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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半醉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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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别山英魂(长篇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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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
 楼主| 发表于 2015-2-20 12:32:23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半醉汉 于 2015-2-20 12:34 编辑

    响山寺是很古老的一座寺庙,背山面水,环境幽美。山门左前方百米处,有乾隆年间建的石质拱形六霍桥,为通往六安、霍山的古道要冲。
    响山寺明天顺七年碑记载:该寺原系段丞相宅,昼夜声响入中庭不绝,有僧闻悦寓宿于门即息,丞相异之,遂舍宅为寺。……乾隆及同治《六安州志》均有段太尉秀实故宅在响山寺的记载,与碑记略同。响山寺始建于唐,建庙之初,香火鼎盛,梵宫佛乐,昼夜不绝。宋元两朝,均遭兵焚。大明宣德六年,僧惠能至此,募化重建。立碑撰文,并书响山古寺一匾。清光绪年间,因寺内有恶僧挟香火、修庙资潜逃,寺宇倾圮,香火几绝。由州府令地方官捐资修复。闹红军时,许多僧人参加了红军,随即香火冷落。
    高自云把旅部设在响山寺,因为这里房屋宽敞,环境优雅清静。
    值得一提的是十来年后,在响山寺后山,国民政府修建了一个廖磊墓。
    廖磊,字燕农,号伯符,一八九零年生于广西陆川,参加过武昌起义和北伐战争。一九三七年任国民政府第二十一集团军总司令,率部参加淞沪八一三战役。一九三八年兼任安徽省政府主席,兼保安司令、豫鄂皖边区游击兵团总指挥。
     一九三九年十月二十三日,廖磊因脑溢血猝死于立煌县(今金寨)金家寨任上,年仅五十岁。廖磊逝世后,时值抗战,只好就地安葬在响山寺后山。其墓所需石材,均由廖磊所部第七军从六安县独山开凿运至响山寺。
      墓前正面挽联为蒋中正所书,背面挽联系于右任所书。
      国民政府主席林森题写墓碑“豫鄂皖游击总司令陆军上将兼安徽省政府主席廖磊之墓”。
      文化大革命时,廖墓被红卫兵扒毁。林森题写的墓碑和墓冢封土周围石块,被修筑了小水库。但石刻挽联却被当地有心人冒着杀头之罪巧妙地保存下来。
蒋中正的挽联是:“求治至诚,见危授受,耿耿精忠能贯日;杀敌争先,尽瘁以死,芸芸黎庶载丰碑。”
    于右任的挽联是:坠泪读碑文,惠政难忘羊太傅;破胡留战绩,英风常想岳家军。
      这些石刻与书法均为精品,有极高的艺术价值和政治、历史意义。
      可惜的是,均在文革中被毁。
    高自云略事洗漱,正准备休息,心腹部下许副官走进来。
    许副官对高自云说:旅长,晚饭的时候,你家的管家老陈来了,我陪他吃完饭,把他安顿在客房住下了。
  高自云疑惑地问:他这时候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许副官已经从老陈口里知道高自云的母亲去世,故吞吞吐吐地说:“也许旅长家里出了什么事情了吧。”
  高自云心里一惊,说:是呀!家中莫非有何变故?否则正值兵荒马乱的时候他怎会到这里来?老许,他睡了没有?
    高自云知道家乡在闹共产党,大哥高自清和嫂子施春兰都是共产党干将,他们组建红军暴动,与政府为敌。父母亲年纪都大了,而他们一贯视为掌上明珠的大哥和嫂子,居然行此大逆不道之事,自然会给他们带来巨大的打击。特别是老母亲,一向体弱,常年带病,万一她老人家要是有什么意外不测,如何得了?
  许副官说管家老陈还没睡,在等高自云。
  高自云心中一阵紧张,睡意全无,酒也醒了。
    他要许副官快请管家来。
  许副官连忙走出去,不一会领着老陈进来,自己则知趣地走开。
  管家老陈一进门,高自云一眼就看见他腰间系着一根白布孝带,只吓得魂飞天外。
  高自云忙不叠地问:陈叔,你怎么来啦?你这是给谁戴孝啊?
  老陈哆嗦着手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未出声,泪已落下。
  高自云大惊失色,连忙看信。一见是父亲笔迹,心就放下一半,但只看到一半,便失声痛哭起来。
  高敬斋信中写道:自云儿见字:家门不幸,横遭惨祸。老屋被掠已毁,叛逆暴亡。你母不堪所遇,撒手西去。所牵挂者,你姐春兰生死未卜,父字。
  老陈泣不成声地说:二少爷,你千万要节哀啊。
  高自云抽泣着问道:陈叔,我娘与我大哥到底是怎么死的,你要如实告诉我啊。
高自云心中只觉阵阵发冷,母亲年迈多病,死讯尚可接受,大哥正当年轻力壮,“暴亡”一说,从何而来?
      那只能是两军对阵,大哥他战死沙场了?
      可高自云知道,这时候家乡一带还是红军的天下,国军鞭长莫及,那个地方现在并没有什么大的战事。
    老陈只能对他言其所知:红军打到高家湾,烧毁了他家的老屋,分了他家的浮财田地,还要抓高敬斋。但高敬斋凑巧那天提前赶回了茶埠镇,结果红军扑个空。红军中有人认定,高自清是高敬斋的儿子,一定是他给高敬斋通风报信,于是把高自清当奸细杀了。老夫人久病在身,受不住失子之痛的打击,听到消息后当场激愤攻心,撒手人寰。
    老陈还告诉高自云,大少奶奶施春兰也下落不明,至今不知她的去向。
  高自云听后,放声大哭:娘啊,儿子不孝哇!大哥呀,你好胡涂啊!
  老陈说:二少爷,你要多多节哀啊。如今老爷也病了,我这是来接你回去奔丧的。老夫人走了,大少爷也不在了,家里许多事还要你回去操持啊。
  高自云含泪点头:陈叔,我明天就和你一起回家奔丧。一路走来,你太辛苦,你先歇着吧。
  老陈走后,高自云欲哭无泪,越想越恨。
  忽地,他陡起杀人之心。
    高自云对比自己只大两岁的大哥高自清十分敬爱。
      前些年他们各自外出求学,天各一方,离多聚少,相见的时候就更加亲近了。虽然因为信仰分歧,弟兄们见面时偶然也会为政见不同,争得面红耳赤,但感情上毫无芥蒂。大嫂施春兰与自己更是亲密无间,情同亲姐弟。
      高自云记得很多儿时自己与高自清、施春兰的趣事,珍贵的记忆历历在目。可转眼,他大哥高自清竟惨遭杀身大祸,死于非命!大嫂也生死未卜,这怎不叫他肝胆俱裂,感到揪心地彻骨疼痛!
      高自云欲哭无泪,对红军的仇恨之心突然增加。
      他大声喊道:“许副官!”
      许副官听见喊声,走进来。
      他见高自云在穿衣服,不知道旅长要做什么。他不安地问:“旅长,这么晚了,去哪啊?”
  高自云说:我要杀人!祭母祭兄。
  许副官劝道:旅长,请你息怒节哀。你要三思而后行啊,旅长。
  高自云忿恨地说:我不想滥杀无辜,但现在不杀几个红军泄愤,难平我胸中毁家杀兄之恨。
  许副官不敢再谏。
   月色昏暗。
    高自云满脸杀气,气势汹汹带着许副官和四个卫兵来到一座祠堂前。这座祠堂四下戒备森严,是临时关押红军俘虏的地方。
    立正!
    祠堂外边的哨兵见半夜三更旅长亲自驾到,连忙向他敬礼。
  高自云冷冰冰地说:叫你们长官给我提三个俘虏带走,要当官的。
  门岗不敢犹豫,一人连忙走进祠堂里面。不一会,押来三个反绑双手的红军俘虏。
    卫兵们押俘虏,跟着高自云和许副官来到庙宇外面的小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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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2015-10-21 05:58
  • 签到天数: 158 天

    [LV.7]常住居民III

    122#
    发表于 2015-2-20 18:08:38 | 只看该作者
    额,开始吊胃口了,半醉汉老师快点更新下文哦
    问好,敬茶{:soso_e160:}

    点评

    不是吊胃口,是不能太急。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15-2-20 18: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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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3#
     楼主| 发表于 2015-2-20 18:44:41 | 只看该作者
    筱欣奕奕 发表于 2015-2-20 18:08
    额,开始吊胃口了,半醉汉老师快点更新下文哦
    问好,敬茶

    ;P 不是吊胃口,是不能太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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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4#
     楼主| 发表于 2015-2-20 18:48:34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半醉汉 于 2015-2-20 18:49 编辑

        就着月色,高自云冷冷审视一下这三人,只见这三个红军俘虏都很年轻,有一个脸上还完全是孩子气。
        河畔冷风凄凄。
        高自云被清凉的河风一吹,头脑冷静下来。
        淡淡的月色下,高自云看清了这三个红军俘虏的模样,都是老实巴交的庄稼汉。也都还很年轻,大约与自己差不多岁数。
        高自云突然觉得不能杀他们。
        他们也是人,上有父母,下有妻室,或许他们都未完婚。高自云扪心自问:他们与自己素不相识,因大哥的死,我残杀他们的性命来泄恨,是否应该?我这样迁怒于人有无必要?他们也是各为其主,大哥毕竟不是他们亲手杀害的啊!想到此,高自云的眉毛轻轻跳了一下,改变了主意。
        许副官不知道高自云内心变化,打算劝阻高自云:旅长——”
    高自云伸手制止住许副官说话,恶狠狠对这三个红军俘虏说:“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你们造反作乱,与政府为敌。在我堂堂中华民国的国土上,成立苏俄的外国政权,犯的是叛国死罪。我本来今天是要按国法处决你们,但看你们年轻无知,是误入歧途,现在我网开一面,给你们一条生路。”
          许副官见高自云恢复理智,这才放下心。
          高自云在三个红军俘虏面前来回走两步,说:“只要你们现在大骂三声共产党、红军,我就放你们走。谁要是不骂,谁就得死!”
        荒郊的深夜,寂静而寒冷。高自云冷酷的话,更使人心惊肉跳。
        高自云接着说:给你们两分钟时间考虑。
      寒风凄凉,流水无言。
      高自云冰冷冷下了命令:把中间这个人拉出来!
      两个卫兵把中间这人拉到高自云面前。
      高自云问:你骂不骂?
      这人坦然说:不骂。
      高自云厉声喝道:不骂你就得死!你明白吗?
      这人平静地说:死也不骂!
      高自云在心底萌生出一缕欣赏,说:小小年纪,胆量还不小啊。
      高自云走到左边这人面前,问:你呢?你骂不骂?
      这人突然大骂起来:我骂你们国民党祖宗八代!骂你们地主老财全家老少!老子下辈子还是要分你们田!造你们反!
      高自云气得甩手啪啪打了这人一阵耳光,这人依然大骂不止。直到他被高自云打得口中流血,不能出声,嘴里还在叽叽咕咕地发出含混不清的咒骂声。
      高自云厉声问最后一个人:你呢?
      这人腿一软,跪了下来。他求饶说:我骂,我骂。共产党、红军是土匪,他们杀人放火,不干好事。长官,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干了啊——”
      一个卫兵走上前,给这个人松了绑。
      高自云鄙夷地连连冷笑,说:滚吧!我真想杀了你这个软骨头。
      这人惊疑地连连倒退几步,连滚带爬地慌忙跑开。
      另一个卫兵准备行刑,他把手中端着的枪一晃,对那两个不愿意变节的红军俘虏厉声说:走!死到临头,我看你还嘴硬。
      两个红军俘虏丝毫也不惧怕,坦然向河边走去。
      高自云制止卫兵说:慢。
      卫兵不解地问:旅长?
      望着面前宁死不屈的两个年轻人,高自云轻轻摇下头,无力地深深暗自叹了一口气,说:把他俩带回去吧。”  
      生怕高自云在盛怒之下会做出什么不智之举的许副官,长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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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5#
     楼主| 发表于 2015-2-20 18:51:02 | 只看该作者
    (十) 失亲人飞来横祸    受审查不白之冤
        从高山上流下来的溪水,欢快地在石缝中奔涌,汇成泉水。这些泉水在奔流中又会合起来变成了急流,最后汇成这条大河。
        这条河的河水清澈见底,水里大大小小的鹅卵石布满了河床,在阳光的照耀下,它们玲珑剔透,五颜六色,十分好看。
        河边上有一棵大青刚栎树,它的躯干几乎有大水缸那样粗。冠如伞状,硕大无比,覆盖的面积有大半亩地,裸露着斑斓如铁的老根。这些盘根错节的树根已经生长成一体,倔强不屈地向人们,向大自然展现着它顽强的生命力。
        心力憔悴的施春兰独自坐在这冷冷的树根上,失神地凝望着河水发呆。
        凌乱的短发和低质的旧军装,丝毫掩饰不住施春兰内在的庄重与高贵。但她那双美丽的眼睛,却流露出一缕无奈与无助。她那依然端庄秀美的面容上,布满了哀愁。
        河床里清澈的流水,随着地势的变化,时而急湍,时而缓慢,曲曲弯弯不屈不饶地奔流着。河滩上的鹅卵石,被流水冲洗得光洁明亮,在这些大大小小的石头上,晒满了各色各样的包扎布。阳光下,这些洗涤后的五颜六色的破布条,仍然散发出一阵阵血腥气,熏得施春兰直想呕吐。
        但她不愿离去,在没人的地方,她才感到清净自在,才觉得舒心。
        同时,她太累,洗了半天包扎布,累得腰酸肩膀疼,她现在一动也不想动。
        红军女战士张四姐远远向她走过来。
        张四姐走到施春兰身边后,轻声关切地说:营长,吃饭啦。
      施春兰强笑了一下,说:我不饿,你去吃吧。累得腰酸肩膀疼,我现在不想动。
      张四姐看看施春兰,同情地轻轻摇一下头。她挨着施春兰身边坐下,推心置腹地说:唉,真不明白,好好地放着大少奶奶不当,你来找这个罪受。
      要是在以前,施春兰听了张四姐说这样的话,一定会严厉训斥、批评张四姐一番。但现在,施春兰只瞪着眼看张四姐一眼。
      张四姐并不在乎:瞪什么眼?我真不明白,你这是图个啥?
      施春兰默默惨淡一笑。
      张四姐说:营长,不管怎么说,饭还是要吃的,你可不能把自己的身体再拖垮了啊。
      施春兰感动地握住张四姐的手,说:四姐,你先去吃吧,我过一会儿就回去。
      张四姐站起身,说话口快不转弯:我看啊,你和高参谋长俩人都是鬼迷心窍!你们又不象我们这些穷光蛋,我们是日子穷得没法过才来闹革命的。你们家财万贯,不愁吃,不愁喝的,还来闹什么革命啊?
      施春兰习惯地说:我是为穷苦人民翻身解放闹革命。你怀疑我的革命动机吗?
      张四姐笑笑:可你又不是穷人?吃饱了撑的吗?谁信啊?
      施春兰愕然,心里十分难受:没想到组织上不相信我们,你也不相信我们。
      张四姐解释说:组织上不相信你们和我不相信你们可不一样。组织上怀疑你们对革命不忠,是怀疑你们人。我是不相信富人会帮穷人说话做事,是不相信这种事。组织上是对人不对事,我是对事不对人,是两码事。你们俩,是聪明人做傻事。
      施春兰甚为惊讶,居然颇有感触:哦。
      张四姐安慰说:你用不着难过,我相信你和高参谋长都是正人君子。我走了,你快点回来吃饭。
        张四姐说完便走了,施春兰看着她的背影,只能苦笑。
        陈浩明代表党组织找她谈话说得很明确,一是要她在思想上和高自清划清界线,检举揭发高自清的反党反革命活动;二是解除她的营长职务,暂时调到医疗队一面工作,一面反省交待自己的问题。
        所谓的工作,就是洗伤病员的被单,洗包扎布;所谓反省,就是软禁。
        施春兰不知道怎样才能和高自清划清界线?她努力想去划清,但她怎么也划不清。
        高自清不仅仅是她的丈夫与战友,高自清对她的关怀、爱护,更是一个兄长,对她的循循善诱,又是一个老师。施春兰抹不去从心底里生出的对高自清的爱。在这种感情支配下,谈何划清界限?
        至于检举揭发高自清的反党反革命活动,更叫她感到冤枉与茫然。高自清与她都是自觉走向革命,真心信奉马克思主义的革命者。施春兰太了解高自清了,他背叛家庭,献身革命,视党的事业为第一生命,他怎么可能会反党?
        施春兰满腹的委屈只能藏在心里,她不知道为什么党中央要在红军内部开展这样反常的肃反运动。如今,红军内部到处都笼罩着无言的恐怖,人人自危。
        团部肃反领导小组的组长郭亮,三天两头要施春兰反省交待问题,使施春兰茫然而为难。她勉强写出的检查都是老一套:自幼家中如何清苦,如何遭到不幸,如何到了高家,如何革命入党……一遍遍她自己都写厌了,但审查她的郭亮还是不满意。
        她委屈伤心,无所适从。
        施春兰发现,不远处树丛中有人鬼鬼祟祟在监视自己。她突然想发泄一下自己的委屈和愤怒,猛然间产生了一种需要用发怒来宣泄情绪的强烈愿望。
      施春兰从石块上站起来,四处张望一下,故作慌张地离开河岸,走进远处的另一片小树林。
      她那模样就足以令人生疑。
      果然有人在监视施春兰,这人见施春兰钻进树林,也闪身从隐蔽处走出来。他见四下无人,便来到施春兰刚才钻进去的小树林边,探头探脑向里面张望。
      这人上当了。
      施春兰突然走出来,一改往昔温顺宽容的性格,厌恶、鄙视、略带讥笑地看了这人一眼:看什么?你真不要脸,你给我滚!你家里还有没有姐姐妹妹……”
      这人刚毅,冷漠的脸闪现出一丝惨笑,使施春兰突然止住了辱骂。
      两人相对无言。
      这人慢慢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布包,沙哑着声音说:施营长,这是高参谋长要我交给你的。他说,他要你好好活着,找上级党,为他伸冤。
      施春兰楞住了,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是好,等回过味来,这才用颤抖着的双手接过这个小包。
      她急忙打开,一看,果然是高自清的东西,是他的怀表和笔记本!
      施春兰紧张地问:他在哪?他怎么了?
      这人说:他死了。
      施春兰惊呆了。她强忍着不让泪水流出来,激动而悲切地问:他,他怎么会死?他是怎么死的?他还说了些什么?你是谁?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人是孙二牛,他已经走远了。
      施春兰失魂落魄地站在河边,眼中的热泪再也忍不住,潸潸流了下来。她踉踉跄跄走了两步,哀呼一声天啊,昏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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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筱欣奕奕 + 10 + 10 很给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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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2015-10-21 05:58
  • 签到天数: 158 天

    [LV.7]常住居民III

    126#
    发表于 2015-2-20 19:04:04 | 只看该作者
    :lol:lol:lol 继续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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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得小心翼翼地看。这篇小说,虽然是长篇,但处处都埋有伏笔。一不小心,就得从头看才能看明白。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15-2-20 1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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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7#
     楼主| 发表于 2015-2-20 19:19:26 | 只看该作者

    你得小心翼翼地看。这篇小说,虽然是长篇,但处处都埋有伏笔。一不小心,就得从头看才能看明白。

    点评

    筱欣奕奕必须小心翼翼哈 慢慢看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15-2-20 19: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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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2015-10-21 05:58
  • 签到天数: 158 天

    [LV.7]常住居民III

    128#
    发表于 2015-2-20 19:38:59 | 只看该作者
    半醉汉 发表于 2015-2-20 19:19
    你得小心翼翼地看。这篇小说,虽然是长篇,但处处都埋有伏笔。一不小心,就得从头看才能看明白。

    筱欣奕奕必须小心翼翼哈:loveliness: 慢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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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2023-5-16 12:35
  • 签到天数: 2395 天

    [LV.Master]伴坛终老1

    129#
    发表于 2015-2-20 19:41:57 | 只看该作者
    读上瘾了,期待继续!拜读老师佳作,春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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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新年快乐!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15-2-20 2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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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0#
     楼主| 发表于 2015-2-20 21:45:13 | 只看该作者
    鹿城飞侠 发表于 2015-2-20 19:41
    读上瘾了,期待继续!拜读老师佳作,春节快乐!

    谢谢,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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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1#
     楼主| 发表于 2015-2-20 21:48:20 | 只看该作者
        在汤家汇红军医院施春兰的住处,一直到晚上,施春兰躺在床上仍处于昏迷状态。
      张四姐坐在床沿边看护着她。
      一会,女医生走进来,试了试施春兰脉搏。
      张四姐关切地问:怎么样?
      女医生说没有生命危险了,估计夜里可以苏醒。
      张四姐放下心:这就好,没危险就好。医生,施营长到底是怎么了?
      女医生说:她是身体太虚弱了。四姐,你是怎么发现她昏迷在野外的?
      张四姐告诉女医生,她是见施春兰在河边洗包扎布一直没回来吃饭,就去找她,结果发现她昏迷倒在小树林旁边地上,于是就将她背回来了。
          女医生点点头,叫张四姐回去休息,说医院会安排护士专门看护施营长。
          张四姐方同情地离开施春兰。
      施春兰一直到下半夜才苏醒,她满眼泪水,无限哀伤,默然无语。
      早晨,小护士端一碗稀饭给她送来,施春兰摇摇头。小护士想喂施春兰吃一点,施春兰依然摇头拒绝,什么话也不说。
      张四姐走进屋,问小护士:施营长怎么样了?
      小护士说:是下半夜醒过来的,一直不吃不喝不说话,急死我了。四姐,这可怎么办啊?
      张四姐说:你歇会,稀饭给我,我来。
      小护士离去后,张四姐坐到床沿上,想给施春兰喂点稀饭,施春兰轻轻摇头。
      张四姐无奈放下碗:喝点水,好不好?
      施春兰依然摇头。
      张四姐说:你要急死我啊?那你说话呀。
      施春兰轻声说:四姐,他们、他们竟然把高自清杀了。
      张四姐大吃一惊,问:什吗?他们把高参谋长杀了?
      施春兰点点头。
      王八蛋!张四姐大骂一声,复问:咦,不对啊,你听谁说的?
      施春兰说不认识这个人,张四姐认为那这个消息就不一定是真的。
      施春兰坚持说是真的。
      张四姐问施春兰怎么能断定消息是真的?
      施春兰说:我有证据。四姐,你把脚头间我的外衣拿给我。
      张四姐将施春兰的外衣放在施春兰枕头边。
      施春兰伸出手,翻看衣兜。她一惊,又翻另一个衣兜。轻轻惊叫一声:啊!高自清的东西呢?
      张四姐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笔记本和一只怀表交给施春兰:是不是这个?你昏倒了,是我在你身边拾到的。
      施春兰紧紧攥住高自清的遗物:这是他随身不离的怀表和笔记本。四姐,他们把他杀了啊!什么样的严重后果我和高自清都考虑过,审查、撤职、甚至开除党籍!我和高自清都能承受。我们坚信,最终组织上是会明辨是非的。四姐!可我怎么也料不到,高自清竟会被自己的党组织杀害啊!
      张四姐热泪夺眶而出。
      施春兰说:四姐啊,我不知道高自清的尸骨抛在何地?甚至连高自清是怎么死的、何时死的?死在什么地方?我都不知道啊!我还算个人吗?
      张四姐泪流满面,一把抱住施春兰:营长,你要哭,就痛痛快快地哭吧。
      施春兰淡然说:我已经哭不出来了。他要我好好活着,找上级党,为他伸冤。为这个,我必须好好活着!
          她相信党,也相信自己。她明白革命的道路是不平坦的,个别领导人也可能有偏激、狭隘、官僚作风和不公正的时候。不能因个别人的错误,就不相信党。如今鄂豫皖苏区的上空,笼罩的是一片不正常的乌云,是暂时现象。天,总会晴朗。
          她把为高自清平反昭雪的希望,寄托在更高层次的党中央。
        她坚信,随着时间的推移,高自清的问题是会澄清的。
      张四姐说:对,你应该好好活着,找上级为高参谋长伸冤。上级要是不管,你就自己报仇,报这个杀夫之仇。
      听完张四姐的话,施春兰吃惊地瞪大眼睛。
      张四姐以为施春兰是胆怯害怕,她义气地说:怕什么?你一人要是干不了,到时候我帮你为高参谋长报仇,舍命陪君子,我不怕。
      施春兰生气地说:你说什么啊?四姐,我们是有组织纪律的革命政党和革命军队!怎么能这样无组织、无纪律!
      张四姐眼一瞪:你别傻了,报仇雪恨,是自己的私事。跟什么政党、军队、组织纪律,屁关系都没有。
      施春兰对张四姐无可奈何,但闻听此言,竟陡然感到一阵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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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2#
     楼主| 发表于 2015-2-20 21:50:06 | 只看该作者
    (十一)再围剿苏区失守    避锋芒红军转移
        庐山脚下,长江边上的重镇九江,此刻全城戒备森严。
        江边豪华的长江大饭店里,国民政府鄂豫皖剿匪指挥部正在召开高级军事会议。
        会议室正面墙上悬挂着蒋介石委员长巨大的画像,上官云湘将军坐在长条会议桌上方中间主持会议。
        长桌两边围坐的是各路高级将领,整个会场气氛严峻而肃穆。会议已经紧张地开了两天,马上就要结束。
        气概非凡的上官云湘扫一眼手下的各路将领,简明地说:会议紧张地开了两天,就是传达蒋委员长对大别山赤匪进行彻底围剿的最新决策,部署落实这次围剿的具体军事行动。我要强调的是,这次围剿,非同以往,诸位要不惜一切代价,来完成歼灭大别山赤匪的任务。委员长将要亲自到汉口督战,志在必得。各部必须马上无条件按计划挺进,违令者军法严惩!明白吗
        众将领起立:明白。
        上官云湘宣布散会,众将领陆续散去。
        正要走开的高自云和魏崇武师长被上官云湘留下来:魏师长,高旅长,你们两人请等一下。
        是。
        高自云与魏崇武师长恭恭敬敬走到上官云湘面前,一起立正站好。
        上官云湘严厉深沉地看了他俩一眼,语重心长地说:你二位的担子更重啊,据可靠情报,红军的主力就在大别山南溪,斑竹园,汤家汇这一带,也就是说,是在你俩的负责围剿的范围内。
        高自云与魏崇武师长对视一眼,说:明白。
        光明白不行啊,要用军事行动和战果说话。上官云湘轻轻叹口气,说:魏师长,你是我的老部下,高旅长呢,是我的学生,我把你们俩放在那里我才放心啊。这也是你们报效党国,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望你俩能体谅我的苦心,好自为之。
        高自云与魏崇武同时说道:是,请上官将军放心!
        上官云湘又语重心长地对高自云说:高旅长,本来,我是想让你跟在我身边的。但大别山那一带是你家乡,你人熟地熟,这对你也是一个历练和展示才干的机会。
        高自云感激地说:我明白,自云一定不负将军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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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3#
     楼主| 发表于 2015-2-21 22:21:07 | 只看该作者
        夜幕低垂,树影摇曳,一弯新月高高地挂在树梢上。
        重重隐约的山影,连绵起伏,一望无际。
        离汤家汇镇西北三十里的笔架山农校,是红军独立师的师部。现在,这儿到处是撤离前的零乱与慌忙,红独立师师部正在匆匆撤离。
        进了农校大门就是操场,操场上忙碌的红军战士正在整理各种军需辎重。
      学校大门口,八个红军后勤班战士正在捆绑一架老式破旧的人工印刷机。
      一个战士说:这么大的家伙,怎么抬啊。
      另一个战士说:是啊,就是抬得动,行军打仗,也不是到处都有这么宽的路啊。
      他们的班长说:别废话,上级叫抬就抬,服从命令。
      满脸胡茬的周涛和罗青从山里面沉重地走出来,周涛见战士正们在捆绑印刷机,停下了奇怪地问:你们绑它干什么?
      班长说:报告师长,我们要把它抬下山带走。
      周涛直皱眉头:谁叫你们带这玩意儿的?
       班长说:报告师长,是宣传部王部长叫带的。
      周涛眉毛直皱:都到什么时候啦?还能带着这个笨重的这玩意吗?马上给我扔掉!
      班长大喜:是!
      战士们正在为搬运这个笨重的大家伙感到为难,一听师长命令仍掉它,顿时都松了一口气。
      周涛送罗青山下山,边走边说:这王部长可真叫人哭笑不得,这次开主力转移干部动员大会,他居然在会上要求各单位一路要宣传革命道理,传播马列主义,像是生怕敌人找不到我们似地。
      罗青山说:就是个书呆子。
      罗青山和周涛来到一大树边停下,远望着山下,军红军队伍正在急行军撤退。
      罗青山与周涛握手告别:师长,别送了,你去忙吧。
      两人感慨万千。
      周涛挥手,指一下正在匆匆向西南方撤退的队伍,轻声叹一口气:唉,老罗,面对强大的敌军,只有你们一个团担任掩护,你身上是重担千斤啊。
      罗青山坦然一笑,豪气干云地说:请师长放心,在三天之内,我敢保证,一个敌军也过不了要塞十八盘!
      周涛紧握着罗青山的手:罗团长,我们这些人的命运,现在就攥在你们先锋团的手上了。
      罗青山说:我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保证红军主力安全转移!
      周涛信任地点点头,说:好,有三天时间我们就足够了,等敌人发现我们行踪,他们大部队来不及集结,小部队不是我们对手。一旦突破京汉铁路封锁线,我们就安全了。他上官云湘本事再大,也鞭长莫及了。
      罗青山关切地问:师长?什么时候我们主力能打回来?
      周涛忧虑地望着远方,长叹: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说得好听,什么战略转移?老罗哇,你难道没看出来?我们是在逃命?
      罗青山点点头,又痛苦地摇摇头,说:真不知道这仗是怎么打的!
      周涛无奈地说:国民党二、三十万正规大军,打我们几万人,他们装备又比我们精良,这个仗怎么打都难!要是你来指挥,结果也是一样。
      罗青山无言,他知道师长说得有道理。
      周涛又叹口气:唉,我们主力走后,你们留守部队的处境就更难啦。
      罗青山一挺胸膛,破釜沉舟地说:请师长放心,我们上金刚台打游击,我们一定能坚持到革命胜利,坚持到你们主力打回来。
      周涛动情了,他一拳砸在罗青山肩上:好!只要有我们这样的人在,革命就一定能成功,中国就有希望!老罗,我要专门向中央分局和徐军长反映,咱们先锋团顾大局、大无畏的事迹,请求上级通报表彰。
      罗青山坦率地说:师长,表彰倒不必,但有件事憋在心里不能不说。
      周涛问:什么事?说吧。
      罗青山说:我对保卫局和肃反领导小组的做法有意见。
      周涛一听,马上就知道罗青山想说什么。
      他把眼一瞪,说:这件事你说也没用,不说我也知道你想说什么。老罗啊,难道我不想保高自清?对他的死,我比你意见还大!再说被冤杀的人,何止是高自清一个人呢?他们把徐军长的老婆都抓起来了,你知道吗?
      罗青山大惊:啊!
        鄂豫皖苏维埃红军肃反刚开始的时候,徐向前还能参加一些高级会议,还有某些发言权,随着肃反运动的深入,被抓的人越来越多,徐向前在会上提出不同意见,引起了张国焘的不满。后来张国焘干脆只让徐向前负责部队训练和作战指挥,不让徐向前参加有关肃反的会议,明确表现出对徐向前的不信任。隶属中央分局直接指挥的保卫局与肃反领导小组,可以不经地方党组织与军队党组织的同意,直接处死干部,甚至直接处理与肃反无关的其它事务。
        这种钦差大臣权力至高无上的传统,在共产党内沿袭了多年,也贻害了多年。几十年后,中共中央文化大革命领导小组,又把这种封建专制式传统发展到极至。
      周涛叹道:没办法,保卫局和抓肃反的人,是鄂豫皖中央分局直接管,中央分局是党中央的代表,下级服从上级是我们组织原则。
      罗青山不满地说:难道他们那些专门在鸡蛋里面挑骨头找麻烦的人,是大房生的?我们这些卖命革命的人,就是小娘养的?
      周涛说:老罗啊,发牢骚没有用。大敌当前,千万不能意气用事搞内讧。家不和,外人欺。鄂豫皖根据地的丧失,我们红军被迫转移,已经证明了张国焘的错误。以后,总有人说话。
      罗青山听了周涛的话,一抬手,狠劲折断了肩膀旁边的一根树枝:他妈的,他们就会杀自己人!
      周涛眼一瞪,又叮嘱罗青山一句:你快赶回去部署战斗吧,你这一场掩护主力转移的战斗,关系到我们主力的生死存亡,一定要打好。主力走后,你对姓郭的只能让着点,顾全大局吧。老罗,小不忍则乱大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你千万别跟他们拧着来,他们可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什么罪名也能捏造得出来的人。
      罗青山点点头,与周涛挥手告别,大步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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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2015-10-21 05:58
  • 签到天数: 158 天

    [LV.7]常住居民III

    134#
    发表于 2015-2-22 07:21:44 | 只看该作者
    人物性格通过对话表现得很生动哦
    问好半醉汉老师,新春快乐!:lol

    点评

    谢谢!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15-2-22 2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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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2023-5-16 12:35
  • 签到天数: 2395 天

    [LV.Master]伴坛终老1

    135#
    发表于 2015-2-22 16:51:29 | 只看该作者
    不愧是大师,写的就是好,拜读,春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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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我不是大师,可以算是一个实力派作者。新春快乐!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15-2-22 2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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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6#
     楼主| 发表于 2015-2-22 23:31:23 | 只看该作者
    筱欣奕奕 发表于 2015-2-22 07:21
    人物性格通过对话表现得很生动哦
    问好半醉汉老师,新春快乐!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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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7#
     楼主| 发表于 2015-2-22 23:32:40 | 只看该作者
    鹿城飞侠 发表于 2015-2-22 16:51
    不愧是大师,写的就是好,拜读,春节快乐!

    谢谢!我不是大师,可以算是一个实力派作者。新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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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8#
     楼主| 发表于 2015-2-22 23:35:36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半醉汉 于 2015-2-22 23:36 编辑

        为了保证主力安全转移,阻止政府军追击,罗青山安排一营与二营抽调一部分人员,将通往汤家汇、泗道河路上的桥梁全部拆毁。其余兵力配合三营全部上十八盘山头修筑公事。
      清晨,二营副营长长葛苦瓜和一连副连长李虎,领着战士们在镇口拆桥。葛苦瓜发现二营二排没人到,问李虎,李虎也不知道。一直到日上三竿,才见二营二排长韩和尚带三个战士远远走来。
      葛苦瓜问韩和尚:你们排其他人呢?
        韩和尚说:一觉醒来,跑了十几个。枪都在,人跑了。我只好先安排人手四下找一找,估计找也找不到了。
      众人俱都一惊。
    葛苦瓜闻言脚一跺,对李虎说:“这事情要赶紧跟政委回报,你带战士们在这拆桥,我和韩和尚去团部回报。”
      团部里,苏干事在报账,陈浩明坐在方桌上打算盘核对。
      苏干事说:政委,现有的库存粮食,包括面粉杂粮,一共只有五千多斤了。
      陈浩明指示说:你先找民工,把现有的粮食,统统运到金刚台铁瓦寺大庙里储存起来。派几个伤病员跟民工一起走,然后你们就在铁瓦寺一面等我们,一面看守粮食。
      苏干事苦着脸说:政委,现在你叫我到哪去找这么多民工啊?
      陈浩明说:怎么找我不管,大不了多给他们工钱,这事你要抓紧办。
      苏干事叫苦:老百姓现实得很,他们一听说国民党要打回来,我们苏维埃政府印的钞票老百姓就不要了。可是,我们有国民政府的钞票吗?
      陈浩明说:没有,没有他们的钞票。这样,就拿粮食抵工钱。你自己多想办法吧,我现在没时间管这个事。
      苏干事勉为其难:好吧,我尽力而为。
      苏干事收起账本刚离开,葛苦瓜和韩和尚走进来。
      葛苦瓜说:政委,二排有十几个战士开了小差,跑了。
      陈浩明一惊:啊,十几个战士开了小差,跑了?韩和尚,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韩和尚说:昨晚战士们知道主力要转移,我们团担任掩护,然后要在大别山坚持游击战后,当时大家也只是议论议论,没有什么意外的事情。今早全排集合,一点名,少了十三人。武器都在,衣服没了。我已经叫战士们分头去找了,然后我就跟葛副营长回报,葛副营长要我和他一起来向你回报。
      陈浩明说:我是问你,他们为什么要开小差?
      韩和尚说:听说主力部队转移,他们害怕打游击,觉得处境危险,深山老林生活苦,对革命前途丧失信心了呗。
          葛苦瓜接过话,不软不硬地说:“陈政委,也不完全是这个原因。依我看,这些战士们是对处死高参谋长的事情,心里不服。对撤销施营长职务、对她隔离审查更不满。陈政委,我们营大部分战士,都是笔架山农校的学生,政委是笔架山农校的老师,应该比我们更了解这里面的原因。”
          陈浩明默然无语。
          他当然知道个中原委,但此事非同小可,陈浩明不敢怠慢,立即来到镇外王家坳王家老屋,向肃反领导小组组长郭亮汇报。

          郭亮住在王家坳王家老屋,这里也是肃反小组办案的地点。
          郭亮在院子里手举手枪,对着靶子练习射击瞄准。
          他对面土坯院墙上,画有一女子半截人形,这就是他的靶子。郭亮的枪口,正瞄准着这半截人形的头部。
      陈浩明急匆匆走进院子,对郭亮说:郭组长,昨天夜晚,二营二排有十几个战士留下枪支,逃跑了!”
      郭亮收起枪,走到陈浩明面前:啊!逃跑了?派人去抓啊!大敌当前,临阵逃脱,可以军法从事,就地正法!
      陈浩明耷拉一下眼皮:部队正在紧张准备战斗,还要抓紧转移物资,没有人手抓逃兵。再说,还到哪去抓啊?
      郭亮想想,这些都是实情,自己也没招。便问:是什么原因当逃兵?为什么都是二营的?
      陈浩明客观地说:他们都知道红军主力部队转移了,主力转移后,我们团完成掩护任务,就要转入深山打游击。打游击环境恶劣,生活艰苦是明摆着的事情。二营都是学生兵,不愿意吃这个苦,也是正常的事情。加上他们都是施春兰带出来的,施春兰一撤职,很多战士嘴上不说,内心不满。整个二营,人心涣散,没人能镇得住。
        陈浩明也知道二营很多人对处死高参谋长心里不服,但他不敢拿高自清的事情说。
      郭亮发狠说:应该在二营抓起来几个扰乱军心的家伙,镇一镇其他人。
      陈浩明走到院内一个碓窝上坐下,从裤腰上拿出一个竹根烟袋。他在烟袋头上装上自制的毛烟,抽起来:郭组长,我们抓不了那么多。二营基本上都是笔架山农校的,都是高自清和施春兰的学生。这些人又是他俩亲自发展组织起来参加革命暴动的,师生感情,上下级感情,都深得很。他们毕竟是学生出身,怕过打游击的苦日子。再加上现在革命形势由高潮走向低落,这些人心灰意冷就难免。我也是笔架山农校的教师,我了解他们。
      面对这些事实,郭亮也没办法:二营是我们团的主力,马上就要打一场大仗、恶仗,却出现这样的事情,你说怎么办?
      陈浩明说:昨天我和罗团长交换了一下意见,认为还是立即撤销对施春兰的审查,恢复她的营长职务。这样,可以先把二营稳住。
      郭亮翻翻眼,不安、不甘地在陈浩明面前来回走步。
      陈浩明又叮了一句:大战在即,二营除了施春兰,谁也稳不住。
      郭亮无奈地说:好吧,你告诉罗团长,我同意你们的意见。晚上开党委会,你宣布。
      陈浩明问:施春兰是党委委员,是不是要她参加晚上的会议?
        郭亮点点头:请施春兰参加会议,你通知她。哦,罗团长在做什么?
    陈浩明见郭亮同意恢复施春兰职务,十分满意。他告诉郭亮,罗青山带人在十八盘修建工事,可能没时间参加党委会了。根据情报,敌人的大部队已已经过了双河,快到南溪镇,估计后天上午就会到汤家汇,很快就要和我们交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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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5-10-21 0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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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7]常住居民III

    139#
    发表于 2015-2-23 19:46:16 | 只看该作者
    脑袋里在放电视呢,问好半醉汉老师,继续等待下文{:soso_e1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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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0#
     楼主| 发表于 2015-2-23 23:32:27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半醉汉 于 2015-2-23 23:33 编辑

        陈浩明离开王家坳王家老屋后,高兴地来到红军医院。
      院子里,施春兰、女医生和两个女护士在整理包扎布。她们把一大堆叠好的包扎布,分成小包,各个捆好。
      陈浩明走进院子,对施春兰说:春兰同志,到屋里跟你说件事。
      施春兰疑惑地站起身,随陈浩明走向厢房边自己住处。
      陈浩明一进屋,便高兴地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肃反小组已经撤销了对你的审查,团党委决定,恢复你的二营营长职务。
      施春兰有些意外:啊!
      陈浩明说:晚上团党委在团部开会,要宣布这件事,我特地来请你参加会议。
          施春兰说:“谢谢,谢谢组织上的信任。”
          陈浩明叹口气,说:“春兰同志,还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没敢告诉你。除了组织原则之外,我也是不忍心,担心对你的打击太大。”
          施春兰流出眼泪:“陈政委,我已经知道高自清死了。”
          陈浩明无语。
          施春兰说:“我以党性原则和人格担保,他绝不是内奸。我要求党组织为他平反昭雪。”
          陈浩明难过地说:“春兰同志,这件事情,你只有找上级党组织。说实话,我知道高自清是冤枉的,但我无能为力。现在,一切都不正常。我希望你能体谅我的苦衷。”
          施春兰说:“好吧,大敌当前,这事暂时不说了。老陈,听说主力部队已经开始转移了?”
      陈浩明告诉施春兰主力是昨夜开始转移的。
      施春兰说:那么,明后天我们团的这一场掩护主力的战斗,就非常重要。
      陈浩明点点头:是啊,我们必须确保在两天内,阻止敌人对主力的追击。而我们从人数上,是以少数打多数,从装备上,是以落后对先进。
      施春兰想了想:那我就不能参加今晚的党委会了,我觉得赶紧先回营部,组织战斗更重要。
      陈浩说明:也好。春兰同志,你先回营部也好。你们营是我们团的主力,但是昨天有十几个人,集体开了小差。
      施春兰闻言一惊:啊,这可是件大事。那我现在就得回去。
      陈浩明关心地问:好。可是你身体行吗?
      施春兰说:不是很好,我尽量坚持。

        高自云从九江返回驻地麻埠后,立即率全旅离开麻埠,按上官云湘的部署向南溪、泗道河一带进军。
        当高自云的部队开拔到离李集不远的一个山头时,高自云勒马停下。他用马鞭指着前方一大片村庄,对许副官说:许副官,命令部队在前方李集驻扎,旅部设在李氏祠堂。
      许副官闻言,大或不解:驻扎?旅长,下午不走了?
      高自云深沉一笑,说:不走了,明天也不走。省得魏崇武师长说我想抢功啊。
      许副官说:不喜争功,旅长这是大将风度。
      高自云叹道:不是什么大将风度,是来到家乡,我不能首先跟乡亲刀兵相见,这实非自云所愿。
      许副官点点头。
      高自云说:我得让魏崇武打头阵。

        汤家汇十八盘漫山遍野硝烟弥漫。
        枪声,手榴弹和土炸弹的爆炸声不绝于耳。
        在汤家汇的要道关口十八盘,先行一步的魏崇武师与先锋团已经接上火。
        魏崇武的部队原来驻扎在商城,奉命由双河经南溪、汤家汇,到斑竹园一带追歼红军。一路上,魏崇武部行军异常艰苦。进入双河一带,就是大山区。这里所谓的大路,宽不过三四尺,路面高凹不平,不是上坡,便是下坡。几百里内,很少有平坦的路。而且一路上有许多河流沟壑,这些河流沟壑,大点的有桥梁,但更多是那种修建在水中的石堰。所谓石堰,就是在河床或溪流里用石块砌个平面的暗坝。石堰上游可以蓄水,暗坝上可以行人。发大水时水可漫过石堰流走,干旱时石堰则裸露着。在这种道路上行军,十分困难。重武器需要机动车辆运输,但机动车辆根本进不了山。就是灵巧的小型火炮,也要人推牲口拉,行军速度很慢。
        魏崇武无奈,只好命令步兵先行,炮火随后。
        部队好不容易开到南溪,刚过汤家汇,在十八弯便受到罗青山先锋团猛烈的阻击。
        翻越十八盘只有沿河一条小路可以通行,另一边山势险要,无路可走。先锋团利用居高临下的有利地势,将这条小路封锁。虽然魏崇武部人多武器装备好,但在山脚下使不上劲。前面的人在挨打,后面的人跟不上阵,对方的火力压得部队寸步难行。先锋团居高临下,甩一个石头下来,也比魏崇武士兵的一梭子子弹厉害。
        魏崇武先行部队受到猛烈伏击,只好向后撤退。
      魏崇武在山下手拿望远镜,无奈摇头:这样打,要打到什么时候才能拿下来?没炮火助攻,肯定一时是打不下来。找老乡问问,能不能绕到他们后面去消灭他们?
      站在魏崇武身边的情报处长吴子仁说:问过了,只有一条小路能上去,被对方火力封锁着,想出击十分艰难,强攻伤亡太重。现在整个部队窝缩在山脚,动弹不得。能看到的地方,不是荆棘丛林,就是悬崖峭壁。
      魏崇武说:不怕伤亡重,问题是再大的伤亡也攻不下来!就是不惜代价能冲上去几个人,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要被人家吃掉?
        吴子仁说:得想别的办法。
      魏崇武边用望远镜细细的看着对方的阵势、工事,问:不行我们就绕道。总部命令我们要火速赶到斑竹园,阻击红军主力向西转移逃窜。
      吴子仁说:从南溪可以绕过去,但到斑竹园要走两天。
      魏崇武把头摇得象拨浪鼓:那不行,等我们赶到斑竹园,他们的主力早跑了。小炮什么时候能到?
      吴子仁说估计明天下午才能到,魏崇武命令小炮今夜一定要到。
      吴子仁说:只怕快不了,全是人推,连马车都用不上。而且过河涉水的时候,还得要人抬。
      魏崇武命令说:我不管是推是抬,命令炮兵营连夜行军。明天早晨,炮火一定要给我赶到阵地!否则,叫他提头来见!
      他点燃一支雪茄,又说:使用小分队分散再攻,不能让他们喘气。他们是想掩护红军主力转移的小股部队,就是耗,也耗不过我们。
      吴子仁问:师座怎知道他们是小股部队?
      魏崇武得意地说:哈哈,他们连爆竹都用上了,你没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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