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我经过的考试 我在北大读书的时候,考试采用口试:在指定的时间(每人不同)先到考场去领题,通过像抽签那样的方式抽到一张题目表,上面有大约四五个考题,然后就到指定的教室去准备,大约准备50分钟。准备好以后,就到考场去考:把你的回答在黑板上讲给老师,讲完以后,老师还要提问一些有关的问题。最后,老师讲评你的回答,并且给出分数(那时是五分制),登记在你随身携带的分数簿上面。我被分配到北工大以后,一开始也是采用口试。 口试的优点是不容易受到干扰。例如,你如果出现了笔误或者口误或者遗忘,只要通过老师的提问能够纠正过来,就不会影响你的分数。另外,口试是一问一答,所以可以讨论,可以出现不同的想法。例如,如果我对某个定理或者问题有不同于教材的证明或者解答方法,在笔试的时候我一般是不敢采用的,因为怕错,怕老师不承认;但是在口试时我就很愿意提出来与老师讨论,如果错了再改回书上的方法。还有,口试时要串通作弊是不大可能的,因为每个人的考试时间都不同而且题目也不同。 口试的不足是费人(一般参加考试要几个老师)费时。在考试期间,参加考试的老师可以拿到学校给的加餐劵,因为口试时老师很累!至于紧张倒是次要的,虽然也听到过某个同学昏倒在考场的传说,但那毕竟是个别情况。 我有一位亲戚。他考入北大中文系后,在第一个学期的春节联欢会上表演了一个由他自己编写的相声。节后上课时,给他们上课的阎简弼老师问道:“春节晚会那相声是谁编的?”他站起来回答说:“是我。”阎老师说:“好,我的这门课考试你可以不参加了,给你五分!”记得还看过一个回忆录,上面提到有一位同学由于写了一篇作文《‘车轮四角’论》,而被老师宣布可以不再参加考试。“车轮四角”出自辛弃疾的词:“安得车轮四角?不堪带减腰围!”意思是惜别朋友,恨不得车轮变成四角,使他无法远去。 我在上课时,也曾经宣布:得到北京市建模竞赛一等奖的同学可以不再参加考试。还有,我在上像软件工程这类课时采用开卷考试,题目由我出,同学可以选择。某些题目,如果同学能够完成,我可以给他120分! 考试这玩意儿,不重视是不对的,过分重视也是不对的。我有一个大学同学,每次考试都只得六七十分,但是把大量时间用于自学,日后终于成为一位人才。还记得看过一个笑话:钱玄同在北大任教时,每逢考试就拿出一方专用图章,给每份考卷盖章:通过。后来,燕大聘他去教书,考试时他也照此办理。燕大派人把考卷送回给钱先生,并且附一个条子:敝校要求考卷要有分数。钱先生回条子:敝人改考卷向来不打分数。燕大再次派人送考卷给钱先生,附条子:按敝校规定,对考卷不打分数是不能奉上酬金的。钱先生让来人把考卷和当月工资带回,附条子:酬金可以不要,分数是不打的。燕大无法,只得承认钱先生的做法。记得这个故事,是因为前些年正值高校大行评估考核的时候,学校印制的考卷居然要求教师在改卷子时不仅对每张考卷要签名,而且对每道考题也要签名。我大为不满,表示拒绝。学院只好给我制作了一个图章,要求我盖个章就可以。估计这种做法现在也已雨打风吹去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