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诗鉴赏】生存的危机意识——读西沉的《壁虎》

闲云野鹤

壁虎
向晚，如一星泥巴
甩在瓦屋的灰白墙壁上
禅定的智者，只待乱世良机
白炽灯挥洒着时光
望着负重的栋梁
端详那一截脆弱的尾巴
会不会落下，像人世的一滴雨
将旧年的危情，舍弃
2013.4.12 午
    诗歌艺术是人学。“壁虎”是人的隐喻意象，同时暗示人的生命的卑微，这是人的自我认知。
    诗歌的正文开始写道：“向晚，如一星泥巴/甩在瓦屋的灰白墙壁上”。这里的“泥巴”是“壁虎”的远取譬意象，暗示生命的卑污。如果说“壁虎”相对于人是“一度意象”，“泥巴”相对于人就是“二度意象”了。而这“泥巴”，又像“禅定的智者，只待乱世良机”。这里的极具自嘲意味的“智者”相对于人，就是“三度意象”了。“智者”都如诸葛亮，通过把握现在和未来把握岁月，所以“只待乱世良机”，就如诸葛亮“聊寄傲于书琴兮以待天时”！这第一节诗歌是读者观照“壁虎”，“向晚”......“白炽灯挥洒着时光”，置换“光亮”的“时光”，超常移植搭配，旨在暗示说明，人生啊，是在暗夜里痛苦的穿行。这“乱世良机”结合第二节理解绝不会使“壁虎”成为英雄，这是一个俏皮的反讽。

    第二节诗歌是“壁虎”观照自身生存的环境。“望着负重的栋梁”，支撑破屋子的“栋梁”细的一头是不是要折断啊？如果折断了，屋子坍塌倾圮下来会危及到生命！这让“壁虎”想起往事，“端详那一截脆弱的尾巴”，痛苦在记忆里呈现！“会不会落下”的“落下”双关“栋梁”和“尾巴”的折断。唉！“落下”，也只轻的“像人世的一滴雨/将旧年的危情，舍弃 ”，在无奈中慢慢抹去“危情”的伤痛！忘掉。仔细阅读，这第二节还是“三度意象”的创造手法：“栋梁”折——“尾巴”折——“一滴雨”落，极尽生存危机四伏的人生生命之轻的感悟。
一首诗歌用两个“三度意象”创造，构成生动可幻化成视觉的形象，表达了生存的危机意识，这是很少见的精 ，足见作者深厚的诗歌语言艺术的功底，令人扼腕！
    假如把下边的这段话分行，也是诗歌：人生啊/痛苦不堪/你看，生老病死/爱别离/求不得/干旱、地震、海啸、疫疠/活着，风声鹤唳！这和西沉的诗歌表达的意义是相同的，但是没有语言技巧，没有诗歌的形象美的创造，美没了，还是真正的诗歌吗？就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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