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朝鲜战斗的日子（一）在朝鲜战场上

边江

（二十一）烟火熏熏的阵地


     他听到了，并注意道：在战壕东边较远的上空，有正在缓缓开来的飞机。在战壕和天空之间，他看到了多股灰蓝色的烟尘在志愿军的阵地上浮动，往两边在微微翻涌，还夹着红殷殷的火光。接着飞过的飞机，蜂拥般投下炸弹，在烟尘迷糊的战壕里、山顶上如大雨般落下，然后是去此起彼伏的爆炸，完全是合作把呆有志愿军的阵地炸塌。盖成友连长气得心疼，这次，又不知是哪位战士被炸死和炸伤。心里立刻产生了对无耻美军的痛恨，而更加无奈自己的使不上力的心情。他知道那一边，有一排一班的班长王志波，战士于九才等。在这样的心情下，他一下看见一飞机，朝自己这面开来，似乎是想把他和战士们一次性炸死。盖成友连长，立刻本能地把一个才参加志愿军的才18岁的战士谭学文紧紧地按在自己的腋下，两人的头都触到地上。
盖连长感到了谭学文的身子在发抖，他就按他更紧。这时，他听到了飞机在自己在头上方，伴着凄厉的叫声开过来，毫无疑问，飞机要投弹了，于是，盖连长把战士压得更紧。
这时，盖连长感到在自己趴下的战壕上方，或者天上，飞机在带着如吼叫般的声音，在很快飞近他。声音更大了，他几乎感到飞机会对着他来，要把他炸掉。这时，他听到了爆炸声，感觉就在他前面些，他觉得有可能在一两秒内，就有炸弹对着他扔下来。结果，他听到了可能是飞到了战壕上的惊耳的飞机声，一下就远去了。也感觉从飞机上砸下的炸弹在战壕后面方位的位置轰地爆炸了，盖连长觉得自己的身子和战壕都翻过来似的，太可怕了！
把自己战士扑在地上的盖连长马上就感受到了有土和雪飞落下来在他的身上、背上、脸上，战壕就猛抖了一下。他感到还是有战士被冲倒在身边。在这一想法出现在他脑海里时，有一声爆炸又出现在他身后面的战壕上，显然，又有飞机飞来，没完没了似的。在如劈雷般巨响中，盖连长听到有战士的叫喊声，他十分清楚，被炸死的战士，是不会幸存的，一定全身炸烂而死。他身下的地上靠近的战壕在震动，他感觉到自己和战士，在一厚实如房子般晃动中的战壕里，直接承受着危险和死亡，这时，死亡在他身边，一个军人毫无避开的可能，因为，他们头上的不断往复飞来飞去的轰炸的美军飞机在妄图凶残地把志愿军炸毁殆尽！
   而在战壕东侧的这面和在新挖出的土的在灰尘散漫的阵地边，四周都处处火光闪闪，灰蓝色的烟雾在震动的战壕上滚涌，时淡时浓的，一些发干的树子在燃烧起来了，并不时发出“噼啪噼啪”的声响。原来寒气凛凛的山边，被滚热的温度占据。这时，美军的飞机在烟火呼呼响的、在乌黑、幽蓝色烟子匆匆升起的天空上，在不断有土块腾空弹起的灰暗的广阔浮动的烟尘上，在来回反复地轰炸。志愿军厚道英武的一排长王柄龙，27岁，他和一些战士也蹲在战壕里。

边江

（二十二）志愿军一排长王炳龙


      这时，他身边过去、四周的爆炸声顿起，这一形式的爆炸一直在响着
在微微浮动仍旧是烟尘时淡时浓的战壕上的四周，包括志愿军27岁的王排长在内的每一个战士蹲着、身紧贴在不时抖动，和在他们脚下的战壕地和战壕壁，就像他们半藏在一个没有盖子的木桶里，一阵紧似一阵的飞机落下的炸弹，在紧邻他们的四周爆炸，燃起火，简直越来越危急令人惊恐万分！这些含着灼热的烟火在他们的头上，战壕两边，就近，较远处，一股股，一串串，夹着绯红色的如蠕动般火光和灰蓝色较急的烟尘在匆匆向隐晦色的天空上升。
志愿军一排长王柄龙在蹲下的战壕里，再次气愤地听到了一到两架飞机的粗重的声音，在越来越重越来越接近他的头上，他感到了恐怖的死亡顿时在他的头上边悬着，把他的全部身子和心还有身边战士都涵盖进去了。飞机的声音极力往呆有志愿军的战壕上扩大，进行准确的轰炸，王排长已经多次听到这一简短不到一分钟的致命的声音，在自己身子的上空中，战壕边上飞过去。应该是烟尘的作用，这一现象竟然起到了一种阻隔美军的轰炸屏障。在褐灰色的战壕里，在不管是王排长的视线里，那时淡时浓的烟尘含着呛人刺激的味道，使得王排长咳嗽了一两声，这时，他听到了可能是在前边些的一、两颗炸弹的近身爆炸，一下，战壕就震动起来，一大片厚重的土石把王排长和一些战士盖起来。
王排长被埋在土里，感到气紧难受，他极力挣扎，什么都听不到，只感到脸、耳朵等包在土里。他经过短暂的挣扎起来了，他用手赶快抹掉自己的脸，眼睛，军帽上的土沙。
王排长非常清楚在身边不远就有多个战士被炸着，他也心痛也急了，更是愤怒！自己战士还没有和进攻的美军战斗前，损失了些。但是他十分无奈，就目前来说自己已经帮不了他们。可是，尽管他头脸背上是沙，还是关注自己战士的伤亡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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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极力保护自己战士的王排长



      他就往身边看，在灰尘迷糊的战壕里，也看到自己身边过去一段，自己的战士都把枪靠在战壕壁上，有双手护着头，还有一个、几个战士被埋在土石里的身子，还有战士正弯腰赶快把被埋着的战士刨出来，以免他们被闷死在土石里。现在，对于每个志愿军战士、指挥官来说，极力保住自己的身子，尽量不被美军飞机的炸弹炸着是最重要的生存法则。
而王排长打算过去，帮着自己战士把被土石埋起来的战友弄出来。这时，他又看到一两架飞机从东面的灰烟摇摆悬浮的空中非常快地飞下来，他感到这对每个志愿军战士来说
又是一次可怕的死亡在迫近。王排长不管危险，因为，救自己战士的命更重要。他弯着腰跑过去，早点把自己被埋的战士刨出来，他不管自己被马上炸死的可能性在增大。
“排长，你怎么过来了？”在为被土石埋了的战士刨土的一个战士问。他的意思是：现在太危险了。
“救人要紧。”
“可是你跑过来，被飞机炸着了呢？”
“不管了。快把同志弄出来，他们会被闷死的。”王排长紧急喊道，不想再废话。
“是，排长！”
然后，几个战士和自己排长加紧把埋在土里的战士刨着……

    此时，在烟尘悠悠的战壕里，志愿军一排排长王柄龙和战士们的身边、近处，甚至是靠近他们后面的树林，传来了树林被烧着时的劈劈啪啪的声响，其中还夹着如在他们身边的次第起伏的令人心惊肉跳的爆炸声，还有在一刻不放过他们的美军飞机还在来回的轰炸，继续在战壕四周和相邻的空间逞凶。
就在王排长和两个战士刚把埋在土石里的几个战士刨出来时，又一声爆炸，在王排长身边上方往后些爆炸，他是背着的，只听到震耳而使人惊心的爆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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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有战士被沙土埋

      王排长看看跟前的战士都没有被炸着，放心些了。
就马上说：“小心炸弹！”
然后，马上跟被刨出来的战士拍掉他们身上、脸上、军帽上的灰渣。
被救出来的战士还处在惶恐中，而被救出还是幸运的。王排长马上为一个战士拍完了他脸上的灰渣，说：“钱有田，没有什么，你就是脸有点血，其他都没有什么。”
叫钱有田的战士听了也觉得自己又逃过一难。
旁边两个被刨出来的战士也被自己战友把身上的土渣拍干净了。
看到没有什么了。王排长说：“快，隐藏好。”因为，这个时候，美军飞机的轰炸还在进行。
刚喊过，几个战士马上蹲下贴着战壕壁，就有一架飞机发出尖利的叫声，出现在他们前边拐弯的战壕上空，顿时，一颗炮弹落在东边的战壕里。然后飞机在王排长和一些战士蹲着的战壕上方有50米的高度，一下就飞过去了，如一个小黑影一晃不见了；紧接着在东边拐弯的战壕里，有战士被炸。
在王排长身边的一个战士，把自己身子赶快往战壕壁里钻，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减少被炸死的风险。只有这样，才能避开瞬间而至的死亡。这一刻，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死亡来得这样快，这样残酷，它破坏了一切的愿望，把中国人民志愿军置身在可怕而惨淡的死亡危险里。
这个战士马上感到，随着刚才的爆炸与一些飞溅过来的土渣有一样软的的东西，打在自己的帽子上，又落在他的左腿边，他心惊了下，就睁开眼，往左边地上一看：
应该是一个战士被炸烂一小块的还在冒烟气的红莹莹的胃，血淋淋的，他立刻吓得来脸都抽搐。
还在他处于这一紧张状况时，又一道飞机的尖利声响，在他们的头顶上方一响，在他们都埋头紧贴在战壕壁中，又是一颗炮弹落进了他过去五米左右的烟尘涌动的战壕上。这边的战士有几个被炸飞，弹落下山去，有一两个被巨大的冲力，抛向战壕后面的几颗干枯无叶的树上，并重重地甩落在夹雪的地上，当场死了。这样的状况在不断的进行。如一种巨大的破坏力，不仅把一些志愿军战士直接炸死，肚皮炸烂，肝肠流落在地上，这时，而这一切，军人被危险和死亡牢牢地依附着，如网里的鱼，被残忍的轰击着，一刻都不能有好过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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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敌机反复轰炸


        大约过了近半个小时，轰击过去了。
在充满了发热的温度和灰暗的烟尘中，在还有烟火的树林、战壕间，满目是被炸得雪土杂乱，带有如烧糊般一些散乱的、还在冒着轻烟的弹坑；新挖的战壕被炸烂，在轰击中，被炸死炸伤的鲜血淋漓的志愿军战士的身子，所有这一切都尽在眼前。
“连长，我们战壕被炸烂了几处。”二班长跑过来报告刚起身的盖连长。
“快，马上抢修！”盖连长立刻说。
二班长非常为难说：“连长，这样来不急了，敌人要进攻了。”
“来不及都要修，不然会死更多的人。快去！”盖连长一下生气地喊道。
“是，连长。”
志愿军班长欧云山立刻向自己连长敬了一个军礼，他明白自己连长这话对战士们的安全十分重要，就转身向东面阵地跑去。
美军飞机的轰炸由集中到猛烈再减弱下去，就像一阵暴雨一样由大到弱。接下来，就是美军和南朝鲜军的进攻。具有丰富作战经验的志愿军连长盖成友知道：敌人的进攻就要来到了。他往在自己身子两边蹲在战壕里，一个个背上、黄色军帽上、脸上等都是灰渣的战士们看了看，战士们边拍掉身上的灰渣，边积极做好了战斗准备，就跟他们穿戴好等着连长带领自己去训练似的。盖连长看到这里，还有战士们的待战状态，他知道他们在等候他的命令，他感到了自己的战士把打击敌人看成是头等任务，比自己的一切都重要。于是，盖连长随和伸出右手拍拍他（他们）的背，并不失时机地催着道：
“同志们，快起来，准备战斗！快！”
他说了后，就顺便把在他身旁的一两个战士背上、头上的灰抹掉。后，他到了志愿军一排排长王柄龙身边，看见他起来了，脸上还有灰渣的王排长神情悲鸣！
王排长在轰炸刚停，就马上到东边战壕的拐弯处，因为，刚才在轰炸中，他知道有一次非常大的爆炸，一定死了不少战士，只好在轰炸后过来看看。
现在看着身边战壕里，几个被炸死的战士的鲜血中含有灰渣，他们还没有战斗，还未和美帝国鬼子打仗，就死在美军飞机的手里。想到这里，同时也深深地感概，盖连长不禁眼泪流出来了。他呆站在那里，近一分钟无言，十分悲痛！
然后，他马上意识到美军进攻在这时，需要马上把这些被炸死的战士抬到后边的山林里。就马上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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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快把伤亡的同志抬走



        “一班长，带上你的一个班，把伤亡的战士抬到后山去。”
“是，连长。”在一旁长得非常敦实，是大胡子，动作明快的25岁的老班长孙大有，就马上转身对身边的一班战士立刻招呼道：
“快，同志们，把伤亡的同志抬走。快！”
然后，一班战士马上就散开在战壕两边，抬伤员和炸死的战士去了。
当自己的这一命令得到执行时，志愿军连长盖成友就马上回脸，身子往战壕外面动，这一刻，他需要做的是把握美军的一切动向，好为即将开打的战斗获得更多的信息，这对还是处于敌强我弱的我军是有益处的
这时，他把英俊厚道的脸往山崖下一看：已有两百多个头戴灰色的钢盔，身子相互挨着，端着冲锋枪、卡宾枪的美军已经向志愿军的阵地不是太快的跑上来。盖连长想道：敌人比我军多一倍。哎，这有什么，我军不是一直以弱胜强吗？自己打这样的仗少吗？哼！你美军人多有咋样，老子又不是头回遇见，老子照样收拾你们。想道这里，盖连长在这样的心绪下，还把右脚踏在阵地上，双手扣在他紧系着宽皮带的肚皮上，一副等着美军来的样子。
从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打了不少仗的盖连长不再惊慌，他要做出准备，要让一些参加志愿军不久的战士有一种使命感。
他侧过脸，对两边的志愿军战士简捷喊道：
“同志们，快！准备战斗！”
这一句话对一些志愿军老战士来说是不再陌生，而对几天前，刚到朝鲜的新战士来说是真正意义上的战斗开始了。

边江

（二十七）同志们，快准备战斗

         听到自己连长非常简捷利落的喊声，原先蹲在战壕里，一个个背上、军帽上和脸上落满土灰的战士们一边用右手拍拍自己身上和非常英气军帽上的土灰，
而主要是一种马上就要投入到打仗的紧张、急迫的战斗情势中的心情来，他们打仗是打敌人，同样，自己被打，而不可避开的惨淡死亡和恐怖的死神从有敌人起就牢牢地缠住他们。
在夹有白雪的非常斜陡的褐灰色山坡上，有两百多个美军和南朝鲜伪军向山顶上的志愿军进攻。一个美军军官左手拿着枪，在及时地不失时机地对身边的美军喊道：
“快快，往上面攻，快！”
就好像只要他身边的士兵在往前进，那么，他们的胜利是稳定到来似的。
这个军官叫乔治，长得非常凶！他看见两个士兵动作慢了。就一步跨到他俩的身边，立刻呵斥：
“凯洛尔，维克多，快点！”
“是，乔治。”
然后，两美国士兵跑上去了。这样，乔治才非常满意！
    美军官乔治就往非常斜的高坡上看去：他的兵，一个个看似跑得快，还有，在彼此相挨的戴有灰色钢盔在积极向志愿军的阵地上进攻的美军，看到在自己跟前的山坡上，在灰色有雪和灰土垒砌的中国军队的阵地上，一些志愿军战士趴在在美军不太看得清的、在戴着非常英气浅黄色军帽下的脸和端着枪在瞄准他们的马上就要射击的神态一一一就怕了！  
乔治被激怒了。他知道：只要美军一接近志愿军的阵地，战斗必定会开始。他顿时又害怕了，他心里是虚的，就马上想自己应该避开被志愿军打死的糟糕局面。他又看看，然后，他确定：首先被中国军人打死的是前面带队的约翰队长，他心里才感到安慰。他想道：我一定要保住自己的命，等战争结束后，就回到田纳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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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美国军官乔治


      想到这里，他就故意装腔作势地催促部下进攻，而始终走在自己部下身后。他还是害怕有冷不丁地从高地上打来的冷枪，把自己打死，活着该多好！
    志愿军连长盖成友注意道：他呆的阵地下的陡斜的山坡上，有不少头戴钢盔帽，帽上有“usa”的美国英语缩写字母的美军，一个个钢盔帽在溜动，往上而来，还有在钢盔帽下的一张张刚愎自用的大鼻子，发虚的脸。美军端着冲锋枪、卡宾枪步子有意放慢地往志愿军的阵地上跑来。
盖连长非常沉着！他从19岁参加抗战，打日本鬼子，鬼子被打败，后来是解放战争，打国民党反动军队，新中国成立不久到现在的抗美援朝，打过无数次的仗了，尽管这是他第一次在朝鲜打美军。
看到美军上来两百多人，如大片的灰色在他们的眼前浮动，又像狼朝他们张牙舞爪而来。

志愿军连长盖成友看到此，并不惊慌，具有丰富作战经验和对敌的应变能力的他，马上决定：等美军一到阵地边五十米处，就用手榴弹、机枪等重武器，以密集的形式向对志愿军阵地跑上来的美军进行打击。有了这个主意，盖连长就立刻对身边的战士们说：
“同志们，把手榴弹拿出来。”
“是，连长。”战士们回答。
说完后，盖连长就又侧身，严正地注视着在他的阵地下，在积极跑近的美军。一时间，身着灰色军衣，一个个戴溜圆发亮的钢盔帽，上面有“usa”的美国英语字母缩写，在志愿军下面的山坡上像猎狗在溜动，非常快地变大在渐近，就如一团滚动的颜色在上升和膨胀，同时，以渐渐地近了。
习惯把双手放在阵地上面的盖连长，右手放在碎石块上，左手时而捏紧，或抬起在他的鼻翼上爱轻轻擦一擦的，一双机敏的大眼睛全神贯注地在盯着越来越近的美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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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明智的盖连长


     “班长，连长喊拿手榴弹，为啥？”在盖连长东侧过去一些的、一个才参加志愿军的18岁新战士叫李建业，是响应国家的抗美援朝，保家卫国的号召，在辽宁抚顺的一个叫松口县城参加的志愿军。今天，他是头回打仗，心里一直都紧张。问在他身旁的，已经把手伸向自己紧系在其腰间宽皮带后的手榴弹的一班长陈元武。他是参加过抗战，解放战争的27岁的老班长，是山西运城农村人，身材非常壮实，模样看上去多厚道而耿直的，有一米七八。
“你才参加打仗当然不会知道。”把手榴弹拿在身边、准备拉燃的厚道的热情勇敢的成元凯班长，26岁。显得有30多岁而老气。
他对用困惑的叶形眼睛注视他的小李说：
“这个时候，美军人多，我们才一个连。就要用大杀伤力消耗敌人，这样才有利于我们。”
“明白了，班长。”
“好别问了，你跟着我。”成班长知道，马上，连长就要喊投弹了，闲话只有以后再说。
“是班长。”然后，小李也拿出手榴弹，他俩都准备好了。
这时，盖成友连长在严肃 地注意着阵地下陡斜的灰色山坡上，美军攻击的距离。现在看来，美军在更加得近了。他忽然感到了在自己的两边战壕里，十分静！静得来如晚上一样！他才侧脸看到：一个个志愿军战士紧系着宽皮带的腰身趴在战壕上，一个个并排过去，他们在端正着枪，非常的急切！一到时候，就等连长的命令向美军射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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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战斗开始

       然后，盖连长又转脸，看到美军急切想消灭对手的跑近的身躯，并妄想攻上来，灭掉志愿军的气势非常的凶恶！又过了一会，他觉得该打了。就右手有力一挥：
“打！”
然后，志愿军的机枪、手榴弹、步枪一齐向美军的头上、身子砸下来。
一时间，从据守高地的志愿军发出的枪弹，如急风狂雨般朝试图攻上来的美军捕来。此时，枪声激急！子弹倾斜地射向美军，中弹的美军纷纷倒下悬空般的山崖。
总是呆在自己部下身后的美军官凯尼斯，看到了可拍的惊悚的情景：
带着死亡的激急猛射下来的子弹，就像有一个无形的大盆子朝他们倒下来。突然而来的死亡，几乎捏住了他心。看到前面坡上的美军纷纷被打中，滚落下来，队形慌乱，简直太可怕了！而这种惊恐的现状在继续：在他的前面，是最前面，也有死在他脚下的美军。他们当中有人当场被打死，有人因伤痛大叫，原先一溜长的戴着钢盔的美军，如被狂风吹到的麦子，东倒西歪往后倒把身后的美军也连带撞倒。
然后，他看到：在这一景象后，近一两秒不到，就看到了手榴弹从志愿军的高地飞下来。一颗颗如短黑条的手榴弹，像是从一个无形的出口飞跃出来似的，飞过他们头顶。还是有些美军吓得赶快回头跑，好像在躲地震似的。
然后，就要到山顶的美军，一下就后退而逃：有马上扑倒在坡上的土石上。美国士兵是最怕死的，美军高官一向是在战争里，妄想自己的人没有一个死，而对方的军队死完才好。
在中国志愿军的又重又急的射击中，美军有被打死的，有退回去的等，一下进攻的气势一落千丈。
在美军身后的美军少尉查尔斯看到上尉维克多，首先带着士兵跑回来。一下就冒火了。
“你们被中国军队打下来！”
“查尔斯少尉，我们一到上面被共军机枪手榴弹打死了很多的人。”
“你怎么不坚持。”
“我们自由世界的军人士兵的命是最宝贵的。”
“少废话，继续进攻。”查尔斯喊道。
“遵命。”
“再往下退，这是上帝不准许的。”

……

边江

   （三十一）美军跑了





盖连长看到美军一被重击，就返身跑得飞快。英国和美国鬼子在他们看来，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们的人的生命是宝贵的，其他国的人的生命不足挂齿的！看到这一情景，盖连长马上喊别打了，然后战士们就停止射击，因为，盖连长非常清楚志愿军的弹药并不充足，打不了很久。因为，他不清楚接下来的战斗会打到好久？他只有尽量为下一场战斗多节省弹药。喊过后，盖连长就把驳壳枪插进他紧系着宽皮带里的肚皮上，没有一点得意，这只是刚开始，只是暂时松一口气。他把右手伸到他腰间紧系着宽皮带下的黄色军衣包里，掏出自己在昨天晚上空余时卷的纸烟抽起来。
这时，他听到了战士们把大量美军打败的非常高兴的聊谈声，而在他身边过去些的新战士声音还要大。
“班长，美军被我们打败了。”一个四川中江籍的21岁的农村战士钱银元，精瘦而被晒黑的圆脸，一脸的兴奋，他认为敌人是被打败了说。
“不，这不是败，是被打退了。”志愿军班长成元凯阴着脸咕哝一句。
非常爱说笑的钱银元感到自己经历少了。但是非常机灵的他，想知道更多关于战场经验的事。又问：
“班长，那接下来又会是什么？”
“敌人被打下去了，他们回调整一下，休息够了，还会进攻的。”
“那些龟儿子还不简单！”钱银元嘟噜一句。
“哎呀，看来我们要胜利了。”又一个19岁的新战士小李把他非常热情而带稚气的圆脸，对着自己的班长说。
旁边一个老战士说：“李发财，我们要胜利还远着呢？”
然后又说：“小李，这是敌人的初步进攻，过不了多久，真正的战斗就来了。”
在小李身边的一个非常体大的老战士提醒他：“你快检查你还有多少子弹？”
“我不清楚。”
“快看看够不够，等一会儿打起来了，就没有人顾得上你了。”
“嗯。我马上看。”

边江

（三十二）战士们高兴



       志愿军连长盖成友看 到战士们把美军打下去了，个个战士都那样振奋、喜庆！特别是新战士，好像真的就把美军打败了似的。
“连长，美帝国侵略者，被我们打下去了！”和几个老战士在一起的两新战士看见走得有点快、脸色稳沉的盖连长正走了过来，欣喜喊道。如两个大孩子。
“好！这样很好！等一会敌人还会攻上来，快检查子弹，准备好再战。”盖连长说，主要是提醒初上战场没有实战经验的新战士，并用他的右手随意性地拍拍战士们的肩膀或当胸拍拍。
“是，连长！”在欣喜的两新战士回答。马上拿起步枪检查子弹等。
盖连长看到老战士还呆在战壕里，好像打累了似的，还有几个老战士在那里稳沉地聊。就说：
“不要只顾聊了，看看你们还有多少弹药？”
“连长，你放心吧。我的弹药还有一大半。”一个27岁的团脸，显得老气的老战士说。
“我的还有。”在他侧旁的一个高大老兵说。
“我的子弹够了。”还有一个较矮而身子宽大的圆脸老兵也回答。
盖成友连长又说：“你们是老兵了。不要忘了，多照顾自己身旁的新兵，他们没有经验，你们要多教会他们，利用自己的经验保护他们。不要一打过仗，就在那里闲聊抽烟。”
五六个老兵都点点头。

边江

（三十三)战斗间隙


     然后，盖连长继续往前面的战壕走去。
盖连长知道：美军一下就跑回去了。一定会被骂。他们会稍微稳定一下情绪，再次发动进攻的。第一次打仗，还没有打好久，当然，人员和我方没有什么损失，也许有战士受到点轻伤，他意识道美军的下次攻击应该会比前次凌厉，他通过自己多年的作战经验，认为还是不要得意。因此，盖连长非常英俊的方脸却显得对前一仗没有反应。看见了在眼前坐下在战壕里，或背依着鼓露褐色的战壕壁，还有站着兴奋聊谈，还有一两个在抽烟的老战士的身边走过。他们招呼了连长，盖连长在若有所思中点点头，茫然般往战壕前面继续走去。
在战壕边的志愿军二排排长，长得瘦高、身子壮实、黑黑脸的24岁的刘正。
招呼：”连长！”
看到长得有1米78岁，身子壮实，目光坚毅，作战勇敢异常的刘排长。盖成友就站住。
“嗯。”
两人简单地说了几句。
“连长，看来，这一仗太轻松了！”刘排长是有丰富作战经验的。他是冷静对这一看法跟盖连长想法一样。
“美军不拿下这一重要的高地是不会摆手的。”盖连长说。
“连长，不要管他。只要美军打多久，俺就陪他们打多久！”
一个在身边的志愿军战士说：
“还要打到那个时候呢？”
“不就是死吗？”刘排长声音高了些，对这个战士喊道。
他又说： “老子刚才就打死几个美国鬼子，就是老子死了也不吃亏。”
盖连长说：“我们不要想着死，我们要想法让美军死光。”
“连长，你说的好！”刘排长赞同说。
然后盖连长提高他的嗓门说：“我们就是要这样，一定要打败美帝国主义，保卫朝鲜人民。”

之后，盖连长就往前面的战壕走去。他看到了战士们多轻松的样子，他心里也振奋！觉得这些战士已经用不着他在讲鼓励的话，都会一个劲地狠狠打美军。尽管他们一一一这些志愿军战士中有人，在接下来的或马山就开始的战斗中战死，尽管严酷战场在无情地限定他们的生命，可是，中国人民志愿军绝不会放弃狠狠打击美军的机会的。
盖连长就回走，到志愿军一排排长王柄龙面前，想跟王排长聊聊。
“王排长！”
“连长！”
招呼了王排长，盖连长就走近在抽烟的、烟从王排长性感的黑乎乎的鼻孔喷出，他把身子有点斜依在战壕上的沙土上刚站起来，要想跟连长聊一聊，
就听到，应该是两人都听到来自过去正面阵地的一个战士忽地喊一声：
“美军进攻了！”

边江

   （三十四）又战斗


      对于美军进行的第二次进攻，志愿军连长盖成友并不感到意外。他还是转身把身子趴在被挖得铁锹印纵横不一的战壕壁上，看到在非常陡的褐灰色山坡上在往山上攻上来的美军。看到这样的情势，沉着的盖连长先看着。
他在等待开打的时机。看到美军猖狂地争先恐后地攻上来，想灭掉志愿军的嚣张气势，就十分愤慨！他竟然把右脚抬起踏在阵地上，右手抬起握着插在他紧系着宽皮带里的肚皮上驳壳枪的枪柄上，左手也扣在他左侧的肚皮上的皮带里。想道：美国鬼子，你上来吧，老子等着你来。想到这里，盖连长更加严正都注视着越来越近的美军，急待而战。
“连长，美军要上来了！”他身边的一个战士急了，侧脸对坚定沉着的连长说。
他，看到盖连长把扣在怀里肚皮上的皮带的左手抬起来，在他润泽挺直的鼻翼上擦了一下，接着，右手习惯性抬起把他英气军帽往上抬起一下。他看到：美军还有二十米距离。就非常沉着的仿佛有准备地慢慢放下右手在插在他紧系宽皮带里的驳壳枪柄上，他握紧了枪柄，忽地抽出来，开枪了；才喊了一声：
“打！”
这是第二次战斗，近五十分钟前的是第一次。被中国人民志愿军的淋漓射击和手榴弹如雨点般落下炸死的前面美军，刚一倒下；后面的美军吓得赶紧回身跑回去。以保命为基础的美军，只是死了少部分人。
   志愿军29岁的盖成友连长在向美军射击时，他用握着驳壳枪的右手向在他们固守的阵地上，向阵地下，对一大批密密麻麻的比他们一个连多一倍多的、不停晃动的戴圆形灰色钢盔的头，身子如贴在斜陡山坡上往上边打边跑着的美军射击。就感到这次美军人数增加了。他想道：这仗开始难了。想到这里，盖连长还是狠狠地开枪。他知道，对志愿军来说打死一个美军，就是一个有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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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多打死敌人


      盖连长，他打仗非常大胆！他开头打了几枪，打中了一两个美军，就要看清楚。他就把他身子抬起来看，似乎也不确定，就把左手按在他已经显露出他紧系着宽皮带的有些鼓胀的肚皮，握着驳壳枪的右手往陡斜的阵地下的、一个个涌动的美军身影开枪。好像他伸出身子在往下打枪似的。
在阵地下的美军中，有一个尖鼻子的上尉看见了：一个中国连长他紧系着宽皮的肚皮露出面前是不平土石的阵地上一截情景。他就马上向盖连长射击。
子弹从盖连长紧系着宽皮到的腰间飞过去；盖连长立刻感到自己的紧系宽皮带的腰如被刀片划了一下。他不禁啰嗦一声，鼻子和嘴唇因疼就往上皱在一起，握有驳壳枪的右手捂着自己的紧系着宽皮带的腰间。他立刻往下一看，没有看清是谁打的。
他想道：老子不管这么多。多打死几个美国鬼子再说。想到这里，他握着驳壳枪的右手就向下面美军里连连射击。
同时，在志愿军连长盖成友身边隔两个战士身位的机枪手朱陪克的机枪声，又尖有急，似乎就在你身边响着不停。盖连长就更是来了心气！竟然，右手伸出去的驳壳枪连续射击。就没有看见他收回的。
志愿军机枪手朱陪克趴在战壕上向阵地下的美军开枪。可能是他视角不好，就把身子往上稍微抬起，还是没有角度。忽地，朱陪克就看到了过去要高些的阵地。马上想居高而射，打死更多美国鬼子。就把机枪抱起往这边来，到了一个魁伟战士旁边，喊道：“曾大全，让开！”
趴在这里的两个志愿军战士曾大全和马欣就马上让开，他俩都明白机枪手朱陪克的意图。
看到两个战士为自己让出空位来；朱陪克马上把机枪架在上面，一口气打死了不少美军、南朝鲜伪军等。
这时，朱陪克注意到自己的机枪子弹打完了。就放下机枪，低脸，把早已放在有灰渣阵地上的弹夹拿起来，上在机枪上。这时，有几颗子弹从斜斜的灰土而没有叶草的坡下积极地飞射上来，打在朱陪克跟前的土上，就溅起了少许灰渣在他眼睛里。这样，朱陪克眼睛和脸上都有土渣。他旁边的一个战士叫曲劲有，精瘦而壮实，脸有些白净而润泽，高而俊挺的鼻翼。他看到机枪手朱培克在抬起手擦自己的脸和眼睛；就赶快放下枪，过来为朱陪克把他眼睛里的沙子弄出来。心急的朱陪克喊道：
“弄干净没有？”
“还要等一下。”
“你怎么这样笨！”
“朱大哥，你急什么？”
“咋个不急呢？我还要打美国鬼子。”志愿军老战士朱陪克嚷嚷道。
“好。”

边江

（三十六）志愿军战士朱培克


      然后，朱陪克从地上起身，身子奔到战壕上，把倒在一侧的机枪扶起来，继续朝美军开枪，好像他着急不忘了做正事似的。志愿军老战士朱培克在射击中，看到了陡斜如山体挂在眼前般的山坡，美军还在疯狂地想攻上来。他把正前面的山体上的多个美军打倒打死；接着在视线里，把机枪往左侧转，因为这一侧的美军在积极地往上跨跃，对我志愿军同样更有威胁。在他发出的短促射击中，把这一伙敌人打下去了，就如把他们跑动的动力抑制住了似的。
他身边有几个志愿军战士张同庆，26岁模样彪悍，打仗动作不断:他左手刚打完枪，右手马上就伸向他腰后紧系宽皮带下的手榴弹，取下，一个劲地连续扔了两枚手榴弹。
“张同庆，不要把手榴弹扔完了。”他身旁战士徐元清说。
“少废话。老子先炸死几个美国鬼子再说。”张同庆嚷道，一定脸蹦紧，就如他的脑筋在拉紧似的。
他还得意说：
“你看，我这一下一定炸死了好几个敌人。”
“是呀。可是你再次遇到多个敌人呢？”徐元清反问。
“管不了这么多了。别说闲话，还是打死鬼子。”张同庆喊道。
“好。”
他俩又继续打鬼子。
志愿军以这样的形式下，再次打退了美军进攻，守住了黄草岭。这样到了天黑了。
看到朝鲜的傍晚，那淡红色的天气，那夏日微微清凉凉山风吹来，还有近处和远处的那褐灰色的逶迤的山峦，真是美丽！
打了一天的战士们还没有吃上一口饭。盖连长马上到炊事班长那里：
“老向，快做晚饭。战士们打了一天的仗，肚皮里还没有进一点食物。”
“嗯。”
“老向，我们吃什么？”
“你们打仗的时候，我准备一些野菜，和一些米混在一起做稀饭。”
“好。我跟你一起做。”
“连长，你太累了！打了一天的仗，还是先休息一下。”
“不要紧。先跟战士们做。我晚上再睡。你放心，我身体壮。”盖连长诚挚地说。
然后，盖连长帮老向做饭。

边江

     （三十七）帮着做饭

    ）渐渐地，朝鲜冬日非常冷的夜晚来临了。眼前，非常的一片黝黑，近处远处都非常的寂静！在近处略微看清些坐在，或站在暗黑的战壕里，在聊谈今天打了一天仗的经过和感想的战士，远处是一片黑黑黝黝的被夜晚盖住的看不见的山。而这时，唯一感到有人气的是在那边战壕里的战士们的或大声或小声的聊谈声。
盖连长在山后边一直帮老向做晚饭。一个小时后，饭做好。让战士吃了，盖连长自己才吃。吃过饭后，盖连长跟战士聊，要到半夜了，他听到一班长黄锦林对一个战士说：
“杨有云，该你站岗了。”
“班长，我脚痛得很。”
“你怎么这样？”
盖连长走过来，他也听到了。说：“小杨，你不要去了。我代你站岗。”
“连长，这……”
“就这样。”
然后，盖连长就代替小杨去站岗了。
志愿军一排长王炳龙，看了看朝鲜非常冷的夜晚和眼前一片黑乎乎的、浓厚的夜色。吃了晚饭，他显得精神盎然，就想找战士们聊聊。他先和一些战士摆谈一番，后来，他走到志愿军机枪手朱陪克和战士张悦涛等战士身边。
看到有人在黑黑的视线里走过来；朱陪克看身影和举止就知道是王排长。就招呼道：“排长，你不休息一下
走近的王排长说：“老朱，我习惯了：一时睡不着。”
张悦涛说：“排长，来坐。”
耿直的王排长说：“好。”就挨着他俩坐下。”
“排长，今天的仗打完了。”朱陪克说
“是呀。我听老杨说，你打的最有力。”王排长接着说。“哪里。”

王排长又表扬张悦涛：
“还有你，小张。”
“我觉得每一个人都打的好。所以，我们的伤亡就减少。”
“这是第一天。还有明天后天。”王排长说。并没有感到庆幸。
“不管这些了。打一仗是一仗。”张悦涛索性张口就说。
“我们也要小心，不能轻看敌人。”王排长提醒道。
“是呀。”
“看来你们两个都没有受伤。可以发挥打击敌人的积极性，对新战士有带动作用。”
“排长，我们明白。”
……

边江

（三十八）战场的夜色

        盖连长和一个战士守卫在山边上。而山下是一片黑深深的。可能是深夜了，原先还能听到一些战士的聊谈声，现在已经听不到了。四周被一片浓厚的夜色覆盖，就如人生存在黑厚的世界里一样。
“连长，真没有想到你会为周正林站岗。”
“他身上有伤，我得替换他。”
“连长，你真是人太好了！”
“我是大家的连长，对你们好是应该的。”盖连长说。尽管看不清山下，他还是把注意力对着山下。
“连长，我们今天还是打败了美国鬼子，损失较少。”战士小唐有感慨说。
“是呀。这次吃了亏，美国鬼子一定想法对付我们的。”
“这没什么，连长。大不了就是死。”
“不。美国鬼子总希望中国军人死。我看，应该让他们死，我们活着才是。”
“是呀。”
“明天的战斗会更凶了！”
“管他的。反正是鬼子来了就打，没来就好好休息，总之是不能让敌人攻上来占领我们的阵地。”

“对。我们就是要做到人在阵地在，绝不给敌人一寸土地（后一句话来自朝鲜电影《1211高地的保卫者》金日成的话）。
……
他俩谈了很久，直到凌晨2点，有两战士来接岗为止。

盖连长和战士小唐回到了战壕里。他小声说：“唐兵，你快点抓紧睡，准备明天的战斗。”
“嗯，连长。”小唐回答。然后战士唐兵就坐下，背靠在凌晨夜色里的冷冷而潮润的战壕璧上。他说：“连长，你也快点睡。”
“我知道。”
然后，志愿军战士唐兵就一会睡着了。
盖连长没睡意。看到在黑乎乎的战壕里，早已睡熟的战士，他心里是不平静的！因为战斗才过了一天，还有明天，或更久。他不知道，这样的战斗要打到好久，他也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而随着战事的延长，还会有更多的官兵牺牲受伤。
这一切不只是他，还有自己身边的战士同样处在牺牲之列。想到这里，盖连长心里就非常暗沉不好受！就更加怜惜自己的战士，他们就像处于一种不稳定的、随时都有被可怕的死神把他们夺去的境况里。
在这样的困顿思绪里，渐渐地，盖连长睡着了。

边江

（三十九）三路进攻志愿军

       第二天，美军上校科尔对部下说：
“昨天，我们美军失败了四五次。今天，我们要增大兵力。”
“多少？”
“要扩大到营的兵力，分三路进攻。从黄草岭的正面，两个侧面，山后，发起进攻。这次进攻，共军一定想不到。然后，你带着人，从共军的后山偷袭。”
“很好。”
“这次，我们至高无上的美军一定要打败共军。”
“对。”
“ 你马上去做好进攻准备。”
“遵命。”部下克罗特上尉就去准备了。在大约早晨八点，美军的轰炸机对黄草岭进行了凶猛轰炸。一时间，山上的树林火光闪闪，淡蓝色的烟子弥漫在阵地和山林间。
大约半小时后，美军进攻了。
美军上尉克罗特带着一个营，借助山壁的掩护到山下的右侧等着。由于山上（这侧）树林较少，多少能被志愿军看见。这说明，志愿军有可能发现他们。
“连长，你看，美国鬼子在我们正面，侧面行动了。”一个战士刚好看见右侧山下有美军的露出点身子的身影。说。
具有丰富作战经验的盖连长马上意识到：敌人已经改变了战术，在分多路进攻。就立刻喊道：
“二排长！三排长！四排长！”
三个在一边观察正面这阵地的排长，听到了连长喊自己。就马上跑过来。
“连长！连长！”
盖连长看了看他们。他明白自己该怎样布置阵地防御。就立刻吩咐道：
“二排长，你带着二排到阵地东侧；三排长，你守西侧；四排长你负责我们山后的美军。”
“是连长。”三个排长精神抖擞地回答，向自己英勇连长敬了一个军礼。
“记住：绝对不能让敌人攻上山来，占领我们的阵地。”盖连长说到最后一句，握着驳壳枪的右手有力地挥动一下。
三个排长刚要动。

边江

（四十）排长，你负伤了

      在他打死了力图攻上来的多个美军时，这种巨愤才多少释放了出来。同时，由于他站直身子在战壕上，被飞上来的几颗子弹击中了他紧系着宽皮带的肚皮。他一下就倒在战壕的地上。
一个志愿军战士看到自己排长负伤了，就着急喊道：“排长，你负伤了！”
想到美军人多。为了保阵地不丢失。双手捂住有血从自己肚皮流出来的赵排长，忍住十分疼痛的肚皮，一脸痛得绯红；他抬起脸对不知该怎么做的战士小何说：
“何兵，你马上到前面阵地跟连长报告。”
“是，排长。”
然后，战士何兵转身向前面的阵地迅速跑去。这个时候，攻击他们后山的敌人多起来了。他在离开排长时，看到了斜斜的后山坡上有很多戴着圆形钢盔帽是大鼻子、蓝眼睛，有白脸和黑脸的美军正向后山坡进攻。
看到这，他自己都意识到山后的战斗环境会更凶！也明白了自己排长并没有喊副排长替代他指挥的用意。
心情急的战士何兵马上跑到了前面阵地。看到了自己连长指挥战士们在狠狠打美军。
“连长，后山有很多美军。我们四排长受伤了！”
盖连长听了，觉得这个情况非常严重。根据这一情况，决定派一排长王柄龙去。就喊道：
“一排长！”
在那边和战士们在非常积极而全力地打敌人的王排长听到了。马上中止射击跑过来。
“连长，你说！”他明白连长有紧急的事才喊他。今天的战事对志愿军来说，更为严峻危险一一一有近五六百美军分四路向他们进攻，而我们志愿军才一个连的兵力120人。不能出一点问题。王排长想道。因为，他从站在盖连长身旁的四排战士何兵报告的神情来看，就明白了此时山后的战况危急。
“王排长，你马上到四排去。赵排长受伤了。你去指挥四排。”盖连长立刻命令道。因为，跟连长一样很有指挥能力的王排长能做好这事的。
“是，连长。”王排长坚决回答。十分忠诚地服从自己连长的一切命令。迅速向自己连长敬了一个非常标准有力的军礼。就和何兵转身朝后山跑去。这一刻，就意味着他将要执行一项更重的任务。
    此时，志愿军一排长王炳龙和来报告的战士一起朝山后非常快跑去。而这时，也是枪声激急的时候！他听到了来自山前、山后的枪声，而两个山边显得枪声要小些，他感到山后和山前的枪声是一样的又急又响，他意识到山后阵地的严重性：看来刚到那里的赵排长就受伤，美军的进攻很凌厉。他觉得自己的连长是非常有头脑的。现在，王排长想到美帝国鬼子一定有很多，而我们守后山的才一个排48人。他边跑边想道：嗯，不管了。我一定要带领四排把敌人打下去，人少就少吧，管不了这么多了，绝不能让美帝国鬼子占领黄草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