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祸得财（七）

铁风 · 发表于 2022-12-18 11:3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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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铁风于 2022-12-18 11:44 编辑

         七、因祸得财
   另一次是秋季，遇险在贩马归途中，途经洮南又遇到蒙匪。以前多次遇险后他没有退缩，认真琢磨了许久得出教训。觉得贩马人多在一起不行，人多虽然势大，可遇到蒙古匪帮这样的大队土匪仍是羊群入狼口。人多目标也大，很多马匹一起在路上跑，马蹄声很远就能听到，容易被土匪觉察。于是他这次就试一试，独来独往。他认为单人独骑，目标小不易被发现，万一遇上土匪仗着马快也容易摆脱。亲朋好友再三阻止他都不听，固执已见。去时很顺利，一有风吹草动他就催马疾驰。觉得平安了再缓辔徐行。一路之上倒也闯过几关，平安到达目的买到两匹野马。
   路熟了，归途中他采取昼伏夜行，白天睡大觉夜里往回赶，并在三匹马蹄子上都缠上麻袋片。用这法避过几个土匪常出没的地方，再有半天路程就离开洮南进入安全区域了，可他还是遇上了蒙匪。
   那天早晨，天亮了走了一夜，本应该找地方隐蔽起来休息了，可他心情好又走了一程，没想到又遇到了蒙匪。他发现后毫不犹豫催马飞跑，由于牵着两匹生荒子野马，速度跑不上不来，很快就被匪徒追上来。为逃命只好忍痛割爱，放弃了那买来的两匹野马，一人一马落荒而逃。可跑了好长一程回头一看，那个匪徒还在后面不远处紧追。小黑马速度快，应当早就摆脱了，可这回怎么了？几次回头细看，终于看出了门道。原来匪徒一人两骑，两匹马换着骑。何况那马跑的速度也不慢，才没被小黑马拉下。
   弄明白了，惊出一头冷汗。他一人一骑，小黑马不得休息力量耗尽，将会是羊入狼口。扬鞭催马赶紧跑啊！后面的马蹄声愈来愈近，耳边突然传来粗重的喘息声。猛回头，近得连匪徒脸上的刀疤都看得很清楚。只见面色狰狞的匪徒冷笑着，将他看作就要入狼口的羔羊。    就在千钧一发危险时刻，一道壕沟拦在马前，荒草遮掩也不知多深、多宽。拼了，双脚猛搕小黑马腹部，又回手狠加一鞭。小黑马迅捷地猛向前一跃，四蹄腾空飞身而过。黑马四蹄子刚刚着地，他听见后面“扑通”一声，急忙逃命对这声响也没在意。
   又跑了很远再回头看，两马又追了上来。心惊肉跳的同时，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再回头细看两马背上竟然空无一人。难道是狡猾的匪徒搞“镫里藏身”？他心存疑惑向前又跑了一段，再大胆回头看，两马已拉近距离，马身上下空无一人。猛地拍头，一下子想明白了，他哈哈大笑调转马头，向着跑来的两匹马，急忙迎了过去。围着两马兜了个小圈，很顺利地牵住两匹马仍大笑不止。
   上苍垂怜，天无绝人之路，一条壕沟却救了身家性命。以手加额连连大呼“命啊，真是好命！”原来是那个匪徒在马跃壕沟时，竟然摔了下去，那“扑通”一声就是摔下马，掉进壕沟的声音。而摔下沟的蒙匪，竟然是出来吃独食的一头孤狼。而那两匹马一路追来，也上瘾了非要追上黑马不可，两马不顾及跌落壕沟的蒙匪，继续追了下来。
   丢了两粒芝麻，捡回两个大西瓜。这两匹新得到的蒙古马，一匹青灰色、一匹浅黑帯白花。比丢失那两匹生荒子野马强远去了。这每一匹良马，十匹野马都換不回来。
   骑着小黑马牵着两马高高兴兴又向前跑了一阵，跑出了荒原。他轻松地跳下马，牵着三匹马，走向不远处的一条大河。在河边先饮了马，再手捧清凉河水喝了几大口，又洗了把脸，这时已是中午烈日当头。慎重起见，他牵着马在河水中向下游淌了好长一段。过河后找到一片僻静的树林，钻进树林深处，将三匹马分别拴在树下，马各自啃食树下的嫩草。他坐在一棵大树下，长长出了一口气，闭目稍微休息一会掏出了干粮慢慢地吃了起来。
   吃罢干粮，靠在树下又睡了一小觉，他醒来起身后整理两马身上的鞍辔。在翻动花马身上的鞍垫时，在垫子下面翻出一个牛皮的马包。打开一看让他一阵惊喜，里面有不少金、银和钱币。他手捧马包连连苦笑，想道这个蒙匪，对他抢劫不成，却摔在壕沟里不知死活，马匹、钱财却落在我手里，这可算是发了不义之财吧。
   他牵着三匹马，走出了树林，沿河顺流而下，遇见一住农人打听，知此河是西辽河。再往下汇入大辽河，沿辽河再向下游便到铁岭。归途中在奉天马市，将那两匹马连鞍辔一起卖个好价钱，又买了两匹优良儿马牵回家。
   这事他埋在心头几十年，晚年，一次醉酒后，他当故事讲给朋友听才流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