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墙的虫子

老溪

题记：一条裸虫，爬上墙壁，陷入困境。它在追求什么？
一条红色的多足的裸虫
火柴般长，略粗
停在墙上
离地面30公分的地方
不知道要去哪里

它一会儿躬身向上
一会儿又曲身向下
一会儿又直行向前
行动十分缓慢
全不像在平地上走的样子

也许它并不是为了爬墙
只是在行走中遇到一个平面
硬的平面
它就沿着平面爬了
——现在
它不知道要去哪里

它一定察觉有什么不对
身子在向下坠
虽然它掉下来也不会摔伤
但它不敢
因为它不知道结果会怎样
它的足紧紧地抓着墙壁
好在它的身子轻，足多

它一定不知道上面是什么
下面是什么
前面是什么
它不知道该怎么走
但可以肯定
向上决不是它的目的

终于，它触碰到
一条横着的砖缝
它像找到了出路
顺着砖缝爬
速度依然很慢
因为它还是悬在墙上

我没有耐心看它走到终点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
用什么样的方式
回到地面
但我祝愿它
早点回到地面

敦煌飞天

欣赏，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