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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半醉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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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别山英魂(长篇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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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2015-10-21 05:58
  • 签到天数: 158 天

    [LV.7]常住居民III

    201#
    发表于 2015-4-8 08:28:06 | 只看该作者
    继续关注下文{:soso_e113:}
    问好半醉汉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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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
     楼主| 发表于 2015-4-9 11:10:56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半醉汉 于 2015-4-9 11:13 编辑

          金刚台铁瓦寺里,罗青山在自己的住处擦手枪。
          黄白果走进来对罗青山说:“团长,这次真他妈出鬼了。你说韩和尚开溜的事情,陈政委已经向郭亮说了,他居然没刁难我们?莫非发善心了?”
          罗青山冷笑:“他不是发善心,是知道后果严重,担心激起部队哗变。”
          黄白果点点头:“嗯,有道理。”
          罗青山说:“困难是明摆着的事情,谁看不见?他能不知道吗?部队之所以还能坚持,一是部分战士觉悟提高了,有革命信念。二是有些人还有一些江湖义气,不愿意当孬种。三是郭亮知道韩和尚是青山寨的老资格,不敢轻举妄动。”
          黄白果说:“是的,他知道物极必反。”
          罗青山说:“是啊,人家已经回来了,你再整治人家,不是逼人太甚吗?”
          黄白果说:“听说陈政委因为同意战士自愿离队的事情,还跟郭亮当面顶起来了,他这次没装孬。这也稀罕啊?”
          罗青山说:“他这个人,人品不坏,就是窝囊,胆小。这一次,他是看到了大势和后果的严重。一个人的粮食两个人吃,只能凑乎饿不死。要是一个人的口粮三四个人吃,这日子没办法过嘛。”
    黄白果点点头,拿起罗青山的手枪看了看,问:“怎么?又想高参谋长了?”
      罗青山叹道:“是啊,他死的太冤,我不能不想啊。这把枪是他送我的,每当擦拭这把手枪,不由自主就想起他了。唉,人亡物在啊。”
          黄白果也很感慨:“不知道施营长这次能不能跟孙二牛一起回来,唉,高参谋长和她,是多好的一对啊。”
          罗青山说:“施春兰就是不回来,我相信她也不会背叛革命。我了解她,她是我们党的好干部。她要是不回来,也是我们自己人逼的。逼得人家心寒了,你说是不是?”
          黄白果深有同感:“就是,郭亮这个人喜欢疑神疑鬼不说,做事情太过分。”
          罗青山恨声说:“我一想到郭亮对高自清夫妇的不公正,气就不打一处来。”
      张四姐风风火火地推开罗青山的房门,兴奋地对着罗青山和黄白果大声说:团长,副团长,你们看,谁来了!
      罗青山和黄白果一看,施春兰竟然笑吟吟站在面前!
          罗青山、黄白果不由又惊又喜。
          罗青山:“哈哈!施营长,刚才我还在和黄副团长说你呢。”
          黄白果:“罗团长就算定你施春兰会回来!”
      施春兰见到久别重逢的老战友,高兴得说话都语无伦次了:谢谢,谢谢,真的很想念你们,想念你们啊。
          罗青山忙不叠地招呼施春兰坐:“快坐下,坐下说话。”
          施春兰坐下来,心情平静后,问罗青山:“老罗,同志们都到哪去了?一路上,包括我走进铁瓦寺,怎么没看见几个人啊?”
          施春兰感到很奇怪。
          张四姐给施春兰倒了杯热水,没等罗青山说话,就接活说:“嘿,施营长,你在外面当然看不见人,大伙都在屋里烤火睡觉呢。”
      施春兰问:烤火睡觉?大白天的还在烤火睡觉?
          罗青山叹了口长气:“唉,你不了解情况啊。”
          黄白果说:“施营长,你不知道,弟兄们现在都还没穿上棉衣呢。”
          施春兰大为吃惊:“啊!”
          罗青山说:“这么冷的天气,又在这样高的高寒山头上,没棉衣不能出门啊。”
      施春兰惊讶地问:“啊!天都这么冷了,部队还没冬装?”
      罗青山点点头:是啊,绝大部分人都没有棉衣。现在,是一件棉衣几个人合伙穿,谁出门谁穿。
      施春兰问:是买不到棉花布匹吗?
      黄白果说:不是。
      施春兰又问:敌人封锁得紧?运不进来?
      罗青山说:也不是。
      施春兰胡涂了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为什么?
          张四姐干脆,说:“没钱。”
          施春兰的确没想到这层:“没钱?”
      罗青山两手一摊:没钱。
      黄白果苦笑:是啊!没钱啊。唉,施营长,其实你回来的很不是时候,现在我们是弹尽粮绝啊。
          罗青山无可奈何地长叹一声:“我们只有鄂豫皖苏维埃政府印的钱,可这些钱在市面上买不到东西,人家不要。”
      施春兰笑了:罗团长,黄副团长,我有钱啊,我把我的钱拿出来给部队买棉衣,还不要你们还。
      张四姐不以为然,笑了起来:你能有多少钱?这可不是几个人的事。
      施春兰对张四姐笑了笑,说:到底有多少钱,我也不知道。但我想,我的那些钱,估计购买全团的棉衣、棉被,和过冬的粮食没问题。”
      张四姐惊叹说:“啊!你到底有多少钱啊?”
      施春兰说:反正有不少,具体数目,我也不知道。
          黄白果也颇为吃惊:“什么?!你真有那么多的钱?”
          施春兰点点头。
          罗青山高兴地一把攥住施春兰的手,不知道如何来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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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2015-10-21 05:58
  • 签到天数: 158 天

    [LV.7]常住居民III

    203#
    发表于 2015-4-9 18:53:52 | 只看该作者
    这一段都是精 的对话,学习拜读
    问好半醉汉老师{:soso_e1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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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4#
     楼主| 发表于 2015-4-10 00:01:20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半醉汉 于 2015-4-10 11:46 编辑

          罗青山说:“施营长,我知道你做事、说话,一向稳重。没把握的话,你是从来不说。”
          施春兰看着罗青山,含笑点头。
          罗青山担心地问:“春兰同志,可钱在你茶埠家里,你能拿得出来吗?”
          施春兰笑道:“能拿得出来,老罗,钱不在茶埠家里。”
          张四姐奇怪地问:“钱不放在家?那放在哪啊?”
          施春兰说:“钱埋在高家大湾,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罗青山不由得仰天感叹:“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施营长,你可解决了我们的大问题、大困难啦!全团的弟兄都会感谢你啊!”
          施春兰说:“既然部队这么困难,我明天就带人下山,去高家大湾取钱。”
          罗青山考虑的很细致,他说:“这样,我明天陪你下山,请郭亮安排特务连的同志陪你去。”
          施春兰问:“为什么要郭亮安排特务连的人陪我去?老罗,你直接安排人手不行吗?”
          罗青山苦笑:“特务连的同志们都有棉衣,也都是短枪,方便。再说,这件事情和郭亮同志说一下,对你有好处啊。”
          施春兰顿时无语,也很感动。
          傍晚。
          罗青山在住处请施春兰吃饭,由陈浩明、黄白果、张四姐作陪,小石头也在座。
          桌子上摆放着碗筷,酒杯。中间大瓦盆里,是两只清炖的野鸡干笋,还有两碗腌菜。
          黄白果问:“怎么这个葛苦瓜下山到现在还不回来?”
          陈浩明急猴猴说:“要么,不等他,我们先吃吧。”
          施春兰说:“不急,再等等,可能一会就回来了。”
          小石头说:“让他下山买酒,还不如让我去。我琢磨着,他是买不到酒。”
          葛苦瓜手拿罗青山的酒葫芦,笑吟吟走进来,对小石头说:“谁说我买不到酒?就你小子精,是吗?”
          小石头调皮地一伸舌头。
          施春兰说:“老葛辛苦,快坐下暖和暖和。”
          葛苦瓜在罗青山旁边坐下,把酒葫芦交给小石头:“倒酒。”
          小石头依次斟酒,僵硬的手指居然很听使唤。
          黄白果问葛苦瓜:“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葛苦瓜笑道:“嘿嘿,碰到稀罕事了。”
          张四姐忙问:“说给我们听听呀。”
          葛苦瓜严肃地说:“肃静!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商城县长、河南省保安第五团团长顾敬之,秘密给我们红军先锋团,送来一万斤大米。”
          众人大惑不解。
          罗青山伸手摸摸葛苦瓜的头:“不发烧啊?怎么说起胡话来了?”
          黄白果笑道:“莫非在苦瓜同志的领导下,我们和国民党又第二次合作了?”
          陈浩明也讽刺说:“还没喝呢,就醉了。”
          葛苦瓜笑道:“顾敬之要是真给我们送来一万斤大米,你们怎么说?”
          黄白果说:“要是真有其事,我给他立个牌位,天天给他上香。”
          葛苦瓜笑道:“给他立什么牌位上什么香啊?他送大米给我们,他也是我们的敌人。”
          施春兰问:“苦瓜,你说得跟真的一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葛苦瓜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给陈浩明。
          陈浩明一看,信是郭亮写的。
          信只见黄草纸上写着:浩明、青山二同志,请明日全团战士下山运粮。郭亮。
          陈浩明疑疑惑惑把信交给罗青山,说:“郭亮叫我们全团的战士,明天下山运粮食。”
          罗青山看后又把信交给黄白果。
          黄白果看完又把信交给施春兰:“难道真有这样的好事?”
          罗青山说:“不知道。是啊?哪来的粮食啊?”
          施春兰说:“可有粮食了,却是真的。”
          黄白果问葛苦瓜:“这粮食是抢劫顾敬之的吗?”
          葛苦瓜说:“不是。山下那几个人手,哪能做出这样的大事。是郭亮叫人绑架了顾敬之的小舅子,逼他送一万斤大米来换人。”
          黄百果问:“哪顾敬之愿意吗?”
          葛苦瓜说:“愿意,他不愿意也不行。”
          罗青山问:“为什么?”
          葛苦瓜笑道:“顾敬之这个小舅子,是他正室夫人的亲弟弟。顾敬之惧内,家里是夫人当家。现在,大米已经运到瓦屋基了。俗话说怕老婆有饭吃,没想到他国民党民团团总怕老婆,我们红军有饭吃啊,哈哈!”
          罗青山点点头:“哦,原来如此。”
          陈浩明赞赏说:“郭老亮这事干的漂亮!”
          罗青山苦笑。
          黄白果苦笑着说:“漂亮是漂亮,就是绑架这两个字不好听。”
          陈浩明说:“现在顾不得那么多面子了,好在是绑架敌人。来,喝酒,喝酒,我们同饮,给春兰同志接风。”

    点评

    老师的文章,段落篇幅短小,方便我们一节节阅读,真是个好办法呢,学习,长篇耗费精力,老师辛苦啦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15-4-10 0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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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2 小时前
  • 签到天数: 3697 天

    [LV.Master]伴坛终老1

    205#
    发表于 2015-4-10 01:15:10 | 只看该作者
    关注这个作品,脉络清晰,情节紧凑。环环相扣。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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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2015-8-20 21:11
  • 签到天数: 79 天

    [LV.6]常住居民II

    206#
    发表于 2015-4-10 08:03:21 | 只看该作者
    半醉汉 发表于 2015-4-10 00:01
    罗青山说:“施营长,我知道你做事、说话,一向稳重。没把握的话,你是从来不说。”施春兰看着罗青山,含笑 ...

    老师的文章,段落篇幅短小,方便我们一节节阅读,真是个好办法呢,学习,长篇耗费精力,老师辛苦啦{:soso_e1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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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7#
     楼主| 发表于 2015-4-10 11:49:28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半醉汉 于 2015-4-10 11:52 编辑

    (十八) 废墟里红军取宝   半途中叔嫂反目
        高敬斋去世后,茶埠镇高公馆里,里里外外一片素白。
          高自云把父亲的灵堂设在正厅。
          紫红色油漆十二圆的大寿材,是高敬斋生前自己置办的,如今停放在正厅中央。
         从灵堂牌位两边到厅外,从厅外到前院以及走廊上,到处都摆满了人们送来白幡,孝幛和各种各样的挽联、花圈。
        高敬斋的棺椁前面放了个蒲团,那是给孝子高自云向来吊唁的人们下跪磕头致谢用的。按照这里的老规矩,每来一位吊唁的人,作为孝子的高自云都必须亲自向来人磕头致谢。
        高自云身戴重孝,守侯在灵柩一边。
        送走了一批又一批前来吊唁的客人,高自云也不知道磕了多少个头。等前来吊唁的客人走完后,他的腰也弯酸了,腿也跪疼了,站起来都十分困难。待慢慢起来,半天都站不稳当。
          高自云从父亲咽气到现在,已经三天没像样睡过觉。
          他实在太累,失父之痛,使高自云吃不下饭。实在觉得饿了,他就胡乱吃几口剩饭剩菜充饥。现在,他身心都十分疲惫,难以支撑。
          高自云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坐在棺椁前边的条凳上,只想痛痛快快睡一会,哪怕是打个盹也好。
          这时候,他才理解,当初他们兄弟外出求学时,父亲曾说过“在外场人看来,我们高家是轰轰烈烈,树大根深。其实不然,我们高家骨子里很单薄”这话的含义。
          不是吗?家里有这么大的家业,这么多的房子,如今就剩下自己一个人,竟然只有自己一个人孤苦伶仃地在这里为父亲送终尽孝。
        高自云不敢面对这个事实:在这个偌大的世界上,自己没有一个亲人了!
          管家老陈轻轻走进来,他也身着重孝,两眼哭得红肿。
          老陈从小被高敬斋的父亲收留,在高家长大,成人后给高敬斋当了一辈子管家。高家没有一个人把他当外人,他已经算是高家家中的一员,情感上他也离不开高家。
          老陈看了看高自云疲惫不堪的样子,十分心疼。
          本来,他是有事情想对高自云说的,但话到嘴边,欲言又止了。
        他不忍心惊醒高自云。
        高自云却从老陈的脚步声中知道他来了,他闭着眼睛,关切地问:陈叔,你也歇会去吧。家里的事,现在全指望你来操心料理,你老人家千万可别累坏了。
        老陈吞吞吐吐地说:哦,二少爷,我没关系,我能挺得住。我是,是……哦,算啦,明天再说吧。
        陈叔,有什么事吗? 高自云感觉出老陈是有事来的,他睁开眼,说:陈叔,有事你就直说,没关系。
        老陈说:二少爷,是这样。刚才乡下高家湾老家那边有个人来报信,说是今天有人在老屋那里看见大少奶奶了。我想,这件事还是要跟你说一声。
        哦,她想到哪去就到哪去,那是她的自由。唉,我们管不着啊。高自云轻叹了一声,又把眼睛闭上。
        老陈谨慎地说:二少爷,我想,老爷过背的事,大少奶奶还不知道。应该给她带个信,我们应该跟她说一声啊。
        老陈的话,使高自云思绪万千,一霎时百感交集。但终于他还是狠了狠心,说:不,不跟她说,她已经不把这里当她的家了。我们又何必自作多情呢?
        老陈叹口气,难过地说:二少爷,她与老爷不仅是公媳,毕竟他们也是父女啊。老爷从小把她带大,她是老爷心尖上的肉啊。
        高自云听老陈这样说,十分义愤:可老爷就是死在她施春兰手上!她要是不走,老爷子绝不会现在去世!他老人家完全是给她气的,是为她的走伤心过度才死的!施春兰已经不是我们高家的人了,我们没必要把老爷子的死讯告诉她。她就是知道了,也不会来给老爷子守灵。哼,她与高家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关系。
        老陈叹道:唉,话是这样说,可怎么能没有关系呢?
        高自云愤然说:人家现在是共产党,是红军。
        老陈说:唉,不管是她什么党,什么军,她也是你嫂子。二少爷,说句不中听的话,只要她不改嫁,她就是你高家的大少奶奶啊。
        高自云不想再与老陈争论这件事,就岔开话题,说:哦,陈叔,你说有人看到她在老屋,是什么时候的事?
        老陈说是今天下晌午的事,高自云问,报信的人知道她到那里去做什么吗?
        老陈轻轻摇摇头,说:不知道,不知道她去做什么。来报信的人说,她还带着几个扛着扁担、铁锹、撬杠的人,可能是红军。只说他们在烧毁的老屋院子里面转悠,好象是想找什么东西。
          高自云心中一惊,明白了。他一下站起来,睡意全无:“哦,我知道了!陈叔,施春兰是在寻找我父亲埋在地下的钱财。”
          老陈问:“二少爷,你怎么知道?”
          高自云:“前些天,老人家对我说,他已经将家里藏钱的地点告诉她了。”
          老陈“哦”了一声。
          高自云:“老父亲尸骨未寒,她竟然带着仇人来抢夺我高家的家业,这就未免太不近人情,太让人不忿!”
          老陈问:“二少爷,老爷说过这笔钱是做什么用的吗?”
          高自云:“说过,老爷子说这些钱是留给施春兰的。”
          老陈肃然说:“二少爷,那你就不能要。”
          高自云说:“陈叔,这钱是给施春兰的不错,那是我老父亲给她以后度日用的。施春兰要是自己用,我什么说的也没有,她什么时候来取,我都决不会为难她。但她现在带着红军来取这笔钱,显然是想要把这笔钱给高家的仇敌红军用。这就有点过分,有点欺负人了。”
          老陈问:“二少爷,哪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高自云说:“这儿距离老屋还有五十来里地,骑马还来得及赶上。陈叔,我去会会她。”
          老陈叹道:“算啦。既然老爷说过钱是给她的,就别管她怎么用了。”
          高自云愤然说:“陈叔,我不是管她怎么用钱的事。我是要当面问问施春兰,老父亲的遗体尚未安葬,你就迫不及待地来提取家产,你这个人还有没有道义、良心?”
          老陈劝道:“二少爷,请你三思而后行。你也就是要出出气而已,何必呢?再说,人家是有备而来,你却是无备而去,太危险啊。”
          高自云道:“顾不得许多。陈叔,我不是想要这笔钱,是这么多年来高家待她不薄,我是觉得施春兰实在是薄情寡义,不近人情。不当面羞辱她一番,难解我这心头之恨!”
          老陈说:“二少爷,何苦啊。”
      高自云不顾老陈劝阻,向外大声喊道:来人。
      四个卫兵闻声进来:“旅长!”
          高自云下令:“备马,带枪,立即跟我走。”
          老陈长叹:“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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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2015-10-21 05:58
  • 签到天数: 158 天

    [LV.7]常住居民III

    208#
    发表于 2015-4-10 16:00:09 | 只看该作者
    继续精 对话,学习老师的语言表达
    问好{:soso_e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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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2023-5-16 12:35
  • 签到天数: 2395 天

    [LV.Master]伴坛终老1

    209#
    发表于 2015-4-11 21:09:56 | 只看该作者
    学习老师描写人物、记述历史事件的方法。拜读!{:soso_e1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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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0#
     楼主| 发表于 2015-4-12 23:15:03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半醉汉 于 2015-4-12 23:18 编辑

        高家大湾在茶埠镇西南,金刚台东北,距离茶埠镇六十里路,离金刚台五十余里,三处呈三角形。高家湾是金刚台余脉下的一个山湾小平畈,土地肥沃,水源充足,非常适合农耕养殖。
          当初高家祖上避难大别山,几经选择,才在高家湾落脚,在这里生的根,盖的高家大院。
          这个大院,没有高敬斋在茶埠镇高公馆建造的那样雅致精巧,但比茶埠镇的高公馆气派,规模也庞大得多。它建于清代中晚期,明显带有皖南徽派建筑特点。整个院落座北朝南,门前临水,背后靠山,建造在一个小山凹里。整个建筑为砖木结构,青石雕花砌造的门楼,高大宽敞。两扇厚重的朱红色油漆双开大门,门扇上镶有紫铜兽头衔环,门下有高高的门槛。门楼房檐下是是整齐的青条石台阶,台阶两边有一雌一雄两个石雕的威猛雄狮。石狮的雌雄区别是,雌狮子抬起的前爪下面护着一只小狮子,而雄狮的爪子下则是按着一个绣球。院落四周是高大结实的青砖围墙,东西墙角边各有一座角楼,是看家护院的人用来了望的。大院内前后有一大一小两口水井,后花园内还有一口活水水池,池中的水是从院落外东面引来,而从院子西面流出去。
        一进大门是个院子,穿过院子就是正房。房屋的布局是两进七间,每进房屋都有独立的庭院。整座院落,画栋雕梁,古色古香。
        从远处看这座院落,它背靠高山,门临绿水,左右两边,各有两座天然斜长形的小山包向外延伸,恰似凤凰展翅。有位声望极高的风水先生曾断言,这是一块风水宝地,在这里,盖屋子要出驸马,葬棺材能生皇妃。
        当地人迷信,对此深信不疑。山里那些穷苦的佃户与山民,对自己的艰难生活,不怨天、不怨地,一直觉得这是天经地义的。他们只怨命运,只羡慕高家的那片凤凰展翅的屋场——他家有钱,是因为房子建在这块风水宝地上啊!
        在共产党领导下,贫苦农民对武装夺取政,打土豪,分田地一呼百应。丁家埠立夏节暴动枪声一响,大批成年吃糠咽菜,衣不遮体的山民、佃户,愤怒地冲进那些地主老财各种各样的深宅大院。当他们看到有钱人家的那种舒服豪华的生活,心里产生嫉妒是必然的,产生出的愤恨也是必然的。这种由嫉妒而产生的愤恨,往往会使人作出过激的、失去理智的行动。这种失去理智的行动,破坏性十分可怕。他们在分光那些地主老财的粮食、浮财后,仍觉得不解恨。于是,再狠狠放把火,索性毁掉那些叫人在心里暗暗羡慕的高门大院!
          高家大院也不能幸免。
          红军那天攻打高家大院,高敬斋那天若是迟走一步,老命早已休矣。高敬斋虽然幸免,但浮财、家当被掳掠一空,大院也被人放火烧毁。
          大火在高家大院烧了三天三夜,最后,整个大院只剩下一片碎砖烂瓦和几堵断墙残壁。   
          现在,这里的人再也不说高家大院是什么风水宝地了,再也没人说这户人家要出什么驸马,生什么皇妃了。当地一个老教书先生评说道:“月满则亏,盛极必衰,三十年河东转河西,周而复始也。老高家如今是气数尽矣!”

        夜色朦胧,昔日豪华的高家大院,如今是一片荒凉败落的废墟,空余残雪点点。
        昏暗中,不时传来几声寒鸦的惊啼。这声音在寂静的冬夜,显得分外凄厉。时而,在那些碎砖破瓦的空隙里,还会窜出几只野猫、黄鼠狼。它们发出的惊恐悲鸣,更使人毛骨悚然。
          隐隐约约地,在高家大院的废墟里,有十好几个人的身影在活动,是施春兰、孙二牛、廖家文还有二十几个红军战士。
          他们在尚有残雪的废墟里,忙碌地在撬石挖砖,寻找东西。
      一个战士惊叫起来:啊!
          随着他的这一声惊叫,乱石中窜出一只大老鼠,把正在撬石头找东西的廖家文吓一跳。
          廖家文说:“我的娘!差点吓死我。”
          在弄明白刚才才窜出来的那东西只是一只大老鼠后,惊惧之余,大家都自嘲地笑起来。
      孙二牛要大家小声点,不要虚惊。
          廖家文问:“施营长,挖了半天,什么东西也没发现啊!”
          施春兰说:“继续挖。”
          于是大家继续挖。
          廖家文担心地说:“施营长,别是你家里的人说的是假话,是骗你啊?”
          施春兰说:“不可能,放心。”
          大家继续挖,继续寻找。
          孙二牛也有点沉不住气了,担心地向身边的施春兰问道:“施营长,你不会弄错地方吧?”
          施春兰重复着高敬斋对她说的话:“后进走廊,从东往西数,在第十块石条下面。”
          她又重新数一下废墟上的石条,极有把握地说:“孙连长,不会错的,继续往下挖,把石条挪开,要挖深点。”
      施春兰对老父亲交代给自己的话,深信不疑。
      人们继续挖,继续找。
          “嗨,在这!”一个战士叫喊起来,他发现了埋在地下的一个青花瓷坛子。
          这个战士毫不犹豫砸碎了瓷坛子。
      地一声瓦片破裂,深埋在泥土中的瓷坛子被打碎,里面装的全是银元!
      这情景引起一阵小小的骚动与兴奋,人们终于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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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段写得太好了,生动自然,景物描写也是细致入微,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15-4-14 09:33
    文笔精练老道,叙事流畅,欣赏,学习,问好半醉汉老师。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15-4-13 17: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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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2015-8-20 2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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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211#
    发表于 2015-4-13 17:47:43 | 只看该作者
    半醉汉 发表于 2015-4-12 23:15
    高家大湾在茶埠镇西南,金刚台东北,距离茶埠镇六十里路,离金刚台五十余里,三处呈三角形。高家湾是金 ...

    文笔精练老道,叙事流畅,欣赏,学习,问好半醉汉老师。{:soso_e1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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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支持!问好!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15-4-14 08: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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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2015-10-21 0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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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7]常住居民III

    212#
    发表于 2015-4-13 18:21:38 | 只看该作者
    大院废墟里总能挖到宝贝{:soso_e113:}
    问好半醉汉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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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3#
     楼主| 发表于 2015-4-14 08:43:46 | 只看该作者
    夏末微凉 发表于 2015-4-13 17:47
    文笔精练老道,叙事流畅,欣赏,学习,问好半醉汉老师。

    谢谢支持!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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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4#
     楼主| 发表于 2015-4-14 08:46:20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半醉汉 于 2015-4-14 08:51 编辑

        这个战士又喊叫起来:嘿,这儿还有!
      又一阵欢呼。
          廖家文也发现一个坛子:“哈哈,我这也有啊!”
          施春兰长长吐出一口气,放下久悬的心。她轻轻对孙二牛说:“孙连长,你知道我是冒了多大的风险吗?”
          孙二牛问:“你说的风险是什么?怕找不到这笔钱?”
          施春兰说:“当然。今天万一要是找不到这笔钱,孙连长,我怎么向组织上交代?我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啊。”
          孙二牛默然点头,心中十分同情施春兰。
      突然,廖家文惊喜地叫道:我的娘!我这坛子里全是金元宝、银元宝啊!今天我可开了眼!我长这么大,今儿是第一次看到金子!
      孙二牛大喜,说:大家不要乱,说话小声点。快把东西装到袋子里捆紧栓好,继续再找找有没有遗漏的。前面的岗哨,注意警戒!
          大家在继续寻找。
          一个战士说:“见底了,什么也没有啦。”
          廖家文对孙二牛说:“连长,不会再有了。”
          孙二牛问:“确信埋在地下东西已经全部都起出来了吗?”
          廖家文说:“泥土都见底了,已经挖到岩石。看来是没有了。”
          孙二牛说:“好,准备撤离。大家将东西包装好,互相检查一下,立即返回。”
          人们早已经准备好了扁担、杠子、布袋、麻绳等运输工具,大家抬的抬,挑的挑,迅速离开高家湾。
          一行人跳的挑,扛的扛,满载而归,谈笑风生走在路上,乐孜孜返回。
        一个战士说:“有了这笔钱,我们就可以买到棉花、布匹和粮食,部队在金刚台上过冬就没问题了。”
      孙二牛感慨万千对施春兰说:“是啊,施营长,你这笔钱的价值,等于我们这支部队的生命啊。”
    施春兰笑笑。
          廖家文忍不住好奇地轻声问施春兰:“施营长,高参谋长家里,哪来的这么多钱啊?”
      施春兰对他说:他家里原本就是名门大户,高自清的爷爷还做了半辈子学政,当然有钱啊。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嘛,做那么大的官,还能没钱。再说,他家还经商,有好几处商行呢。
        孙二牛第一次听说学政这个词,于是问道:施营长,这学政是干什么的?
        施春兰向孙二牛解释说:学政就是皇帝派到各省管理那些秀才、举子们学习,考试的大官,比现在教育厅的厅长官还大。
        哦,厉害。嘿嘿,看来这老头是个赃官。不过,他要是个清官,那咱们就惨啦!不喜欢开玩笑的孙二牛也高兴地幽默起来。

          当高自云一行人快马加鞭赶到高家湾高家大院废墟的时候,已经人去财空。
          高自云带着四个卫兵勒马停下,众人下马。  
          高自云来到刚才施春兰带人挖掘的地方,一个卫兵点亮马灯。
          高自云就着灯光,看见新挖的痕迹。
          他仔细查看,看见了那些大小不一,曾经盛装金银财宝的瓷器罐碎片。
          他又仔细查看一下留在废墟上人为的痕迹,复翻身上马。
          他又仔细查看一下留在废墟上的痕迹,复翻身上马,对卫兵说:“他们不会走得太远,我们追!”
          一个卫兵担心地说:“旅长,我们人手不够,危险啊。”
          另一个卫兵也说:“是啊,他们有备而来,我们人太少,很危险。”
          高自云一咬牙,说:“追!危险也追!”

          去往金刚台途中。
          孙二牛和施春兰带领战士们走在一小山坡畔。
          一个战士放下担子,说:“累死我了,连长,歇歇吧。”
          廖家文也说:“是啊,实在走不动了。”
          孙二牛说:“好吧,歇一会,大家提高警惕。”
          大家连忙放下担子,坐下休息。
          警惕的孙二牛在侧耳细听,他听到了正在逼近的马蹄声。
          孙二牛说:“大家小心,有人骑马追来了,可能还不止一两个人。”
          廖家文说:“孙连长,我们搬运的是贵重金钱,只怕来者不善,要立即做好战斗准备。”
          孙二牛说:“同志们!来的人不多,准备战斗。施营长,你带人押着东西先走,我和廖家文带一班留下来对付他们。”
          施春兰凭直觉感到来人可能就是高自云。
          施春兰对孙二牛说:“孙连长,请廖家文带人押着东西先走,我得留下来。我想,很可能来人就是来找我的。”
          孙二牛想了想:“好,廖家文,你押着东西先走。”
          廖家文带人离开。
          孙二牛和几个战士低语几句,布置好战斗。
          战士们立即分散开,隐藏在高坡路边树丛中。

          大路远处。
        夜色下,隐约看见高自云一行五人,快马加鞭在大路上穷追猛赶。
      雪拥马蹄,寒风扑面。
      高自云一行追到上坡的拐弯处,前面传来的传来一声枪响。
          枪声惊起了高自云的坐骑,高自云一行勒马停下。

          山坡畔。
      孙二牛站在高处一棵大树后面,厉声喝道:站住!来人听好了,再进一步,我们就把你们就地歼灭!
      接着孙二牛又虚张声势布下疑阵。
      二排长!
      在!
      三排长!
      在!
      四排长!
      在!
          “准备战斗!”

          远处。
          高自云骑在马上,他看不见对方隐藏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前面有多少人。
          高自云身边的卫兵说:“旅长,我们几个人,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
          高自云只气得他阵阵心痛。
          高自云恨声向孙二牛喊道:“你们给我叫施春兰出来!施春兰,你出来!”
          山坡上的施春兰一听,果然是高自云!
          虽然这也是她预料中的事,担不免还是有些脸热心跳。
      施春兰低声对孙二牛说:孙连长,他是高参谋长的弟弟,是来找我的,请你别开枪,我叫他回去,行吗?
      孙二牛点点头,说:行。
      施春兰冷冰冰大声和高自云答上话:高自云,我在这,有什么话你说罢。
          虽然也是在意料之中,但这熟悉的声音一入耳,高自云还是一愣。一时间,他竟然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高自云定定心,愤愤说道:“兰姐,你既然铁了心要离家出走,我们就是好心留你,也是留不住的。但高家一向待你不薄,你也不能恩将仇报,把我家的家私送给仇人!这些钱,你自己用也就罢了,你把这些钱给红军,于情于理,你不觉得有愧于心吗?”
          山坡上施春兰昂然说道:“你家的家私?高自云,我问你,你大哥一没跟你分家,二没跟我离婚,怎么这家私就成了你家的了?再说,这笔钱是老父亲亲口当面指定给我的,我拿我自己的东西,那点不合情理?我要把我自己的钱给谁,那是我自己的事情,你管不着。”
          孙二牛大声叫道:“说得好!”
          施春兰又说:“高自云,你大哥要是活着,他也会这样做。我要是不这样做,那才是对不起他,才是于心有愧。”
          不远处的高自云被施春兰这一顿数落、抢白,堵得无话可说。他的胸口骤然感到一阵巨烈地疼痛,身子一歪,差一点儿摔下马。
          他身边的卫兵惊呼一声“旅长”,手疾眼快地伸手扶住高自云。
          这一切,施春兰就着月色看都在眼里。
          她脸上虽毫无表情,心内则柔肠百转,差点心疼地喊出声来。
          高自云连连苦笑,说:“好好,讲得好。施春兰,现在我们是恩怨两清了!我们各走各的路吧,望你好自为之。”
    高自云翻身跨下马,从衣袋中拿出吴子仁交给他的那块高自清的怀表和笔记本,用手帕小心包好,放到路边一个石块上。
          然后高自云大声对施春兰说:“这是大哥的怀表和笔记本,放在这里,你拿去吧。施春兰,我要告诉你的是,老父亲已经被你们活活气死了!高自云热孝在身,恕不奉陪。”
          山坡上的施春兰闻言大惊:“啊!”
          高自云冷冷说道:“姓施的,我们后会有期——到那时,我们只有兵刃相见了!”
          高自云言毕,跨上马,带着四个卫兵,转眼间消失在夜幕里。
          施春兰悲伤欲绝,眼泪一下涌出来:“啊!老人家他、他,他走了!”
          马蹄声已经远去,施春兰只觉得心里悲痛难忍,空荡荡的一阵迷茫。
          她头晕目眩,一时竟难以支撑。
          孙二牛走到高自云放东西的地方,第二次把这个怀表和笔记本拿到手中。然后,他将这两件东西交给失魂落魄的 施春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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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2021-12-10 1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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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7]常住居民III

    215#
    发表于 2015-4-14 09:33:52 | 只看该作者
    半醉汉 发表于 2015-4-12 23:15
    高家大湾在茶埠镇西南,金刚台东北,距离茶埠镇六十里路,离金刚台五十余里,三处呈三角形。高家湾是金 ...

    这一段写得太好了,生动自然,景物描写也是细致入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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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6#
     楼主| 发表于 2015-4-15 22:57:20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半醉汉 于 2015-4-15 22:59 编辑

    (十九)孙二牛粗中有细    张四姐直言惊心
        第二天清晨,施春兰、孙二牛等一行人经过一夜奔波,回到瓦屋基。
          阳光初照,树叶上晨露欲滴。
          郭亮在小街旁边的树林边,对一个草人用手枪练习瞄准,依稀可辨草人似是个女性。
          孙二牛大步找过来,他高兴地对郭亮说:“郭组长,我们回来啦。”
          郭亮收起枪:“拿到钱了?”
          孙二牛开心地说:“哈哈,拿到了。很多大洋,银元,还有金条。还没清点,不知道能换多少东西?”
          郭亮说:“好,等陈政委来了,你们在一起清点。孙连长,一定要看好这笔钱,别出什么意外。”
          孙二牛:“绝对不会,都放在弹药箱里,上了锁,还贴了封条,每时每刻有三人同时值班看管。”
          郭亮问:“好。施春兰呢?”
          孙二牛说:“施营长直接回铁瓦寺了。”
          郭亮大度一笑:“哦,她直接回去了?呵呵,她可能对我有点意见啊。”
          孙二牛忍不住说:“郭组长,依我看,施春兰这个同志肯定没问题。”
          郭亮问:“孙连长,你怎么知道?”
          孙二牛说:“商南县委没一个人出事,就是证明。这次她在我们最困难的时候,将自己的钱拿出来给部队当军饷,更证明她没为题。”
          郭亮微微摇头,笑着问:“她自己的钱?二牛同志,我问你,她哪来的钱?她家的钱,那都是他家剥削劳动人民的血汗得来的!她家的钱,就应该归还给我们这些闹革命的穷人。”
          孙二牛无语。
          郭亮严肃地说:“再说,她施春兰有问题没问题,需要组织上调查了解核实后,由组织上给她下结论。我们每个人,谁都不能随便给她定性。”
          孙二牛见话不投机,便岔开话题:“郭组长,现在要抓紧时间用这些钱去购买棉花布匹,为部队赶制棉衣。”
          郭亮说:“是啊,你立刻派人上山送信,请陈政委和罗团长下山,当面清点这笔钱。另外,还要研究一下派人去购买棉花布匹的事情。”
          孙二牛:“好。”
        有钱能使鬼推磨。
        在经济利益的驱动下,商人们其实并不害怕担当通匪的罪名。
        有了钱,先锋团负责管后勤的副团长黄白果,很快就在几处大集镇的棉布商和粮商手中,买到了棉花布匹与粮食。
        这些棉布都是当地手工作坊用棉花织造的,当地人称为老布。这种老布很粗糙,但很结实、暖和。因为颜色是白的,必须染色后才能做军装。一时间,部队买不到那么多染布的颜料,有人出主意用土办法把燃烧后的草木灰放进水里,再把白布放到草木灰水里浸泡。经过草木灰水的浸泡,白布就变成了灰色。白布在草木灰水里浸泡的时间短,颜色是浅灰的,若是浸泡的时间长,布的颜色就染成了深灰色。且不易褪色,非常实用。
        团部临时成立了被服厂,抽调大批人手,突击赶制冬装和棉被。军服虽然是手工制作,但样式规格依然有明细规定。号码有大中小三等,样式男女有别。四个口袋是干部服,两个口袋是战士服。
        施春兰慷慨解囊,把家藏的金钱奉献给部队的行为,解决了先锋团无衣少食的困境。她的行为感动了许多人,连谨慎的陈浩明都急着要为施春兰记功表彰。
        陈浩明找到罗青山,热情地说:老罗,我想为施春兰开一个表彰大会,你看怎么样?
        陈浩明这个态度,罗青山很高兴。他想了一想,严肃地说:陈政委,依我看这记功和表彰都没必要,这些都是虚的。组织上给人家正式安排个工作,才是正理。原来人家是二营长,因肃反审查她把人家职务撤了。十八盘战斗时虽然临时恢复了她原职,以后部队又被打散。我们在金刚台汇集后重新组合,她又没归队,这个临时任命实际上已经作废。现在给施春兰正式任命一个职务,重新分配个工作,才是对人家负责。陈政委,你说是不是?
          陈浩明听完罗青山的话,连声说:“对对,我完全同意你的意见,我明天就下山跟郭亮同志通个气,尽快给施春兰同志安排工作。”

          第二天,陈浩明下山找到郭亮,说出自己和罗青山的意见。郭亮在听完陈浩明要求为施春兰安排工作的建议后,半天没做声。
        在施春兰带孙二牛去取老家里埋藏在地下银钱的第二天,郭亮就细细问过孙二牛当天夜晚取钱与高自云追来的经过。
        孙二牛把挖掘财宝过程简单向他说了一遍,又把高自云追来,没敢动武,与施春兰的对话叙述一遍。
        从肃反开始到现在,郭亮始终也没审查出施春兰有什么问题。施春兰近期的表现,更叫他抓不住把柄。现在,连谨小慎微的陈浩明都出面要求开大会表彰施春兰,要为她安排工作,罗青山的态度就不用说了。那些施春兰、高自清旧部的人,呼声则更高。再要不明不白地把施春兰闲置在一边,郭亮自己都觉得说不过去。
        在陈浩明的催促下,郭亮考虑再三,要陈浩明转告施春兰,要她写一个在十八盘脱离部队后的经过书面材料,说组织上可以考虑给施春兰分配一个合适的工作。
          陈浩明闻言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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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小时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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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Master]伴坛终老1

    217#
    发表于 2015-4-16 00:15:13 | 只看该作者
    情节曲折,耐读,继续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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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8#
     楼主| 发表于 2015-4-16 01:49:12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半醉汉 于 2015-4-16 01:55 编辑

          金刚台铁瓦寺的大院里晒满了才染成灰色的土棉布。
          院子西边有三口巨大的铁锅,有人说是元代的,有人说是明代的,它到底是什么年代的东西,已经无法考证。
    但它能证明当年铁瓦寺的鼎盛。
          现在,罗青山废物利用,用这三口大锅染布。
          韩和尚带领四个战士在大锅边染布,
          罗青山、小石头挑着一种叫猪食草的植物,走到大锅边,放下担子。他俩将猪食草放进第一口大缸浸泡。然后拿起缸中的木棍,将猪食草在水中捣碎,再将缸中浓酱色的水,用葫芦瓢舀到第二口大缸里。原来,这猪食草浓酱色的汁液,可以做染料,且不易褪色。
          罗青山走到正在染布的韩和尚身边,说:“和尚,才加进颜色的水,一定要搅拌匀净。尽量不要把布染花了。”
          韩和尚遗憾地说:“已经染花好几匹了。”
          罗青山说:“已经染花的,只好做棉袄里子了,以后要注意。”
          韩和尚叹道:“知道。团长,这白土布在缸里浸泡的时间短,颜色就浅。浸泡的时间长,颜色就深。还真不好掌握。”
          罗青山说:“慢慢掌握。”
          一开始,罗青山他们是用染料染布的,但一时买不到那么多染料,没办法,罗青山就想出用这种草汁染布的办法。

          铁瓦寺的大殿,现在是红军临时被服厂。
          殿中有七八个用树桩和木板临时做成的案板,每个案板上都堆放着染成了灰色的土棉布。
          战士们在案板上将土棉布按规格、样式,剪裁成衣服大样。
          陈浩明笑嘻嘻手拿剪刀,熟练地在剪裁衣服。黄白果、葛苦瓜、苏干事和另外几个学裁剪的战士,在一边观看。
          苏干事奇怪地问:“政委,你这一手裁缝的手艺,跟谁学的?”
          陈浩明自豪地说:“嘿嘿,我在布店卖了十年布,在这之前,鄙人还学过三年裁缝。”
          黄白果说:“难怪政委裁剪衣服,比女人还女人呢。”
          葛苦瓜认真地说:“政委,我要是个女人,我就嫁给你。”
          陈浩明笑道:“去,去,一说话就没正经。同志们,我们的军服虽然是手工制作的,但很正规。号码有大、中、小三等,样式是两种,四个口袋的是干部服,两个口袋的是战士服。大家要抓紧干,争取过年的时候,大家都能穿上新棉袄。”
          苏干事说:“政委,我们的扣子可能不够用。”
          陈浩明说:“现有的扣子,先用在干部服上。以后扣子要是不够,可以用削好的小竹棍代替。”
          大殿旁边,张四姐坐在木桩上,教几个红军战士做衣服。
          施春兰也在旁边学。
          张四姐一面飞针走线,一面说:“同志们,在所有要缝的地方,布边都要叠一下,将毛边缝在里面。这样布才不会松散,也好看。针脚不能太大,也不要太小。带线不能太紧,太紧会起皱,太松就不结实。走针要直,拐弯的地方,要用小针脚重复两针。线用完后,一定要贴着布面打个死结在剪断,防止掉线、脱线头。”

          晚上,罗青山铺好床,刚准备睡觉,陈浩明走进来。
          陈浩明热情地说:“老罗,施春兰同志这次把自己的钱拿出来,全部献给部队买冬装,卖粮食,彻底解决了我们无法过冬的困难,为革命立下了大功啊。”
          罗青山说:“是啊,要是没有这些棉衣粮食,现在不知道要跑掉多少人了。政委,你坐。”
          陈浩明坐下,掏出他的旱烟袋,一面吸烟一面说:“是啊,要是没有施春兰的这笔钱买军需,形势现在会是什么样,我都不敢想。老罗,是这样,我想为施春兰同志开一个庆功表彰大会,你看怎么样?”
          陈浩明这个态度,罗青山很高兴。
          罗青山想了想,严肃地说:“陈政委,依我看,这记功和表彰都没必要,这些都是虚的。组织上应当考虑,给人家正式安排个工作,才是正理。原来施春兰是二营长,后来因肃反审查,把她职务给撤了。十八盘战斗时,临时恢复她原职,以后部队打散,在金刚台重新组合,她又没归队。现在施春兰回来了,可却不明不白地没有了职务。现在,组织上正式给施春兰任命一个职务,分配个工作,才是对人家负责。陈政委,你说是不是?”
      陈浩明:“对对,我完全同意你的意见,我明天就下山跟郭亮同志通个气,尽快给施春兰同志安排工作,任命一个职务。”
      
          第二天上午。
          陈浩明下山来到瓦屋基找到了郭亮,提出要为施春兰安排工作的建议。
          陈浩明说:“郭组长,施春兰同志已经归队,根据她近期的表现,我本来想为她开个庆功表彰大会,然后为她安排一个具体工作。罗团长和团里其他同志,也有这个要求。施春兰原来部下和学生,对这个事情呼声更高。”
          郭亮说:“嗯,你说,你说。”
          陈浩明坦诚地说:“我们再不明不白地把施春兰闲置在一边,有些说不过去啊。”
          郭亮说:“从现有的情况看,的确没审查出施春兰有什么问题,但她从脱离部队到归队这段时间表现,我们一无所知,是个空白。”
          陈浩明说:“虽然这段时间我们不知道她的具体情况,但她所知道的地下党的人和几个联络点,都没出事,这也能证明她没问题。”
      郭亮爽快地说:“陈政委,我是为了慎重起见,要施春兰写个在十八盘战斗后,她脱离部队经过的书面材料。等她的材料写好,组织上可以考虑研究一下,给施春兰分配一个合适的工作。老陈,我们对她都没有私人成见,对不对?”
          陈浩明一见郭亮爽快地表态了,十分高兴:“是,是。”

          半个多月后,金刚台上红军先锋团的战士们都穿上了冬装。寒冷的天气,对他们已经不再是威胁。
    有了粮食和冬装,部队军心基本稳定。
        孙二牛在发放冬装那天,带着几个战士来到金刚台山上,为特务连领取棉衣、棉被。
        战士们喜笑颜开,铁瓦寺的大院里到处是初试冬装的红军战士。
        施春兰、张四姐在铁瓦寺正殿门口帮忙发放冬装。
        孙二牛来到施春兰身边,悄悄对她说:“施营长,请你跟我来一下。”
          施春兰点点头,对张四姐说:“四姐,我去去就来。”
          张四姐点点头:“好。”
          施春兰随孙二牛走出铁瓦寺大门。
        施春兰不知道孙二牛想说什么,但她很乐意跟孙二牛说话。也许是孙二牛两次把高自清的怀表与笔记本交给她的原因,也许是施春兰有着天生与人为善的性格,她对这个胆大率真的特务连连长颇有好感。
          孙二牛带施春兰走到林边一个拐弯处,停下来说:“施营长,我想问你一件事?”
        施春兰含笑问道:“孙连长,什么事你这么慎重啊?”
        孙二牛一脸的严肃,说:“这事当然要慎重,施营长,我是想问,你给高参谋长上过坟吗?”
        施春兰闻听此言,陡然一愣。她霎时间百感交集,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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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2015-10-21 0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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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7]常住居民III

    219#
    发表于 2015-4-17 21:14:29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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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好半醉汉老师{:soso_e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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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用户从未签到

    220#
     楼主| 发表于 2015-4-18 10:09:40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半醉汉 于 2015-4-18 10:11 编辑

          半晌,施春兰方痛苦、内疚地摇摇头,深怀遗憾地说:“没有。作为他的妻子,我没有给他上过坟。”
          孙二牛轻轻“哦”了一声。
          施春兰真挚地说:“孙连长,说实话,我很想知道高自清被埋在什么地方,很想到他的坟前去看看,很想在他的坟前跟他说几句心里话。可是,可是,我压根就不知道他被埋在那儿啊。”
          孙二牛点点头说:“哦——这不能怨你,我琢磨着,你可能是不知道高参谋长埋在哪。”
          施春兰叹道:“唉,我连他是怎么死的?是谁给他安葬的?我都不知道啊!”
          孙二牛说:“我知道高参谋长埋在什么地方。”
        施春兰很意外,忙问:“啊!孙连长,你知道?”
          孙二牛点点头,沉重地说:“是。施营长,我知道。高参谋长是在汤家汇河湾小庙旁边遇难的。”
          施春兰百感交集:“啊!”
          孙二牛说:“当天夜晚,是笔架山学校看门的那个姓李的老头,给高参谋长安葬的,用的是那个老头自己的棺材。”
        施春兰点点头:“哦,原来是李叔给他安葬的啊。孙连长,这个李老头是高家的老佣人,高自清从小就是他带大的。孙连长,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孙二牛说:“施营长,高参谋长被李老头埋在汤家汇去笔架山路旁的松树岗上。坟茔不大,也不高,当时李老头哭得是死去活来。”
        施春兰问:“哦,孙连长,可是,可是我不明白,这一切,你怎么能知道得这么清楚呢?”
          孙二牛说:“这都是我是亲眼看见的啊。唉,埋葬高参谋长的那个地方,有好几个坟茔。后来我怕时间久了,记不住哪一个是高参谋长的坟,我还专门又去了一次。那次,我在他坟边,用一个三角形的大石头,特地做了个记号。”
          孙二牛动情了,眼中闪着泪花。
          施春兰问:“孙连长,你能告诉我他到底是怎么死的吗?”
          孙二牛说:“唉,是郭亮安排人,在汤家汇河湾把他枪杀的。”
        施春兰只听得惊心动魄:“啊!”
        孙二牛:“施营长,高参谋长是视死如归了。事前,他把他的那个小笔记本,还有他的怀表交给我,要我把它交给你。他还要我告诉你,要你好好活着。他的话刚说完,后来,唉,后来郭亮就带人来了。”
        施春兰感动地说:“啊!别说了。孙连长,我没想到你这样深沉、稳重。事情过去了这么长时间,直到现在才告诉我。孙连长,谢谢你!”
        孙二牛爽快地说:“谢什么啊,我知道高参谋长是个好人。”
        施春兰殷切地请求说:“孙连长,以后什么时候有机会,你能带我去看看他的坟墓吗?”
        孙二牛毫不含糊,满口答应下来:“行,我就是专门来告诉你这件事的。有机会的话,我一定带你去给高参谋长上坟。”
          施春兰的泪水夺眶而出:“谢谢你,我谢谢你,孙连长!”
          孙二牛:“不用谢,我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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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期待下文,问好半醉汉老师。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15-4-18 1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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