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闲散之人 于 2015-1-1 06:06 编辑
那片“竹林”,七个“闲人”(1) 笑谈“竹林七贤”
写一点有关文学史上笔墨不少的“竹林七贤”的事情是我一直以来想做的事情,我不是一个喜欢按照所谓“套路”出牌的人,我写东西最怕事先定下框框,因为在所谓的“大纲”和框架下,我会感觉不自在,我会觉得那样的文字就没了“灵性”。所以我更喜欢的就是文字的“随心所欲”“自由自在”,信马由缰,地下天上,高一脚低一脚,当然,你不能说我完全是胡编乱造,至少我还是相对比较尊重历史的。但是一直以来,我们只是傻乎乎的一味的“尊重历史”,却很少在面对历史的时候认真的思考,认真的反思,认真的汲取。所以,有的时候,历史是一个沉重的石磨,人们像驴子一样被蒙上了眼睛,绕着它转圈子,还以为自己看的很清楚,走了很远……
嗟!你这驴子,不过是绕圈而已。
写“竹林七贤”我首先就对这个传承了上千年的说法产生了严重的怀疑。竹林果然可能有么,七贤果然贤么?是竹林七贤,还是竹林七闲,抑或是竹林七仙呢?
来,随着我一起穿越,嗖一家伙,我们来到了公元240-249年,这个年份,在历史上被称为“魏正始年间”。这满打满算的时间算是十年,而史学上的说法就是,竹林七贤,就是这个时间段出现的,说的再直白一点,那就是这七个人,严格的按照我们今天的说法就是一个未注册的非法社团,当然,也可以说是一群“臭味相投”的狐朋狗党。当然,还可能就是恨不同日生,只愿同日死的好哥们,当然后来的事实证明也并非如此,这是后话,您得听我满,慢慢说。
让我们先简单的说说魏正始年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史学上对这段历史的因果介绍一般说来用曹魏,看过《三国演义》的人们大概也对这段历史不太陌生,一世枭雄的曹阿瞒牛到了最后,三国逐鹿,曹魏笑到最后。实际上到了公元240年,三国均衡的态势,基本不存在,从231年开始,魏国基本掌控了整个中原版图的二分之一,后来的局面是,蜀国也只能蜷缩在四川一带,吴国控制着江南的沿海沿江。中原腹地,被魏国所掌控。
是非成败转头空,江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呢。
乱世必然导致人心惶惶,乱世也必定会有郁闷之士,乱世也必然会有牢骚人群,乱世更不乏报国无门借酒消愁的人。其实,魏朝也是一个不消停的朝代,从魏到晋再到南北朝,皇帝老儿换得像走马灯,王朝更迭的像拉洋片,社会上层的争夺砍杀,嗜血的争夺,让这段历史写满了血腥,当然这也是后话。就算你是门阀贵族,身处名门,睡一宿觉起来,项上那个吃饭的家伙会不会被砍了都不知道。
有一个成语叫做:正始之音。这个成语起源于魏正始年间。三国魏正始年间。当时以何晏、王弼为首,以老庄思想糅合儒家经义,谈玄析理,放达不羁;名土风流,盛于雒下。世称正始之音。当然还有一说指纯正的乐声。出处 《晋书·卫玠传》:“昔王辅嗣吐金声于中朝,此子复玉振于江表,微言之绪,绝而复续。不意永嘉之末,复闻正始之音。”
魏正始是魏齐王曹方的年号,这兄弟相对短命,当了满打满算十年的皇帝。这孩子八岁登基,辅佐他的是赫赫有名的司马懿,当然后来这孩子也是毁于司马懿父子之手,被司马父子联手废黜。司马氏后来制造的无数血雨腥风,都属于历史的东西,在此一笔带过。其实一点也不怪他们,更为主要的因素还是在于曹魏时代,曹氏后人的疲软导致的。
从“建安风骨”,到“正始之音”,其实那个时代的文学式微,一直无法脱离时代的影子,所以,文学从来不是避世的东西,也避不开。生活在那个时代的文人骚客,处在身不由己的政治斗争之中,“心之忧矣,永啸长吟”(嵇康)是他们如今存留的文学作品之中经常流露出来的一种情愫。残酷的政治清洗和家族的毁灭,让他们的人生感叹之中夹杂着无边的忧虑和深重的哀伤。这种“忧生之嗟”,也是那个时代诸多文人无法排泄的苦闷和愤懑的最真实的写照。所以,无论是顺应环境,保全性命,或者是寻求山水,安息精神,其中始终躲避不开这种人生的忧虑和惊恐,无奈和叹息。所以,不管他们外面如何装饰的洒脱而超然,其实都无法掩饰他内心的惊惧和不安。尽管他们的内心可能不甘,可能执着,但是却充满着痛苦和惆怅,这种奇特的社会现实,也构建成了奇特的“魏晋文化的”现象。正始时期的诗人,政治理想落潮,普遍出现危机感和幻灭感。此时的诗歌也与建安诗坛风貌迥异,反映民生疾苦和抒发豪情壮志的作品减少了,抒写个人忧愤的诗歌增多了。由于正始玄风的影响,诗歌逐渐与玄理结合,诗风由建安时的慷慨悲壮变为词旨渊永、寄托遥深。
当然,这个世界从来都是牛B的极少数,掌管着崇拜牛B的大多数,想当年曹阿瞒那就是牛B大发了,东临碣石,以观沧海,指斥天地,睥睨众生。但是,忙活到头来,还是要一命呜呼,所以,生可以牛B,死后啥都不是。
再当然,也不是啥都不是,人家河南安阳,凭着几块写了字的石板,几具不成形的骨骸,就宣称找到了盗墓始祖曹阿瞒的大墓了,更牛的是有配合演出的某知名高校出来说,弄几块遗殖就能“DNA”出是不是曹操,说实话,太值得期待了。在这个挖死人墓,扒活人房的时代,我们总是会看到许多惊悚到我们眼球掉到地下的事情。
现在该说说这个叫“竹林”的地方了,所谓“竹林”确切的地理位置应当是在当时的山阳县(今河南辉县、修武一带),但是,这地方究竟有没有竹林是说不清楚的,按照地理位置分析,这属于典型的北方,而竹子这种东西属于典型的南方温润潮湿气候下的植物,在北方生长,而且成林可能性不太大。据陈寅格先生考,西晋末年,比附内典,外书的“格义”风气盛行,东晋初年,乃取天竺“竹林”之名,“竹林”既非地名,也非真有什么“竹林”。至于我们后来看到的那些画作上面,哥七个袒胸露怀,放浪不羁的在竹林里饮酒作乐,倾诉对时政的不满,完全都是后人的臆断之作。当然,这么考证下去就会陷入一种怪圈之中,如今在北方看见竹子也不稀罕。望文生义是一直以来我们的一种颇通用的推理和思维习惯。朋友讲过一个笑话,说是许多年前登泰山,在山脚下,看见一家名为“牛大碗”的面馆,为了保证充足的体能登山,决定要吃一碗牛肉面补充能量。特地要了一份,结果端上来一看傻眼了,一大碗面那里有牛肉,于是找到老板理论:“为何牛大碗里没有牛肉?”老板不慌不忙的应对:“我本人姓牛名大碗,有什么错吗”?
所谓非大名士不能风流,所以竹林七贤如此有名,肯定与他们生活的时代不无联系。魏晋时代,虽然社会政治风气不敢令人称道,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对时政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的主儿肯定有。在这七位之前也有一群名气不小的人物,后来被称为“建安七子”,但是“竹林七贤”这七人的政治思想和生活态度不同于建安七子,他们大都“弃经典而尚老庄,蔑礼法而崇放达”。说简单通俗一点,这七个人喜欢老庄学说,基本属于崇尚自由的主儿。社会处于动荡时期,司马氏和曹氏争夺政权的斗争异常激烈,民不聊生。文士们不仅无法施展才华,而且 担忧性命安全,因此崇尚老庄哲学,从虚无缥缈的神仙境界中去寻找精神寄托,用清谈、饮酒、佯狂等形式来排遣苦闷的心情,这就是七贤产生的外部条件和土壤。
大环境介绍的差不多了,就该说说这七位贤人的尊姓名讳了,他们分别是:嵇康、阮籍、山涛、向秀、刘伶、王戎及阮咸。打眼一看就看出共同点了,这七位的名字咋都是两个字呢?开句玩笑:要不能凑合在一起吗?当然,后面还有名号,别称,七七八八的。
总之,就是在公元240年的某一天,根据我的推测这个日子大概起码也应当是在春三四月份,或者再晚些时候,上面的这七位里的几个人在那个被称为“竹林”,绝对可能连一片竹叶都没有的地方(当然也许可以有),有了第一次的“私人聚会”,按照我们现在可以看到的有关“竹林七贤”的画作,显然是一个户外的场所,再说,后面有太多的事实也足以证明这些聚会多数是在户外完成的。就凭这一点,我们就有足够的理由去对外国人的“爬梯”,表示足够的不屑,我们老祖先玩这个早着呢。
有些事情是不能深究的,既然没有了竹林,那么是否可能有松林,桑林,杏林呢?那么你自己琢磨一下,松林七贤,桑林七贤,杏林七贤和竹林七贤比较一下,哪一种更契合呢?因为竹林本身含有天竺的原意,更因竹有铮然向上,笔直不弯的品性,还有葱郁的绿意,所以被后人称作“竹林七贤”也不算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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