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二咏 龙门石窟 三十年过去,我再次来到龙门石窟,算是故地重游,心生如下感叹: 佛和许多护法都坐在那里,岁月带走了太多的过去,沧桑叠加着的日子,或许被想起,或许被忘记。生命有着很多形式,谁敢轻视你们石头雕琢的身躯?那日我来的时候,看到过很多无头的躯体,那是岁月的铭记。被疯狂者斩首,被扭曲的畸形主义。只有天是蓝的,彰着无尽的黄土,无边的记忆。 你坐了多少年?你还会坐多少年?你经历了多少膜拜,你经历了几多遗弃?其实,我们一直在追寻着有关信仰的阶梯,却一次次的拆掉,却一次次的冷遇。洛水早已经流尽了过往,却依然带不走心中的唏嘘。一两字天边过雁,百千重山河崎岖。伤情者叹息着雨雪霏霏,绝望者追忆着杨柳依依。 我凝望着你,你宠辱不惊,你威武不屈。我凝望着你,你善目微笑,睥睨着苍生大地。其实,香火算得了什么?其实,膜拜却又何必?
有风吹过,卷起长云,任年年落花飞絮。洛水带走的是千古,留给我们的是叹息。我知道,每一尊佛造像都是一段故事,都是一段历史,我知道那是一种虔诚的打造,成就了这样的传奇。 白马寺 时间真的很快,三十年弹指过去,当我再一次踏入白马寺的寺庙的时候,恍然之间,觉得自己落入了一个错落的时空之中,三十年前来白马寺的时候,我是一个青春当年的热血青年,如今我已然老去,但是,却好像依稀记得当年,那日参观白马寺之前,我曾经在嵩山少林寺门前买了一把龙泉剑,我带着这把剑进入白马寺的时候,一个后来告诉我已经年逾七十的老尼,让我把剑给她,于是我们一行几十个人围出一块场地,老尼很潇洒的挽了一个剑花,脚下灵动的为我们舞了一套剑,看得我们如痴如醉。收了剑势老尼气色匀称,不喘不累,让我们佩服的不得了。 崤函帝宅,河洛王国,二十二代的帝王住在这里。半城汉魏文章,大运河在这里开始它的旖旎。洛阳永远是一个可以叫做历史的地方,它存留着太多记忆无法忘却的东西。走进白马寺,感受到的是携着千古神秘,万古信仰的佛教带给你的一种虔诚。 白马驮经,跋山涉水,传递的是一种信仰。帝王梦佛,遣使西天,靠的是权力。但是,当尘埃落定,归寂圆满以后,注定成为文章。千古文章天下事,多少兴亡文字中。不知何处 越王台,却看残阳斜下,牡丹花开。“二僧墓”下葬高僧,修行非得凡人功,芸芸众生莫浮躁,万法归一天地同。 空中庭院清凉台,古柏苍苍,金桂沉静。高僧在此下榻,在此译经,所以,这方天空都充斥着一种神圣的气息。 当年触摸过的老树依然在,而更加苍郁,三十载的年轮,三十载的见证。 有点伤情,不想也大概寻不到当年舞剑的老尼,无论死还是生,对有信仰的人来说都是两个字:永恒。 天王殿内的佛龛里,欢喜佛还在,他笑口常开,赤脚趺坐,形象生动有趣,令人忍俊不禁。笑了这么多年,世相依然让他笑不够,笑不完。 寺门外,两匹分列两边,负重的青石马,看起来膘肥体重,驮着经书千百年,姿态不改,不食草料,这种任劳任怨的牲口哪里去找?在这个到处吹嘘神马都是浮云的时代,看看这两匹石马吧,这两家伙才是真的神马。 “明月见古寺,林外登高楼。南风开长廊,夏日凉如秋。”王昌龄笔下的白马寺其实和今日我们所看到的也没有什么不同,唯一不同的就是时空更迭了而已。 白马寺的钟声曾被称为“洛阳八景之一”,大钟,高1.65米,重1500公斤,上饰盘龙花纹,刻有“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等字,并附诗一首:“钟声响彻梵王宫,下通地府震幽冥。西送金马天边去,急催东方玉兔升。” 北望邙山,多少英雄?青史南柯,白骨西风。 历史永远是一面镜子,不幸的是它只能让我们回望过往,看不到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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