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编外人 于 2023-8-19 17:54 编辑
卅一:月下的巴黎圣母院
导游也感觉我们在凡尔赛宫的参观,结束得太快。我想这和同类景点看得太多有关。或许大家对这个亡国败家的大独裁者的显摆,并不太感兴趣。
尽管凡尔赛宫是公认的,法国封建统治时期的一座华丽的纪念碑。历史学家也评价:是欧洲自古罗马帝国以来,第一次表现出能够集中如此巨大的人力、物力、财力的专制政体力量的产物。它的建筑风格引起俄国、奥地利等欧洲国君的羡慕,近几百年欧洲的皇家园林,几乎都遵循了它的设计理念,进行了很多的仿效。据称在其全盛时期,宫中居住的王子王孙、亲王贵族、贵妇、主教及其侍从仆人竟达三万六千多名。加上驻扎的瑞士百人卫队、苏格兰卫队、宫廷警察、及六千王家卫队、四千步兵和四千骑兵。这么多人的后勤保障和居住要求,几乎是一个城市的规划。使整个宫殿显得庞大无比。拥有一千三百多间房,特别是要安置他众多有身份的“正式情妇”,几代法王相继修建了大特里亚农宫、马尔利宫、小特里亚农宫和瑞士农庄等建筑。
在十七到十八世纪后期,法国的政治、外交决策都在这里决定,凡尔赛基本上成了事实上的首都。仅维持凡尔赛宫廷的费用,就占全国岁入的四分之一。还不包括举行各种场面浩大壮观的典礼、婚宴、寿庆、晚会、舞会、狩猎和其他娱乐活动的开支。说起来这些只算是帝王享受的专利,最为令人齿冷的是凡尔赛缺水,但宽广的御花园里,却修了一条长三里多的十字形人工大运河。太阳王曾在运河上安排帆船,进行模拟海战表演。整个宫廷、花园内有一千四百多个喷泉和喷水池,它们消耗的水比整个巴黎还要多。当时巴黎对用水进行了严格控制,平民经常因为缺水而得病,甚至死亡。而国王却派出三万名士兵建造了十四个巨型水轮、用二百多个水泵组成一个大机器,专门向运河输水。其奢侈、暴虐,真令人发指!难怪当法国大革命一暴发,民众要对王室以恐怖血腥的大屠戳来报复。 西方的审美习惯,与东方有明显差别,他们追求的是宏大、气派、规模,实则是一览无余。这花园从楼上看感觉还可以,真的是身在其中,反而不想走动了,或许其设计,就是需要坐车观赏的。宫殿远看更是方方正正一大堆,无啥变化可言。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感觉。
因为晚上有部分人,要观看大名鼎鼎的巴黎红磨坊表演。我们更多的人则安排逛夜市和参观巴黎圣母院。由于时间充足,导游不慌不忙的领着大家,在铁塔附近的定点餐厅吃了晚饭后,才乘车前往。让我们充分体会了,巴黎城傍晚时分的堵车盛况。距离虽然很近,但大巴像蜗牛一样,在几路车流中,沿着塞纳河畔缓缓蠕动,到达时天早黑了。我对巴黎圣母院的印象,只停留在雨果的小说情节中。虽然这算法国的一个古迹,但也是屡经重建的了。这座哥特式风格的基督教堂,更被誉为古老巴黎的象征,其实这些东西怎么说都可以。但我在里面仅待了不到五分钟,在前庭走了一圈。站在基督遇难时,圣母抱着他那哀痛欲绝的圣像前默立了几秒,就悄悄地退出了。当时或许是晚祷时分,里面信徒不少,很安静的在大堂内坐着。灯光很昏暗,好像也并未见有牧师主持。两廊的断隔间,到是有一些修女在和人轻声交谈。都是很严肃、煞有介事的模样,我作为局外人,又何必去碍人眼睛,打扰这里的秩序呢!
我在教堂外的广场散步,感受着这闹市中的一方宁静。从正面观看这巍然矗立的圣母院,它的风格很独特、结构严谨,看上去十分雄伟庄严。它由三道桃形拱的并列门洞,分成均等的三格。从下到上又由三条横向装饰带划分为三层。左右两侧的顶上,有极具威压感的塔楼,没有塔尖、像两个长方的雕楼雄峙其上。当时恰好一轮淡银色的月亮,正好嵌在双楼之间的天顶。让人大有边关古城、孤寂苍凉的感觉。据说有一边的塔楼里,至今仍悬挂着一口大钟,也就是巴黎圣母院一书中,卡西莫多天天敲打的那钟。当然和所有欧洲的教堂一样,这座完全采用石料建筑的立面上,都有精细的塑像和雕刻作品。介绍上说特别是拱门上的几组雕像,及其上方的众王廊,都是中世纪时期的文物。不过月光下仅隐约可见,都是模糊不清的。并全是些与宗教相关的题材,我们也看不懂的。顺道也选择了两条小街,逛了一下夜市。民生百业,不用看文字、也不需要语言就大体知道是做什么营生的。虽然不少习惯、吃法、用法不同,但多看一、两眼,便能明白的。人类的生活,不管怎么变,本质上大体是相同的。
我们走到塞纳河桥的中间,等待有几个为了品尝巴黎民间小吃,有意空着肚子来夜市尝鲜的青年。喧嚣了一整天的城市,已渐渐安静了。除了不时还有车辆从桥上经过,基本上没有了步行者。遥望圣母院中庭那高高的尖塔,塔顶上那细长的十字架,仿佛与天穹直接相连。听说耶稣受刑时,所用的十字架和冠冕,就在这个十字架下面的基座内封存着。据说这才是这座圣母院受世人崇敬的根本,真正的镇院之宝。此时明月已到中天,塞纳河水在桥下无声流淌。时间已近秋节,但这月一点不见圆。在城市灯光的映衬下,惨白中带有一丝晕黄。我说像只扁扁的柠檬,同行老周说:不如我们琵琶山顶看月圆。闻他一语,不由我乡恋陡然面生,词不达意的说:是呵,该回去了。
塞纳河边市井筵,巴黎城里学游仙。桥头凝望清秋月,未觉西方月更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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