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八抢粥

章关培（劳燕）

腊八抢粥

  劳 燕

上海报业集团

  2014年1月5日

   

          2014年，元月8日，是传统腊八节。据说杭州灵隐寺仍然要实行免门票在寺庙内分发腊八粥。这使人想起2013年“腊八”，灵隐寺的“抢粥”。2013年元月19日，农历腊八，杭州灵隐寺曾经实行免门票在寺庙内分发腊八粥。于是乎，大批民众一早蜂拥而至灵隐寺。是日也，因为有人不遵守排队的规则，一时寺庙粥场大乱，所幸经安保人员的分流，人群逐渐疏散，没有群众受伤。施粥场场面混乱，演绎出了“抢粥”闹剧，成了“抢运会”。呵呵，今年又要来了。我将去年“腊八抢粥”文章再次发出，没有修改文章，一是“抢风”依旧，二是没有什么好法子“治理”这“抢风”，三是“又来了”，所以文章不改了，我的感喟依旧。

    寺庙舍粥，是一个慈善行为，逢年过节施些粥给贫苦的穷人，算是广施善心。

    舍粥在现代已经演化成祈福仪式。现在生活条件好了，如果有人家每天喝三顿粥，绝对不是缺柴米，而为了“弄玩逗乐”。灾荒年岁，赤地千里，饿殍遍野，朝廷王粮着令地方赈灾，挣扎在死亡线上的饥民，甚至已经食人肉，岂有不抢之理。而今的“施粥”，不管粥，只是要哄要枪，抢粥之意不在于粥，似乎是专为了抢。市场经济，无序则乱，这厢里无序抢粥，“玩的是心跳”。这回抢粥并不稀奇，君不见，抢板蓝根、抢盐、抢水、抢票……礼仪之邦，竟然以抢为先。

    说起来别不好意思，看看新闻，就会发现，哄抢这事全世界哪儿都有，有的比咱们大中国还厉害，可以说是一种“扎堆起哄”的国际现象，与国别无关，现在网上称抢为“中国抢运（动）会”，其实不大科学，照此逻辑，可以把抢称为“抢奥（运动）会”，当今世界，不知怎么了，人心皆浮躁已矣。人心浮躁，就是易冲动、易变化、易急躁，可能是人的一种不负责任、自由放任的本性，大概世人都不易掌控自己这种“扭曲的本性”。
    昔有寺庙和尚，不论老和尚小和尚，只要粥桶抬上用膳房，众僧一哄而上，谓之抢粥。终日课坐，肚里饿得慌，口里诵经念佛，心里盼着那份果腹的素餐，只奈“僧多粥少”，岂有不争先恐后之理。
    寺庙还有个吃粥的故事。小和尚见了粥桶赶快抢着赶上去，装了满满一碗，老和尚却不抢，他只盛了半碗。寺庙吃粥有“规矩立法”：只有吃光碗里的，才能再盛桶里的。那粥可是刚出锅，再烫不过了，众僧一边吹凉，一边吃热粥，小和尚满碗烫粥一下凉不了，没有老和尚半碗凉得快，小和尚心急火燎才吃了几口，老和尚不紧不慢已经吃光了那半碗。然后，老和尚慢吞吞再盛一满碗，待到小和尚一碗吃光，桶里已无粥。如此这般，小和尚再抢，也只吃了一碗，老和尚没抢，却得了一碗半。
    僧多粥少的时候，要多得粥，可见除了抢，还得有点老和尚的“本事”和“修养”。而今却不是为了粥，追求的是一种“扎堆”的“邪门乐”，只要有人群和便宜的地方，就有乐子和热闹，就搞成“抢运会”，上海话叫“轧闹忙”，就是起哄，抢！就像网上专找茬子的“喷子”，只为找乐逗你玩。再有理性有道德修养的人，当他裹进这种不负责任的“众僧”群体中时，都会被抢风传染，也会参与到哄抢者行列，尽性放纵这种“本性”，世事若浑河，这人心呐！岂止是在腊八！
　  面对哄抢，除了秩序，似乎应当立法责众，可是疏导又比立法责众要好，如何才能克服群体放纵爱破坏的天性，怎么个立法得了？也许是个难题。
    莫不是学学当年寺庙的“吃粥疏导法”？
    粥桶抬上来了，老法师大声斥责—— 一人一碗，吃光了再盛，抢什么抢？！
    真是的——你不在乎吃，起什么哄，抢什么抢？！

    过不了几天，就是腊八了，2014年腊八，据说杭州灵隐寺仍然要分发腊八粥。不知这回会抢得怎么样！

                           2013年元月19日，灵隐寺“腊八抢粥”

侯诗杰

纷扰世界，新奇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