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 鉴 袁真飞
当年读金庸《鹿鼎记》时,有一段让我现在依旧难以忘怀。小说中,看到沦亡的天下,顾炎武们在劝说韦小宝反清做皇帝失败之后,满怀愁绪,喃喃自语道:“天下何处,可避暴秦?”由此,引出一个问题,历史上的秦朝,如何定位?它真的是一个残暴的政权吗? 不可否认,作为第一个统一天下的王朝,秦朝可以说是功高盖世。且不说它的武功在当时举世无双,它的统一文字,统一车轨,统一度量衡,对后世也产生了深远影响。尤其是统一文字。正如作家柏杨说的,如果没有秦始皇统一文字,那么,在秦朝崩溃以后,中国很有可能会像当年的亚历山大帝国与罗马帝国一样,在灭亡以后,再也没有形成统一国家的可能性。但是文字的统一,使居住在这片大地上的人无形之中形成一个精神纽带,在以后的两千多年中始终维系在一起,即使有分离,也不是主流,统一,始终是这片土地上的人心所向,大势所趋。 然而另外一方面,秦朝的残暴同样也是显而易见,可以说是罪恶滔天。 为什么? 因为秦朝是以法家思想立国。法家可没有后世现代法律的法治思想,而是强调对人民的绝对控制的权利。当然,任何一个政权,期盼社会长治久安,而对社会实施控制,并不奇怪。但一定要给社会一个空间,一个出气口。而秦朝不是这样,它是用严刑峻法全面控制社会,再加上它的连续的对外用兵,大规模的工程建设(包括大修驰道,修建阿房宫,始皇陵和万里长城),百姓们苦不堪言。所以,在陈胜吴广起义时,陈胜才会说“天下苦秦久已”,这也并不是陈胜在信口开河。 事实上,从当时的情况看,不论是从中国本身来看,还是从全球范围来看,秦朝的强大都是无可置疑的。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强大的王朝,短短十五年,就在人民起义的怒吼中烟消云散,其中的借鉴意义实在是非常深刻。要知道:一个王朝,一个政权,一个国家,或许不会在外来侵略中倒下(虽然也有不少倒下去的例子),但鲜有在天怒人怨民怨沸腾的情况下还千秋永续的。此时,哪怕它的国力再强大,但它的残暴不仁必将将它送上绝路。 我想,历史之所以深刻,就是因为它常常通过一个时代的成败得失给后人启迪吧。秦朝的兴亡,就是这样一个明显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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