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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县、大邑 七绝 灌县饮茶 烟雨迷离江水长，茶楼倦卧旧藤床。窗前黄叶萧萧落，梦入花丛一晌香。 七绝 过灌县两个 日暮离堆正涨潮，伏龙观外雨潇潇。今宵一梦随波去，知过岷江第几桥。 玉垒山前唤酒沽，灌州城阙半荒芜。斜阳照水飘黄叶，今夜夔州入梦无。 七绝 夜宿安仁 复阁重楼日渐沉，安仁里巷静喑喑。层林尽处游人去，第二桥边倦鸟吟。 七绝 过刘文辉、刘文彩故居 寂寂庄园噪暮鸦，蓬门敝户落闲花。方知旧日豪绅宅，远逊今朝官宦家。 在成都的下两个目的地是都江堰和大邑。都江堰的宏伟自不待言，安澜索桥、宝瓶口、二王庙、伏龙观，处处可见先民们的智慧。离开都江堰来到灌县古城，天正下雨。我们找到一处茶楼，服务员又为我们找了一个雅座。啜着清茶，隔着明亮的窗子看到岷江旁的排排老树，黄叶片片飘飞，有一种说不出的安逸之感，这在大城市中是体会不到的。我索性睡了一个午觉，醒来时那服务员正和妻谈她的家事：那年，她的丈夫在岷江边洗东西失足落水，一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剩下她独自生活。听到她的不幸遭遇，我们唯有叹息生命的脆弱无常，同时也注意到，岷江的水流奔腾极急，流量又大，与我们此前见到的锦江、味江不可同日而语，成都风情在这里展示了狂野壮阔的一面。服务员与妻谈得投契，临别时又把我们送到一家物美价廉的餐馆，才和我们告别。
来到大邑县的安仁古镇，妻先是大大失望了一下。原来，我们在成都、黄龙溪和街子经常看到马路上和宅院里摆着雕花水缸，有的圆形，有的半圆，有的方形，既朴实又精巧，既美观又实用。妻多次赞叹说：这里的文物保存得真好。谁知，走进安仁，才发现好多店铺都在加工和出售这种水缸，还有其他仿古部件，路旁还有一些仿古建筑正在兴建，原来我们看到的又都是假古董！我们只好互相安慰：假古董也比没古董强啊。 刘文彩故居我是第二次来，刘文辉故居则是首次参观。两者相比，刘文辉的家属于中西合璧类型，设有网球场等新式设施，刘文彩故居则纯是旧式建筑，还有所谓的小姐楼。上次来时，刘文彩故居还笼罩在浓厚的阶级斗争气氛中，收租院、水牢（后来听说都是虚构的）成为展览的主体。这次来看，则可以较多地看到旧时代豪绅住处的原貌。故居深宅大院，重门深巷，迂回曲折，宛若迷宫。一室一厅各有用途，揭示出刘氏的日常生活状态。但是，同近年来看到的一些当代豪宅、名人居处相比，二刘的住处实在显得寒酸简陋。人类、特别是官员们、豪绅们的贪婪和需索是无限的。在这方面，旧时豪门只能瞠乎其后了。 在刘文辉故居还参观了刘氏家族的简史展览。使人感动的是，四川的各派势力，包括刘文辉、刘文彩和刘湘兄弟叔侄，原本是矛盾重重，内斗不止的，就在展览中还介绍了一件轶事：刘文彩派遣一个神枪手刺客去刺杀刘湘。刺客潜入刘湘公馆，躲在一棵大树上。不料刘湘回到公馆后一天没有走出房门。刺客找不到机会，竟然因为疲劳饥饿从树上跌下而被抓获。刘湘问清情况后把他送回给刘文彩。但是自从抗战爆发，他们同仇敌忾，纷纷要求出川，参加抗日。以杨森、邓锡侯、刘湘为代表的川军领袖们毅然出川抗战，以极为简陋的装备与日寇决战沙场，立下了丰功伟绩。刘湘上将也在出川后因病逝世，为国捐躯。1939年9月为刘湘举行国葬大典，成都全市下半旗致哀。灵堂有蒋介石送的挽联：
板荡识坚贞，心力竭时期瘁尽；
鼓鼙思良帅，封疆危日见才难。
白崇禧挽刘湘联曰：
出师未捷，遽赴泉台，无命惜英雄，又何怪杜宇声哀，巫猿泪急；
荡寇方殷，忽闻噩耗，片言慰良友，只可将倭氛扫尽，汉土重光。
北路川军到达山东滕县，民众夹道欢迎，箪食壶浆，十分热情，城中绅士黄馥堂老先生写诗记录川军到后他的感受，诗曰：
天上遥瞻节钺临，安危须仗老谋深。晋文攘楚先三舍，忠武服蛮倚七擒。
中府一朝诛二竖，阳光普照靖群英。川军将帅皆韩岳，岂有神州竟陆沉！ 英雄们的业绩，历史不会忘记！ 参观之后回到旅店。安仁是一个正在开发中的镇子，商店不多，街道上晚来显得好安静，只听到一片片浓密的树林中鸟儿鸣叫，偶尔传来几声犬吠。在旅店老板的办公室里上网看看新闻，不觉已经夜深。静谧的小镇夜晚，给我们留下了美好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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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1-21 21:58: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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