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邦达说书画》只要是曹鹏先生对徐邦达的访谈,读来有趣。 徐邦达先生是书画鉴定界的泰山北斗,他对自己的专业界限划得很清,直说“我主要是鉴定书画,别的我不懂”,“金石我不会”,“印我也不会”。徐先生年青时拜师学画,方法不例外是临摹,且自认为“摹得比较像”,临金冬心最得意的一张,“上面的字都临摹得一模一样”,但“我自己就是喜欢搞鉴定,创作是不太喜欢的”,看书中所配徐邦达先生作品,一幅绘画尚可,几幅书法作品很一般,和当年同在中国古代书画鉴定小组的谢稚柳、启功比,都要逊色得多,和杨仁恺、傅熹年、刘九庵等人差可比肩。 书画鉴定方面,徐先生的划线也很清。齐白石的?不看!傅抱石的?不看。他看画,最晚的年限截止到吴昌硕,并且,“吴昌硕我也不喜欢”。划得清,较得真,这不是坏事儿,尤其在书画鉴定上。据徐先生讲,在美国看画,一张陈老莲的。谢稚柳先生说那人物不是陈老莲自己的,是代笔。徐邦达先生当即请教:哪一点是代笔呢?结果谢先生跳了起来,两个人闹得不愉快。还有一次,张大千的东西,中间有真有假,徐先生发表意见,谢先生听了又跳起来。后来徐先生听人讲,谢先生发脾气,是因为人家问徐多,问谢少。具体是不是这个原因,不得而知,可是有一点要指出,张大千是吴昌硕之后的人物,徐先生该看的时候也还是看的。 徐邦达先生人称“徐半尺”,眼毒得很,他自己也说,仪器靠不住,鉴定字画只能靠双眼,靠经验与感觉,主要是看得多。但不要以为靠经验和感觉是件很轻松的事儿,他的弟子单国强就曾提到过恩师的认真,“看完画以后还要对印章,有一个印章如果找不到的话,他前方百计都要找到,所有印章都对上了,他才找到证据,然后年款他一定也会查的,如果古代有著作的作品,他还要查书,一本一本地翻”。 看来,真正的聪明人,都要有笨功夫! (曹鹏:《徐邦达说书画》,化学工业出版社2012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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