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的每日心情 | 2013-9-16 10:43 |
---|
签到天数: 2 天 [LV.1]初来乍到
|
本帖最后由 北方夫子 于 2014-11-15 12:36 编辑
雪(第二个片断)
你来了。在我的预料中,也是祈盼的
你或许看到,昨夜的笔墨中那些片断,是想虚写你的神
这个话题太悠久。从古老的台阶上
看不到你的胎记,只有溶化后的苔藓
被驯鹿舔舐过
我看到那茫茫的雪,都挂在荆棘上
隐去的,是那些矮小鹿角
如苍穹的涟漪,悬挂在莽原。你来了
前方的路更加陡峭
或许你们奔跑的声音,把雪峰塌陷;一切都是白色的
没有残梦的疼痛。留给春天的
那不太优雅的身躯,如部落里的牛羊
错了!是驯鹿。这些精灵
从遥远的雪原来,穿过冰冷的河流
穿过草原
太阳从未关注过它们,只有皑皑的长路
留下它们的蹄印,深浅各异当,
我看到那些白骨时,那些被雕琢过的
牙齿,在女人的脖颈上、男人的耳根,狗儿的铃铛上
闪烁。这无意是一种呼唤,以图腾的诱力
沉静中,想那些寓意
从陌生的意象中滤出,那些与雪,与人的关系
或许在我的诗里沉淀出一种结晶
如琥珀中那些昆虫,蜜蜡中那些关于
鹅黄和血滴的雀斑
你来了,从高原到低谷,有万米之遥
每一咫尺都是一个剖面
当后人在剥离时发现,你的晶莹中有恒定的界点
如疏忽被长镜头披露在光中的
那些隐秘,那些冷峻从指尖直抵心间
你感觉到的冷酷,在瞬息飘逸
凝结成为今天的信物
我看到风雪中,那些坚韧不拔的虔诚,渐远的影子
一步一趋,为一生一世的夙愿
没有生与死的概念
与你诞生,既是死亡,死则是另一种诞生
那只是一个过程
不想附加你的内涵太多,只希望
你的花絮小一些,沉寂厚实一些,把我诗里
那些意象和比拟埋葬,在凛冽和残酷中
多一些思考。如远山,
那些黑云一样的松柏,没有矮小和高大之比
你看过富士山之雪吗?你看过乞力马扎山
之雪吗?它们只是一个截面
它们或许哭干了泪水,连河流也露出嶙峋的脊背
雪豹只是影子,狮群拖着松弛的身躯
为那根遗骨厮杀
虎只有在黑夜行走,狼群也深埋在雪谷的深处
我记得那是一次围剿
人类却偷走了狼的猎物;复仇和报复,在高级和低级之间
从未终止过;你来了,这一切
被你覆盖了。我知道你的心境,没有粉饰
或夸张,不想太多的血腥彰显
那些遗骨和皮毛,在你的灵魂刻蚀下
还原给原野,为那贫瘠的土地
为那片曾绿油油的麦田
我知道你的心迹;不想把苍穹污染
你单薄的身躯总是裸露在高处
从云上俯瞰,被神话的山峰逶迤着,你的身躯
被风撕成烂衫但还是洁白的
那种美,在粗犷中变得神异,寒彻中愈加苍茫
我想:没有你的覆盖,没有你的奉献
那群衰老的骆驼抵达不了
远方,裸露的昆仑,将惨不忍睹
......
雪(第三个片段)
是这样的,我没有夸大,也没有危言耸听
没有你的铺垫和覆盖,那些阳光中的
闪烁,就微乎其微
而阳光下罪恶就会肆无忌惮
我看到江河水的流向
我看到它的渊源,是你用生命堆积的
千百年来到,就是今天
那座圣域出来的,都是寒澈的
因为它遥远吗?还是因为它的高度
它的海拔?其实有思想的
所谓哲人,是心知肚明的,他们的笔
从来都是拾人牙慧,而高瞻
远瞩,我看到那逶迤的雪山,并不是威仪的
也不高大,只是难以抵达
困境中,别人说你
过于浪漫;今天、昨天的人说你
是狂热后的孤独
或许。但我知道你洁白的心灵
落在哪里,那里就发出枝桠,在初冬的夜
我思念白桦的威仪,萧瑟后的沉静
如一首诗。在北方的黄土高原
雪是圣洁的,也是高贵
优雅的,多少文人墨客为其倾倒
留下浓墨重 ,而你
如一颗钻石,永远离去
深深地陷进泥土,化作溪流
或暗河的水一滴
我在深夜听到了你的声音,我知道
你在独白,不是呻吟
这世界对于我,和你都是非常美丽的
即使今天的一切,也是崭新新的
在你的生命进程中
没有回旋,只有精神的轮回
我知道,在那些洁白中
你的眼睛是最明亮,也是稚嫩的
但是最真诚的
你从西伯利亚归来,漂泊、孤独的生命
刚刚开始。那一切曾引为
荣耀的;主义演变为思想
你轻盈单薄的身躯,承载了太多
沉重。那些污泥浊水
倾倒在你身体上,而你没有低下头颅
那些自由的花絮,以“多余”的
散逸,传播,或许那个时候
一切都被“赤色”染过
那些“痴情”的文学如诗被定为“颓废”
和背叛;而你的心
又一次被撕裂,连你的身躯
也被挖掘遗弃荒野
或许有野草陪伴,有雪花的覆盖
那个留着胡须的脊梁
曾经与你心息相依
我看到的原野上,春天、夏天、秋天
都有野草的葱茏,只有在寒冬
凛冽中,被你洁白的身躯
覆盖在野草上
这将是一种什么意境啊!意境的后面
是你的深沉,是把壮丽的山河
最美的一面留给后人
这是浴血的。我想脚下
支撑大地的不是岩浆,而是雪花
它带着真诚和无形的白骨
它们与雪花一样,无处不在
我听到了泥土下那些响声,是雪潜伏的声音
它们正勇敢勇敢地潜行着
或许它们看不到今天
但它们渴望还原历史的真诚
或许,它们也看到了与自己一样美丽的
花朵、果子、清秀的山和水
看到了,月光下的长城在延伸
大兴安岭的森林更加巍峨
不再是那一曲悲壮的
民族到了最危急的时刻
一百多年的义勇、壮烈、都寂静
悄然地埋在你的躯体下
成为你在泉台下另一只义勇
无需告别,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你的;
你永别的是另一个世界,
美丽是有不同诠释的,华夏五千年
谁人评说?长江黄河之水
都是你的足迹
我知道你的精气殆尽,沉落的
是你的躯壳,而英魂长存
这个躯壳,或许有缺陷,但它是剔透的
磊落的,它知道自己将深陷泥潭
但人们那里知道,或许
哲人和智者知道,他们用雪
覆盖的,不都是疮痍
还有亲手挖掘设下的陷阱,它是明白的
而他们正以犀利的思想之睛
看着这些被猎杀的无辜
普通的人,直到死才清楚,或至死混沌
这六月之雪的沉冤,雪
这个水做的衣裳
毕竟要被凛冽凝固成肌骨
或被掩埋在泥土里,在初冬留下
这些不是诗的文字
只为你曾经的流离失所
你的饥寒交迫,你的青春未泯
你的爱情是至美的,今夜你稀稀洒落的
凄冷,已沁如旷野的野草上
雪化作血,渗透着
尽管是短暂,却一滴一滴
穿过坚硬的岩层
朋友!你不会看到,雪的灵魂在地壳
深处的澎湃,作为诗人
我们只有肉眼
看到的是它飞扬的模样。那些意象
之外的,是情理之中,是心
是雪花那颗荡漾的心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