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珍贵的宝石》

踏雪闻香 · 发表于 2014-12-5 09:4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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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二姐，三姐，哥哥和四姐；
当我一下子写完这几个称呼，我的心在微微颤抖，我的泪即将溢出眼眶。我的这种心情，无人能懂，无人能体会，我的感动与心痛，正在涌向笔端。
此时正是上午，窗外阳光高照，室内暖气充足。现在的小妹，真想知道你们，此时正在干什么？三姐尚在英国行医，可能此刻正是夜间，你是在睡觉吗？还是在看电视？二姐去了上海，给最小的女儿看孩子，你是在给孩子们做饭？还是给外孙女讲《小红帽》故事？哥哥呢？还在继续发挥余热吗？按说都已六十有二了，已经到了退下来的年龄，可又被单位返聘回去了，看来哥哥还是挺优秀的，挺能干的；比我大不了多少的四姐，已经有了孙子孙女，一天天乐呵呵地，正在享受着天伦之乐。
大姐，我们可怜的大姐，我们永远怀念的大姐，脾气秉性极好的大姐，我们家最美丽的天使，当年考大学考出个探花，去了东北重点大学。
毕业后分到了丹东港务局，本有一个幸福的家和一个可爱的女儿。可不幸英年早逝，给了我们突然的打击和当头一棒，让我们心如刀割，想起就泪如雨下。大姐啊，小妹现在又在想你了，可是你想小妹了吗？假如你想了，你又会想些什么呢？
记得很小的时候，我们家住在镇上的小巷里，六姊妹一起，围坐在堂屋里，围坐在爸妈的身边。六个孩子，刚好半打，十二只葡萄似的眼珠子就这么骨碌碌，滴溜溜地转，在爸妈面前晃动着，闪耀着，多么可观的一笔财富啊。
大姐读书读得好，她对我们说，我们姊妹六个，都是爸妈的宝贝，是爸妈最珍贵的宝石。是爸妈用慈爱和真心，将我们分隔成六个小块，再由爸妈用神奇的双手，把我们穿成一串儿。可以说我们是不可分割的一串珍珠，我们要永远相互照顾，相互爱护。
还有就是，我们每一小块，都是不同的颜色，闪烁着不同的光泽，所以我们每个人，光有亮度是不够的，还要有深度，一定要做一颗有爱的宝石，做对社会有用的人，这样才不会辜负爸妈的期望。
   我们的二姐，为了减轻家里负担，替父母分忧，初中一毕业就参加了工作，进了镇上拖拉机厂。小小的我和四姐，经常跑去给二姐送饭。二姐有时也会给我和四姐，买她们单位的米饭吃，那米饭夹着肉菜的香味，让我和四姐乐此不疲。
   身材轻盈的三姐，经常背着我玩，带着我去上学。可以说，我是在三姐的背上长大的。而哥哥经常会为我和四姐讲故事，神话的鬼怪的，吓得我们捂着被子睡觉，他倒乐得哈哈大笑。四姐呢？年龄和我最接近，我们一起拾煤渣，揪榆树叶，上高中的时候，合盖一床被褥。
   哥哥姐姐们，现在虽然已经进入冬天，可阳光还是很明媚。没有雾霾，白云蓝天，绿叶飘动，枫叶红，银杏黄。
   我们这家属区的楼房整齐洁净，安静有序。看到没有，我们厂又新建了广场和小花园。从窗外望去，有几人坐在小花园的小椅上，悠闲地晒着太阳，聊着话长。也有孩子在小花园里奔跑欢笑。此时的小妹，就静静坐在电脑前敲着文字，内心激情荡漾，因为小妹的心里，也充满了温柔的阳光。
   亲爱的哥哥姐姐们，对于你们，我总是心存感激和内疚。从小时候起，我就得到了爸妈和你们无微不至的关怀和照顾。由于我排行最小，所以小妹得到的宠爱和呵护也就最多。
   正是因为我的生活里，有了爸妈和你们，我的人生才充满了爱和快乐。即使在失去父母的日子里，也是因为有你们陪在身旁，我才少了许多失落和寂寞，少了许多困惑和伤痛。是你们带给我太多的爱和关心，让我感受到了亲情的力量。
   难忘在我生病的日子里，是你们一个个相继来到了我身旁，给了我生活下去的勇气。你们日夜守护在我的床前，二姐三姐四姐轮换为我梳头换衣，做可口的饭菜。哥哥则坐在身旁，安慰我鼓励我，一汤勺一汤勺的喂我吃饭。在我最需要的时刻，你们心甘情愿为我做任何事情。亲情是海洋，在我人生最灰暗的日子里，是你们将我的心底照亮。
   哥哥姐姐们，我们是一奶同胞，是不可分割的亲姊妹。我们的心，永远紧紧连在一起。
   回忆我们的大姐，是一美貌女子，学习表演也是第一流的，她曾让多少人羡慕和敬佩。至今我都忘不了送大姐上大学的场面，我们的爸爸眼里放着光，我们的妈妈眉间带着笑，而我们五姊妹，也围绕在大姐身边个个喜气洋洋。街上的左邻右舍放着鞭炮，敲着锣鼓，个个也是喜滋滋乐呵呵。大姐一去就是四年，只有在寒暑假里回来和我们团聚。后来大姐工作落在了丹东，每年一次的探亲，就成了我们相聚的盼望。
   那一年母亲病逝，我们痛心疾首，当我们的伤痛还未停息，想不到一年后，大姐她突然撒手人寰，让我们再次心如刀绞，肝肠寸断。
   忘不了母亲的张望，忘不了大姐的带回的贝壳，她们都深藏在我们的记忆里，并在我们的记忆里，闪闪发光。
   二姐呢？性格倔强。参加了工作后，每月都会把自己少得可怜的工资，交给爸妈，以补贴家用。后来，二姐嫁了人，工作调到了宝鸡，仍不时地回家，帮爸妈家里干活。每次二姐回来，一放下孩子，不是扫地，就是洗衣做饭，爸爸常笑着说；“你二姐一回家，咱家里的扫把，都会提前用坏”。
   那一年我得了风湿，是二姐陪着我几次去山里看病。山路崎岖不平，汽车艰难地行进，每一步都胆战心惊，就这样，二姐不厌其烦，为我熬药，看着我一天天好起来。还有，在我腰不好的日子里，又是二姐每天帮我蒸药，帮我往腰上敷，二姐对我的关心和帮助我莫齿难忘。
   亲爱的三姐，是个坚强的女人，不管是在艰难困苦的年代，还是在风轻云淡的日子，她都乐观而顽强。父亲退休后，是她把父亲接过去，尽了整整七年的孝道。虽说她是个医生，可以好好照顾父亲，可我们都一样为人子女，理当一起尽孝；虽说她离父亲住得最近，照顾起来比我们方便，可这都不能作为我们不能照顾父亲的理由。
   在父亲生病的日子里，是三姐跑前跑后，送饭陪伴。尽管我们一有空，也会去帮三姐照顾父亲，但比起三姐做的事情，我们还是少之又少。
   在我生病的时候，也是三姐不辞辛苦，给我帮助给我治疗，让我有了回家的感觉。还有三姐的女儿，是三姐出诊时，在玉米地里捡的。是三姐治好了她的病，还将她养育成人。姐夫经常出差，家里所有的事都靠三姐打理，三姐对于婆家人，也是尽心尽力，体贴周到。可以说三姐是个好女儿，好妻子，好母亲，好姐姐。
   可敬的哥哥，是一性情中人，心善爱笑。无论遇到什么事，总能坦然面对。在工作方面兢兢业业，任劳任怨，得到了领导和同事的称赞。对家庭也是无微不至，关怀备至。在我生病的日子里，我心灰意冷，是哥哥来到了我身旁，给了我支持和力量。那年闹地震的时候，母亲生病住院，留下我一人放假在家。因为不放心，哥哥就请了一星期的假回来陪我，帮我做饭，还给我讲励志的故事。在我人生最无助的时候，是哥哥劝我不要放弃，让我坚持走到今天。
   四姐呢？我们的年龄相距最近，也最容易产生摩擦和矛盾，可是四姐却一直让着我，保护我。
   记忆最深的是，和四姐一起在农村的日子。刚下放的时候，村里有小孩常欺负我们。说我们外来户，野杂种，上学不让用他们的板凳。是四姐一次次冲出来保护我，告诉我要坚强，不要害怕。还有那时，只要是学校放假，我和四姐就得回农村干活，要不然就分不上粮食吃。在农村的家很简陋，玉米秆编的篱笆墙，旧的木门，稍有风吹草动就嘎嘎作响。晚上和四姐睡在一个炕上，前半夜我们几乎不敢睡，生怕有坏人翻墙进来。每晚我们把门插好后，还要用桌子椅子顶着，为了不让我害怕，四姐每晚都让我睡在里头，有时还抱着我睡。每每想起这些，我就感慨万分，我感谢最难的时候，一路上有四姐陪我。
   十月一送寒衣，上星期和四姐去给父亲母亲上坟，站在父母的坟前，让我们想起了很多很多。想我们在一起的不易，想我们在一起的欢乐悲喜。想母亲去世后，我和四姐在一起的艰难岁月，我们禁不住泪流满面。
   哥哥姐姐们，你们知道小妹从小就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身体弱，天生胆小，又喜欢哭，不坚强也不够勇敢。父母不在了，是你们一直鼓励，才让我战胜了一个又一个困难，你们对我的爱一直都在路上，也铭刻在我的心里。也是因为有了哥哥姐姐的爱，才让我有了创作的源泉和动力。
   是啊，眼看着就要到了冬天的中期，空气有些寒冷，接下来又该入九了，天气将更加严寒。而我的哥哥姐姐们，也已开始相继步入人生的中老年，这让我有点感叹和心酸，时光催人老啊。
   可是，小妹也看到了窗外的阳光，她依然灿烂无比，且闪耀着温暖的光芒。楼下的树是绿的，花园的草是绿的，走在路上的人们兴致勃勃，有绿色就有生机，有绿色就有希望。
冬天已经来了，春天还会远吗？我真心希望我的哥哥姐姐们，永远处在人生的青春时节，人生的最美季节，就像这些绿树小草一样，绿色常青，青春永驻。也让我们姊妹，恰似天上的阳光，无论何时何地，都能相互照耀着，相互温暖着，并且健康永远，快乐永远，祝福永远！真爱永远！
   哥哥姐姐们，你们知道吗？当我写完这些文字，仿佛远处也传来了你们的声音，祝我们的小妹也健康快乐！青春常在！此时，我的心情好美妙。我坚定地站起身，放下手中的笔，身边飘来了茉莉幽幽的香味，我深吸一口气，幸福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