委员，共青团宜宾县委书记。他们四个来自自贡的共产党员在一番努力下，把党在宜宾的革命事业发展起来并做的非常好。  
  
此时，36岁的沈玉琪走近了刘臣街，这是宜宾北城非常古老的大市场，从清代以来，这里是宜宾非常繁茂的集市。从这里可以下到岷江码头，有很多货物来自宜宾北岸。现在，要到黄昏了，集市上的交易已经收场。看到缓步走过他身边的人们已经不多了。沈玉琪看了看春日黄昏中、在街边有居民和店铺的平矮平房上面的西边晚空上，有些灰红红的。来自岷江边的河风吹来，使人觉得爽朗！沈玉琪心情愉快，到宜宾一年来，他们的工作非常顺利，对宜宾的革命情势，起到良好的作用。  
前天，宜宾中心县委收到中共四川省委的通知，要在25号就是在今天，让省委特派员苟良歌来宜宾巡查党在当地的工作情况，并传达党中央和省委的文件精神。宜宾地下党组织非常的重视，让交通员沈玉琪到黄昏去岷江码头接省委特派员同志。现在，在这样的心情下，沈玉琪向岷江码头下去。  
……  
昨天晚上，位于成都岩石口的中共四川省委在省委书记光明同志的家里，他对前来的22岁的苟良歌说：“小苟，你今晚回去，收拾一下，赶明天成都到宜宾的早班车去宜宾。到了宜宾，跟宜宾地下党转达党中央和省委的指示精神。”  
今年年底请关注描写宜宾、成都地下党的革命斗争的故事《凶险的战线》  
“是，光明书记。”  
“到了宜宾，要跟那里的同志多谈谈，多了解。尽快完成省委交跟的任务。在路途上，还有在车上要小心！”光明书记在叮嘱年轻的苟良歌。  
“我知道了。”  
“好。”  
然后，苟良歌就离开了光明同志的家，回自己家去。  
苟良哥在第二天，从成都赶上了向川南宜宾的长途客车向宜宾开去。上世纪中，成都到宜宾要一天。要到天黑了，他对于此次去宜宾进行考擦，是期待的，当然，苟良歌意识到在国民党反动派统治下的敌战区是危险的，他是不怕危险的，为了党的利益和事业，他会极力完成省委交跟自己的革命工作。他也想到了由于宜宾国民党反动当局非常凶，是呀，作为共产党员要干革命，是不怕掉脑袋的，他从参加革命的那天起，就把党的革命事业比自己命都重要。他不怕危险，就是在危险中，也要为党工作。在这样的思绪下，22岁的苟良歌心舒畅多了。赶了一天车，在宜宾江北安奉下车，到岷江边赶船进城。到江边，过了五六分钟，赶船到城边下的岷江码头，看见了站在河边上的沈玉琪。在一年前，他们都是自贡地下党的成员。只是不久他到了四川省委。现在，两人一见面：  
“走，刘先生（苟的化名）。”  
“那就麻烦你了，老廖（沈玉琪的化名）。”  
两人就上到城坎，上了刘臣街、……  
  

边江

八十八


       晚上，被自己同志出卖的李家俊，被敌人在审讯室里询问。  
“你就是共产党才成立的江巴县委副书记李家俊？”  
李家俊知道自己被敌人知道了，就回答：“是。”  
“很好。你现在需要跟廖一一样，向我们供出你委员会里的成员，争取不要被枪毙，跟我们党国合作，你会有大好前程。”  
“你以为我们每一个人因为怕死，跟廖一一样，出卖自己的同志吗？”李家俊斥责道。  
“我知道你们共产党当官的都厉害，但是再厉害，也厉害不过我们十多套刑法。”这个当官的狂妄说。  
“这对你们来说是，对我没有用。”李家俊蔑视敌人地说道。  
“把他推下去！”  
“你除了会这一点，你还能干什么？你们这一一群歹毒无耻的家伙！”李家俊奋然呵斥道！  
几个光着粗壮的、紧系着宽腰铁皮带的肚皮的打手，过来把李家俊吊在梁下，用鞭子抽打。李家俊被打的死去活来，敌人再次毒打他，用烧红的洛铁，烫他胸部，李家俊也没有向凶恶的敌人说出一个关于重庆地下党人员的一个字。第二天晚上，李家俊被敌人秘密枪杀。  
……  
当郑佑之从打人敌人内部的余宏文那里知道李家俊的抓，是被人出卖的，而且，敌人在两天不到就急于把李家俊杀了，都是三四天后，由余宏文获得消息来通知他的，就是说郑佑之知道这个情况后，李家俊已经被敌人杀害了两天。  
天晚上，在新转移的家里，郑佑之对余宏文说;"小余，你接下来搞清这个叛徒是谁？'  
“是，老郑。”  
“要小心，不要暴露身份！”  
“嗯。”  
然后，余宏文就走了。  
  
过了一个星期。  
出卖李家俊的廖一，由于他作为一个成员知道的有限，他在被抓当时，就把自己关于他知道的包括李家俊几个人都出卖了，可惜，除李家俊，其他党员敌人没有抓到。  
为了活命，廖一继续去帮着敌人诱捕自己同志。  
那么，对于余宏文来说，他需要弄清是谁出来了李家俊。他知道，侦缉队里有一个人根他关系良好，他决定找这个叫何浩清的人。这天，他拿起电话，“我找何浩清。”  
马上，他就听到自己的朋友声音。“我是何洁请。”  
“二哥，是我呀？”  
“哦，是小余！”  
“二哥，好久都没有喊你喝酒了。走，中午我在杨老板的餐馆等你。”  
“要的。”  
……  
到了中午。余宏文喊上二哥要了酒菜，两人吃了起来。二哥是一个实诚的人。  
过了多一会，余宏文说;‘听说，你们抓了共产党的一个大官。”  
“是呀。这个人是共产党的一个头。”  
“他们是在哪儿抓的他？”  
“还不是他们内部的共产党的成员告密。”  
“这个人怎么会这样？既然干不了这个为什么干革命？”  
“我们队长说是一个叫廖一的人干的。”  
二哥说。就夹起一点回锅肉吃起来。余宏文就不再说别的，因为他知道，廖一属于李家俊管。他知道的人就只有两三个。  
二十  
  
知道了这一情况，余宏文及时报告了郑佑之。郑佑之决定铲除这个为了活命恶意出卖才成立一个多月的中共重庆江巴中心县委的负责人李家俊的叛徒。这天傍晚，重庆快天黑了，近十月的重庆依然非常热！看到一抹橘红色夕阳在热闹的城的上空。郑佑之走在长江岸边的上街上，上到一片房宇斜斜的山城上。此时，街上，有光裸上身的男人和身着汗衫的人在面前缓步走过去。看到位于重庆坡坎的平房上空渐渐暗沉下去，而黑的夜色充满眼前的情景。看到重庆美丽的夜色，郑佑之没有心情，他现在只想去菜园坨附近平民区的周云芳和薛岩夫的家。他在半小时后，来到黑乎乎的，位于重庆西城下的平民区，到了另一间蓝门口停下，五六天前，由于李家俊被廖一出卖，地下党紧急转移。由于叛徒知道的有限，周云芳等回到这里住，而郑佑之不在烟道口住。郑佑之敲门，一会，开门的薛岩夫。进去后，三人见了面。  
“老周，你们准备一下，等两天后，除掉出卖老李的叛徒廖一。”老郑对站在面前，是中等身材，苹果形脸，容貌机敏忠诚，身子非常壮实，小他一岁的周云芳说。  
老周明白郑的意思。他是要等着余宏文提供的情报，才好行动。  
“明白，老郑'。”  
过了一会，老郑走了。  
两天后，一个中午，余宏文通过老郑，把周云芳喊来。  
“周大哥，廖一在那个茶馆喝茶。他不认识我们。走！”  
“要的。”  
然后，余宏文带他俩到茶馆门外，暗示他，在门边往里，一个苹果形脸鼓眼男人就是廖一。然后，周云芳考虑到余宏文的身份特殊，就说：“你走。”  
“我也去，他不认识我。”  
”老郑不许你暴露。”  
“那好吧。“余宏文就走了。”那么余宏文是怎样知道廖一的？就是那个二哥，他是参加抓廖一的人之一。  
走进去的周云芳走近廖一，立刻把手抬起，伸向衣服内的，斜插在他皮带里的肚皮上的手枪，拔出来，直接打死了廖一，就走了。  
  
……  
地上党铲除了叛徒廖一，是一件令人振奋的事，是对那些贪生怕死的叛徒的威慑。作者认为：既然干不了革命或怕死，就不要去干。而在后来的几个月，对重庆地下党更不利的是：出现刚成立半年不到的中共江巴县委的另外两个负责人杨仁杰，饶耿之等人先后被抓牺牲。面对这样严酷的斗争环境，  
如果再这样下去，重庆地下党会被凶恶敌人毁掉。郑佑之一直觉得，去农村创立根据地，他跟自己弟弟写信是必要的，不久，他弟弟借来了银元。郑佑之用200元在刘湘那里，获得了十多支驳壳枪。他派张朗元、陈强秘密运回宜宾，准备在宜宾农村搞武装斗争。不久，刘湘知道了这事，就在他部队和重庆抓地下党，还专门抓郑佑之和他孩子。根据这个危急的情势，在特委会里的余宏文、周云芳，杨建寒根据党的指示立刻离开特委会，脱离重庆回宜宾。  
两天后。  
“郑佑之同志，党组织决定：把你调离重庆，由盛一平接替你的工作江巴中心县委秘书长。”一个重庆地下党的市委负责人对面前的郑佑之说。此人心里对郑佑之似乎看不顺眼。  
“要的。”  
“这是盛一平同志。你跟他把手里的工作交一下”  
“要的。”  
然后，一个上午，郑佑之把手里的各项工作向显得机敏，人不错的盛一平做了交接，他打算即将离开重庆回宜宾。这时，那个负责人老刘却说：  
“老郑，你就要走了。等一会，到你负责的交通站，从何文同志那里把情报取回来。”  
“老刘，那个交通站有问提？”郑佑之着重说，他在告知老刘那个交通站已经不安全了。  
“你不要疑心疑鬼，你怎么知道？”老刘（应该不知情这里的地下工作斗争情况），置若罔闻地说，口气极为生硬说。  
从他的口气里，就要让郑佑之去。  
郑佑之不再说话，把老刘的话看作是党的指示。他就去。  

边江

         二



            然后，成坚把两人带到自己店里，让自己妻子做了饭跟他们吃。到了晚上，在两人房间里，他们进行了亲切的聊谈。成坚对他俩说：“老陈，老江，你俩明天好好休息一下，到了晚上，我带你俩见郑佑之同志。”
　　“要的。”两人都明白地下党的事如果不是非常急，最好在晚上做，这样，以免引起敌人的注意。
　　然后，他们谈了起来。陈宣知道自己和江子能走了近四五个月了，现在宜宾是什么情况还是不知道的，特别是同志的情况。就非常关心地问：“老成，你说一下，现在宜宾的局势。”
　　“要的。”
　　“由反动军阀统治的局面还是照旧。听郑佑之、郑量澄说群壹周刊的编辑李筱文入团以来，表现非常积极，自从他参加了老郑举办的青年读书会后，革命的意志更坚决了。还有，在双石铺乡（这是宜宾最偏远的靠近自贡的一个乡）的进步青年李家勋在家乡开办了一个公民常识学校。
　　他想要提高那里的乡民素质，改变那里愚昧落后的面貌。还有，要不了多久，老郑要让的姨妹李坤泰来宜宾求学。”
　　“他姨妹的大哥不是不让他幺妹出来读书吗?”陈宣问。他也觉得李坤泰的大哥自从父亲去世后，掌管着这么大的家业，就是非常的霸道。
　　“是呀。听老郑说，她大哥把她关在家里，不准她出来，说女子读书是造孽。”
　　“我知道，老郑的这个小姨妹是一个思想坚定，坚决脱离封建家庭的专制束缚的。”
　　停了一下，陈宣又问：“还有呢？”
　　“还有在国民党部队的王伯赏、白宴清任职的徐经帮，看来要走了。”
　　“为什么？”
　　“好像老郑要跟他安排新的任务。”
　　“派他去哪里？”
　　“回宜宾屏山（宜宾西部的一个县）建立农会，搞武装暴动。”
　　在一边的江子能听了后，说：“看来，我们宜宾这样的革命形势就不错，对我们以后的发展的革命力量打下了很好的基础。”
　　成坚知道这次他俩回来，而且，他也在关于党的小组会上，知道了两人已经入了共产党。一定是带有党的任务。就非常关心问：“这次，你俩回来，有什么任务吗？”
　　“我两已经在上海人党了。”
　　“这个老郑接到上海地下党的通报已经告诉我们了。”成坚说。
　　然后，他俩告诉了成坚这次回宜宾是主要帮助宜宾党组织组建宜宾国民党左派县党部的，因为，现在处于第一次国共合作时期。
　　他们三个非常的兴奋一直聊到半夜才睡。第二天，他俩依然在成坚的铺子里，上午到宜宾的大街上去逛，下午又睡了一个小时，吃了晚饭等到了晚上了。冬日夜晚降临在古老的宜宾城。黑黑越越的深沉墨黑般的夜拉长了时间往深夜凌晨伸展而去。到晚上19点半，成坚对他俩说：“老陈，老江，我现在带你俩去老郑的家里。”
　　“好。”
　　“走吧。”
　　然后，到了门口，成坚对站在门旁的自己妻子说了一句：“树娟，我出去了，要半夜才回来。”
　　“你去嘛？”
　　然后，成坚和他俩走出房子进入黑黑的塞满了冷气的街道，往南城的一条胡同较匆匆地走去，他们随后走位于宜宾城边的一些小巷，晚上了，走在白天就安静，晚上几乎无人走的窄窄的又长的巷道里，他们才感到安全，不只是心上的，还有环境上的。二十分钟后，他们走到了宜宾南城，在金沙江边的一片贫民区的房子中的一间门前站住。成坚说:“到了。”
　　然后，他敲门；一会，他们三个走进了中共宜宾地下党员郑佑之的家里。

冬风无痕

小说精彩，文中有些标点符号需要斟酌。

边江

　三




          中共宜宾地下党员郑佑之，是宜宾县人。是宜宾早期的马克思主义思想的传播人之一。1921年，他在四川成都加入社会主义青年团。同年暑假，他去泸州见中国共产党人恽代英，后在自己的亲朋好友中宣传马克思主义思想，是一个意志坚定，决心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一生的共产党员。
　　在陈宣、江子能和郑佑之见了面后，不久，根据党的指示趁现在是国共合作期间，陈宣协助郑佑之、尹百民、尹绍州、郑则龙等党团员，在11月6日，在宜宾城的文庙街叙联分校由4个城区党部所属的全体党员参加的大会，成立了国民党左派县党部。后来，川军熊克武部的吕超以国民军的名义驻防宜宾高县。因为陈宣和吕超是故交，党利用这个机会，让陈宣去吕超的部队进行革命活动。
　　……
　　到了一九二六年一月，在宜宾的党员经过一段时间的筹建，准备在一月底，建立中国共产党宜宾特别支部。
　　今天是一九二六年一月三十日，是阴天。在成坚卖日常货品的如：烟、酒、肥皂、牙膏、酱油等的窗子外，能看到对面街上店铺是卖盖碗茶的李老板的开着发黄的旧门，没有一个顾客去光临如庙子般的店铺。它的灰瓦房顶掩映在一片灰白色的、含有一种浓厚深冬气息里的天空里。时不时带有的有些冷的风从窗子外忽地吹进来，使得成坚的店铺也显得冷兮兮的。
　　位于四川南部的万里长江第一城宜宾处在反动派的严酷统治下。宜宾是云南、四川、贵州的商贸物资集散地。有众多的来自全国的商人来这里做生意，所以，非常的繁华！
　　地下党员30岁的成坚和以往一样，坐在靠近大门边的椅子上。他有一个店员，主要负责卖货，基本上待在在一个红色的柜台后，等着客人来买东西。现在，是上午了十点多钟了，门都开了两个小时了，都没有人来买东西。这时，一股冷风吹进来，使在门边坐着的穿灰蓝色长衫的成坚感到自己身子、腿脚都冷冷的，而且，非常冷！成坚被冷得肩膀、身子有点微微发抖。就不想在门边坐了。这时，他看见外面下起了毛毛细雨，原先干爽的街面，也有少数人在他门边的小街上匆匆来去，现在几乎没人了，街面上开始湿起来，还能看到那边的街面上有些湿亮亮的。这，成坚非常的低落，下雨天，店里的生意是不好的。
　　不过，有一件大事令他兴奋！今天晚上，将在郑佑之家里开一个重要会议一一一在这次会上，将建立中国共产党宜宾特支。这是一个非常有历史意义的事，因为，在四川，到现在为止，没有成立一个共产党的地方组织，就连成都、重庆都没有。
　　'“老板，你看这天气，又落雨了。这下，我们的生意又要受影响了！”店员小李说。
　　成坚非常敏锐的眼睛看了一下街上、门边，有没有人路过，没有。他就回脸对小李说：“小李，你是不是担心照样下去，我们店里的生意就不行了？”
　　“是呀。”
　　然后，成坚说：“你又不是才来的。”
　　“老板，这几天都有雨。生意都不好。”
　　“不要想这些。这没有什么，过后就好了。”成坚主要想的是今天晚上将要建立党的支部的大事，对于生意就在其次。
　　“老板，你人这么好，我想生意一定会好的。”　　
　　……
　　成坚聊到这里，又看看柜台侧面的方格窗子外，对面是茶店都无人来往的小街，还有在非常隐晦天空上，不断地在下着有些大点的小雨。他看到：带着非常浸皮肤的冷风从旧而显得黑黄些的方格窗子缝外和大门吹了进来，还夹着雨丝，吹到他的脸上、手上，这使成坚感到身子非常发冷，还微微抖了起来。他不想开门了，想天气变好些再说。就说：
　　“小李，把窗子关上。”
　　“是，老板。”
　　小李就回答。接着走到门边窗下，抬起手把店内有些暗淡视线里的木窗关上。他又问：“老板，还要关门吗？”
　　“算了，今天是落雨，看来也没有人来我们店里买东西了。把大门关上。”
　　“嗯。”
　　小李就走出柜台朝已经有雨丝飘进大门里来的、在门边外的在非常灰暗的天色下、显得水亮亮的无数细雨斜落在街面上的大门哄的一下关上。
　　话多的小李有问：“老板，接下来，我们做什么？”
　　“什么做什么？”成坚略迷糊问。
　　“是到自己房里睡大觉？还是干什么别的？”
　　“现在，没有什么可干，而且，现在是上午，可能，这雨要落很久才停，说不定下午。雨一停，我们还要打开门做生意，你以为就没有事了。”成坚说。
　　“万一整天都落雨呢？”小李说。
　　“你马上去做饭，中午还要吃饭。”
　　“是老板。”小李回答。就转身，往店里挂有一块蓝布的旁门，撩起布就进去了……
点评

边江

四


       中共宜宾地下党员郑佑之，是宜宾县人。是宜宾早期的马克思主义的传播人之一。1921年，在四川成都加入社会主义青年团。童年暑假，他去泸州见中国共产党人恽代英。后在自己的亲朋好友中宣传马克思主义。是一个意志坚定，决心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一生的共产党员。

在陈宣，江子能见了面后，不久·，根据党的指示，趁现在是国共合作期间，陈宣协助郑佑之，尹百民，尹绍州，郑则龙等党团员，在11月6日，在·宜宾城的文庙街叙联分校由4个城区党部所属的全体党员大会，成立了国民党左派县党部。后来，川军熊克武部的女超，以国民军的名义驻防宜宾高县。因为陈宣和女超是故交。党利用这个机会，让陈宣去女超的部队，进行革命活动。


到了一九二六年一月，在宜宾的党员经过一段时间的筹建，准备在一月底，建立中国共惨党宜宾特别支部成坚把两人带到自己店里，让自己妻子做了饭跟他们吃。到了晚上，在两人房间里，他们进行了亲切的聊谈。成坚对他俩说：“老陈，老江，你俩明天好好休息一下，到了晚上，我带你俩见郑佑之同志。”
　　“要的。”两人都明白地下党的事如果不是非常急，最好在晚上做，这样，以免引起敌人的注意。
　　然后，他们谈了起来。陈宣知道自己和江子能走了近四五个月了，现在宜宾是什么情况还是不知道的，特别是同志的情况。就非常关心地问：“老成，你说一下，现在宜宾的局势。”
　　“要的。”
　　“由反动军阀统治的局面还是照旧。听郑佑之、郑量澄说群壹周刊的编辑李筱文入团以来，表现非常积极，自从他参加了老郑举办的青年读书会后，革命的意志更坚决了。还有，在双石铺乡（这是宜宾最偏远的靠近自贡的一个乡）的进步青年李家勋在家乡开办了一个公民常识学校。
　　他想要提高那里的乡民素质，改变那里愚昧落后的面貌。还有，要不了多久，老郑要让的姨妹李坤泰来宜宾求学。”
　　“他姨妹的大哥不是不让他幺妹出来读书吗?”陈宣问。他也觉得李坤泰的大哥自从父亲去世后，掌管着这么大的家业，就是非常的霸道。
　　“是呀。听老郑说，她大哥把她关在家里，不准她出来，说女子读书是造孽。”
　　“我知道，老郑的这个小姨妹是一个思想坚定，坚决脱离封建家庭的专制束缚的。”
　　停了一下，陈宣又问：“还有呢？”
　　“还有在国民党部队的王伯赏、白宴清任职的徐经帮，看来要走了。”
　　“为什么？”
　　“好像老郑要跟他安排新的任务。”
　　“派他去哪里？”
　　“回宜宾屏山（宜宾西部的一个县）建立农会，搞武装暴动。”
　　在一边的江子能听了后，说：“看来，我们宜宾这样的革命形势就不错，对我们以后的发展的革命力量打下了很好的基础。”
　　成坚知道这次他俩回来，而且，他也在关于党的小组会上，知道了两人已经入了共产党。一定是带有党的任务。就非常关心问：“这次，你俩回来，有什么任务吗？”
　　“我两已经在上海人党了。”
　　“这个老郑接到上海地下党的通报已经告诉我们了。”成坚说。
　　然后，他俩告诉了成坚这次回宜宾是主要帮助宜宾党组织组建宜宾国民党左派县党部的，因为，现在处于第一次国共合作时期。
　　他们三个非常的兴奋一直聊到半夜才睡。第二天，他俩依然在成坚的铺子里，上午到宜宾的大街上去逛，下午又睡了一个小时，吃了晚饭等到了晚上了。冬日夜晚降临在古老的宜宾城。黑黑越越的深沉墨黑般的夜拉长了时间往深夜凌晨伸展而去。到晚上19点半，成坚对他俩说：“老陈，老江，我现在带你俩去老郑的家里。”
　　“好。”
　　“走吧。”
　　然后，到了门口，成坚对站在门旁的自己妻子说了一句：“树娟，我出去了，要半夜才回来。”
　　“你去嘛？”
　　然后，成坚和他俩走出房子进入黑黑的塞满了冷气的街道，往南城的一条胡同较匆匆地走去，他们随后走位于宜宾城边的一些小巷，晚上了，走在白天就安静，晚上几乎无人走的窄窄的又长的巷道里，他们才感到安全，不只是心上的，还有环境上的。二十分钟后，他们走到了宜宾南城，在金沙江边的一片贫民区的房子中的一间门前站住。成坚说:“到了。”
　　然后，他敲门；一会，他们三个走进了中共宜宾地下党员郑佑之的家里。

边江

　五


     中共宜宾地下党员郑佑之，是宜宾县人。是宜宾早期的马克思主义思想的传播人之一。1921年，他在四川成都加入社会主义青年团。同年暑假，他去泸州见中国共产党人恽代英，后在自己的亲朋好友中宣传马克思主义思想，是一个意志坚定，决心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一生的共产党员。
　　在陈宣、江子能和郑佑之见了面后，不久，根据党的指示趁现在是国共合作期间，陈宣协助郑佑之、尹百民、尹绍州、郑则龙等党团员，在11月6日，在宜宾城的文庙街叙联分校由4个城区党部所属的全体党员参加的大会，成立了国民党左派县党部。后来，川军熊克武部的吕超以国民军的名义驻防宜宾高县。因为陈宣和吕超是故交，党利用这个机会，让陈宣去吕超的部队进行革命活动。
　　……
　　到了一九二六年一月，在宜宾的党员经过一段时间的筹建，准备在一月底，建立中国共产党宜宾特别支部。
　　今天是一九二六年一月三十日，是阴天。在成坚卖日常货品的如：烟、酒、肥皂、牙膏、酱油等的窗子外，能看到对面街上店铺是卖盖碗茶的李老板的开着发黄的旧门，没有一个顾客去光临如庙子般的店铺。它的灰瓦房顶掩映在一片灰白色的、含有一种浓厚深冬气息里的天空里。时不时带有的有些冷的风从窗子外忽地吹进来，使得成坚的店铺也显得冷兮兮的。
　　位于四川南部的万里长江第一城宜宾处在反动派的严酷统治下。宜宾是云南、四川、贵州的商贸物资集散地。有众多的来自全国的商人来这里做生意，所以，非常的繁华！
　　地下党员30岁的成坚和以往一样，坐在靠近大门边的椅子上。他有一个店员，主要负责卖货，基本上待在在一个红色的柜台后，等着客人来买东西。现在，是上午了十点多钟了，门都开了两个小时了，都没有人来买东西。这时，一股冷风吹进来，使在门边坐着的穿灰蓝色长衫的成坚感到自己身子、腿脚都冷冷的，而且，非常冷！成坚被冷得肩膀、身子有点微微发抖。就不想在门边坐了。这时，他看见外面下起了毛毛细雨，原先干爽的街面，也有少数人在他门边的小街上匆匆来去，现在几乎没人了，街面上开始湿起来，还能看到那边的街面上有些湿亮亮的。这，成坚非常的低落，下雨天，店里的生意是不好的。
　　不过，有一件大事令他兴奋！今天晚上，将在郑佑之家里开一个重要会议一一一在这次会上，将建立中国共产党宜宾特支。这是一个非常有历史意义的事，因为，在四川，到现在为止，没有成立一个共产党的地方组织，就连成都、重庆都没有。
　　'“老板，你看这天气，又落雨了。这下，我们的生意又要受影响了！”店员小李说。
　　成坚非常敏锐的眼睛看了一下街上、门边，有没有人路过，没有。他就回脸对小李说：“小李，你是不是担心照样下去，我们店里的生意就不行了？”
　　“是呀。”
　　然后，成坚说：“你又不是才来的。”
　　“老板，这几天都有雨。生意都不好。”
　　“不要想这些。这没有什么，过后就好了。”成坚主要想的是今天晚上将要建立党的支部的大事，对于生意就在其次。
　　“老板，你人这么好，我想生意一定会好的。”　　
　　……
　　成坚聊到这里，又看看柜台侧面的方格窗子外，对面是茶店都无人来往的小街，还有在非常隐晦天空上，不断地在下着有些大点的小雨。他看到：带着非常浸皮肤的冷风从旧而显得黑黄些的方格窗子缝外和大门吹了进来，还夹着雨丝，吹到他的脸上、手上，这使成坚感到身子非常发冷，还微微抖了起来。他不想开门了，想天气变好些再说。就说：
　　“小李，把窗子关上。”
　　“是，老板。”
　　小李就回答。接着走到门边窗下，抬起手把店内有些暗淡视线里的木窗关上。他又问：“老板，还要关门吗？”
　　“算了，今天是落雨，看来也没有人来我们店里买东西了。把大门关上。”
　　“嗯。”
　　小李就走出柜台朝已经有雨丝飘进大门里来的、在门边外的在非常灰暗的天色下、显得水亮亮的无数细雨斜落在街面上的大门哄的一下关上。
　　话多的小李有问：“老板，接下来，我们做什么？”
　　“什么做什么？”成坚略迷糊问。
　　“是到自己房里睡大觉？还是干什么别的？”
　　“现在，没有什么可干，而且，现在是上午，可能，这雨要落很久才停，说不定下午。雨一停，我们还要打开门做生意，你以为就没有事了。”成坚说。
　　“万一整天都落雨呢？”小李说。
　　“你马上去做饭，中午还要吃饭。”
　　“是老板。”小李回答。就转身，往店里挂有一块蓝布的旁门，撩起布就进去了……

边江

     六


        成坚从他的临近城边杂货铺走了出来，这是，叙宜成的深沉夜晚来了。他看到他多面的店铺，如，卖酒，在过去，是一个茶馆，等，有些关门打烊了，有几家还开着。这是，成坚还能听到来自茶馆里，有人喝茶的闹哄哄的声音。只是，比白天没这样热闹。他也看到，从后面的茶馆，有人进出，也看到，有些住家，的门开着，和从他们的门窗里，照到有些人在时不时来往的黑黑的小街地上。夜晚来临的叙宜成，在看似平静的街上，隐隐能感受到这一坐长江城市的繁华和喧嚣。成坚就像往年南城的反向的街走去。
    走在这叙宜成的11月木的夜晚，成坚的心情有些平静，踏实，因为，他确定的是安全的，尽管他是去老张那里开会，他就觉得，自己更前几次一样，想开会就走去开。他清楚：现在是1928年，叙宜成地下党已经建立了半年了，现在只是敌人暂时还不知他们的在那里，或没有引起敌人的注意，但是随着日子长了，敌人就会来破换，逮捕地下党的成员。他出来一口气，还是面前后看看，觉得，没有异常现象，就像想南门城边走去……
    他走到门口旁，敲了敲门。门就开朗。开门的是老李。
    然后，成坚就走了进去。“”
    老李马上门，成坚问：“老李，他们都来了吗？”
    “都来了。”
    然后，成坚就走过黑黑的院坝，到了郑佑之的房里。他看到：在点有煤油灯的房屋里，有坐在床上的，在板凳上，桌子旁的多个党员，其中有：郑佑之、尹绍州，尹伯民，郑则龙，袁逸之，曾四生，傅谦墨，等
    看到二十个党员都到了。郑佑之从桌边上站起来。他看看大家已经把脸看着他，就非常沉稳地说：“同志们，我宣布根据党中央的121号文件精神：建立中国共产党的地方组织，进行革命活动，唤醒沉睡的劳苦大众，进行武装斗争·，坚决推翻翻动腐败的旧政权。从今晚起，中国共产党四川宜宾特别支部成立。”
    噢“在下面的党员立刻兴奋地鼓掌。”
    “郑佑之马上提醒道：不要鼓掌。“”他非常清楚，这个房子临近小街，容易被人听到。这不胡和周恩来副主席关于地下党需要更加隐秘。灰色，不离太显眼的地下党的工作原则。
    “为什么”
    “你们忘了地下党的工作·原则吗。不能兴奋地喊出声。现在，我们周围还有反动的军阀，县长。”
    同志们才马上住口。
    郑佑之继续发言：只要我们遵照党的指示，为了自己革命信仰，为了把在水深火热的中劳苦大宗，解放出来，为了打破这个腐败，黑暗的旧世界，就要集成地进行革命。不把吃人的旧世界，封建枷锁，和帝国主义打到，革命就不会停止。我们在坐的每一个共产党员，一定要为着这话伟大的目标而勇于奋斗，”
    然后，郑佑之看了一下，一个个都抬起脸，非常凝神地提听着他发言。看到他们是那样的非常坚毅的神情。他知道，应该更家明白：要革命，就会冒着杀头的危险。这以后，还不知道是怎样的情形。
    “我请大家注意：在这以后，你们会面临在许多的风险，极有可能被反动派残忍地杀死。”
    郑老郑，我们知道，干革命就是这样的结果。，我们每一个人会害怕，会被砍头的。“同志们说。”
    “我们革命同志就是这样，不能因为反动派的狡猾恶毒，就后退。否则，我们还敢什么革命。”
    “老郑说的对。”
    然后，郑有智继续发言。他谈了党的特支的工作原则，组织过程。三·个小时后，大家选了郑佑之为中国共产党四川宜宾特别支部书记。
    据历史记载和四川宜宾革命烈士纪念馆的信息：1926，以前，四川还没有一个中国共产党的地方支部。成都，重庆也没有。所以，共产党宜宾支部由中央领导。

边江

    七 ……
  

      从张书记家出来，成坚一个人沿着巷到走。这是，巷到里黑莹莹的，非常安静。没有一个人，除了他。这次会议，一没有什么都强调的，他注意多少，张书记关注的是他更山里游击队松食品的事。他已经和游击队队长商量，知道货物到长江对岸，，有黄队长派来的游击队员，接送。现在，成坚心里最关心的是这一件事。他觉得，应该是能顺利做这事。还有，他以很想见见山里的游击队员。，一想到这里，他多希望能见到曾经和一起战斗过的战士们。……成坚在这样的心情里，走出了小巷。他在街灯下，看看自己怀表，是21点50，这个时间，街上非常的清静，没有什么人他来往了，还有，现在是1928年11月冬天，叙宜成的冬天，还是非常的冷的，只是比白方好，城里的居民还是睡得早。
    成坚就回身，往在叙宜成的近半夜的安静的街道上，缓慢走去，街上没有人，就他一个，看着街两边不管是关门的店子和早已睡熟的居民的门窗，黑黑的。成坚感到了一种回家的温情的感觉。想想，见到你自己的同志，遮盖多好了。成坚继续走着。二十多分钟后，他走近了和江街，到门边，他身后东西都是一片黑乎乎的，只是稍微能看见近处的一些平房黑糊糊的房檐。
    成坚走到自己的店门钱，他看道关闭的门窗细细的缝隙里，有丝黄黄的煤油灯光。他知道，同志们没有睡，在等他，心里感到高兴，他觉得停止们多好呀。
    就上前敲门。
    四
    自从中共宜宾特支成立以来，二十多天了，中共宜宾地下党的工作在非常隐蔽的状态下，在平顺地开展下去。春节过去了十天，家住宜宾北部的白花乡的李坤泰来到了宜宾城求学。她住在已故父亲的朋友郑量澄的家里。此刻，他们在吃午饭。
    “坤泰妹，来吃回锅肉。”郑量澄的大女儿郑石热情地说。
    “我自己来。”
    “你要多吃点。”
    “嗯。”
    1926年2月17号，在显得殷食的郑量澄的家里，在吃中午饭。他的女儿郑石、郑奂如跟前天从宜宾偏远山区里来的宜宾白花乡是地主家庭出生的李坤泰夹菜。李坤泰有21岁。是一个美丽而坚毅的乡下姑娘。
    容貌温厚的郑量澄也说：“李坤泰，在我家别客气，快夹菜吃呀！”
    “大伯，谢谢了。”
    然后，李坤泰就继续吃。
    ……
    吃过午饭后，李坤泰走进了为她安排好的一间古旧的房里。她站在眼前已经开着的一扇雕花窗子前，看到窗外的地上，在地边有了一棵满树绿叶的黄角树，看上去，具有川南民居商人气息的房楼是那样的宁静，尽管在城里。在往一边，是别的一些住家的房子的陈旧的白色的墙和一排排青瓦顶的视角。从青石板的地坝顺着过道走出去，就是宜宾南城的一条小街。在李坤泰的房里，隐隐能听到不时有人力车夫蹬着有清脆铃声的在急响一下就较快驶过去的声响和来来往往的人走过的缓缓身影。宜宾的热闹和繁华使得李坤泰感受到并且非常的亲切。看到这里，21岁的她非常的感慨：宜宾城的繁华和热闹是多么令人喜欢！！
    从自己父亲李宏绪死后，家里由他大哥李席儒掌管。她要到宜宾求学，她大哥粗野地不同意；她看书，被大哥发现，把她的书全部烧了。她过得非常的苦恼。而性格非常坚毅的她，坚决反对这个封建家庭对自己的束缚。在她大姐夫共产党员郑佑之的启蒙下，她认识到封建家庭对她的禁锢，只有改变这个不公平、不合理的封建社会，才能获得新生。她的大姐夫经常跟她写信，借书跟她，后来介绍她加入共青团，并在宜宾白花乡成立了妇女解放同盟会。但是，出来追求真理，进行革命，改造旧世界的愿望的她，来到了宜宾城，这时的宜宾城处于革命风雨的前沿，只是目前在沉睡中。
   

边江

八


         在这样的思绪下，李坤泰对于自己最终离开那个令她苦闷、如加锁的封建专制的家庭感到快慰。此时，她心情平和，准备参加在2月27日的宜宾女子中学入学考试，考取了，就在3月初学校开学那天入学。
这时，郑石走了进来：“李坤泰，我们开始复习数学。”
“要的。”
然后，她俩坐在窗下的半旧的红木写字台旁。郑石伸出手把规整放在台边挨近木墙下的数学书拿起来，放在李坤泰的眼前台面上。
“李坤泰，今天上午，我们复习了分数，今天下午，我们复习分数的加减法。”
“嗯。”
然后，郑石翻开一本封面发黄的代数（数学）书，看了一眼，就对着侧坐在身旁的、非常勤奋的李坤泰说：“你要知道，分数的加法是，分母一样，只要把分子加起来就行。这样，你看着。”
“嗯。”
然后，郑石在一个本子上，为李坤泰非常尽心地讲解起来。
李坤泰也非常认真地听着。几个小时过去了，李坤泰就会了。这样到傍晚，他们一家吃了晚饭。到了晚上，在点着的煤油灯光下，李坤泰和郑石、郑奂如姐妹在一起聊天。虽说，李坤泰才来她家三天不到，本来女孩子非常随性，马上就无话不谈，很快就亲近起来。
妹妹郑奂如问：“李坤泰，这几天，我们跟你补习国语（语文），代数（数学），你感觉怎样？”
心情非常愉快的李坤泰回答：“很好。如果没有你们帮我，我是达不到了。”
郑石说：“这是你本人非常德行（四川话：聪明），一学就会。”
然后，她们谈了一会。郑石问：“李坤泰，你觉得城里怎样？”
“当然安逸。可以看到很多的人，特别是和你们一起，我觉得生活愉快。”
“是呀。一看到你，我们姐妹有一个好朋友，更是有意思！”妹妹郑奂如说。然后，她想到了未来。就好奇地问：“李坤泰，你以后在这里读了了中学，想干什么？”
李坤泰说：“以后，我的理想就是，不要看见这个世间上有不公平、不合理的事存在。”
“你想干革命？”
“是呀。”
李坤泰问：“你们呢？”
郑石说：“我们女人能干什么，还不是结婚嫁人。”
“是呀，革命是危险的！”她妹妹说。
“我不怕。我们国家不能总是让那样坏人当道。”
……她们就这样聊着。大半夜了，就各自去睡了。
睡在有白色蚊帐的床上，李坤泰由于和自己很好的郑石姐妹谈了自己的真实想法，她觉得她俩是可以信赖的。然后，她感到和她们谈了这些后非常兴奋，而睡不着。她想到自己反对霸道的大哥，不准她出来，断绝她的前程，，想到自己终于在大姐夫的鼓励下，坚决离开那个如牢笼般的家而高兴。现在，她感慨万千。她就侧过脸看到：床对面的窗子外那黑柔柔的夜色，非常的醇和！觉得心里多安静、平和。在这样的状况下，她过了很久才睡着。第二天，李坤泰继续由她俩复习。她们在闲时，还是在一起聊谈。后多天过去了，李坤泰参加了宜宾女子中学的入学考试，三天后，被落取。到了三月二日，李坤泰终于到了宜宾女子中学读书了。第一天，她和共青团员赵石等女生分在同一个宿舍。

边江

九

       有一天，中共地下党的书记郑佑之和党员尹百民在谈完了工作做后。郑书记说：“听说前不久，双石铺（宜宾北部最偏远山区里的一个靠近自贡的乡）进步青年李家勋在他的家乡八弓丘办了一个公民常识学校。我觉得，这对于当地的贫民素质很有帮助。”
“我也觉得是。”
“我认为李家勋是一个不错的革命发展对象。”郑书记说。他已经在心里想一定要培养这个青年。
“郑书记，你想发展其他。”
“对。我们对于这样的进步青年要积极地引导他，这对我们的革命事业的未来是有益处的。这样，我拿些书，你转跟他阅读。”
“那我就让周先云转跟他。”尹百民说。他知道党员周先云和李家勋是故交。
然后，郑佑之从他靠近褐土色的墙的一个小书架上，拿了三本书：《共产党宣言》、《联共布党史》和《列宁传》。交跟了尹百民，尹百民把三本书放进他的黑胶包里，就走出去了。
   第二天下午，在宜宾很遥远的山区边缘靠近自贡的一个叫宜宾双石铺乡八弓丘的靠山的一个土庙里，正传来了有学生的琅琅读书声。在锈红色的显得古旧的土庙里的一小房里，有一个长的白净的方脸，模样正直，眼睛大些，眼光熠熠，蒜头鼻子，身材壮实，有一米七三多点，整个人透出英气而孔武、坚定气质的26岁青年，他就是李家勋。他生于一九零零年，由于家里不是很殷实，他20岁，从重庆读完了中学，就回到了家乡八弓丘。由于没落的父亲出走，他只得留在家里。他抱着提高那里落后、愚昧人们的素质，改造吃人的旧世界为愿望，在家乡八丘办起了这个公民常识小学。这时，他坐在门边的桌子旁，能听到门的那边，传来由三间庙子改做教室里老师的热诚的讲课声和非常安静无声的课堂。过了一会，走进来一个看门的瘦瘦的勤杂人员：
“李校长，有人来了。”
听说有人来了，李家勋就站起来，较快走出锈红色的土庙大门，看到从干净的灰石阶上，已经走上来一个人周先云。他马上意识到从宜宾城来的周先云有什么事。就走下去，说：“走，我们到四周看看。”
然后，两人从土庙门口，走到土庙那边的一片苍翠而静雅带有些凉凉的微暗树荫的树林去了。
“周先云，你怎么来了。”
“是郑书记让我来的。”
李家勋以前从他那里知道宜宾有一个共产党员郑佑之。
“郑书记觉得你是一个有革命前途的青年，让我把这几本书拿跟你看。”说完，周先云就从提包里拿出三本书，李家勋接住，一看：《共产党宣言》、《联共布党史》等，这些书他从未见过的。他说：“这书一定不错！”
“你好好看。以后，我还要跟你拿些来。”
“好，我尽快看完。”然后，李家勋从他那里知道，在两月前，宜宾成立了中共党的支部。就想希望自己也能成为共产党员。他说：“周先云，我现在是团员，更希望我能成为共产党员。”
“回去后，我把你的话跟老尹说。”
然后，他俩在幽静的树林里，谈了一阵，就回到土庙里去了。
……
   明天周先云回宜宾，今晚，李家勋留他在自己家里宿一夜。他俩谈了半个晚上的关于革命理想的话。后来，周先云困了，就睡了。

他不知睡了多久，起来解手，看到李家勋微弓着他宽厚而坚实的背，低着头，坐在煤油灯下在非常全神贯注地·看书。
周先云就往他对边的墙上的一个大钟看了一下：2：47。
他知道李家勋在熬夜读他带来的书。想到明天他还要到学校去工作。就从床上起来，走到李家勋的侧边。说：“李家勋，你怎么不睡觉。”
“我在看郑先生的书《共产党宣言》。”
“都二点多钟了。明天你要工作。”
李家勋把他在一片橙黄的煤油灯下的方脸侧过来，周先云看到他发红、润泽而发亮的因为读书而兴奋的方脸对着他说：“没什么，你没有看见我精力旺盛吗，我吃得消。”
“不管怎样，你还是要尽快睡觉。以后有的是时间。”周先云关心地说。
“谢谢你的关怀。”
“听到没有，再看一会，去睡了。”
“要的。”
然后，周先云去解完手，就去睡了。李家勋继续看。通过马克思、恩格斯的文字，他越来越认识到：一个国家的社会不同阶级性质的关系，是人剥削人的被剥削的关系特点等。他边看边思想，并把宜宾和中国的视角与法国、英国等的社会特点结合起来，明白都是同一的，那就是压迫和被压迫，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的社会关系，富人贵族和资本家和穷人之间的关系。这样的社会关系是不平等的，人吃人的不良现状。
看完了这本书，已经是3点多钟了，李家勋就去睡了。他决定明天晚上再看一次。当他躺在床上，一时会睡不着，还非常兴奋。又过了很久，他才睡去。第二天，周先云睡醒过来，看到李家勋把饭菜做好了。
两人吃了饭，李家勋把周先云送到双石铺。

边江

十


        在路上，周先云问他：“李家勋，看来共产党宣言，有什么感想？”
“是呀，我原先不清楚，在欧洲有贵族和教主。我们宜宾有地主和平民，我们之间的关系是对立的，必须要打破它们的地位和优势。
“是呀，只有这样，我们必须要起来打倒他们，我们这些平民才有好日子过。那就是革命。”
“嗯。只有这样才能达到。”
“李家勋，看来你明白的非常深刻。”
“我现在是亲眼看见这一切，感觉在我的周围。”
“嗯。”
“周先云，你这好久又来双石铺？”李家勋有想法地问。
“过段时间又来。到时，郑书记还有书拿跟你看。”
“嗯，要的。”
李家勋对走在自己身旁的周先云说：“我就想那天成为一名真正的共党员。”
“我知道你的心思。我回去后，就让老尹把你心愿跟郑书记说。”
“你一定要说。”
周先云看到了此时，李家勋一脸期盼的神情，在这一愿望的促使下，一张非常丰润的方脸在发亮。
……
在早上近九点，他俩到了双石铺乡场上，二十多分钟后。周先云赶车回宜宾了。李家勋在心里盼着他又来，他知道党的特支在宜宾，他很想加入共产党，为共产主义事业和劳苦大众战斗。在这样的心绪下，他较快返回了那个位于青山下的庙里的学校。

在以后的几个月中，李家勋成立了学生会、儿童团和图书室，他想增加学生的除课以外的知识，这对提高他们的社会认识又进了一步。他带着一些学生，经常去田埂上、村里，跟那里的贫民讲一些革命道理，这样一来，东乡这一带，他办的学校受到了一带乡民的看好。都把自己孩子送去他那里。

七

自从宜宾成立了党的支部，一切工作在党的范围内非常隐秘地继续开展下去，因为这个时候，宜宾在反动军阀的控制下，只要中共宜宾地下党一露出水面，就会有被捕杀的危险。这样，就到了一九二六年六月。
：
六月九日晚，家住宜宾东街林家巷的共产党员22岁的李筱文，吃过晚饭后，要到19点多钟了。他接到了通知，让他去一个地方。他知道这是党团组织的一个成员的家。不久，他就走出家，到了夜晚里的有些城市的喧嚣的大街上。这时，街上和侧边街道的居民家里的黄黄的煤油灯和没有关门的店铺里的灯光交叠在一起，在一片黑柔的城市夜里，如浮现在自己的周围，如星星点点般的辉煌的灯火，使得宜宾城更加的美丽动人！你会感到宜宾城里的繁华和舒畅。这时，还是有人在近处和远些的街道上，当然也有人不时从他的身边走过。万里长江第一城的宜宾依然非常的繁华迷人！
李筱文仅仅是看了看，就往宜宾南城文兴街的宜宾外交后援会走去。他此时的心主要放在明天就开始的反对李伯衡从英国贩卖到宜宾的煤油这件事上，因为，在几天前，他听说宜宾的大奸商李伯蘅从英国贩来煤油到宜宾倒卖的消息，非常气愤。李筱文人年轻正直，家境不太好，20岁在宜宾叙联中学毕业，留校教小校。

边江

十一
                                                                           

      后来，宜宾的进步团体办了一个五育学校，请他当美术老师。李筱文对这时的宜宾现状一一一反动军阀当道，欺压人民，用苛捐杂税征收贫弱的人民更加不满。他看了一些进步书籍，渐渐明白一些革命的道理，决心铲除这样的黑暗而反动军阀和不合理的社会。他参加了由宜宾地下党员郑佑之、团员尹百民、郑则龙办的宜宾青年读书会，这是一个换起有志青年起来反对黑暗的反动派统治的进步组织。在共产党员、共青团员的启发影响下，李筱文表现的更加进步，他决心把自己的一生用在为劳苦大众奋斗的革命事业上来。去年，就是一九二五年，由尹百民、郑则龙介绍，李筱文加入了共青团；今年二月，他由团员转为了共产党员。他已经22岁。
此时，李筱文走到一个人的房子里，这里已经有人了，其中有邓国梁、尹绍州尹百民（父子）和学联代表李汉儒。
尹百民说：“明天，载有煤油的轮船就要到宜宾合江门、金沙江码头了。根据党团组织的意见，李筱文，你带领你们五育学校的师生明天天不亮就到码头上去，和别的学校的学生，嗯，明天还有工人、店员都要来，参加这次斗争。”
“要的。”
“考虑到当局要喊谈判，我们党团组织决定让尹绍州我爸和我、邓国梁，还有学联的李汉儒作为代表准备谈判。”尹百民继续说。显然，这事是不可大意的。
李筱文坚决表示：“你放心吧，我坚决干好这个事。”
“好。”
尹伯民又问：“你们已经和学校的师生商量好了吗？”
“说好了。明天一起到学校集合，再到合江门码头。”李筱文回答道。
看到李筱文坚定的神情，尹百民知道他会带着师生们与可恶而狡猾的对手进行斗争的。
“好。我们继续商量下面的事。”尹百民说。然后他们继续开会……
    从宜宾县白花乡来的李坤泰进入了女子中学读书已经四个月了。她和同一宿舍的赵石等女同学相处的非常好，她们经常相互帮助学习、聊谈，亲如姐妹；在学习中，李坤泰的英语、数学不好，她们就辅导她。后来，李坤泰进步非常大，有一次，学校命令学生都剪掉辫子。非常不满的李坤泰带着同学们反对学校这样做，这件事后，她在学生中有了很大的影响。李坤泰对同学非常的亲近，主动拿书刊跟她们看，大家都信任她。在愉快的学习中，时间很快到六月夏天。这时的李坤泰已经是宜宾学联的常委，宜宾妇女联合会的主席，最近由团员专为党员。
前天，地下党员尹百民把李坤泰约到宜宾大南门的金少江边的城坎上。
“李坤泰，郑书记让我告诉你，后天，载有煤油的船就在宜宾码头了，你要带领同学们来到下面这个码头（金沙江码头），我们那里，由李筱文带着他们五育学校的师生到合江门码头。我们主要是不准油轮上岸，把它打烂。”
“要的。”
“等会你回去，一定要加强在学生中的宣传，到后天，10号，你负责带领同学们做这件事。”
“我知道了。”
“好，到时，你要向党组织报告发生的情况。”
说完，尹百民就走了。
      回到学校的李泰坤，看到同学们要放学了。她觉得这是向他们宣传的好机会。就在学校大门往里的宽的大地坝靠边的一个石台上，站上去，对着要走出去的女学生们喊道：
“同学们，我们国家已经过得太艰难了，我们的人民过着被阶级压榨、迫害的深重生活。英国帝国主义从上世纪一八四五年开始，向中国发动鸦片战争，从那以后，我们国家遭到了西方列强无休止的侵略，害的我们同胞饱受战乱和鸦片烟之苦。现在，到了二十世纪，宜宾的大奸商李伯衡为了自己的私利和英国人勾结在一起，联合起来对中国进行经济侵略，狡猾阴坏的英帝国妄图长期盘剥中国，妄想继续榨干中国的油水，和我们的民族败类李伯蘅合在一起正在干见不的人的勾当；而李伯衡这个道德败坏的大汉奸，为了自己的利益，帮着英国人来侵害自己的国家和同胞，你们说，我们每一个爱国的同学会答应吗？”
“绝不！绝不！”站在下面的很多女学生义愤填膺地喊道。不一会，在李坤泰讲演的几分种内，就站了一大片身着白色的衣服蓝黑裙子的女学生。
“对。我们每一个有正义感的同胞，我们每一个中国人，是绝对不能容忍这一经济侵略行径和卖国行为的，我们一定要和英帝国和它的走狗进行坚决的斗争。”李坤泰十分激昂地、满脸绯红地喊道。此时，她觉得自己才是一个中国人，
一个敢于向国内外反动派发出正义呐喊的中国人。
……
这随后的一两天来，李坤泰在学生们之间，不断地进行讲解宣传，主要是为了十日的开始的斗争。九日，学联等团体为李坤泰等布置了任务。

边江

十二

      ……

     一九二六年六月十日的早晨，天上非常的阴灰，天光显得灰暗一片，下起了小雨。
已经是共产党员的李筱文天不亮就起来了，想到今天即将进行反煤油的斗争，他知道自己一定面临着风险，但是，他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打定了主意后，他心情非常兴奋，他知道，不管遇到怎样的事，他都会坚决应对。有了思想准备，他的自信心更旺了。他穿上了灰蓝色的长衫，连伞都不打，向雨中走去。
他积极地充满了信心地朝位于城南马掌街往里的文星街的五育学校走去。想到今天就要和同学们一起向反动当局斗争了，他就浑身拥有了力量，心里都兴奋起来。十多分钟后，他匆匆走到了马掌街，向文星街走去不久就到了学校，看到尹白民等师生都等在那里了。
这时，站在门口的尹白民看到没有打雨伞的李筱文，头发被淋得一绺绺的叭在他被雨水打湿的水亮的额头上较快走进来。
“李筱文！”
“你们都到？”
“已经到了。”
“今天真是不好，下起雨了！”李筱文说。
“下雨，我们也要去。”尹百民坚定说。
然后，李筱文问：“大家都到齐了吗？”
“都到了。”
“好，咱们走吧。”
“要的。”
然后，李筱文对全部师生说：“同学们，老师们，走，到合江门去！”
“要的。”
接着，全部师生不打雨伞，向落着小雨洒落的大街匆匆走去。
此刻，在宜宾街上，已经被雨水淋得发亮，在他们身边的一些忽高忽低些的在一片暗晦的天色下，低矮的房屋已掩映在一大片密集的发冷的细雨中，看起来，像挂在一丝丝白细线般的雨线里。
李筱雯看到大家都不在乎雨落在身上，都一口气要走到合江门，心里的力量就大了。
二十分钟，李筱文带着师生到了合江门，这里是金沙江和岷江的汇合处，就是这里是万里长江的起点。

他们从高高而非常斜的被雨水打湿的从上到下的很多阶的石阶上向下面的、停泊着一些船的江边码头走下去，

也看到了站满着不少的工人、店员和其他学校的学生等。看上去非常热闹！
他们走了下去，就等着装有大汉奸李伯衡从英国贩的煤油的轮船到宜宾

边江

十三


      他们走了下去，就等着装有大汉奸李伯衡从英国贩的煤油的轮船到宜宾。
就这样，李筱文带着大家还是在落雨的码头上等着，夹着风不断落在他们身上的发冷的雨，把他们的头上、身上早就淋得湿透了，好像也没有一个人要去躲雨
和要躲雨的意向。他们就要等着船的到来，这是一场斗争！
大约过了40多分钟，他们看见有两条船从下游的灰糊糊的江面上徐徐地开上来，十多分钟后，到他们不远的江面上，其中有一条船就开到城南的金沙江那边去了。
看到船要开近码头，李筱文带着工人、学生高喊道：
“打倒大汉奸李伯衡！不准船靠岸，反对英帝国对我们国家的经济侵略！……”
这些口号在雨中和暗灰色的天气中回荡。
这时，站在码头石阶上李保衡的人员看见情况有变，一个打扮成西装模样的人对身边的部下说：“老六，你马上回店里报告老版，说，货到了，有很多学生堵住了，上不了岸！”
“要的。”
然后，这个叫老六的部下就回身，往湿亮亮的石阶急匆匆跑上去，十多分钟后，这个部下跑到李伯衡的店里。
“老板，不行了！”
长得肥胖的、盘子脸的李伯衡听了，问：“什么事？”
“我们的货不能上岸了。有很多学生、工人堵在码头上。”
李伯衡听了马上明白，他知道只有到城防司令部去，让当局出军人去镇压，他知道叙南清乡中将司令刘文彩和城防司令辜勉之会干这事的，就吩咐账上拿出五百大洋，带着一个管帐的，向位于城西的城防司令部坐上他在当时最时髦的黑色轿车去了。

这时，在城防司令部里，有两个权势位高的人物：一个刘文彩，这人是四川大邑县的大地主的儿子。他兄弟刘文辉是川军驻宜宾的旅长。他就在他兄弟的实力范围，当上了川南苛捐税总局长，叙南剿匪中将司令。刘文彩从乐山到宜宾这一广大的地区，对这里的大量乡镇的贫民非常凶狠地无耻地征收高达44种捐税，除拿了一些钱帮助自己兄弟刘文辉的大业外，全部占为己有。这是一个外表慈祥和善、内心毒辣的人物。他的长相像蒋介石。而他在身边的是宜宾城防司令辜勉之。此人在保定军校和刘文辉是同学，四川人。后来，受刘文辉的照顾，当上了宜宾的城防司令。
“刘中将！辜司令！”一进门，李伯衡把他的肥胖的桶子般身子对着两个坐在城防司令办公室红木椅子上的大人物喊道。
对钱财非常敏感的刘文彩看到，李伯衡的一个管帐的提着一只沉沉的红色皮箱，就知道一定是跟他送钱来的，而在这个城防司令部里，只要他在，他是不会容许把钱分跟辜司令的。他知道，在这方面，辜司令是没有资格来拿这些钱的，他（辜司令）不要忘了，是自己兄弟刘文辉赏跟他这个职位的。
刘文彩问：“李老板，你有什么事吗？”

边江

十四


  
      "刘中将，我从英国好不容易买来的煤油，被那些学生、工人堵在合江门了。这是我好不容易才获得的买卖。”李伯衡叫苦地说。一张盘子形的肥脸、两只小眼如狗一样望着刘文彩。
刘文彩是不见钱，不管你是富人也好，一概不理，更不会为你办事。他知道李伯衡一定是来送钱的。就故意装腔作势说：“李老板，你怎么跟英国人做生意，那是卖国的事。我看学生们不要货品上岸是对的。”
李老板看到刘文彩这样说，就说：“刘中将，我得生活呀！这年头，宜宾又没有什么生意可做。我这是非常无奈！”
辜司令也顺着刘文彩说，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本，只是靠着与刘文辉的同学之谊才当上宜宾城防司令。只要刘文彩一句话，他这个司令就得下去。他非常乖巧说：“你这样做是错误的，学生的事，是做的对的。”
懂官场这一套的李伯衡，马上就说：“二位长官，不要生气，我今天，特地拿了点钱来。”
说完，李伯衡的手下就把箱子提上来，李伯衡一把夺过箱子他要亲自把钱献上去。就是不知拿跟谁。
刘文彩走上前一步，好像这个箱子是或者就是属于他的。就如他不准人染指他的个人财物说：“拿跟我。”辜勉之听到刘文彩这一句话，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被排除在外的感觉。他心里不好受，他知道自己拿不到一分钱，可是刘文彩当中着人这样的漠视他，他心里更不好受。
然后，李老板就把箱子献上。刘文彩马上说;：“你回去吧。”好像在那里，只有他一个人在主事似的，而辜勉之只是一个跟班。
李老板就走了。他知道这事成了。一把把箱子拿来放在自己脚旁的刘文彩，马上对辜司令像是唤一个下人一样，直呼他的名字：“辜勉之，你马上去下，派两个连镇压那些不知好歹的学生、工人。”
“是，刘司令。”
然后，辜勉之就出去了。


十三

这时，在合江门，在岸边上的工人和学生们不断地喊口号，但是，装有煤油的轮船依然如一个厚脸皮的人般缓缓靠岸。站在船头的船员，看到船马上就要靠岸了。就把一块放在船上的甲板拿起伸过下面还有雨打在显得泛着灰绿的波浪涌流的河面到岸上。
李筱文更加的气愤，不时还带着大家喊口号。看到船靠岸了，心里也急，也没有法。但是，他当他看到船板已经放在河岸上，就灵机一动：对，到船上去，打烂上面的煤油桶。有了这个主意，李筱文突然向甲板上跑上去。
其他的人看到了李筱文这样的举止，也受到这样的启发，就也一下跑上去。
跑上船来的李筱文，看到有人也上来了，就喊道：“砸烂油桶！”
说完就看到了一根木棒。李筱文就弯下腰，捡起，朝油桶上打。别的人看到他这样做，也从船上捡起铲子等，就往油桶上砸打砍，一时间，在船上的二十多个工人学生在非常气愤中而热烈地砸油桶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的使人爽快，好像自己沉积了很久的闷气都痛痛快快地释放出来了。
大约十多分钟，岸上有人喊道：“军爷来了！”
听到这些话，有人就心底怕了。
在李筱文身边的一个学生说：“李老师，军爷来了！“

边江

十五



        “怕什么，我们又没有干不正当的事，又没有抢劫。”李筱文说。就又砸起来。
    他马上把一桶煤油砸烂了。就喊道。“快，把它推到水里。”
    然后几个工人马上就把油桶推翻下船进长江里，一时间，在江面上浮起了一大片亮汪汪的油。
    不一会，一个瘦高、模样显得平和些的连长带着十多个军人上到了船上。
    他一上来，就喊道：“不准在这里闹事。快，滚开！”
    然后，他忽然变得凶起来。手里握着驳壳枪，喊道：“老子命令你们立刻下船，否则，老子不客气啦！”
    在李筱文身边的学生、工人都怕了，都停止砸油桶。
    但是，李筱文没一点畏惧。他无比坚定地、非常凛然地朝着这个连长迈出一步。
    “长官，你说，我们为什么要下去。”
    “因为你们聚众闹事，破坏社会治安。”连长回答。也更加强硬。
    “我们在这里，反对大汉奸的卖国行为有错吗？”李筱文质问道。
    这个连长愣了。
    “我们在这里，维护国家的权利，反对外国列强的经济侵略，请问有错吗？”李筱文挺起他坚定的脸继续问。
    这个连长再次说不出话。
    “你不支持我们学生的正义要求，还要用枪来打死我们，你还有良知没有？”
    这时，那个连长发横了。他喊道：“老子管不了这么多，你们再砸，老子要开抢了！”
    然后，他身边的有些士兵举起抢来。李筱文，看到一场冲突要开始了，好像是不要让工人、学生遭殃，他竟然迎着枪走上去。“军爷们，你们都是中国人，你们的父母都被外国列强伤害过，你们就不憎恨这些该死的外国列强吗？就忍心打自己的同胞吗？我知道你们是不会的。我相信，你们是有良心的。要知道，我们学生没有犯法，没有干坏事，我们在打倒卖国的大汉奸，不许他帮助外国列强来侵害我们国家。你们说，我们有错吗？”
    有一些有正义感的士兵听到了李筱文的非常真诚铿锵有力的话，就放下枪。那个连长还想命令。这时，上来一个官员，他说：“刘连长，你等一下，上头喊这些学生派代表出来谈判。”
    然后，他说：“你们派几个人出来跟我们到城防司令部进行谈判。”
    马上，尹百民、邓国梁、李汉儒，还有十四名师生作为代表，就跟着这个官员去城防司令部去了。
   

边江

十六



      同样的场面，出现在由李坤泰带领的女子中学的学生还有别的学校学生在金沙江码头上。
在小雨中的李坤泰和同学们看到油轮渐渐靠近了宜宾城南下的金沙江码头。
一个个愤怒地呐喊道：“打倒大汉奸！反动外国列强的经济侵略，不准非法煤油船靠岸！”
他们不断地高呼着这些口号。好像越这样，越能让油轮远离宜宾码头似的。
而船就要靠岸了。
有几个是李伯衡顾来的工人，看到船靠岸了，就上去，把油桶搬下来。
李坤泰看见他们搬下来。
她灵机一动，对一个圆脸、30岁的壮实工人说：“大哥，你不要跟他搬。”
“可我，”
“这是大汉奸李伯衡非法的东西，他想拿来从我们的市民中牟取暴利，抬高价钱。他不是一个正当的商人。你不要帮他，要起来和我们反对他，不准他的图谋得逞。”
性情正直的工人听了李坤泰的话，也受到了教育。他就说：“我怎么办？”
“好办。把他的油桶甩进河里，叫他一事无成，少来坑害自己同胞。”李坤泰坚决说。
“要的。”这个工人说。就把扛在他宽宽的肩上的油桶摔进河里。看到他这样做，在船上的几个工人都把油桶往金沙江里推下去。很快，李坤泰一喊：“同学们，上船砸油桶！”
然后，她一个人就带着一群学生、工人和店员跑上船，把上面的油桶又砸又推下河里。
一时间，大家把多日的气愤都痛痛快快地发泄出来。十多分钟后，又一个姓李的军人连长带着一个连赶到，立刻船上。
他凶恶地大喊道，他在喊时，两只溜圆的眼睛瞪得圆鼓鼓的，一个白眼胆鼓出了眼眶，十分的凶！

“老子日你妈，谁还敢砸，老子就枪毙谁！”
马上，他手下的军人一个个抬起枪对着大家。看到锋利的刺刀和黑洞洞冷冰冰的枪口，大家都怕，有些放下手里的石块、木棒等。
李坤泰看到那个连长凶起来了，就十分坚定、毫无畏惧地迈出一步（这个时候，李坤泰已经到了船上）：
“请问，长官，你为什么要对着我们开枪？”
“你们不好好读书，跑来闹事，干扰社会治安！”军人连长喊道。
“那么，我们为什么会闹事？”李坤泰反问。
“这。”军人连长口吃了。
“这还不是有人勾结英帝国来侵害我们的人民。李伯衡，这个大汉奸跑到英国去贩来煤油来坑害自己的同胞，帮助英帝国来对我们国家进行经济侵略。你说，我们该不该反对？该不该起来打倒他？难道我们的行为不是正当的吗？”
李坤泰连续质问道。
“老子不管这么多！”显得凶横的连长嚷道。
“所以，你就对着我们这些学生、工人下手。你怎么不去对那些列强去发狠呢？就知道对自己同胞耍横，你不觉得脸红吗？”李坤泰非常憎恨地说。她早已不顾危险，正视眼前的凶恶敌人。
“我日你妈，你敢教训起老子来了！”这个军官吼道。他目前来说，还不准备开枪，因为，城防司令辜勉之要他吓唬这些学生，主要是让他喊一下学生去当局谈判再说。
“你不就是有枪吗？你除了这，你能干什么。你这个不可多得的兵痞！”李坤泰毫无惧色的反击他。
“跟老子滚，听到没有，再不滚，看老子开枪了！”
李坤泰上前一步：“开吧！”
这个连长就一脸的凶横。眼看着，他就要发出命令，顿时，气氛十分的紧张，很有被激发的意味，看来一场流血冲入当即就要发生。
一个叫马红绪的男学生，一下抓住坚强不屈的李坤泰把她拉走了……
6


十六。

边江

十七

       中共宜宾特支书记郑佑之一早就关注着这次反对李伯衡从英国贩卖煤油到宜宾榨取人民血汗钱的斗争。
到中午，是学生会干部又亲自带着学生到合江门码头进行斗争，表现非常积极的团员22岁的刘愿庵，来到了郑书记家里。看到一脸是汗，一双大眼睛闪动着兴奋的刘愿庵对十分关注事件进展情况的郑书记说：“郑书记，当局拿学生们，工人们没有办法，只好谈判！”
“很好。他们喊了哪些人作为代表？”郑书记问。他觉得，这事可能有希望。
“尹百民、邓国梁、李汉儒，还有十四名师生都去当局那里了。”
“那就好。我相信老尹他们会和当局据理力争，谈出一个好结果的。”
“那我们就等到下午看结果了。”刘愿庵问。
“对。”郑佑之回答。他对于这样的开端，还是满意的，这表明至少从目前的斗争情况来说，对我方有利。然后，他心情没有刚才那样紧张了，和就刘愿庵坐在椅子上，两人聊谈着。
然后，他俩从中午等到了黄昏。这时，李筱文到了郑书记的家。
“李筱文，情况怎么样了。”刘愿庵先问。脸上的神情没有这样急，还极为平静。这时，郑书记也是和刘愿庵一样的情绪。可是郑书记还是要特别关注。
“我看见，老尹他们和那个当官的和有那些师生有14名进了司令部的，就再也没有出来。”
刘愿庵说（提出自己的怀疑）：“都一天了，总不至于还在谈判吧？”
李筱文说：“郑书记，当局是不是扣下他们了。”
从目前和对当局的特性来看，郑书记马上意识到他们被当局骗了，他肯定谈判的人是被关起来了。就非常的愤怒！
看到郑书记非常的担忧心急，刘愿庵明白了阴险的当局已经这样做了。
事情出现了意外，是令我地下党非常难堪的局面。郑书记觉得自己也上当了。但是，他是富有多年地下党的斗争经验的。他没有急，也没有躁动不安。郑书记还是想道：不能再等等看了，尹白民他们已经被当局关起来了。这事仅凭我这些力量是微不足道的，还要令想办法。
想到这里，做事非常敏锐利落的郑书记，就把自己心缓和下来。他还是对长得圆脸、又年轻又充满活力的22岁刘愿庵说：“你出去，再打听各方面的情况。再来报告我。”
“是，郑书记。”
然后，身着灰蓝色学生服的刘愿庵就匆匆出去了。
等他走了后，面对着非常安静无声的暗淡的里房，由于担忧包括尹百民等党员被扣在当局那里，这表明当局一定会有阴谋。郑书记表面安静，而内心如翻腾的江水一样。
……
到了夜晚近20点，刘愿庵匆匆回到郑书记的房里。
“怎么样？”郑书记还是问被留在当局那里的尹百民等谈判代表的情况。
“没有影响，还在当局那里。”刘愿庵在呼哧呼哧地喘气，一脸发红，眼睛里流露出担心和无奈的神色。事情到此，已经走到了胡同了。
看来，当局是扣留了他们，想把事情按住，往他们设想的意图去发展。郑书记想道。
过了一会，他意识到，在本地，当局是有能力控制这里的局面的。如果再这样下去，很可能这次斗争就没有结果。对，马上向全国通电，用这样的方式争取全国的支持，这样的话，当局也会主动变为被动，这样，事情有利于与我们。想到这里，郑佑之马上坐下，草拟了一个全国通电的草稿。

宜宾人民告全国同胞书。

边江

十八




        写完后，郑书记对身边的刘愿庵说;"刘愿庵，你明天到邮局去，以快邮的方式，把这一告全国同胞书发向全国。”
“是，郑书记。”
“你去吧。”
然后，刘愿庵就拿上他写的告全国同胞的稿子走了。然后，郑书记对李筱文说：“小李，你明天继续带着同学们到大街小巷进行宣传演讲，要让全市的人民都知道当局的反动嘴脸，阴谋扣押我谈判代表镇压我学生的爱国运动的事实。这以后，学生要继续罢课，工人要继续罢工，一定要跟当局也巨大的社会压力，这样的话，我们反对大汉奸李伯衡帮助英帝国对我国的经济侵略的斗争才有希望胜利。”
听到了郑书记的话，李筱文感到老郑是那样富有经验，是那样的把问题看得透彻。
然后，看到他要走了。非常稳重的郑书记就叮嘱他：“小李，要小心。”
“嗯，郑书记。我知道。”
    几天过去了，除了李筱文、李坤泰等继续在宜宾大街上进行反对当局扣留学生的演讲、贴标语外，中共宜宾特支书记郑佑之在继续关注这场斗争的后续情况。
自从刘愿庵根据郑书记的指示发的由郑书记起草的告全国同胞书，通过快邮发向全国各省后，四五天后，宜宾当局接到了全国各地一些团体、政府等发来的声援信和来电，比如：其中有广东国民党政府委员，后来是中国共产党四川省委书记，是自贡人的吴玉章发来当局的电文，他谴责当局镇压宜宾师生的爱国运动，必须对由此产生的后果全面负责。
宜宾当局迫于压力，只好把扣留的学生谈判代表、十四名师生放了。随后，可能是出于报复，在当局的暗中指使下，宜宾女子中学把包括李坤泰在内的14个参加反对贩卖煤油事件的学生开除，当然其他的一些学校也根据当局的意图，开除一些参加了这次煤油斗争的学生。
此时，宜宾地下党的书记郑佑之在家。他都在深切关注这场斗争在接下来的后续情况，还有，对于上述情况他听刘愿庵昨天晚上来他家说当局释放了扣留的谈判代表和师生，其他的就不知道了。他感到这次斗争有眉目了。这时，他听到了敲门声。就去开门。是自己的姨妹李坤泰。
“幺妹。”
“郑书记。”
然后，，李坤泰把门关上。她告诉了郑书记学校把她们参加煤油事件的14名学生开除了。郑书记听了也气愤！但是，他觉得也不奇怪，学校当然要听宜宾当局的，否则它能办下去吗！而这些学生能算得了什么。
然后，李坤泰问：“郑书记，我们这些学生怎么办？”
“不要急。”非常沉稳的郑书记说。李坤泰看到郑书记略低脸，显然在思索这个出现的问题。
过了一会，郑书记在思考了后，他的神情就没有刚才那种焦心的感觉，显然，他有了办法。他对李坤泰说：“这样，你回学校，带领本校被开除的同学们搬到在城西边的禹王宫去住。不过在这期间，你继续带领同学们在大街上去讲演，揭露当局报复学生的丑恶行为。”
“要的。”
“好，你快去吧。”
然后，李坤泰出了郑书记的家，匆匆而愤愤地到了学校，走进了宿舍。她看到大家都气愤难平。就说：“同学们，学校把我们开除了，这没有好奇怪的，因为，学校当然要听当局的。走，不要难过了。”
“李坤泰，我们走哪里去？”一个叫周雅韵的鹅蛋形脸的、秀气而开朗的19岁女生，把她一直非常烦闷的脸抬起问。“还有，我们除了学校，能去哪里？”
“我们去城西边的禹王宫住。”李坤泰回答。早就没有因被开除而愁闷的心情了的她听了郑书记的话，就觉得天无绝人之路。心情一下轻松了！
同学们听到这话，都觉得就目前的情势来说，已经没有他路了，去庙子住也行。都只好说：“好吧。”
然后，同学们收拾好自己铺盖、盆子、书等，双双提着书拎盆子扛着铺盖跟着李坤泰走出女子中学，朝位于城西边的禹王宫走去……

   

边江

十九



半个月后，在地下党的努力下，中山学校成立了。李晓文来禹王宫把李坤泰等同学喊回去学习了。

当李坤泰和同学们在禹王宫一边自己学习，一边生活在这样清苦的环境里。半月后，李筱文来通知他们：城里办了一个中山学校让他们回去学习。快一个月了，今天是1926年9月28日。
虽然，秋天来了，但是，天气依然跟盛夏一样。早晨了，李坤泰从学校的女生舍里醒了，就感到房里的闷热。她身上、脸上是汗，一个简陋的宿舍里，睡着六个女生。周雅韵和她睡在一起。李坤泰抬起脸，看到从对面的床边上的窗子外，照进来的紫色的太阳光，还有含着在蔚蓝色的天空后面的炎热的气息。她觉得今天又是大热天。也感到：没有一点风进来，觉得里面又闷又热，就像蒸笼。李坤泰下木床，走出了宿舍，这是，过道里有些热，也没有人。她走到宿舍外的木板走廊的栏杆旁，这是二楼。看了下楼下那边的学校操场和挨着的七八间旧平房的教室。
站在走廊上，李坤泰把两手放在发旧的红褐色的木栏杆上。看到对面的隔了一条大街的一片一楼一底的房楼，那有一些店铺和市民的住家。从学校出去，就是宜宾南街（就是现在宜宾的大南街）
紫色的晨光照到了一片高低不一的房楼上，看到洒了淡红色的太阳光下的古老的青瓦房（楼）顶，以及学校外的街上，不时传来城市那惯有的喧嚣：有人力车过往时发出的清脆铃声，从清早起，就开门做生意的店伙计的喊卖声：宜宾燃

面！宜宾燃面！快来吃哦！等等。
看着这些，听到这一些，李坤泰非常的觉得亲切，她到宜宾快半年了，她喜欢这里，了解这里，而主要是，自从成为党员来，她经过了一个月前的反对大汉奸李伯衡从英国贩卖煤油牟取暴利的斗争。这场斗争，宜宾当局在四川军阀的压

力下，把李伯衡的煤油拿来拍卖，宜宾城防司令辜勉之被撤换而获得胜利。
尽管她被女子中学开除了，但是，她又和被开除的同学们进了宜宾的中山学校，这所由中共宜宾特支书记郑佑之创办的学校，他还有一个目的，想为未来的中国革命培养党的革命干部，为以后的革命暴力打下很好的基础。
醒来的周雅韵是一个开朗、鹅蛋脸、热情有些调皮的19岁女学生。她没有看见身边的李坤泰，就马上起来，走出还闷热的暗淡的宿舍。一出来，看到李坤泰站在红木板走廊的尽头，在木栏杆旁，双手放在栏杆上，在远望着在淡紫色晨光

中的早晨和在梦中醒来的宜宾南城，看得非常入迷！
“李坤泰！”
李坤泰听到她的喊声。就转脸。
“你起来好久了？”走近的周雅韵问。
“我起来十多分钟了。”
“哎！”周雅韵感叹道，“我真没有想到，我们这些被开除的学生还有机会再进校门！”
“是呀。嗯，你这段时间，你学习不错！”
“我算什么，没有你刻苦。”
“哎，这天气好热呀！”
“都秋天了，天还是热。”
“要等天气凉，可能还有些天。”

……

她俩就这样聊着，后来，到了起床时间了，宿舍里的女同学都起来，纷纷洗了脸，拿着碗，下楼去食堂打饭了。
“走，李坤泰，我们去吃饭！”
“要的。”
然后，她俩就回到宿舍，也拿上碗，下楼去打饭吃。吃过饭，到了八点，她俩就拿上书包下楼，到那一排简陋的平房教室上课了。
愉快充实的学校生活使李坤泰更加的努力学习，也和同学们处的非常好，这样的日子到12月。这时，正是国民革命军进行北伐的时候。北伐军打到了湖北武汉，并占领了武汉，此前还在叮泗桥，两军进行了残酷的战斗。不久，武汉中央

军事政治学校来四川招生，李坤泰决定报考。宜宾地下党书记郑佑之批准她去。党也想培养她。
“李坤泰同志，后天你就要离开宜宾去武汉了。记住：到了武汉，有时间，去找武汉地下党的负责人老夏。以后听他的指示。他的地址是武汉光大街36号，久顺布店。接上暗号，就能找到他。”说完，郑书记把暗号告诉她还把一封信让

李坤泰交到他本人手里。中共武汉地下党负责人老夏，是郑佑之在成都做党的工作的党内同志。
“我知道了。”
“一定要小心！”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