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北纪行·1998年

江南达者

川北纪行·1998年

江南达者 童山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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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纪九十年代，与本地区同系统中人士结伴“穷游”，固为常态。当时在大伙儿心中，印象最是深刻的，即此之所谓“北游”这次。此行由合川-钓鱼城-阆中-剑阁-广元而至川陕边界，乃稍稍转而向西南，再经江油-窦圌山等地回归重庆。

依照这团体的习惯，总是摸黑早起，上午乘车赶路，午酒后小睡，半下午以后才抖擞起精神游览山川的。所经之地较多，此只选取几处略具代表性者议及。

故宋钓鱼城，巴渝胜景也。据传当时一战，元猷蒙哥中宋军炮弹后，带伤撤至附近北温泉，殁于一寺院内。吾此毕竟非是历史考证，唯示以写意彩墨，聊寄淡然文心艺趣。

川北古城阆中，昔蜀汉名将张飞镇守之地，此事吾青少时即于《三国》内知之。不料这壮岁得遇机缘，实地游经于此。其江滩清远、城垣寂寥、新旧风貌交错并存状态下，满城弥漫淡淡醋香之独特情味（此地亦为著名醋乡），诚予此心留下深刻印象。尤其登临城外高岗隔江回望，那份于空旷落寞中却又隐觉其微茫灵意之内心感应，更是至今记忆犹新。这记游小品之画，终无足以全景巨制目之，仅可观之大概而已。

剑门古关，余自幼亦即于诗文中识得，心久向往之。此行终与道中友人叩访，并在山中四下游走，兼得《剑门落英》小说素材，不遑论矣。而其关山雄姿于画，也确是颇为佳好。不入剑门，何知其壮阔至此；不入剑门，又何得有那等真切之苍凉思古情怀。兹行所得之画，以帖中《西风残月剑门关》最具意象性。其余犹可观之大貌。

之后赴广元且顺带一游皇泽寺，再去朝天明月峡。峡内幽深苍凉之概，览之亦有感触。又经所称“洛阳河”者，据言乃嘉陵江上游，不过究竟为其主干抑或支流，至今也未曾去弄清楚。唯当时步其水滨，观之岸陡滩急、河沿萧疏，而天际片云驻岭，身畔一帆入峡，般般景象，却牢志于心。归后易稿数度，得《洛阳河·嘉陵上源也》一画，最称己意。

前行再识得此窦圌山奇貌。此山山体不算太大，却险岭陡然凸起，颇有巨龙横空之势。尤其岭上数峰，如柱似笋，中以铁索相串作桥，让几处建筑物勉强得以交通。帖中有画专写初至山前那种“高山仰止”之感。今观之，当时晴光下山气蒸腾的景象宛在目前。

至于江油一带，印象相对较深的是太白故里园林景致，因而写之。总体看来，旅行所成画稿，多也匆匆。此回眸反观，但求其淡泊与率性之趣味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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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达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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