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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求恩大夫和徐连长以及他的战士们急匆匆地向前面的山路走去。白大夫更急,就想尽早赶到前方阵地,抢救那些受伤和被伤痛煎熬的八路军战士、指挥官。
他们走了一小时多点,转过一个山谷,就听到了远处的山上隐隐的枪声。梁冰说:
“白大夫,连长,你们听前面有枪声!”
走在一边的尹班长说:
“连长,看来打得挺厉害的!”
“徐,快走。”白求恩马上说,立刻心急起来,他知道:枪声越急,就会有很多的八路军官兵受伤战死,就更想马上赶到那里的阵地即刻救治八路军伤员。
徐连长明白白大夫的心思:白大夫是宁愿自己受到损失,也绝不会让一个八路军伤员在他的手术台上因耽误抢救时间而死去的。
就马上站住,回过脸来说:“同志们,快走,快!”
“是,连长!”他身后的战士们回答。
于是,他们就加紧向前方不远处的几座相挨的后山的一座还高些的褐绿色山下快走而去,而这时,他们听到的枪声是来自这山的前面,是正在和日本鬼子打仗的八路军……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徐连长和战士们护送着白求恩的医疗队到接近阵地的后山一处又宽又平的地上。白大夫觉得这里是适合抢救伤员的理想之地。守卫在这里的是八路军121师的两个连:四、五连。四连连长是李玉茂,五连连长是耿勇。
徐连长和大家都听到了从前山传来的时急时缓的枪声和爆炸声,还有从他前面有松树的坡顶上冉冉升起的淡蓝色烟子,这时,枪声又急响起来,就好像双方在对攻似的,听起来人的心都揪紧了。
白大夫马上对站在身边的徐连长说:
“徐,你快去跟前面阵地上的指挥官说,让他们把伤员快抬来,特别是重伤员。”白求恩非常清楚:早一秒钟抢救八路军伤员,他们就会活过来,伤好后,又是一个坚定打击日本侵略者的勇士。
“我马上去。”
然后,徐连长就带上一个战士小曾向前山阵地跑去。
过了八九分钟,他俩到了坡顶上,并看到:位于大半山上,有两道交叉的一横长的战壕。在战壕下的斜斜的山坡上,叶树稀疏。有很多的战士趴在战壕上,端着步枪,在坚定地向阵地下极力猛攻的鬼子射击。
徐连长和小曾从坡顶下到战壕里,看到:一个受伤的战士坐在地上背依着土灰色的战壕后壁,一个战士蹲在他的身旁,为他包扎有一两股细细的血流下他腮帮的头部。徐连长注意到:包在这战士头上的布条浸透着血。
徐连长马上把站在身边的小曾按下,自己也马上蹲下,这时,在他俩身前是子弹斜飞而上、枪声耳边响和一个个紧系着酱色宽皮带的腰身趴在战壕上,又开枪,又上子弹一副积极、坚毅打击鬼子的八路军战士。徐连长问:
“同志,你们的连长是谁?”
看到下来一大一小的两个八路军,一个大而憨厚英武的人问,为受伤战友包扎的战士侧过脸来回答:“我们连长叫李玉茂。”
“同志,请你带我去找他,行吗?”
“行。”
然后,这个战士把自己战友的伤包好,就带着徐连长弯着腰往正面战壕快步走去。这时,枪声在他俩的侧前阵地上响得惊心扰耳,子弹时不时从趴有战士们的阵地下激急地斜飞上来,简直太吓人了!同时,徐连长看见了很多受伤的战士斜躺或半躺、斜依着土灰色的战壕壁。看上去有不同程度的伤势。
一会,这名战士把徐连长、小曾带到他们的连长李玉茂的身后。这时,一个身材壮实,趴在打到他胸口处的战壕、一根酱色宽皮带紧系在他的腰腹上,看上去是那样英武的八路军连长26岁的李玉茂,他右手握着驳壳枪在专注地打击冲到阵地下有五六米距离的日本鬼子,似乎,此时的枪声已经不能再干扰他的精力了,他打得是那样专注。
“报告连长,白求恩的医疗队到了。”这个战士大声说。他和徐连长极力弯下腰站在李连长的身后。
然后,听到自己战士的报告,李连长就停止打枪,这个消息对他是并不意外的,是他向上级要求的。他马上回身来,看到弯着腰在自己身后的忠厚的徐连长。
“这是我们的徐连长。”徐连长的战士小曾对李连长简绍。
两个连长就握握手。李连长问:“白求恩大夫呢?”
徐连长回答:“白大夫在后山。快把你们连有伤的战士赶快跟白大夫送去。”
“好的,马上。那边还有五连的伤员。”李连长说。
“请你也通知五连。”徐连长说。
“行。”
然后,徐连长就和战士小曾回后山。同时,一直在他俩耳边响着的令人心惊肉跳的枪声就被他俩甩落在身后了。
李玉茂连长马上派人到五连阵地,通知五连长耿勇白求恩的医疗队到了,让耿连长马上把伤员送到白大夫那里去。
在晋察冀的军民都知道有一个外国医生白求恩经常出现在八路军打仗的阵地后面无私地救助受伤的八路军官兵。由此,八路军连长李玉茂不禁心里一热,他明白:白大夫是一个高明的医生,能抢救危重的伤员。只要战场上有白大夫,战士们就会毫不顾忌地迎着子弹冲上去,奋力杀死凶恶无比的日本鬼子的。
四十一
于是,李玉茂连长就对身边两侧在向鬼子射击的战士们欣喜地喊道:
“同志们,白求恩大夫来了!同志们,白求恩大夫来了!”李连长连喊了两声。因为,这对于战士们来说,是一件期盼而幸运的事。
“白大夫来了?白大夫真的来了吗?”战士们都相互说问,边打枪,边回脸说,因为,这消息完全让他们感到意外。
“对,白大夫就在我们的后坡。”李连长回答。然后,又说:
“同志们,我们要狠狠击打日本鬼子。不要怕,就是受了再重的伤,有白大夫跟我们救治。”
“你放心,连长。我们会狠狠打击小鬼子的。”战士们回答道。一个个脸上欣喜眉开,心气更足了。看来,白求恩的来到,或者只要有白大夫在这里,就成了激励八路军官兵英勇杀敌的精神支柱。
“好,快跟我打!”李连长大喊道。
同时,李连长对炊事班长喊道:“快,老李,让炊事班的战士把伤员跟白大夫抬去。”
然后,他又对身边一个20岁略矮壮的战士小周说:“小周,你马上到五连的阵地上跟耿连长说白大夫来的消息,喊他把所有的伤员都抬到后山去。”
“是,连长!”
小周回答。就弯腰向东侧八路军五连战壕跑去……
不一会儿,八路军四连、五连的战士在用一大半的战士继续打鬼子,少数战士帮着炊事班抬多个伤员到后山一块较平的宽地上。
站在后山较宽地上的白求恩看到八路军战士有背,或用简易担架抬着伤员等方式的战士陆陆续续地朝他走来。白求恩大夫喊道:
“badly wounded sorders,first!(快,先把重伤员抬上来!)”
徐连长和战士们马上帮忙白求恩招呼,移动轻重伤员;白大夫马上就地抢救。
一个肚皮受了重伤、胸部以下都是血糊糊的、看了就使人心抖的八路军26岁,一个团脸已白得如纸,身子较宽大的八路军一排长被四个战士抬到了白大夫的跟前。
刚一放下,白大夫马上就蹲下,迅速在五六秒钟内做出检查:这个八路军一排长肚皮上有八九个小弹孔(主要是上肚皮),鲜血从他微微起伏的紧系在他宽皮带的肚皮和被打烂的发皱军衣里还在往外如涌泉流出来。白大夫意识道这个伤员再迟送来,就会马上死。就果断喊道:
“剪刀!”
女护士小何马上打开红色的医药箱,拿出剪刀,递到白大夫的手里。
然后,白大夫先迅速把这个八路军排长的皮带解下,把他被血浸湿的军衣用剪刀剪开,露出了他的肚皮:在他肚皮上是一团鲜红的淤血。
“快,准备麻药!”白大夫迅速喊道,顾不了自己平时谦虚的面子,不管一切地抢救八路军伤员。
然后,女护士小何马上准备麻药。
心里非常急切的白大夫继续抢救这个八路军排长……
没有见过白大夫的八路军连长李玉茂和一个战士就离开了在与鬼子打仗的阵地,到阵地后山一块非常宽的地上,他看见一长排的躺在简易担架上受伤的官兵和蹲在地上正弯腰做手术的外国人白大夫,以及站在一边的身材高大的徐连长。就几步快走到徐连长的面前,两个八路军连长相互敬了一个军礼。
“我叫徐士杰,三营二连长。”
“我就李玉茂,八路军冀中军区121师五营四连长。”
“我们王波营长让我特带一个班护送白大夫到前线,让白大夫及时救治这里的伤员。”徐连长说。
“太谢谢你们了!”
然后,徐连长带着李连长到蹲着给一个八路军排长做手术的白大夫侧旁,说:
“白大夫,这是李连长。”徐连长说。
李玉茂连长看到白大夫把脸抬起,人看上去站起来,就马上朝白大夫敬一个军礼。“白大夫,谢谢你来前线救治我们受伤的战士。”
白大夫这样说:
“李,快把你的伤员抬来。”
“是,白大夫。”
由于要抢救伤员,白大夫赶快回身,蹲下为胸部以下一片血红肚皮、脸色苍白的八路军排长进行手术。
李连长就转身向战壕跑去。他跑到战壕里,看了一下,战壕里又增添些刚受伤的战士。
这时,日本鬼子已经退回去了。战士们终于如花了很大精力达成了这一件大事,振奋了起来。八路军连长李玉茂对自己战士们欣喜地说:
“同志们,我们一定要拼死打败日本鬼子!不要怕,有白大夫在我们的身后,就是受再重的伤,有白大夫跟我们救治。”
“你放心吧,连长。我们绝不会让日本鬼子靠近阵地一步。”战士们齐声回答。这些忠厚、诚实的八路军战士知道了他们一直仰慕的白大夫在他们身后,就会更加英勇杀灭日本鬼子。
听到战士们回答完后,李玉茂连长赶紧说:
“快,同志们,把新伤员马上抬到后山让白大夫抢救。”
“是连长!”
然后,战士们把一些才受伤的伤员或抬,或背到后山白大夫那里去了。
……
二十多分钟后,白求恩大夫除了我们在上面提到的为肚皮上是一片血的八路军排长抢救后,又急急不泄气地抢救了其他重伤员。此时,抬在白求恩面前的是一个胸部受伤的八路军战士。现在看来,要不是医术高明的白大夫为那个满肚皮是血的八路军排长做手术,这个叫王新山的25岁排长,恐怕已经死了。八路军排长王新山是怎样受这么重的伤,他打仗的经过又是怎样的?我们稍后再叙述八路军一排长王新山的战斗风貌。又过了十七八分钟,白大夫为这个胸部受伤的八路军战士做完了手术。白大夫不管自己蹲得酸麻的脚、背不舒服,马上焦急地喊道:
“快!快!下一个,快!快呀!”
白大夫非常清楚一一一现在救人要紧。他要尽可能地多救每一个危重伤员,绝不能让他们在自己的手术台上死去。
他急得看到:两个徐连长的战士抬上来一个胸部是血的脸白如纸的战士。就忍不住快步上前,帮助抬担架,到自己做手术的地上。对于白求恩大夫来说,中国八路军官兵的生命是第一重要,时间就是生命。白大夫不用手术台,直接为担架上的八路军战士做手术。(来自八路军连长李玉茂的回忆)
而在先前,刘医生觉得不妥。对白大夫说:“白大夫,这么做,没有一个手术台呀!”
“就在担架上做。”白大夫坚定地说。他知道这个时候去临时搭手术台,就会有更多八路军危重伤员被耽误抢救时间而死,还有,他凭借自己非常高明的医术有把握这样做。后来看到白大夫非常熟练为多个轻重伤员进行抢救,无意外,刘医生更敬佩白大夫了!现在,看到白大夫自己都不顾劳累,刘医生就加倍工作。
“快,准备器具!”白大夫迅速喊道。
“嗯,马上。”刘医生边回答,边和护士把已经擦干净的手术刀等,根据白大夫要求准确无误地递跟手上有血的白大夫手里。又一场紧急抢救八路军受伤战士的手术再次开始!
……
徐连长看到白大夫连续一个又一个地抢救鲜血淋漓的八路军受伤官兵,没有一丝的歇歇。站在后山边的计又平等八路军战士严肃地警监着山后别的方向有可能出现的异常情况;非常忠诚的八路军班长尹志刚等在他们来的道上为白大夫站岗警监,防止鬼子袭击。
……
而白求恩对八路军伤员的抢救正在紧急进行。
“准备手术,要快!快准备麻药!”白求恩近乎喊道,他必须尽可能在每一个八路军伤员频临死亡危险的紧要时刻作出争分夺秒的抢救,绝不迟疑!
刘医生侧身从医药箱拿出麻药,用针管吸入;而白大夫一边用棉花球沾上生理物盐水跟伤员有血污的胸部消毒,一边安慰着这战士:“孩子,别担心,我会让你站起来的。”白大夫这样说,好利于他进行手术。
这个脸色白如纸的战士声音微弱地说:“谢谢你,白大夫。”
白大夫向他温和地一笑。
“白大夫,麻药准备好了。”刘医生说。
“跟他注射。”听到刘医生的话,白大夫果断而坚决地说道。这时候,越快跟八路军伤员手术,越能有力救回他们的生命。
“好的。”
刘医生就蹲下,在这个八路军伤员的左胳臂上进行注射。
一会,注射完了。白大夫就地为躺在担架上的八路军伤员为其胸部作手术。而刘医生和护士都蹲在他的对面,协助他。手术在从山前打仗而传来的枪声中和急于从死神的手里抢回处于死亡威胁下的伤员中,再次进行。……
四十二
一百0四八路军连长李玉茂
白求恩还是蹲在担架旁为生命危险的受伤战士作手术。徐连长除了派五六个战士在来的道边、后山两边警戒外,自己和剩下战士都帮忙抬伤员和听白大夫的招呼。
在前山阵地上,李玉茂连长和耿连长坚毅地带着各自连队的战士十分英勇无畏地与凶恶的日军战斗。在一小时后,鬼子又一次被八路军打退了。现在正是战斗间隙。
阵地上的战士们如工人干完了一件急工作后,获得了暂时的休息。在东侧阵地上的八路军五连连长耿强跑到了在帮助战士们抬伤员的李连长身边。
“李连长!”
听到耿连长的声音,李连长就站起来:“耿连长。”
“李连长,现在是战斗间歇期,我想看看白大夫。我俩一起去,怎样?”
“行。”
然后,李连长侧脸对一班长刘继田说:“一班长,你马上把唐树福跟白大夫抬去。”
“是,连长。”
说完,两个连长就向后山走去。
……
现在,趁八路军连长李玉茂和耿强去见白大夫的空隙,让我们讲讲李连长的一排长王新山的战斗受伤过程。
就在白大夫来阵地以前,在自己连长的西边战壕里,身高一米八,个子有些大,一根酱色宽皮带紧系在他略鼓鼓的肚皮上的王排长是方团脸,看上去,人非常剽悍,而心地厚道仗义。他打仗什么要死要活的全不在乎,一个人时不时半起或全起身,右手紧紧握着自己心爱的被他擦得黑亮亮的驳壳枪,一口气打出七八颗子弹,不嫌多,好像他在随心所欲地打仗。
……
“排长,你不要抬头,太危险了!”一个在王排长身旁矮些、脸上有点灰渣的23岁战士喊道,他在为自己非常勇敢正直的排长担心。这个战士叫胡会有,长脸,还一直脸都是看着排长,仿佛担心排长被打着了。
“怕什么,老子又是看不见子弹。”王排长嘟嚷道。把他非常勇敢、对每一场仗都是用命来和强大鬼子拼杀的白里发红的光润方脸侧回来,瞪了战士胡会有一眼。
“排长,你还是快趴下打鬼子,这才安全!”战士胡会有说,就马上伸出手,因为,他看到不顾自己死活的排长不听话,对他说完,就转过身要起身打鬼子。就一下把王排长的头往战壕里按。”
王排长一下冒火。喊道:“你他妈按老子头干什么?”
胡会有不说话,眼睛盯着自己发怒吓人的排长。
“你看着老子干什么,快打鬼子!”
王排长对他喊道,把他方脸伸到小胡的鼻子前,一双眼睛溜圆地盯着他,仿佛对着他不满地叫喊,是他耽误他打鬼子似的。
说完后,王排长又抬起身,用他手里的驳壳枪奋力开枪打鬼子,好像鬼子到了他面前似的。
……
战斗进行了二十多分钟,王排长看见自己阵地下的山坡上,鬼子很有经验地以这样的方式攻击八路军:他们先趴在离八路军不远的坡上和八路军对射或一批进攻,效果不理想又换下一批。这时,又有一股鬼子向八路军疯狂地进攻。王排长忍不住迅速灭亡鬼子的强烈冲动。一下站来,身子露出在战壕上,右手里的驳壳枪一出,连续开枪。
下面的鬼子看到上面八路军阵地上,有一个长得健壮的八路军指挥官,站起来朝他们射击,一下就被激怒;就有几个鬼子举起枪向王排长开枪。王排长看见子弹朝自己直直地斜飞上来,他似乎没有动,看到子弹要近了,就把他身子往左一侧,子弹就飞向他后面;然后,他继续开枪还击鬼子。
这时,他身边的二班长看到王排长这样,很为他担心。就喊道:“排长,你不要呈英雄了,你以为子弹打不死你吗?”
然后,王排长听他话,就趴下在阵地上。
……
大约二十多分钟后,鬼子退下去了。
战士们都非常高兴!鬼子再次退了。这个时候,白求恩大夫和徐连长还在来的山地上走。
当他们离这里在打仗的八路军两个连还有四十分钟路程时,刚歇了十六七分钟不到的八路军,再次被鬼子急攻了。
八路军一排长王新山在自己的李玉茂连长这边,隔了十多个战士,还是挨近山壁。这里很有可能是鬼子侧攻的选择地。他对于鬼子的进攻已经不吃惊,不奇怪!他心里怀着你日本鬼子来就打,不来,老子就睡觉休息的心态,同时,怀着一颗灭杀鬼子的心。他已经对生死不去想了,结果就是死。王排长在这样的心态下,连插在他紧系宽皮带里的肚皮上驳壳枪也不拔出来,好像要等着鬼子打到眼前,他才动手。这时,他看见所有战士都端好了枪,瞄准鬼子,就等连长喊开打了。他感到了一种积极而坚定消灭日本鬼子的氛围和不屈的精神,鼓舞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王排长看见鬼子要过大半山坡了,他不慌,也不急,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五分钟后,他听到了正面阵地上是李连长忽然的一喊:“打一一”这声音又重又急,好像鬼子到了面前,才发现似的。
战斗进行了。依然非常无情和凶险!
……
当战斗进行到二十二、三分钟,在王新山过去的三班长突然跑过来,神情慌张说:“排长,我这面的杨清伟、梁家贵、康世权、刘家安等六个人牺牲了,是被鬼子的机枪手打死的。排长,我那里人手不够。”
“好,我马上过去。”王排长听了,马上说。
“排长,我干脆把这事跟连长说一下?”
“去吧。你也跟连长说一下,我到三班去了。”
“好。”
然后,王排长对身边的彭副排长说:“彭副排长,你负责这里。”
“是,排长。”
然后,王排长一个人,起身,弯着腰非常快地朝那边西侧阵地跑去。
看到这里在牺牲了六个战士后,一下如空一个大空缺,王排长心都空落了。现在,对于王排长来说多一个战士,就多一份打击鬼子的力量。他看到趴在上面的战士明显空出了两到三个身位。他也看到:牺牲的五六个战士已经被战士们挪到战壕后壁下,这些战士不是胸部受伤,就是头受伤而死。
他不禁一抖,这毕竟是自己的战士。
看了看后,王排长就侧身,似乎已经看明这事,一种为阵亡的战士报仇的意念在催着他似的。是呀,流眼泪还不如跟战士即刻报仇。他迅速趴在两边是几个战士的身旁,他们都招呼他:“排长!”
“嗯。”
王排长简略回答一下,马上往阵地下看:有四个肥壮鬼子的机枪手,在用机枪开路,意图从这里在八路军守卫薄弱的西侧角打开一道口子。
王排长立刻把他光焰紧急的脸回对着这侧战士们,大喊一声:“打!快打!”好像他看见有许多狼近身一样。喊过后,王排长马上伸出驳壳枪,急射。……四五分钟后,他和战士们在他开枪时,他看到有七八个鬼子已经冲上来,距离他们阵地有四五米。他紧急开枪,打倒了几个,但是,又上来四五个鬼子,就像一个沙口子破了一样。为了不让鬼子攻上阵地,王排长忽地跳出战壕,竟然自己朝多个鬼子奔下去,毫无疑问,王排长是要把凶恶敌人挡在门外一样。
在阵地下有三四米距离力图突进八路军的鬼子,看到有一个八路军指挥官向着他们跑下来。
一个喊道:“有支拿军人来了!”
“开枪。”一个喊道。
他们开枪了。急急跑下来的王排长他紧系宽皮带的肚皮被鬼子步枪发出的两三颗子弹打中。他顿时身子一抖,脚步如刹车般停住,因肚皮里的伤疼得难受,他用握着驳壳枪的右手、左手捂着流血的肚皮,脚步踉跄一下,就仰倒在斜地上,滚下来,就要到鬼子面前。
非常机智的王排长看到了跟前的五六鬼子,因他滚下来,非常意外!王排长知道一时发愣的鬼子会马上反应过来的,他必须先开枪。有了这一意识,王排长左手捂着肚皮,右手抬起驳壳枪朝站在自己横着身子下边些的鬼子,抬起驳壳枪紧急连射。他看到跟前三个鬼子:一个被他打中了脸,一个肚皮中弹,一个脖子被打中,其中两个鬼子抖动身子倒在他脚边,一个肚皮中弹的鬼子,一下大叫一声,抱在他手里的机枪滑落在地,双手捂着他肥厚肚皮,一下倒在王排长的身上。
王排长意识到不能和鬼子纠缠。就马上用手里的驳壳枪,本想打死倒在身上的鬼子;他看见:一侧,有一个鬼子抱着机枪已经到他头边,看来是要专门打死他的,并选择好角度想把王排长的肚皮打烂。王排长赶快开枪,打中了这个鬼子的头;王排长立刻回枪,对着扑在他身上的鬼子的侧头连开两枪;接着他马上推开鬼子,忍着肚皮伤痛起身,被下边的三个鬼子打中三四枪在他肚皮上;王排长立刻还击,三枪把下边的鬼子打死。这样,他把上到阵地下的鬼子都打死。
然后,坡上的战士跑下来,抢回自己排长。之后,他们继续作战。十多钟后,听说白大夫来了,李连长首先让战士把重伤的王排长抬到白求恩那里。
……
现在,让我们回到此时李连长带着耿连长利用战斗间隙到白大夫那里去的现场。
李连长和耿连长来到山后,看见白大夫非常忙,就没有打扰白大夫紧急救治八路军伤员的重要工作。两人就站在一边,看着白求恩大夫蹲在躺有身上有血的伤员担架旁的地上,在非常熟练而一丝不苟地抢救自己的受伤战士。过了四五分钟,二位连长觉得鬼子可能要进攻了,阵地上不能少了他俩,就匆匆回阵地了。不久战斗开始了。他俩和战士们一度把凶恶无比的日本鬼子压在阵地下,就始终没有让他们攻上来。而这危急的情况出现了多次,在刚才,又一次是十分钟前,八路军耿连长的一排长胡有贵在身边有些战士伤亡的情势下,身边的空挡多了。这时,枪声忽地大起来,子弹从阵地下急急地飞射上来,看这样的情势,只要有一个轻易的举止,就会被打中或打死。
“排长!连长!鬼子又要上来了。”一个在那边的战士在看到鬼子后退一段距离,后,再次集聚,攻上来。就大喊道。耿连长弯着腰跑到一排长胡有贵的身边,胡排长知道,自己的连长心急,而主要是担心再往后,可能对八路军很不利的情势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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