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半醉汉 于 2015-4-14 08:51 编辑
这个战士又喊叫起来:“嘿,这儿还有!” 又一阵欢呼。 廖家文也发现一个坛子:“哈哈,我这也有啊!” 施春兰长长吐出一口气,放下久悬的心。她轻轻对孙二牛说:“孙连长,你知道我是冒了多大的风险吗?” 孙二牛问:“你说的风险是什么?怕找不到这笔钱?” 施春兰说:“当然。今天万一要是找不到这笔钱,孙连长,我怎么向组织上交代?我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啊。” 孙二牛默然点头,心中十分同情施春兰。 突然,廖家文惊喜地叫道:“我的娘!我这坛子里全是金元宝、银元宝啊!今天我可开了眼!我长这么大,今儿是第一次看到金子!” 孙二牛大喜,说:“大家不要乱,说话小声点。快把东西装到袋子里捆紧栓好,继续再找找有没有遗漏的。前面的岗哨,注意警戒!” 大家在继续寻找。 一个战士说:“见底了,什么也没有啦。” 廖家文对孙二牛说:“连长,不会再有了。” 孙二牛问:“确信埋在地下东西已经全部都起出来了吗?” 廖家文说:“泥土都见底了,已经挖到岩石。看来是没有了。” 孙二牛说:“好,准备撤离。大家将东西包装好,互相检查一下,立即返回。” 人们早已经准备好了扁担、杠子、布袋、麻绳等运输工具,大家抬的抬,挑的挑,迅速离开高家湾。 一行人跳的挑,扛的扛,满载而归,谈笑风生走在路上,乐孜孜返回。 一个战士说:“有了这笔钱,我们就可以买到棉花、布匹和粮食,部队在金刚台上过冬就没问题了。” 孙二牛感慨万千对施春兰说:“是啊,施营长,你这笔钱的价值,等于我们这支部队的生命啊。” 施春兰笑笑。 廖家文忍不住好奇地轻声问施春兰:“施营长,高参谋长家里,哪来的这么多钱啊?” 施春兰对他说:“他家里原本就是名门大户,高自清的爷爷还做了半辈子学政,当然有钱啊。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嘛,做那么大的官,还能没钱。再说,他家还经商,有好几处商行呢。” 孙二牛第一次听说“学政”这个词,于是问道:“施营长,这‘学政’是干什么的?” 施春兰向孙二牛解释说:“学政就是皇帝派到各省管理那些秀才、举子们学习,考试的大官,比现在教育厅的厅长官还大。” “哦,厉害。嘿嘿,看来这老头是个赃官。不过,他要是个清官,那咱们就惨啦!”不喜欢开玩笑的孙二牛也高兴地幽默起来。
当高自云一行人快马加鞭赶到高家湾高家大院废墟的时候,已经人去财空。 高自云带着四个卫兵勒马停下,众人下马。 高自云来到刚才施春兰带人挖掘的地方,一个卫兵点亮马灯。 高自云就着灯光,看见新挖的痕迹。 他仔细查看,看见了那些大小不一,曾经盛装金银财宝的瓷器罐碎片。 他又仔细查看一下留在废墟上人为的痕迹,复翻身上马。 他又仔细查看一下留在废墟上的痕迹,复翻身上马,对卫兵说:“他们不会走得太远,我们追!” 一个卫兵担心地说:“旅长,我们人手不够,危险啊。” 另一个卫兵也说:“是啊,他们有备而来,我们人太少,很危险。” 高自云一咬牙,说:“追!危险也追!”
去往金刚台途中。 孙二牛和施春兰带领战士们走在一小山坡畔。 一个战士放下担子,说:“累死我了,连长,歇歇吧。” 廖家文也说:“是啊,实在走不动了。” 孙二牛说:“好吧,歇一会,大家提高警惕。” 大家连忙放下担子,坐下休息。 警惕的孙二牛在侧耳细听,他听到了正在逼近的马蹄声。 孙二牛说:“大家小心,有人骑马追来了,可能还不止一两个人。” 廖家文说:“孙连长,我们搬运的是贵重金钱,只怕来者不善,要立即做好战斗准备。” 孙二牛说:“同志们!来的人不多,准备战斗。施营长,你带人押着东西先走,我和廖家文带一班留下来对付他们。” 施春兰凭直觉感到来人可能就是高自云。 施春兰对孙二牛说:“孙连长,请廖家文带人押着东西先走,我得留下来。我想,很可能来人就是来找我的。” 孙二牛想了想:“好,廖家文,你押着东西先走。” 廖家文带人离开。 孙二牛和几个战士低语几句,布置好战斗。 战士们立即分散开,隐藏在高坡路边树丛中。
大路远处。 夜色下,隐约看见高自云一行五人,快马加鞭在大路上穷追猛赶。 雪拥马蹄,寒风扑面。 高自云一行追到上坡的拐弯处,前面传来“呯”的传来一声枪响。 枪声惊起了高自云的坐骑,高自云一行勒马停下。
山坡畔。 孙二牛站在高处一棵大树后面,厉声喝道:“站住!来人听好了,再进一步,我们就把你们就地歼灭!” 接着孙二牛又虚张声势布下疑阵。 “二排长!” “在!” “三排长!” “在!” “四排长!” “在!” “准备战斗!”
远处。 高自云骑在马上,他看不见对方隐藏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前面有多少人。 高自云身边的卫兵说:“旅长,我们几个人,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 高自云只气得他阵阵心痛。 高自云恨声向孙二牛喊道:“你们给我叫施春兰出来!施春兰,你出来!” 山坡上的施春兰一听,果然是高自云! 虽然这也是她预料中的事,担不免还是有些脸热心跳。 施春兰低声对孙二牛说:“孙连长,他是高参谋长的弟弟,是来找我的,请你别开枪,我叫他回去,行吗?” 孙二牛点点头,说:“行。” 施春兰冷冰冰大声和高自云答上话:“高自云,我在这,有什么话你说罢。” 虽然也是在意料之中,但这熟悉的声音一入耳,高自云还是一愣。一时间,他竟然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高自云定定心,愤愤说道:“兰姐,你既然铁了心要离家出走,我们就是好心留你,也是留不住的。但高家一向待你不薄,你也不能恩将仇报,把我家的家私送给仇人!这些钱,你自己用也就罢了,你把这些钱给红军,于情于理,你不觉得有愧于心吗?” 山坡上施春兰昂然说道:“你家的家私?高自云,我问你,你大哥一没跟你分家,二没跟我离婚,怎么这家私就成了你家的了?再说,这笔钱是老父亲亲口当面指定给我的,我拿我自己的东西,那点不合情理?我要把我自己的钱给谁,那是我自己的事情,你管不着。” 孙二牛大声叫道:“说得好!” 施春兰又说:“高自云,你大哥要是活着,他也会这样做。我要是不这样做,那才是对不起他,才是于心有愧。” 不远处的高自云被施春兰这一顿数落、抢白,堵得无话可说。他的胸口骤然感到一阵巨烈地疼痛,身子一歪,差一点儿摔下马。 他身边的卫兵惊呼一声“旅长”,手疾眼快地伸手扶住高自云。 这一切,施春兰就着月色看都在眼里。 她脸上虽毫无表情,心内则柔肠百转,差点心疼地喊出声来。 高自云连连苦笑,说:“好好,讲得好。施春兰,现在我们是恩怨两清了!我们各走各的路吧,望你好自为之。” 高自云翻身跨下马,从衣袋中拿出吴子仁交给他的那块高自清的怀表和笔记本,用手帕小心包好,放到路边一个石块上。 然后高自云大声对施春兰说:“这是大哥的怀表和笔记本,放在这里,你拿去吧。施春兰,我要告诉你的是,老父亲已经被你们活活气死了!高自云热孝在身,恕不奉陪。” 山坡上的施春兰闻言大惊:“啊!” 高自云冷冷说道:“姓施的,我们后会有期——到那时,我们只有兵刃相见了!” 高自云言毕,跨上马,带着四个卫兵,转眼间消失在夜幕里。 施春兰悲伤欲绝,眼泪一下涌出来:“啊!老人家他、他,他走了!” 马蹄声已经远去,施春兰只觉得心里悲痛难忍,空荡荡的一阵迷茫。 她头晕目眩,一时竟难以支撑。 孙二牛走到高自云放东西的地方,第二次把这个怀表和笔记本拿到手中。然后,他将这两件东西交给失魂落魄的 施春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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