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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乱”的理由
乱和整齐原本就是一对矛盾的对立统一体,如果没有乱也就没有整齐了。因此,乱未必都是坏事,乱有乱的理由、乱有乱的需要、乱有乱的内涵,甚至有时乱也是一种心境,富有生机和活力。 我年轻时候,也是一个特爱整齐的人。在和我的先生还没结婚时,去拜访他的恩师——赵豹杰教授。教授住的是一间约10平米的平房,书桌上乱七八糟堆满了书,有合着的,大多都是翻开着的。我当时不理解,趁老师和我先生去食堂打饭的机会,献殷勤把书整理了一番。老师回来后虽然没说什么,但从表情上我看出来他很诧异。我先生说我帮了倒忙,得让老师花很长时间才能找出他所需要的资料。46年过去了,这件事我一直记忆深刻,到我也老了写东西的时候,才慢慢悟出了其中的深意。 乱有忙时的乱和闲时的乱,生活中的事总要有主次之分。有一天我偶然起晚了,为了赶酒店的班车上班,没收拾屋子、没有叠被子。这个乱我心安理得,无可非议。当我写东西或学习时,桌子上也会乱七八糟摆满我要用的东西,那是为了查找资料方便,看到这时候的乱,心里会有几份欣慰,还能给自己些许自信,觉得自己还有事可做。 人时常是处于一种矛盾状态,忙碌的时候,非常勤快,总想抽空把什么地方都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到了闲下来后反而懒惰了。想着反正有的是时间,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后天,这样导致的乱有几份失落。不是没时间,而是没心情。 还有种乱是无奈。如今老了,明显的丢三落四,刚放的东西一转身就不记得了,常用的东西几乎要放在明处,特别是眼镜。回到西安老家后,我房间的窗台、桌子、柜子上都堆满了我的东西——相机、充电器、u盘、光碟、书、笔、纸、针线盒、剪刀等等。儿子嫌乱,几次要给我收拾,都被我拒绝了。为此还和儿子吵架说他嫌弃我,儿子也有理由说这是跟我学的,说从小我就是这样教育他的,我无言…… 网友刺猬说她给我的下一本书取名“疯话联篇”,我欣然应允,这便是我的又一篇疯话了。 写于2008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