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柿子红了
又是一年中秋节，这个时候正是我老家柿子成熟的季节，山坡上、田坎上到处火红的柿子挂满枝头，犹如闪亮的红灯笼。那是一道美丽的田园风景线，而我就是在这些柿子树间穿梭长大的……。 我的叔父是我们那里远近闻名的柿子树嫁接能手，因此我们家的柿子树不仅数目多，品种也多。屋前屋后、路边、地边到处都是。当那些少有的品种柿子在枝头炫耀、展示它们的鹤立鸡群时，我们家的人自然也会有种物以稀为贵的自豪感。在我的记忆中有3种大柿子和3种小柿子，虽然我不全能叫出名字来。可是这6种柿子的吃法、味道早在童年时期就已储存进我记忆的磁盘，至今依然清晰、不忘。 柿子树一般不是很高，分枝很多。椭圆形的叶子大而茂盛。夏天人们常常坐在下面乘凉。进入秋天，柿子开始变红、成熟。我们这些孩子早早就虎视眈眈，搜寻那棵树上、那个柿子熟了、变软了，然后就会爬上树摘下来吃。记得我上小学六年级时，有一天我正爬在路边一棵树上摘柿子，看见班主任和几位老师吃过晚饭出来散步，急忙下来搬凳子、倒茶招呼老师，老师们都夸我有礼貌。 临近中秋节，最大的尖顶柿子，就由先前的实心变成空心，经过加工就能吃了。我们老家的办法是温柿子。就是到晚上把摘下来的柿子，放到大锅里加上水，再把水烧热。这水的温度是关键，手放下去既感到热，还不能烫，太热了就把柿子烫死了，太凉了就温不熟。而且始终都要保持这温度，母亲就住在厨房里的炕上，她一晚上要起来几次，去摸摸水的冷热，凉了就添把火。到早上柿子就熟了。小时候盼着过八月十五，也是因为只有这时候家里才会温很多柿子，我们才能随便吃。 有三种小柿子都是打霜后自然成熟。一种黄色的成熟后还是硬的，皮子很薄能揭下来，吃起来是脆的；另一种黄色的成熟后自然变软，吃起来很粉；最好吃的就数小火晶柿子，果实扁圆、个小色红，晶莹光亮、皮薄无核，肉丰蜜甜。成熟变软后，把柿柄揭下来，用嘴一吸，那柿子汁就全吸到嘴里来了，凉甜爽口，甜而不腻，味道极佳。还有一种扁圆形的柿子可以放进火里烧着吃，那又是另一道味道。 柿子成熟的时候，柿子贩子就会主动找上门来买，有的是按树估价，有的是以个数算钱。我们家的柿子大部分都是卖了，这是家里一年中主要收入之一。留下来的也做柿饼，这也多半也是用大的尖顶柿子来做，先要像削苹果皮那样去皮，然后用细绳子绑成串，挂在树上吹成半干，再放进大缸里捂很长时间，直到表面长出白色的柿霜。柿霜越多柿饼越甜。柿饼也是我们陕西特产之一。柿霜更是柿子的精华，我们小时候就知道柿霜能治疗小儿口疮。 卖过和做过柿饼后剩下的柿子，是放在瓦房上，上下铺、盖稻草。到了过年前，父亲会挑到集市上去卖，那时能卖好价钱，来置办年货。 柿子和我的家人、我的童年生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在我的乡情情愫里不能没有柿子和柿子树。在这阖家团圆的中秋佳节，我思念家乡，思念家人，也怀念那些与我童年相伴的柿子树。 大小如乒乓球，溜圆；皮薄如纸，一掐即破；肉嫩如浆，一吸全出；味极甘美，人见人爱。可惜我并不爱吃，至今算来也未吃过几回，倒是觉得用那种柿子和面粉油炸的柿饼甚是可口，不用加糖，已是甘甜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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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11-5 13:1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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