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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第一次教书生涯系列(连载之一)[祠堂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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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7-7 15:52:31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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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逍遥居士 于 2013-7-11 17:12 编辑

我的第一次教书生涯系列
(一)
祠堂之夜
清晨,外婆送我到严巷头上了小火轮。
第一次孤身出远门的我,默默地张望着船舱外初秋的原野,心情忐忑。怀着能去教书的喜悦,也怀着对前去的地方未知的惶惑。
毕业考是紧张的,升学考好像很随便地通过了。我有预感,从各种迹象和透露出来的消息,我恐怕进不了高一级学校了。但整个暑假,我除了收破布和做瓜生意之外,还是痴心地等盼着入学通知,毕竟不到最后,心还是不死的。
通知送到我手里了,但不是入学通知,却是通知我去教书。心虽那么一沉,随之亦释然了,教书也好,这正可缓解一下家庭经济压力嘛。我在班上是优等生,语文第一谁也抢不去。但却既考不上高中,也考不了中专。据说是因为家庭原因,不能升高一级学校。大概学校领导感到如此成绩、如此遭遇,有点说不过去,为此推荐我去汤浦作代课教师,算是对我的补偿吧。
通知中去教书之处,叫汤浦。我不知汤浦在哪里,只听人说在那南边的万山丛中。我出生以来从未进过山区,想象中山区大概是山高、林密、径崎、草深,野兽出没之处吧!
虛龄十八的我,挑着铺盖行李,挤上百官龙山头的轮渡,过江到曹娥汽车站,乘上去汤浦的汽车。
第一次乘汽车,沿着山脚的沙石公路向前飞行。从崧厦望南边的山,山在地平线上如画似的,是平面的感觉,而今这些大山如怪兽般地一座又一座地朴过来,心里不免有些紧张。车到一个叫上浦的小站,转入一条小公路。公路坑坑洼洼,汽车摇搖晃晃。翻过一座岭(以后才知此岭叫长山头),到达汤浦。好秀丽的一个小镇呀!一条清澈见底的江,从南边山峽那边蜿蜒而来。碰到一个山岬,转个身,汇成一个大潭,潭对上山顶,有一座塔,塔影倒映潭中,好一幅山水画呀!
沿着江滨是古朴的街道。汤浦社校也临江。一走进校门,有一班学生在上音乐课,伴着教师的风琴,传出童声大合唱:“戴花要戴大红花,骑马要骑千里马,唱歌要唱跃进歌,听话要听党的话。”呵!熟悉的校园气氛,扑面而来,格外温馨。到校长办公室报到,校长叫赵毅,是崧厦老乡。安顿好食宿,说明天分配工作。
第二天,来了个近三十岁、干练的中年人,赵校长介绍说他姓陈,汤浦街上人,是蒋村小学负责人,你到陈老师那里去吧。我与陈老师握手,互道姓名。他好象有点看不上我这根又细又长的豆芽菜,我不易察觉地聳了聳肩,跟着他上路了。于是,我便成了蒋村小学的两名教师中的一名。一路上,陈老师不多讲话,只是口中唱着越剧,大概此地离越剧故乡不远啦!只听他唱道:“你休道郭家富贵全仗你,听我把旧事提一提,安禄山起兵犯京畿,眼见得唐-------。”激昂的曲调在山林上空回旋、扩展,有种蒼凉之感。我挑着行李,跟在他的后面,想象着要去学校的样子:整齐的校舍,宽阔的运动場,活泼的儿童,琅琅书声-----。“喏,前面就是蒋村。”陈老师不知何時停唱了越剧,用手指着前方。
从西边的大山,向东北和东南两个方向,伸出两条粗壮的大腿,成v形、喇叭样橫卧在大地上,中间是黄黄绿绿的稻田。喇叭口处,由北向南一条公路,就是我昨天进来的那条。一条欢乐的小溪,由西南边山岗盘折而来,到v形中部,由南而北,横切田畈,再沿东北边山岗而东。在小溪贯穿田畈中心的岸上,有一座廟,孤另另地蹲在那儿,显得冷落而略带凄凉。陈老师道:“那是生产队队部,你吃饭就在那,与队干部一起吃。”西南山岗有个岙,有几户人家叫胡村,东北上岗也有个岙,亦有几户人家叫杨家。而v形顶点,即最西边,望去云烟氲氤,晨雾薄罩,屋树参杂,“那就是蒋村了。”陈老师漠然地说。汤浦到蒋村,由公路从南来,跨过一条大涧上的独木桥,沿西南山岗下傍山小道而行,跨越畈中小溪上的石墩,越过田畈就到村口。正当我东张西望寻找我理想中的校园時,陈老师指着村口一座破落的祠堂说:“学校到了。”
我吃惊地张大眼睛,瞪着破祠堂,“就这里?”我疑惑地问道。“唔。”陈老师径自走进祠堂。我木然地打量,祠堂座北朝南,离最近的民居约百米。门前是块草地,時有一堆堆牛糞点缀。两旁坟茔,荒草凄迷。背后即东北山岗的坡,长满松杉板栗,及阔叶灌木。秋风吹来,满山树叶,哗啦啦一阵响,我不禁打个冷颤。
刚踏进祠堂大门,陈老师指了指西边的一间小房间:“这是你的寝室”。一看,小房间倒挺干净,刚用石灰粉刷过,有一付木板搭的床。向南一窗,木窗棂是新装的。唯一的缺憾是------没门。而东边的小房间,堆满杂物。我把行李一扔,跟陈老师进入天井。天井倒是石板铺就,很干净。天井边的西厢房,是老师办公室,天哪,昏暗潮湿,好办公吗?两张陈旧的条桌,就是办公桌,陈老师和我各一张。五、六十名学生正在天井和祠堂外草地上玩耍。见到我都在好奇地打量,悄悄地交头接耳。稍事休息,陈老师吹响哨子,算是上课铃,学生们纷纷进“教室”。“教室”两处,一处在东厢房,进去的学生年龄较小,八、九、十来岁。另一处在祠堂大厅,进去的学生大、小,高、矮不等。小的靠十岁,大的十五、六岁,个子跟我差不多,可能比我还结实。
陈老师先进东厢房。乘此我瞥了一下正厅:正中靠里是祖堂,放着许多木主牌位。啊呀!两边排列若干具棺材,不知是空的还是有尸体的。我几疑来到“聊斋”故事里。正厅靠外,有四排高低不平、缺腿少脚、七倒八歪的课桌,每排十来张,孩子们正瞪着乌黑的大眼睛朝我瞧。陈老师没多一会儿就从东厢房出来,把我领到正厅。我朝下一望,前面几个年纪小的,倒坐得毕恭毕敬,两只手背在后面。后面几个年纪大的,大大咧咧地歪坐着,爱理不理地斜着眼睛,睨我,我知道这是几个刺头儿。陈老师指着最外面一排说,这是四年级,约十来个学生。指着中间两排说,这是二年级,约二十来个学生。最靠里一排是三年级了,六、七个学生。陈老师说,三个年级,总共毛四十个学生,除音乐他教,其余语、数、体、美全归我。我大吃一惊,一共四个年级,三个我全包?“那你干什么?”我不解地问陈老师,陈老师说:“我是负责人呀!一年级最难教,你教不了,所以才叫你教好教的。”喔!我总算弄懂了,叫一个从未教过书的人教三个年级,倒是照顾我了,我心中暗叫:“天晓得!”但又不好说什么,只得唯唯喏喏。陈老师指着我向学生介绍:“嗯,这是新从大地方请来的老师,姓杜,以后,你们三个年级,全归他教。大家叫杜老师。”“杜---老---师好!”清脆的童音从破旧的祠堂上传扬,我一阵心跳,平生第一次听到有学生叫我“老师”,无端地有点脸红。陈老师介绍完,走了。
我手足无措地站在那儿。前面几个小同学,瞪大眼睛,瞧这位刚来的陌生老师如何讲话,后面几位刺儿头,发出轻微的“嗤”声。我忙端起老师架子,装模作样,严肃地“嗯哼”一声,習惯性地用手一抹没胡子的上唇,开口道:“各位同学好!我姓杜,”接着,用粉笔在黑板上写了个大大的“杜”字。“我来自崧厦,今后由我来教你们三个年级的课,好不好?”“好!”一片纯真的童声,清脆、整齐,偶有几声噪声,也被掩盖了。僵局一打开,讲话就顺通。我在学校读书時,经常在语文课上发言,因我是语文课代表,差不多每篇课文的段落大意、中心思想,老师最后都叫我来归纳、陈述,故而锻练得我讲话能有条不紊、滔滔不绝。我讲了如何认真学习、遵守课堂纪律的重要等等问题,当中穿插了许多小故事。引来学生们阵阵开心的笑声。加上我用崧厦口音的书面语讲,在山区的小朋友听来,以为我在讲普通话,大大不同于以前教过的本地老教师的当地话,而把我看成是从大学堂出来的洋老师。所以听得认真。望望后排的几位“老兄”,却也安宁。初次上课,效果很好,也增添了我的自信心。
这上学、放学,上课下课都由陈老师负责,我不用操心。第一天课早早结束放学了,回到办公室,陈老师对如何教三复式进行面授:一、先布置两个年级的作业,如语文是抄写生字,数学做习题,教师在上课前要准备、书写好小黑板,挂在那儿就可以了。然后上一个年级的课,约十五分钟,讲好课,布置完作业,挂上小黑板,接着去讲另一年级的课,如此三个年级讲下来,刚好四十五分钟。我一听,倒吸一口冷气:啊呀!我的妈呀!一节课三个年级连续讲四十五分钟,上午语、数两节,外加一节美朮或体育(三个年级一起上)。下午语、数两节加美、体或其他活动,是不是想把我活活折磨死呀!可有什么办法呢?硬着头皮挨下去吧。
到田畈中心古廟,也就是生产队食堂,吃过夜饭。陈老师因新婚,每夜都回隔五、六里路远的汤浦街上家里过夜。我只有孤孑一人回到学校------破祠堂。进入阴暗的办公室,点亮一盏灯火如豆的媒油灯,准备起我明天正式要教的第一堂课。我忙忙的打开三本语文三本数学,备起课来。备好课,书写语、数共六块小黑板,我伸个懒腰,打个呵欠。想起我前来执教时下的决心:不让我上学,我自学!难不成就不能成材了?!从行李里翻出借来的高一课本,自学起来。
此时,天已上更,窗外天井中清光泻地。草丛中,蟋蟀“蛐蛐”地叫着,伴着络纬(纺织娘)的“轧织---轧织”声,交汇成一曲秋的交响乐。使荒蕪的破祠堂,显出一种空寂、阴惨的气氛。无意从课本中带出一本薄薄的线装书来,是我省下十天的早餐钱,花五毛钱从旧书摊上买来的心肝宝贝-----古文老版“聊斋志异卷一”。我十分喜爱,随身带着。我是个十足书痴,什么废寝忘食、如飢如渴,全不足以形容我对读书的痴爱,只能以两字来形容:“忘我”,连“我”都忘记了,只剩下“书”。还特別欢喜啃半懂不懂的古文,虽不能全解,但却如嚼橄榄,经嚼,后味无穷。这本聊斋,我看之又看,读之又读,大概也能理解个七、八。但此时此境,我陡然看到此书,吃一惊,下意识的向窗外正厅一望,明晖笼罩厅外,厅内一片朦胧,白天见过的棺材,黑咕隆冬隐约可见。心口一跳,忙收回目光低头看书。然,凄风冷月之中,灵光遽起,“聊斋”中“尸变”一文,冷不丁地从腦海中跳了出来,那原文如宽屏幕,字字清晰:
奔波颇困,甫就枕,鼻息渐粗。惟一客尚朦胧,忽闻床上察察有声,急开目,则灵前灯火照视甚了。女尸已揭衾起。俄而下,渐入卧室。面淡金色,生绢抹额。俯近榻前,遍吹卧客者三。客大惧,恐将及己,潜引被覆首,闭息忍咽以听之。未几女果来,吹之如诸客。觉出房去,即闻纸衾声。出首微窥,见僵卧犹初矣。客惧甚,不敢作声,阴以足踏诸客。而诸客绝无少动。”
忆该文到此,我的汗毛都一根根竖起来。此时,微风从窗外吹来,煤油灯火忽明忽暗。我似觉后脖耳旁,有冷气微吹,后脊梁一阵发凉,我禁不住抖索起来。忙忙放下书本,擎起煤油灯,出办公室门,头也不敢回,径望寝室而去。
到得宿舍,呀!门沒有怎么睡?幸好,外面通道上有只稻桶,我把它挪过来,堵在沒门的门口,就在铺板上摊开蓆子,和衣躺了下去。要命的是,脑中又跳出那篇“尸变”来:
“顾念无计,不如着衣以窜。才起振衣,而察察之声又作。客惧复伏,缩首衾中。觉女复来,连续吹嘘数次始去。少间闻灵床作响,知其复卧。乃从被底渐渐出手得裤,遽就着之,白足奔出。尸亦起,似将逐客。比其离帏,而客已拔关出矣。尸驰从之。客且奔且号,村中人无有警者。欲叩主人之门,又恐迟为所及,遂望邑城路极力窜去。-------------。旋踵尸已至,去身盈尺,客窘益甚。门外有白杨,围四五尺许,因以树自障。彼右则左之,彼左则右之。尸益怒。然各濅倦矣。尸顿立,客汗促气逆,庇树间。尸暴起,伸两臂隔树探扑之。客惊仆。尸捉之不得,抱树而僵。”
我愈想愈怕,如果正厅里有僵尸,而且真的来了,我往哪里逃?我想起,来時,村口有一颗几人合不拢的大樟树,或许如书上所说,管用。故而我竖耳而听,若正厅一有异声,赶紧往樟树底下跑吧,或可逃得一命------。胡思乱想间,挡不住阵阵睡意上来,终于迷糊过去。
倏然,半空中传来“嗷、嗷”两声怪叫,在静夜中显得那么阴森可怖、怪异无喻。我于朦胧中“嘣”地一下,如蹦床运动员般从床上蹦起来,惊恐万分地倾耳四听:此怪声从正厅而来?从祠堂两侧坟茔而来?从后面荒山而来?从畈心古廟而来?一時似觉处处都有怪声发出。是僵尸?是妖精?是神鬼?是惡兽?也似乎一一都有可能。我一面浑身惊秫而抖,一面精力高度集中于听觉器官,而冷汗,却涔涔地从后背脊流下。少顷,“嗷、嗷”怪声又起,此时听得真切,原来怪声从对面西南山岗上传来。怪声过后,万籁更觉沉寂,沉寂压得我喘不过气来。窗外草地和田畴,沉浸在如水的银晖中,透出阵阵寒意。从怪声传出的山岗上,望去黑影幢幢,搖曳不定,似觉无数鬼怪,在那儿婆娑起舞。
我双腿跪坐于床板,手中握紧唯一武器:挑行李的竹扁担,上身斜靠在木棂窗框,双眼死死地瞪着窗外草地,双耳竪起听正厅棺材有何异动,脑子飞快转动:这里离最近住家也有百米之遥,万一有什么情况,叫是叫不应的,唯一只有靠自己的勇敢和力量了。不管出现什么鬼怪精灵、毒虫惡兽、奸人兇犯,胆敢闯入房来,必将迎头痛击,搂头一扁担,管叫它有来无回。豪气一上,怯意全消,身子不再颤抖,冷汗亦干。
大概被我冲天豪气所吓退吧,那“嗷、嗷”怪叫,竟然销声匿迹。深夜,复归于平静,而窗外的月光,却愈见明亮。
我终于支撑不住,手中紧捏扁担,歪在床上,沉沉睡去。
次日醒来,双手兀自紧捏着扁担,以至一时舒不开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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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享独行 该用户已被删除
沙发
发表于 2013-7-7 16:43:07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独享独行 于 2013-7-8 16:40 编辑

从现在起,我叫你“书痴”老师,敬佩你的毅力,你的文字可以说都是励志篇,读后受益匪浅。不过此文也似读聊斋。改了一些字,可能还有没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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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楼主| 发表于 2013-7-8 14:45:39 | 只看该作者
独享独行 发表于 2013-7-7 16:43
从现在起,我叫你杜老师,“书痴”老师,敬佩你的毅力,你的文字可以说都是励志篇,读后受益匪浅。不过此文 ...

多谢独版辛劳为我改错!
手写板,错误多多,敬请谅解!
称我'杜老师',不敢当!呵呵,敝不姓杜,文中真当是:"杜撰"哦。

点评

我知道了,去改一下。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13-7-8 1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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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享独行 该用户已被删除
地板
发表于 2013-7-8 16:40:23 | 只看该作者
逍遥居士 发表于 2013-7-8 14:45
多谢独版辛劳为我改错!
手写板,错误多多,敬请谅解!
称我'杜老师',不敢当!呵呵,敝不姓杜,文中真 ...

我知道了,去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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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楼主| 发表于 2013-7-10 17:04:45 | 只看该作者
独享独行 发表于 2013-7-8 16:40
我知道了,去改一下。

独版:你说我是"书痴",然也!
我爱读书,但为生活所逼,无時间读书。以至我利用一切可利用之時间读书,走路丶吃飯丶睡觉丶上课以及工作之時,凡稍有闲暇,皆心无另及,唯手不释卷,真'书痴'也!
读过之书,确实够多。无论今古中外,凡能到手之书皆读。无沦古书綫装丶报章杂志,凡有汉字之书皆读。无论小说论文丶诗词散章,懂与不懂,皆囫囵呑枣。不求甚解,不问所以然,全凭兴之所致。
不作研究丶不作考证,仅为满足好奇而已!
故虽好读书而一无所成也!
至老犹如此耳!幸神经尚正常,尚不至于成为真正"书呆子"也!

点评

非常敬佩你的执着!也希望你把这种执着用到简化字和标点符号上去,这样就更完美了!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13-7-10 1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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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享独行 该用户已被删除
6#
发表于 2013-7-10 17:19:38 | 只看该作者
逍遥居士 发表于 2013-7-10 17:04
独版:你说我是"书痴",然也!
我爱读书,但为生活所逼,无時间读书。以至我利用一切可利用之時间读书,走 ...

非常敬佩你的执着!也希望你把这种执着用到简化字和标点符号上去,这样就更完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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