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筝，从这儿起飞（长篇校园小说，全文完）（第十二章已上首刊）

筱欣奕奕

艾葭儿 发表于 2015-4-7 00:36
好有个性的一个女孩！

问好艾葭儿，欢迎来访，期待多交流:lol

夏末微凉

筱欣奕奕 发表于 2015-3-6 20:49
问好飞侠版，跟看辛苦了

文笑冰的原型好像一个人艾，:lol细节描写到位，精 。:victory:

夏末微凉

筱欣奕奕 发表于 2015-3-6 19:43
第七章

    这段时间，姚益清与邵玉琳引起了语文老师赵玥的注意。

【第七章】曾几何时。

筱欣奕奕

夏末微凉 发表于 2015-4-7 08:23
文笑冰的原型好像一个人艾，细节描写到位，精 。

:o 含义颇丰

筱欣奕奕

第十七章

    正式的高三生活终于开始了。自从半年前笑冰听到程珂的好朋友——现在应该说是沈昕——对程珂抱怨高三老师的疲惫生活以来，她就一直害怕高三的到来。同时，随着高二下半学期学习压力的增大，她更加不想面对如陀螺般高速运转在教辅书上的生活。     不过这一天还是到了，值得安慰的是，那个让她第一次生动形象地感觉高三的老师成了她的班主任，程珂也陪着她一同进入高三，这样，随时还可有些照应，最起码在笑冰站不稳的时候，可以当作拐杖扶一下。
    “既来之，则安之。”笑冰这样想着，也就放下了心理包袱，她要勇敢地走过这一年。
    没想到，开学第一天就让她接受了一次心灵的考验。
    上午的几次课间，月考的试卷陆续到了同学们的手中。令笑冰大跌眼镜的，竟然四门学科，惟独语文及格，分数也不高，刚超过“生命线”几分。最令她不敢相信的，化学也会挂 ，对她来说，真可谓盘古开天辟地以来的又一大奇迹。就如那时的一个美国化石爱好者在犹他洲的三叶虫化石上发现人类皮鞋印一样（三叶虫在二亿八千万年前已绝迹），让人目瞪口呆、难以置信。
    笑冰楞楞地看着试卷发呆，只觉眼前一片昏暗，天似乎都快塌下来了。这样过了好一阵子，她才慢慢地缓过了神，擦了擦冒了一头的冷汗。这一天就如此迷迷糊糊地过下来，脑袋中也似乎停止了思维，丝毫无法体会心中的滋味。
    回家后，笑冰全盘托出，文父、文母只是一个劲儿地安慰、鼓励，这使她多少恢复了一些思绪。文父、文母都是很开明、很通情达理的家长，笑冰在他们面前也没有秘密，通常每日会有一段时间的交流。这样一来，文父、文母很了解笑冰，笑冰也很了解他们，所以平日里同学们总抱怨又与父母争执、不愉快的时候，笑冰总在心中暗庆他们一家人的沟通无极限。
    当然第二天，她除了有些伤心，已恢复了往日的性格，冲拾信心，再接再厉。

    后一天中午，笑冰正在教室里做作业，奚芸走了进来，还没坐下，就冲着她说：“文笑冰，沈老师让你去一下办公室，就现在，她正等着你。”
    笑冰点点头，走出教室，她明白沈昕一定会和她谈这次月考的事。
    “文笑冰，过来坐下。”她刚推开办公室门，沈昕就很热情地招呼道，脸上依旧带着微笑。
    “你怎么回事？这次年级排名你是276，语、数、外挨到年级的这个名次不能算成绩很好。”沈昕手中拿着排名表，一直看着笑冰，见她低头不语，便觉得刚才似乎有些伤她的心，于是缓和了一下语气，继续说道，“我刚拿到成绩单和名次表时吓了一大跳，想你怎么这么多‘红灯’，没考好，是不是？”
    “嗯。”笑冰含糊地发出了一些声音，心想：给沈昕的第一次印象就那么糟，看来她要对我失望了。
    “没关系的，第一次没考好不算什么，今后的这种考试机会多得很，继续努力，不要对自己没信心，我一直觉得你是很棒的！”沈昕鼓励着她，一边拍了拍她的肩。
    笑冰这会儿才抬起头，看着她亲切的笑脸，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真好，对我那么有信心，也许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她在心中默念，同时向沈昕点点头，给了她一个很灿烂的笑容：“老师，谢谢你！”
    “好了，回教室吧，我不耽误你时间了，做作业之余要注意休息，身体也是很重要的。”沈昕很细心地关照着她。
    “我知道。”笑冰感激地看了她一眼，鞠了个躬，回到了教室。
    以后几天，笑冰时常去问沈昕英语题目，沈昕总会放下手头的工作或支开其他同学的打扰，热心地为她解答，完全做到了“有问必答”，笑冰感受着她的特别关怀，感动在心。平时也更努力地学习，期待下个月的月考中走入前列。

    程珂搬家后，在车上倒从未遇到过笑冰，却常碰到丁梦瑶。如今她俩的家很近，步行也只需五分钟。这样一来，车上有近四十分钟的交流可以增进彼此的很多了解。这让笑冰多少颇感不快，害怕自己在程珂心中的位置被梦瑶代替。
    不过，这事在笑冰心中激荡不起大浪花，如今学习已成为她思想的几乎一切，何况笑冰也曾告诫过自己——高考完毕后再与程珂深一步交往。因此，虽然她偶尔会在心情不好时有些不自信，但总会有足够有力的理由让自己深信优秀的她是程珂最爱的学生。
    高三生活几周下来，同学们已完全适应、看透了。过来之人的话不错，高三是纯纯正正的学习生活，这段日子里没有集体娱乐活动，没有课间的嬉笑打闹，没有茶余饭后的闲情雅致，没有雨中漫步的浪漫气息。有的只是架着眼镜如饥似渴地听老师传授应考之道，埋头熬战、辛勤耕耘于像堡垒一般将自己身置其中的教辅书，背诵不完的名言佳句、古文古诗、英语单词。大家虽难免会吐露不满之情，但依然努力地过着这样的生活，因为这是高考得高分的唯一途径，十二年的寒窗苦读只待高考这一刻，一旦进入理想高校，往后前途无量、生活无忧。同学们都很明白这个很现实的道理，所以也就硬着头皮闯一下了。毕竟古语有云：“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沈昕确实是个难得的各方面都很优秀的教师。她知道同学们日子过得清苦，总是时不时地鼓励、激勉大家，她常告诉他们一年之后大学里的幸福生活，吸引着他们为美丽的大学生涯奋斗。就如沈昕引用的那句雪莱的话：“既然冬天已经来了，那么春天还会远吗？”是啊，高三这个冬天虽然残酷无情，但会马上过去，接下来便是阳光明媚、生机盎然的春天般的大学。他们这群人自慰着、自勉着，艰难地走着冬天里的每一步。
    日子就这样过着，每天都是同样的模式，晚上挑灯夜战至三更尾声已是家常便饭，往日叛逆的学生如此，往日洒脱的学生如此，往日自傲的学生如此，往日捣蛋的学生也是如此，各种性格、各种脾气的学生全失去了鲜明的个性，成了一个样——专心致志地听课，不厌其烦地做题，争先恐后地问题。奚芸不再为此讽刺小说连篇，笑冰不再为此独到见解不断，大家只为高考而活着，只为大学而努力着。生活虽然不快乐，但时间依然飞逝而过，没人觉得度日如年，相反倒是岁月如梭。“期待高考快快到来，让我们快些解脱；但愿时间慢慢地过，因为我们害怕这一天的来临。”这话成了很多学生常挂嘴边的口头语，大伙们在这种矛盾的心情中挣扎着、煎熬着。

“其实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
——鲁迅

“其实地上有很多路，走的人少了，也就没了路。
——文笑冰

    当文笑冰在她的随记本上写上这样一段两句话时，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将鲁迅的话倒过来用在当今的人才诞生上，的确恰当地无可挑剔。

    一个月又一个月，每个月末都有月考，月考的成绩当然成为了唯一可主宰学子心情的工具了。笑冰成绩不稳，大起大落有如不平静的大海，把她弄得心惊胆战、寒颤不止。不过，次数多了，她的心理素质也有了很大的提高，她常阿Q似地自慰：不以一次考好喜，不以一次考坏悲。红灯一来，也不再傻楞半天，只当是生活的调味品、成长蜕变的催化剂。每次发试卷，笑冰不再祈祷好分数，只是心中反复默念：“水来我在水中等你，火来我在灰烬中等你。风来树挡，兵来将挡。”这样，她就不再害怕糟糕的分数，也不再欣喜灿烂的分数。面对挫折，她看得很淡；面对理想，她依然执著。
    不过，几个月后，笑冰慢慢感觉到了沈昕对她渐渐失去了刚认识时的关心倍至。笑冰考得不好，沈昕不再找她谈心；笑冰灰心丧气，沈昕不再主动为她打开心结；笑冰去问题目，沈昕不再找借口打发其他同学。总之，笑冰不再觉得沈昕对她特别关注，对她信心十足。但笑冰很理解沈昕的变化，是她时不时地让沈昕失望，所以她心中丝毫没有过不满，毕竟她不能要求每个老师都特别喜欢她，都与众不同地对待她。再说沈昕还是“有问必答”的，看着她还是笑脸盈盈的。
    在学校，笑冰隔一段时间，总会遇见程珂，她依然亲切，面对笑冰依然嘘寒问暖地关心笑冰的一切。看着程珂日渐消瘦的面庞，听着她无微不至的问长问短，笑冰知道教高三的程珂的劳累，她总是也很关心地要程珂注意身体。这样的问候，滋润着两人的心田，疲惫的身心多少也有了一些宽慰。
    如今这个班级的同学，已没有了两年前其乐融融、爱意充盈的集体氛围，同学们都自顾自，只管学习事，人际关系也变得冷淡、呆滞了。这样造成的结果就是，早晨迟到的同学一大批，班级卫生无人问津。沈昕看在眼里虽感不快，但觉这是小事，目前学习才是最重要的，只要大家肯努力学习，也不必为其他事分心，所以她总随口提一下班级有待改进的地方，没有为此花费什么心思。她很努力地备课，很细致地提醒同学们每一个小知识点，在班级事务与学习情况发生矛盾的时候她总是毫不犹豫地把学习放首位。当然，如此的重视，班级各科成绩都在年级组遥遥领先，虽学校里班级事务方面的评比名次从不青睐他们，但沈昕仍然感到满意，同时，很多老师也经常夸他们班成绩优秀、学习勤奋。
    同学们听着诸如此类的评价，也感到快乐，面临高考的学生不就是只需这方面的肯定吗？大家努力着、奋斗着，在题海中遨游地过着每一天。

    有一阵，年级里盛传着有学生不堪重负，导致精神方面不正常的事。他们班的同学大多一笑置之，认为别人开玩笑，不予理睬。
    直到有一天，在校园里遇到余若诚，笑冰这才明白不是谣传，同时也详细地了解了事情的始末。
    这天，笑冰因考试成绩又一次不如人意，独自一人在校园的喷水池边发呆。这儿是高一时常与陈璐、丁梦瑶、余若诚、易萧寒、杨靖伟一起嬉闹聊天的地方。一年多以来，笑冰仍怀念那时的班级，怀念无忧无虑的生活。一会儿她又想到忽上忽下的成绩，不由叹了一口气，看着水池中运动不息的水，慢慢地绕着水池向前踱了几步。这时，发现了池的另一边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余若诚。”笑冰暗暗惊奇。只见他也楞楞地看着池中的水发呆。
    “余若诚，你怎么也在这？想心事吗？”笑冰走了过去，她正想找人倾诉一下心中的烦恼，余若诚一直是她很好的聆听者。
    “文笑冰，是你啊！真巧。”余若诚听到熟悉的声音，赶忙抬起头，冲她一笑，“我午饭后，做了一阵子作业，忽然感觉心烦，就出来散散心。一路上漫不经心地走着，一下子非常想念高一那时我们在一起晚的日子，我就到这儿来啦。看着这水，我就想到你，看着看着，你就出现了。”
    余若诚意犹未尽地说着，眼睛一直温柔地看着快速运动的水，说罢，转头深深地望了笑冰一眼，见笑冰生动的眼睛也正望着他，不由心头一热。这样对视的一刹那后，笑冰又调开了目光。
    “我想你来这儿，原因大概和我差不多吧！”余若诚这会儿觉得他俩有些心灵相同，颇感快乐，“你也心里很烦吗？说出来听听。”
    “也没什么，只是最近成绩不太稳，我的心情不免会为此波动。”笑冰如实地告诉他。
    “我又何尝不是呢，一心为高考，我们这个时期的学生古今中外好像是前所未有的。”余若诚轻轻地说着，语气中带着些许苦闷，“你知道吗？秦晴疯了！”
    “你说什么？！秦晴是谁？‘疯了’是什么意思？！”笑冰不解，满脸疑惑地看着余若诚，见他表情严肃，不像是开玩笑，不由心中一惊，想起了这段时间里，年级同学们的盛传，难道真有此事？
    “还记得你的小说第一次在校刊上发表，我拿来给你看时，我们的对话吗？”余若诚看着笑冰，轻声说道，见笑冰回忆不起，便接着说，“那天你翻着校刊，忽然眼睛一亮地看中一篇文章，你说作者文笔精 ……”
    “我想起来了，那时你告诉我，这位作者是你九年的同校同学，是个优秀的大队长，她叫……”笑冰经若诚提醒，想了起来，只是忘了她的名字。
    “她就是秦晴。记得我第一次指给你看她的时候，你说她是个灵气逼人的女孩。”余若诚像是陷在回忆里，一点一滴地回忆着当年的细节。
    “是她？怎么会‘疯了’，你没开玩笑吧？”笑冰脑海中浮现出秦晴可爱、动人的聪明脸蛋，记忆中的她是如此活泼机灵、快乐伶俐。她有些难以置信。
    “对，就是那个灵气逼人的秦晴，昨天休学了，听她父亲说她得了‘幻想症’。”若诚肯定地答复着笑冰，平静而又淡淡地说。
    望着他坚毅的目光，听着他有力的话语，笑冰不得不相信他说的每一个字。她默不作声，一时之间，不知有何想法，只是楞楞地看着流动的水。若诚也没再开口，同样呆呆地看着池水，陷入了沉思。
    “之前，她有很多征兆吧，我想她不会一下子得这病就休学了，是不是？”沉默了好一阵，笑冰才回过神，问道。
    “高二学农那会儿，我就觉得她有些不对劲了。”余若诚走到石凳边，坐下，继续说道，“过来，坐这儿，你听我慢慢说。就是我们在猪圈里碰到的这天晚上，更确切地说应该是第二天凌晨刚过两点，我正在寝室里睡得熟，忽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起，我们寝室的所有人都醒了，因为是半夜，我们没敢立即开门，过了一会儿见敲门声不停，我便壮胆打开了门，见是衣着单薄的秦晴。那晚室外风很大，我打了个颤，随手打开了宿舍的灯，又不方便让她进屋，就问她：‘这么晚来找我们有事吗？穿这么少冷不冷啊？’但她对我的关心不予理睬，只是眼睛直勾勾地不知盯着什么看，一边说：‘你们要不要吃方便面，我帮你们泡。’我摇摇头，打了个哈欠，说不用。她接着问：‘你们要不要吃麦片，我帮你们冲。’我那时睡意正浓，没怎么多在意，就说：‘我们现在只想睡觉，不要吃东西。你还是快回去吧。’说完就关上了门，打发了她。门一关上，倒清醒了不少，觉得事有蹊跷，再打开门，见她正慢慢朝女生寝室方向走去。后来，我关了门，我们寝室所有人都说她是梦游，大家便又睡着了。第二天碰见她，整个人挺正常的，没什么问题，我们虽觉得奇怪，但这事也就这样过去了，没多少人知道，包括秦晴自己也毫不知情。直到她前不久发病，听陈璐说学农有一晚秦晴莫名其妙失踪了一个多小时，那晚陈璐有些失眠，迷迷糊糊地听到秦晴出门，又听见她回来，看了表后发现中间隔了一个多小时，但也没多想这事，只以为自己稀里糊涂半睡半醒的状态下搞错了。那天我们男生才说了那晚的情形。这样上下一串起来，才知道秦晴那时就不太对劲了，并不是简单的梦游。”
    笑冰仔细地听他说着，心中有很多感觉交织着，见余若诚停了一阵，便问道：“后来呢？高二下半学期她有没有怪举动？”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毕竟我不常与她接触。听班里的女生说秦晴唱自言自语，和她说话她也不理，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目光也经常是直勾勾的，眼珠也很少转，与人说话时，不会看着对方。所以班里没什么人与她接触。我对她从小的印象就是活泼机灵、能言善语的是个孩子头，见她这样也觉得她变了很多。不过高三开始后，她的不正常引起了老师和同学的注意，她上课会莫名其妙地离开座位，会自说自话地站起来对老师作长篇大论的报告，会发出怪声音，做怪动作，常搞杂一堂好好的课。她甚至撕考卷和本子，就当着大家的面，对着被她弄坏的碎纸片大笑。我们的所有任课老师都为此开过会议，班干部也为此专门讨论商量，班主任几次去她家家访，与她父母沟通。后来，病情发展迅速，我们班长找她谈心，还被她打了，就这样闹到昨天，才休学，住院治疗去了。唉，真是世事难料，从小与她一起长大，如此优秀的女孩子就这样毁坏了。”若诚很感惋惜地念叨着，“我想是她过去太优秀了把，到了高中，成绩平平，她就受不了了，再加上常郁郁寡欢，伤心不平无处宣泄，就成了这样。”他顿了顿，见笑冰若有所思，便问道：“你在想什么？我很想听听你对这事的看法。”
    “你说着说着，我脑袋中就出现了一个人——孔乙己以及那时我的同桌写的一篇文章《己乙孔》。”笑冰表情似笑非笑地说。
    “嗯，说说看！”若诚看来很感兴趣。
    “你想，鲁迅先生笔下科举制的牺牲者孔乙己的命运是悲惨的、令人同情的，这我们都学过，也很深刻地了解过。可你觉得吗？秦晴这个应试教育制度下的牺牲者的命运不是比孔乙己更悲惨吗？”见若诚点头，她接着说，“我高二的同桌写的讽刺小说《己乙孔》，内容就是我们这个教育制度下牺牲者的命运，似乎与秦晴像了，只不过她小说里的人得的精神病是‘强迫症’，但大致内容差不多。没想到她的小说会应验，真惨，真令人痛心！”笑冰挺无奈地苦笑着说，“记得她那篇文章里有那么一段话‘也许，鲁迅笔下科举制度牺牲品——孔乙己，比起我们应试教育下的疯狂者要幸运的多吧。至少他不用过十二年如一日‘两点一线’的生活；至少他不用学习那么多只让人脑袋抽筋的无用科目；至少他不曾见到过堆积如山的辅导书；至少他从未搞过题海战役’。我那时看了她这段话感触颇深，就记了下来，没料到这么快就恰当地用到了。”
    “你也别想得那么悲观，其实我们也不能否认，这个时代必将造就一批大有作为的人，在那么多的摔打滚爬后，顺利过关的必定是在各方面都有很深造诣的精英。就像革命必须经过流血才会成功一样，我们的教育制度虽会牺牲一批不幸的学子，但同时会造就大批有用之材。所以我想，只要我们乖乖地顺从这个制度，适应这个制度，我们是会顺利过关的，不是吗？”余若诚慢慢地分析着，“因此，我希望通过这事，你能更正确地看待一次次的考场失利，有些东西别看得太重。平时也别埋怨、厌恶这个制度，说难听的是努力地做个出色的奴隶，自由的曙光已离我们不远了；好听地说我们经过了这一关就是人才了，今后的生活会很美好。”
    “余若诚，好久我们没这样长时间谈话了，你现在很会说话，今天和你一谈，我心里也舒畅了不少。我们都好好努力吧！”笑冰快乐地看着若诚，脸上充满了谢意，看到他如此的变化，笑冰很是满意，“时间不早了，回教室吧。”
    那天之后，每当想起余若诚，文笑冰的心中就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在不知不觉中，她也渐渐爱上了他。

    没多久，秦晴的事成了年级人人尽知的新闻，同学们议论了几天之后，又恢复了往日的机器生活，随着第一学期期末考试的临近，大家丝毫不敢有半点松懈。
    如今圆珠笔的寿命已缩短到不足一星期，草稿纸的吞噬量也有如饥不择食的人见着了面包山。每次文父文母去超市，笑冰总让他们带些笔回来，这儿所谓的“笔”是十支、二十支一袋的促销装。
    尽管笑冰很努力，但化学却不断地往下跌，往下跌…… 终于有一天，笑冰受到了平生最大的一次重创，而这一切源于她崇敬、爱戴的，从未对其亮出过《爱师论》的老师——沈昕。

剪烛西窗

这样的高三生活太可怕了！难道造就出有用之才就要通过这样的途径？！

筱欣奕奕

剪烛西窗 发表于 2015-4-8 18:18
这样的高三生活太可怕了！难道造就出有用之才就要通过这样的途径？！

;P 没办法，都得高考啊给西窗老师敬茶

剪烛西窗

筱欣奕奕 发表于 2015-4-8 18:41
没办法，都得高考啊给西窗老师敬茶

简直是摧残人才，我们准备高考时就不是这样的。

筱欣奕奕

剪烛西窗 发表于 2015-4-8 20:36
简直是摧残人才，我们准备高考时就不是这样的。

:P 现在的小朋友更可怜吧，还没断奶就开始奥数了吧

剪烛西窗

筱欣奕奕 发表于 2015-4-8 20:40
现在的小朋友更可怜吧，还没断奶就开始奥数了吧

是的，现在的教育简直是摧残！

夏末微凉

筱欣奕奕 发表于 2015-3-9 08:41
第八章

   笑冰搬家了，新房子离学校有了一段路程。这样，她每天得花45分钟左右才能到校。不过，自从搬 ...

笑冰与程珂的师生情谊渐趋深厚，看来《爱师论》要改写了，校园小说真满有意思的，不错。

筱欣奕奕

夏末微凉 发表于 2015-4-10 07:57
笑冰与程珂的师生情谊渐趋深厚，看来《爱师论》要改写了，校园小说真满有意思的，不错。

呵呵，谢谢末一路关注，辛苦啦:hug:

筱欣奕奕

第十八章

    这次的期末考试是区统考，拿沈昕的话来说是“模拟考的模拟考”，所以无论老师还是同学都对此给予极大的重视，每个人都心里明白，这次考试的成败在一定意义上预计了不久将至的高考中同学们会产生的结果。
    考试第一天去学校的路上，笑冰遇到了程珂，说来也真巧，自从她俩能同乘一辆车去学校以来，从未在车上巧遇过，这天又恰好是程珂的生日，所以在笑冰叫住她之后，两人都大叹“彼此有缘”。真所谓“遇得多不如遇得巧”，在这么一场重要的考试前，有个视为朋友的老师为她减压，笑冰很是欣慰。而程珂呢，她翻过资料，知道这天她要撞六大运，虽然她不迷信这种说法，但遇着笑冰，果真出门吉利，撞了第一大运。程珂笑嘻嘻地把这事告诉笑冰，笑冰一阵乱笑。
    两人都为给笑冰考前减压，一路上又说又笑，程珂费尽心思说了很多笑话，笑冰高兴之余，心中颇感幸福，难得老师对学生如此用心良苦，也难得她文笑冰会把老师刻骨铭心。
    这天语文考试很顺利，笑冰暗自庆贺了一番。只可惜好景不长，后两天就没那么好运了。

    再说三天考试完毕后，学校就放了两天假。笑冰在家打开了已经一个学期没碰过的电视机，让自己放松一下。她不想考虑考试的结果将会如何，免得影响娱乐的兴致。
    两天“狂欢”了之后，笑冰又整装出发去接受又一次“暴风雨的洗礼”。
    下车等待绿灯亮起的当儿，一个人重重地拍了拍她的肩，笑冰吓了一跳之后，不满地回过头去，见是油腔滑调正冲着她眨眼睛的程珂。
    “你今天乘我前一辆车是吗？不过我们在这儿还是碰到了。”程珂很兴奋似地一直笑，笑冰不明白什么事让她那么高兴。程珂见她不做声，又道，“怎么不说话？考试考得好不好？”
    “我觉得不好，至少两门理科惨了。”笑冰苦笑着说，“你呢？昨天卷子批得顺利吗？你们是去区教育局阅卷的吧？”
    “是啊，批了一天卷子，没出过阅卷室的门，今天就觉得浑身肌肉酸痛。”程珂摇摇头，有些无奈地说，一边牵住了笑冰的手，“绿灯，我们过马路吧。”
    “你们班考得不错，好像又是年级第一，沈昕很高兴的。”顿了一下，程珂告诉笑冰，一会儿又微笑着看了她一眼，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要是我那两个班的同学都有你们班一半好我就满足了。唉，这次又双双垫底！也不知道要怎么教他们，我觉得我已经尽我所能了。哎，笑冰，我问你，你认为我是不是很适合当老师，在你眼中我是一个好老师吗？”
    “我知道你现在这两个班英语成绩不好，但你也不要把责任全往自己身上揽，他们其他科目也很差，不是吗？你教学水平，我可以很负责地对你说：你很棒，这是学生们都这样说的。其实你和沈昕各有所长：她勤奋你聪明，她细致你灵活。总体来说差不了多少，只是她运气比较好，我们班的同学原本英语基础就不错。”笑冰很认真地说着心里话，“不过，我认识你没多久之后，就觉得你身上有一股压抑着的才华，因为做了教师无法发挥得淋漓尽致，我总感觉你搞业务或者说是……怎么说呢？就是要做大事业的这种，好像更适合你。”
    “你也这样认为吗？其实很多人都说我当老师不适合。再说，这个职业确实累人，我教了半年的高三，已快支持不下去了。和校方关系也不见好转，觉得挺没趣的，还好，学校里还有一些人能让我快乐，否则我就真的百无聊赖了。”程珂向笑冰吐露着内心的苦闷，不过没多谈，她又转换了话题，“昨天，我一直和沈昕坐在一起批卷子，也聊了很多，她说你是班级里的主心骨，缺不了你。”
    “是吗？她真这样认为啊？我哪有这么伟大？”笑冰摇着头，有些不解地问。
    “你以前可没这么不自信的，上了高三，被上下浮动的成绩打傻了？”程珂这会儿倒开始一本正经起来。
    她俩就这样向学校走去，笑冰有些漫不经心，她担心这次考试的好坏，因为她是真的在乎这些分数的。程珂看在眼里，十分了解笑冰的心情，一边想让她快乐，一边暗示她明白“生活中不是只有几个分数”。笑冰听过算数，没把程珂的话打印在脑中，因为这会儿的“担心”已占据了她的整个大脑。

    到校两人分手后，笑冰来到了教室，刚坐下没多久，沈昕跑进教室，看见了笑冰，便笑眯眯地走到她的课桌前。
    “文笑冰，过会儿帮忙收一下钱，好不好？”
    “好啊，我帮着你一起收。”
    “不是，我是说你一个人收一下，谢谢你。”
    “不行，我怕今天状态不好会把事办砸。”
    “不会的，把事交给你，我放心。”
    “嗯？！”
    “昨天你的程珂老师跟我说‘你们班有个很好的女孩子，做事很有责任心，很让人放心的’，我也一直这样觉得的。好了，就你一个人收一下钱，我先走了。”
    笑冰刚想说什么，沈昕已一阵风似地走出了教室，笑冰吐了一大口气，伏在桌上闭目养神起来。
    果不出所料，试卷发下后，数学、化学双双“大红灯笼高高挂”。笑冰看着它们已无话可说，只是呆呆地坐着，顿觉心情极糟，想找个人让她出出气。
    试卷分析完毕，沈昕让同学们等一下放学，让笑冰收好钱再离开。而沈昕执意让笑冰一个人收钱，另外让邵玉琳帮着她维持秩序，但她自己却离开了教室。
    先前同学们还算配合，没多久便自说自话起来，大家争先恐后地凑到笑冰面前来交钱，邵玉琳应接不暇，笑冰更在混乱中无从应对，这时她真的担心起钱会出错了。
    点过钱之后，她发觉的确出错了——少了一个同学的钱，很明显刚才混乱的时候有人浑水摸鱼地溜之大吉了。
    笑冰垂头丧气地走进办公室，把情况告诉了沈昕。这天也凑巧，沈昕不知为何，心情也不佳，所以她一听笑冰这么说，便与她发生了不愉快。
    “怎么会少钱呢？也不知道谁没交？你怎么搞的？”沈昕挺严厉地责怪道，“文笑冰，你最近帮我做事一点儿也不卖力！收这么点钱也要出错！别的老师都说你好，我看，也不过如此嘛！”
    笑冰原本就被几个分数折腾得没有了往日的温顺，这会儿又听沈昕如此的冷嘲热讽，再加之笑冰也不是个吃了苦果就往肚里咽的人，顿时怒火中烧，冲着这个唯一让她从一开始就真心相待、笑脸相迎的老师反驳道：“你……”
    “沈老师，你这儿好像帮我积错分了，你看！”一旁正看着自己英语试卷的姚益清突然拉住了笑冰的衣服，冲沈昕嚷道。这样一来，笑冰刚出口的话语被迫咽了下去，她冷静了一下，压下了火气。
    “这钱再说了，你先走吧！”沈昕也觉得刚才的话太重了，缓了一下语气，但仍没好气地说。
    笑冰“哼”了一声，头也不回离开了办公室，拿着书包，气冲冲地离开了学校。在车上越想越气，越想越伤心，不禁觉得嗓子一阵干疼。

    “嗨，沈昕啊，英语年级均分算出来了，你们班又高出一大截，恭喜你哦！”程珂拿着一张刚打印出来的纸，走进沈昕的办公室，见她正静静地坐着发愣，一旁的姚益清也脸色尴尬，便说：“你们不高兴啊？倒还真奇怪，刚才文笑冰也脸色发青地从我身边风一样地走过，很生气的样子，我还以为她这小坏蛋又莫名其妙闹情绪了呢，看来你们班真发生不愉快的事啦！哎，你怎么不说话，都当了那么多年老师了，还和小孩子一起发神经啊！”程珂微笑着看看沈昕，走到了她身边的椅子上，坐下了。
    “姚益清，你告诉我，你们沈老师干嘛傻楞着不说话，你们班级同学让她生气了？”程珂见沈昕仍不出声，便扭头看着姚益清，问道。
    “不是啦！就文笑冰和沈老师之间有了小小的冲突，具体的我也不方便解释。程老师，你听沈老师自己说吧，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再见。”姚益清不自在地说完了这些话，也扭头走了。
    “好了，现在没其他人了，你说吧，你们两人的事，我一定要关心一下。”程珂笑眯眯地叹着脑袋问道，“是文笑冰欺负你，还是你欺负她？”
    “是我不好，我今天脾气太暴躁了，让文笑冰受委屈了。”沈昕终于开口了，同时把头转向程珂。
    “你骂她了？为什么？”程珂皱了皱眉，问。
    “嗯，我想我说的话可能真的很伤她的心，她一语不发地就气急败坏地走了。”沈昕低下头，接着把整件事都告诉了程珂。
    “看来，真的是你不对，文笑冰一点儿错都没有，你还让她这么难堪。沈昕，不是我说你，你真的不应该让文笑冰为这种事情伤心。实话告诉你，今天早上我遇见她，就觉得她心情很不好，往日的傲气一点儿都没有了，她一直在为学习成绩的升降不断减少着自信，还好她仍有很多值得骄傲的其他方面，你现在这样一否定她，她的自信又要少很多。我真的很不乐意看到这样的她。沈昕，记得你那时答应过我把文笑冰交给你，让我不用担心，是吗？现在呢？你认为我要不要担心呢？”程珂这会儿有些伤感，闷闷不乐而又语重心长地说。
    “我也很后悔，你说她会不会因此而恨我。我能做些什么吗？”沈昕很抱歉地望着程珂，小心翼翼地问道。
    “恨你？这倒不会，我觉得她是个很善解人意的女孩子，但她会生一阵子气倒很有可能。你去道歉，向她解释一下，或许她就气消了。”程珂仍然看着她，“拜托你一件事，在文笑冰面前，别摆老师架子，好不好？她不吃那一套。就算为我多照顾她一下，行不行？因为我真的挺在乎这个学生的，对她的这种感情以前从未有过，今后我想也不一定会再出现，所以我很珍惜。”程珂向她吐露心声。
    “好，我明白了，程珂，你别担心文笑冰，我一定会还你一个自信傲气的她。”沈昕点着头说。
    “嗯，你看一下英语全年级的情况，我刚打印出来，你们班又夺冠。”程珂转入了另一个话题，递过了手中的纸。
    “这倒不错，他们的确有点实力。”沈昕挺满意地说。
    “哪是‘有点实力’，明明就是‘实力相当’，你准备他们高考的好消息，沈昕，这个班不错，真的挺给你争气的。”程珂笑嘻嘻地说。
    “哎，其中的苦我自己知道。”沈昕叹了一口气，“真累啊，还有半年，我们一起努力吧。”
    “走，吃午饭去吧！”程珂站起身。

    再说，笑冰也不想为此事分心，一心想求太平，于是她绞尽了脑汁，可惜仍记不起那个没交钱的同学。
    第二天到教室后，见课桌里有一些钱，钱下有一张白纸，她抽了出来，上面写着：

尊敬的文大财政部长：
    昨天你收钱的时候，唐主任来找我，听说有急事，我便跟着他走了。原想一会儿就回来，没料到办完事后，却发现教室和办公室里一个人影都没有了。所以今天我一早就到了，把钱放在了你的课桌里，另附一张纸向你解释原因。如果因为缺我一个人的钱给你带来很多麻烦的话，我在这儿致以十二万分的歉意。
夏波即日

    文笑冰看罢，点了点钱，没错，这令她十分高兴，原想这事也许会是一场大风波，没料这么快就解决了。“过会儿把钱交给沈昕就是了，只但愿她再也不要否定我。”笑冰在心中默念。
    高兴一阵之后，又有些生气。“又是这个阴阳怪气的夏波，给我添麻烦，成天和‘映日荷花’呆在一块儿，真没药可救。”想着，笑冰朝夏波的座位方向望去，见他正向她陪着笑脸，笑冰便瞪了他一眼，向他撇了撇嘴。
    不久，沈昕走进教室，笑冰正要把钱交给她，却被满脸歉意的沈昕打断，她把笑冰叫到了教室外面。
    “文笑冰，对不起，昨天是我不好，对不起哦。”沈昕刚站定，就一手拉住笑冰，另一手摸了摸笑冰的脸蛋，很小心地打着笑脸，向她赔不是，“昨天完全都是我脾气太急了，请你别生气，是我不好。”
    “不，是我不好，我没……”笑冰见这老师一个劲地向她道歉求饶，有些不知所措，便红着脸不好意思地这样说道，但没说完，又被沈昕打断。
    “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你没错。”沈昕看似态度坚决地把错都归在自己身上，“我昨天应该帮你一起维持秩序的，我却先跑掉了，是我不体谅你，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我哪有生气？拿着，这个没交钱的同学已经把钱给我了。”笑冰听沈昕这样道歉，也无法再生她的气了，便递上了手中握着的钱。
    “这么快就把钱搞定了，你的确是个很好的财政部长，所以我说嘛……”沈昕惊奇于笑冰工作速度之快，又挺尴尬地准备向她说自己的不是。
    “好了，沈老师，你别再说了，我们都吸取教训就是了，好在事情还是圆满完成了。”笑冰打断沈昕的话，“至于哪一位同学迟交的，你也就别再追究了，他并没有恶意。还有，不管我今后做错了什么，请你不要再迁怒到其他说我好的老师尤其是我的前两位班主任，我谢谢你。”笑冰态度诚恳地说着。
    “我想我们今后不会再发生不愉快了，好了，回教室吧，快上课了。”沈昕依然小心翼翼地说，罢了，放开笑冰的手。笑冰点点头，回了教室。她想着刚才的对话，如此低声下气，好话连篇向她赔罪的老师倒是笑冰第一次亲身体验。心中虽仍有些不快，也的确无法气她了。
    这事也就这样过去了，如果说这是笑冰有生以来第一次遭到老师的冷嘲热讽，导致自尊心受伤害的话，那么两天后一场真正的恶言相向，让笑冰真切地领悟到自尊心受伤害的严重后果，因为那一天起，从小被“爱”包围的笑冰懂得了“恨”。

    且说，“道歉事件”后，笑冰就让这事过去了，因为随后而来的学习成绩又把她淹没在无尽的苦海中。
    第二天晚上，笑冰在做化学题，突被一阵电话铃声打扰，接过电话，原来是沈昕。这一通电话打了一个多小时，主要话题是沈昕建议笑冰放弃化学，高考时采用“3+X”模式，理由是笑冰的化学趋势不妙，一直在往下跌，当然语、数、外也不是很好，如放弃化学能腾出更多时间让它们上升，但这就意味着只能考取大学专科，与本科无缘了。
笑冰听明了沈昕的建议，不禁有如掉进了冰窖，浑身一阵酷冷，这一个多小时中，她并没说什么话，只是沈昕一个劲儿地奉劝、提议。末了，让文母接电话，告诉了她这样一个现象，之后以“让文笑冰自己决定”结束了电话。这会儿的笑冰已如飘浮在云里雾里，有些身临梦境般的感觉，考专科是她从未想到过的。
    这一晚，笑冰有生以来第一次失眠，沈昕语重心长的告诫不得不让她面对这样一个现实。之前一、二个月中，班中一些同学已得到了沈昕这方面的暗示，也确实有人放弃了化学。笑冰从不曾想到这事会发生在她身上，面对这样的选择，虽她心中有强烈的选择目标，但她体察到了自己的失败。
    文父、文母很了解地让她自己大胆选择，笑冰只是默默感激，这样骄傲的她面对这个提议，不得不觉得是莫大的耻辱。

    一夜未眠的她恍恍然地下了车，走到横道线边等待绿灯。却不料，又遇到看着她笑脸相迎的程珂。笑冰无助地看了她一眼，站到了她的身边。就这一眼，让程珂心中一颤，笑冰眼中似乎交织着太多复杂的心情，有迷茫、有彷徨、有失意、有自卑，这哪是她认识、欣赏、疼爱的笑冰啊？程珂吓了一跳，不明白她为何会这样，难道那天缺少钱的事，会给她那么大的影响？
    “笑冰，你怎么这么憔悴啊？昨晚没睡好吗？”程珂一把拉住笑冰的手，生怕她会发生意外，一边很担忧地问道。
    “嗯，昨晚有些失眠。”笑冰挤出这样一句话，闷闷沉沉地说，丝毫不看程珂一眼，手任由她拉着，似乎并没感觉到。
    “走，过马路，绿灯了！”程珂紧了紧笑冰的手，拉着她向前走，笑冰这才回过神，发现程珂正与她手牵手过马路。
    “笑冰，就为那天沈昕说了你几句在伤心吗？查出来没有，是哪个同学没交？”程珂过了一阵，见笑冰不开口，便问道。
   “这件事啊？你都知道了？我没为此不高兴，这种小事，过去了我也不会把它放心上。”笑冰心不在焉地说着。
    “那你是说为大事不高兴吗？倒底什么事，你说给我听吧，我不希望你一个人这样闷着！”程珂看着神情低落的笑冰，很急切地说。
    “唉，就是学习问题嘛，你不会了解的。”笑冰转头看了程珂一眼，摇摇头，幽幽地说，“你别管我了，好不好？”
    “笑冰，你别这样，两年多以来，我们都一直彼此了解着。我不开心的时候，你总有数不尽的古怪可笑的点子让我高兴；你不开心，我也能有办法让你释怀。现在你不要对我也没信心啊！在这种时候，我怎么能不管你呢？笑冰，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程珂有些激动，摇了摇笑冰。
    “程老师，你何必为我影响你的心情呢？你倒底喜欢我什么呢？我那么失败，实在没什么优点。”笑冰依然心灰意冷地说。
    “你浑身上下都是优点，我看到的都是成功，哪来失败？不要因为暂时成绩不理想，就否定所有的好呀，不要丢失那个自信的你，好吗？”程珂看着笑冰，目光里充满了怜爱、期盼和信心。
    笑冰看着程珂的眼睛，心中很不是滋味，伤心地说道：“一直都希望让你为我高兴，希望我自己足够的优秀，但高三以来，总让你担心，我不要你为我不快乐。”
    程珂听着，心中颇为感动，一时间只觉得液体在眼中打转，她伸手搭住了笑冰的肩，稳了稳自己的情绪，开口道：“所以你要找回自信和勇气，让我高兴啊！记得刚步入高二那时吗？你一天来和我说了这样一句话：希望有一天，你能对我说：‘你是我的骄傲’。我一直记着，你也不能忘记啊！”
    “我怎么会忘记呢？可惜我做不到！”笑冰眼睛也开始湿润。
    “你能做到的，只要你走过这一关，你就是我的骄傲。笑冰，振作一点，好不好？”程珂温和而又坚定地说着，目光紧紧地望着笑冰。
    “好，程老师，不自信、不积极是我的不对，我会努力找回原来的那个我。”笑冰冲程珂淡淡地一笑，舒了一大口气。

    在学校，看到沈昕依然笑眯眯的，昨天的电话看来并未影响笑冰在她心中的感觉。
    “文笑冰，下午让你父母到学校来一下，好不好？”沈昕带着商量的语气对笑冰说。
    上午放学后，笑冰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让父母现在来学校。之后，又打了个手机给程珂，把事情整个经过告诉了她，这会儿程珂才明白笑冰早上的失魂落魄，安慰了她几句，答应晚上打电话给她。

    晚饭后，笑冰坐在写字台边发愣，回想着午后沈昕与笑冰及文父、文母的交流，依然心有余悸，沈昕的那些话一遍又一遍地在耳边响起。
    “文笑冰，现实一点，放弃化学吧，考个好点的专科也不错。”
    “你为什么不肯放掉化学呢？万一再因化学拖累语、数、外，连专科都进不了，这么多年来的心血不是白费了吗？”
    “你根本就不可能考进本科的，凭什么不放弃化学？”
    “时间都只剩下三、四个月了，你以为你是天才吗？在短时间内能让这么多门学科有那么大进步？”
    “我都是为你好，你不是天才，你也不可能进本科，还是放下虚荣心，放弃化学吧！”
    沈昕咄咄逼人的语气，出口伤人的话语使笑冰觉得她陌生了，这又让她想起了前天与沈昕的不愉快，不由心中燃起一阵怒火。
    “你说我考不进，我偏考个一本让你瞧瞧；你让我放弃化学，我偏要让化学找回往日的骄傲；你以为我文笑冰平时尊敬你、听你话是我要靠着你还是什么？不要搞错了，我有我的骄傲，我不是被你呼来唤去，你说什么我听什么的懦夫。今天你这么狂傲，你会后悔的，我会恨你、恨你、恨你！”这时的笑冰，忽然让心中沉睡了半年叛逆又活了，压抑了太多的与老师“誓不两立”又苏醒过来，“我会让你认识我文笑冰的，你等着。”笑冰在心中暗暗咒骂着这个她太敬爱的老师，毕竟笑冰从未料到过她小心爱着的老师会如此深刻地伤害她、否定她。之后，她又暗暗发誓做回原来那个傲气、有王者风范的她。这样想着，倒觉得压力没有了，轻松自在了不少。
    一会儿，程珂来了电话。笑冰冷静地告诉程珂由于沈昕给她的强烈打击，使她找回了原来的个性。程珂不明白，要笑冰解释，笑冰没有照办，与程珂另选话题，聊了一会儿便挂了电话。

    第二天，笑冰好似换了一个人，阳光积极、自信满满。趁着课间，她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沈老师，我有一句话来对你说。”笑冰直着腰杆，嘴边带着冷冷的笑，略带挑衅地看着沈昕，“我考虑过了，化学，我决不会放的。”
    “文笑冰，你就这样决定了？昨天我说的话，其实都是为你好！”沈昕见面前与往日温顺听话的笑冰判若两人，有些弄不明白，便小声地看着她说。
    “如果真为我好，请你理解我的决定；如果真为我好，你接下来要为我做的，只是在我的学业中帮助、支持我。”笑冰坚定而又镇静地说。
    “你……”沈昕只是不解地望着笑冰，完全没有了昨日的心高气盛。
    “好了，我就说这些，请你理解，我先走了。”笑冰打断沈昕的话，又干脆地说了一句话，便离开了。
    沈昕默默地看着笑冰大步离去，刚才她的一言一行仍清晰地打印在她的脑中。往日笑脸相迎、亲切诚恳的笑冰竟有如此冷漠高傲、尖锐矜持的一面，沈昕心中暗暗吃惊。“也许昨天的话，真正伤害了她，她今天看我的眼神都是充满恨意的。”沈昕默默念叨着，“天哪！我这是怎么了，为何总要与她闹得不愉快呢？她不放弃化学，积极要求上进不正是我们经常教育要同学们这样做的吗？我为何还要避她当个逃兵呢？难道我真的被校领导唬住了，一心只求升学率吗？如今这样对未来坚定的学生已不多见了，难道我还要亲手扼杀一个吗？秦晴的事，让我恨透了她的班主任，难道我也要重蹈覆辙吗？不，我不可以这样，不能违背良心做事！”沈昕像是忽然惊醒，一遍又一遍地反问着自己。

    转眼，寒假又来临了，笑冰努力地学习着，不仅为理想学习，也为恨沈昕而学习。一天又一天，她不知疲倦地奋斗着。渐渐的，她感觉到了正在复苏的学习热情，正在恢复的学习灵感，一切似乎又走入了正轨，天地渺小了，自我又开始膨胀了。

剪烛西窗

文笑冰磨难真多啊。。。

筱欣奕奕

剪烛西窗 发表于 2015-4-15 12:50
文笑冰磨难真多啊。。。

呵呵，好事多磨。谢谢西窗老师来读，早上好:loveliness:

筱欣奕奕

第十九章

    高中的最后一学期来临了，说是一学期，其实只有三个月而已。时间确实已不饶人，每个同学都进入了最后冲刺阶段。
    面对沈昕，笑冰开始爱理不理，与她的接触，只降低到班级工作方面的事务，连问题目，笑冰都打电话问程珂了。这个学期，程珂与沈昕处在了一个办公室，两人的座位也是相邻而坐的，笑冰颇感不便。这样一来，难得去办公室的笑冰就很少在学校遇见程珂了。程珂自从上次在电话里听笑冰说沈昕给了她强烈打击之后，便再也没见到过笑冰与沈昕说过话，她心中自然有些明白，可笑冰始终不愿详细地告诉她，她又不敢枉下定论。只是见到她最好的朋友与她最爱的学生关系如此，心中难免有些不快。
    而沈昕呢，她明显地感觉到了笑冰对她的态度变化，每当看到她冷淡、傲慢的目光，只觉得心寒。毕竟她说过“文笑冰是班里的主心骨”，如此重要的一个角色，怎能与班主任不和呢？为了挽回笑冰的热情和真诚，沈昕着实费了不少心思。在教室里，她常特地问邵玉琳“现在几点”，以引起笑冰对她的注意；经常主动来和邵玉琳说话，看看笑冰的反应。对于笑冰呢，她常借着各种名义，翻笑冰的英语作文，看她的语法做题错误率。笑冰很明白地了解着沈昕所做的一切，但她并不因此减少心中对她的愤恨，毕竟这个创伤是从未有过的，而且又深又大的。每次学校有了收款的任务，沈昕总很小心地恳求着笑冰为她收钱，笑冰也总应一声就接下了任务，完成之后，把钱交给沈昕时，也总简单地说一句“没错”，就不再开口。而沈昕是一如既往地对她好声好气、笑口常开，笑冰有时觉得自己做得太过分，心中略带歉意，但刹那后取而代之的却是沈昕自讨苦吃。“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是个很恰当的形容。
    几次化学小考，笑冰进步很大，化学老师在班中大加赞赏，笑冰只是默默接受着，继续努力向上攀登，她要求自己能有一次夺冠。
    终于等来了这个学期的第一次月考，可结果仍不如笑冰心意，各科成绩虽有进步，但仍落在均分之下。这天沈昕把笑冰叫去了办公室。
    “文笑冰，这次考试有进步，要继续努力。只是有一句话还是要你听好：万一能力有限，还是请你注意力多集中在语、数、外上。我不会再让你放弃化学了，你的决心我很了解。只是别太意气用事，毕竟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沈昕亲切地看着笑冰，语重心长地说道，“好了，回教室吧，别太累了。”
    笑冰点点头，离开了，想着沈昕的话语，发觉她是真心为她好的，不由叹了一口气。既而又对自己肯定了一番，再接再厉，考个好大学。
    那天晚上，程珂在电话里告诉笑冰一句话：“挫折打击不了知道自己做对的人，记住，风筝逆风而起。”笑冰听着，觉得程珂是她的知音，把她的心事如此扼要地说了出来。是啊，她这只在地上挣扎打滚的风筝，终有一天会飞起来的。

    慢慢地，笑冰真正看淡了成绩的高低，越来越有信心的她，成绩也有如正在往上升的风筝，一下一下，向上窜着，如此快速的进步，震惊着关心她的每一个人。每次进步，沈昕都或长或短地鼓励笑冰几句，笑冰虽在表面上仍表现出不屑，但心中不起波澜是不可能的，多少也有些感动，为自己的死心眼，也为沈昕的死心眼。
    随着高中生活的日渐尾声，学校已对高三年级放松了管理，不再强制要求穿校服、戴校徽，不再检查黑板报情况，只是迟到与班级卫生仍要仔细过问。
    那段时间，不知为何，班级状况不断，每天迟到的同学近班级半数，值日生工作无人认真干，教室环境卫生糟糕。最令人不解的，课堂纪律也开始出现问题，上课时，小声说话声不断，所有任课老师都为此在教室里大发脾气。
    当然，这类状况一多，沈昕烦恼不已，开始后悔这半年多来对学生的品德教育太少了，导致班级同学自私自利、自由散漫、无从收敛。她多次好言相劝，大家听过算数，不当回事。直到有一天，数学老师因纪律太差，停了他们班的课，沈昕生气之余，竟在班级里伤心起来。确实，作为高三学生，发生此事尤为不该，笑冰想着沈昕为班级如此深刻的付出而无人理解，不禁对沈昕心生怜爱。这一刻，笑冰内心极大地震动了，心中对沈昕除了恨，更有心疼。这天之后，笑冰才意识到自己的冷漠也一定会让沈昕伤心，所以，她便开始试着对沈昕“知无不言”、“有问必答”了，只是笑脸还是吝啬地不愿显现在她面前。
    模拟考总算来临了，大家都予以了极大的重视，毕竟它的好坏直接关系到志愿的填报问题。
    出乎意料的，模拟考中笑冰的英语及化学双双荣登宝座，抢下了头把交椅。化学老师很是欣赏，在沈昕面前说了笑冰一箩筐的好话。沈昕也喜上眉梢，笑冰的英语不仅是班级首位，更在年级里名列第一。望着如此优异的成绩，笑冰心中的喜只占据了一小部分，有的更多的是成功路上那艰辛的回忆。这一天，她又一次在每一多变的处境中支持她的程珂的肩头动容了。

    不久，发下了志愿表，在几次大小会议之后，他们开始填写草表。
    这天，在校园的凉亭里，笑冰遇到了余若诚。
    “文笑冰，听说你这次模拟考很棒，是吗？”余若诚很快乐地看着笑冰，“祝贺你，我真为你高兴！”
    “只是偶然的，我还要努力的。”笑冰微微一笑，有些不好意思，“你打算志愿填什么学校？”
    “我啊？还没最后决定，你呢？还是医科吗？”余若诚仍在犹豫填报第一志愿的问题，便改口问笑冰。
    “当然，我从一本到专科都填医科。”笑冰挺自然地说，“我早就想好了，就这样填没错。你不是想考航空吗？你成绩那么好，不会考不上的，为什么还不决定？”
    “是，我是很想考这个，只是……”余若诚像是陷入了某种思绪中。
    “只是要去外地了，是吗？”笑冰接着他的话，往下说，“你一个男生去外地，怕什么呢？而且是去求学的，又不是吃苦！”
    “我不是这个意思，文笑冰，你听我说，我……”余若诚有些难以启齿，笑冰抬头望着他，目光示意着他往下说，他终于红了红脸，说道，“我想为你留下，因为我有些不放心你。”
    “我又不是小孩子，你不放心什么呀？我还以为上一次我们的谈话，我已经说动你了呢！看来，你和易萧寒差不多，都成不了大事。”笑冰有些生气，但一会儿语气又有些失落，“算了，随便你吧，你自己的事自己决定，要上课了，我先走了。”她说着，便转身慢慢地离去了。
    余若诚直直地站着目送笑冰渐渐走远的背影，叹了一口气，徘徊在十字路口的心情愈加苦闷了。“一个是我追求了那么久的事业，一个是我喜欢了那么久的女孩子，不论哪一个，我都不愿放弃啊！为什么老天要安排我做这样的选择呢？现在我如果放弃理想而留在笑冰身边，她一定会看低我。对，我不应该这样优柔寡断，文笑冰能对理想这么执著，我也一定能。我决定了，去北京实现我的理想，她会支持我的。”余若诚犹豫了大半天，终于下定了决心，“她今天对我很失望，我要写封信给她。”

    三天后的夜晚，笑冰完成了一份试卷后，在英语书里找到了一封信，见是余若诚的，也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书里，那天与他不愉快后，也没再见过面，不知他考虑得怎么样？笑冰想着，赶忙拆开了漂亮的信封。信纸上赫然是一只高飞的风筝，笑冰心头一震，赶紧往下读信。

笑冰：
    展信佳！原谅我那天的犹豫不决。我决定了，我去北航实现我的理想。
    与你相识至今，你的执著、你的坚定一直深深打动着我，我欣赏着、仰慕着、崇拜着，总想学你为理想放弃与之矛盾的，可是学了之后才体会到这不是件很容易的事，所以我更清楚地意识到你的与众不同。
    现在，我明确地知道了自己该做什么，志愿表我也已经填妥，我想我能考进这所大学的。
    最后，感谢你为我指明了方向，我会努力地为我的理想奋斗。但愿我今天的决定能让你对我重树信心，我想我不会让你失望的。祝
早日实现理想
若诚

    笑冰读罢，心中顿时涌入了各种感情，这种复杂交织着的心情让笑冰震惊，余若诚是了解她的，最终还是让她感到骄傲的。这短短的一封信，凝聚了若诚太多的感情，笑冰这才明白原来她在他心中已埋得那么深了。她不由眼眶一热，将头伏倒在桌上。

    再说，这天以后，笑冰对自己的理想也更加坚定了，对自己也更有信心了。接下来的一个多月，她暗暗发誓要让这种状态维持下去。
    正表志愿填好后，高三所有学生工作告一段落，惟独留下最后一大关——高考。
    这天，在沈昕的办公室里，笑冰对夏波有了极大的改观。
    “文笑冰，继续努力，希望考进你的第一志愿。”沈昕真诚地望着笑冰，充满期待地说，“你知道吗？白毅辀和夏波两人也填了这所医科大学，但愿你们能继续做同学。”
    “他们俩也要学医吗？我怎么以前从未听他们说起呢？”笑冰听到这个消息，觉得奇怪。
    “我问夏波，夏波说他是为了他生绝症的朋友去学医的，至于白毅辀，他不肯告诉我。”沈昕笑眯眯地看着笑冰说。
    “这样啊。”笑冰应了一声。
    回到教室，笑冰深感疑惑，夏波为朋友去学医，这与她倒有些相似。这会儿她突然想起了顾岭——高二时有过一个月真诚交往的班长，记得她被查出癌症后，夏波常忧心于她的健康，难道是为了她？几天后，笑冰在一位同学的口中证实了她的猜测。如此一来，她忽然对夏波有了另一种看法，平日里对他的厌恶也因此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与他志同道合的欣赏。同时，她也为顾岭感到高兴，爱上夏波很值得。
    对于白毅辀，笑冰认为没什么奇怪，像他这样的人，有志于医学事业很能理解。因为他一直是个很乐于助人、很善良、很具同情心的男孩子。
    后阶段，笑冰仍努力奋斗着，成绩稳中有升，这样的状况很令她满意。

    一天放学后，在校门口遇到程珂，她俩便同乘一辆车回家了。
    路上谈了一些笑冰的学习情况、心理状态等。程珂仍很有信心地鼓励着她夺取最后胜利，两人说着说着，便谈到了沈昕。
    “程老师，你知道我填的志愿吗？每一批的第一志愿我都填了医科大学。”笑冰很高兴地说。
    “我知道，你的沈昕老师都把你的表格给我看过了，不错啊，你对自己的将来很有打算。”程珂赞赏了她一番。
    “沈昕给你看了？她怎么说？”笑冰又感疑惑，对沈昕还真有些不解。
    “她说我的眼光很好，看中的文笑冰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学生。”程珂颇为兴奋地如实回答，“她说她教了七年的书，像你这样对理想学校执著的学生倒是头一回见到。哎，笑冰啊，我看她现在对你很好的，你还在生她气吗？”
    “是啊，现在她好也弥补不了她那时对我造成的伤害。她那时伤我有多深，她自己心里有数。”笑冰回忆起当时的情形，又有如揭开伤疤似的，心中一阵隐隐的痛。
    “好了，不说这个了，笑冰，最近成绩不错吧，继续努力。”程珂见笑冰又陷入了对过去的沉思，便转换了话题，把她拉回到现在。
    “你别那么敏感了，我现在不会再失魂落魄了，我有这么伟大的理想支撑我，过去的事不会再对我有任何影响了。”笑冰见程珂小心翼翼地帮着她回避这个话题，不觉莞尔，挺轻松地对程珂说道。

    后几天，一个星期中，沈昕接连两次因为班级同学太过放肆无理，在全班面前因激动而动容。笑冰看在眼里，心中难免有些涟漪。望着疲惫不堪、日趋消瘦的沈昕，笑冰觉得班级同学不明事理，又为沈昕有些打抱不平。可一想到那时的恶言相向，笑冰又对她咬牙切齿。如此一来，她对沈昕的感觉就愈加矛盾了。
    日子就这样过着，人情味依旧冷漠疏远。时间终于走到了高中生活的最后一天。
前一天晚上，笑冰用剩余的班费买了红、蓝、黑一套三支的水笔，打算送给沈昕。
    这天一大早，笑冰就把笔给了沈昕，并让她自己体会三种颜色的意义，沈昕应了一声，笑着道了谢。
    这一天，同学之间也有了些表示，大家忙着记下同学们的联系方式，一整天的上课，也很认真，配合每位老师上完最后一堂课。
    末了的班会课上，沈昕给了大家最深的祝福，一阵仔细叮咛嘱咐之后，沈昕拿着那套笔，说了一番话。
    “今天早上，文笑冰来我办公室给了我这套笔，说是全班同学的心意。她让我体会这三支颜色的涵义，我想了大半天，觉得是让我今后多备些课吧。我想，我会的。”沈昕看来很认真地说。
    “哈哈，文大诗人碰到沈昕，诗意也是白费……”沈昕说罢，全班哄堂大笑，笑声中夹杂着这样的话。
    惟有笑冰，丝毫笑不出来，沈昕认真的神情让她心里酸酸的。也许是笑冰想得太深了吧，并不了解她的沈昕不会明白笑冰的意思。但沈昕的朴实、坦诚的确令笑冰无法抗拒。作为老师，“备课”已成为了她生命的主旋律，为此付出，她看作理所当然。笑冰    这样想着，而沈昕接下来的一句话才真正让笑冰震撼了。
    “我只希望你们今后能偶尔想起我，并说一声‘沈昕这人不坏’，我想这就是给我最大的肯定和安慰，我就十分满足了。”她说着，不禁有些哽咽。
    笑冰怔怔地看着她，眼睛涩了。
    “真的吗？一年全身心的真心付出，只要这么微不足道的回报，就满足了？这是多么崇高的境界啊！”笑冰心中有个强有力的声音在呼喊。
    这样看了她一阵，忽然发觉了沈昕的伟大，笑冰心中如黄河泛滥，千万种感情一齐淹没了她的心田，巨浪翻腾着、咆哮着，让她久久难以平静。
    ……
    “沈老师，再见。”放学后，笑冰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主动向她打招呼，说着向她伸出了一只手，沈昕楞了楞，把手迎上，两只手握在了一起……
    她们真诚而热情地看着对方，时间似乎又回到了去年她俩第一次合作的默契握手。笑冰相信，这一刻她对沈昕充满了敬爱，她也相信，这一刻会留在她的脑海中，成为永恒。
    这天之后，便是考前在家的复习调整阶段，看书久了，笑冰仍会想起那天的情形，沈昕一直出现在她的大脑中，使她深感不解，于是找来一张纸，写下了自己的心情。

    这几天，听着沈昕给的英语听力带，心头交织着很多很多感情，发觉自己好想好想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我究竟爱她吗？我不知道。最近阶段，总被卷入莫名其妙的感动中，而这一切都是因她而产生的。看着她全心为我们班付出，看着她为我们班流泪，我心疼过。有时真想好好对待她，结束对她的“冷战”，但她那时给我带来的伤害却总像毒蛇那样缠绕着我的心，不停地吞噬着我心中长出的爱她的萌芽。也许，我真的还很恨她。
    可是我究竟恨她吗？我也不知道。一直盼着早些离开她，如今真的离开了，为何还会不忍心、不舍得呢？这一学期以来，她一直在用心良苦地努力挽回我的感情，如此小心翼翼、低声下气地弥补那时并不算了不起的错误，让我默默地感动着。也许，我真的是爱她的。
    现在，我终于明白了“爱恨交织”的涵义，这滋味不是好受的。记得哪位名人说过：单单“爱”很容易，单单“恨”很简单，最难的是“爱恨交织”。是啊，她为何要让我恨她呢？更为何要让我恨了她之后又不得不爱她呢？

    笑冰这样写着，一会儿又叹了一口气，丢下了笔，扭头复习古诗词去了。

    高考前几天的晚上，笑冰接到程珂的电话。她鼓励她一些话，让她平静、自信地面对高考。听着程珂亲切温柔的关照，笑冰感受到了她的细致和体贴，很真实地嵌入她的内心深处。最后，程珂答应高考完毕的这天晚上来问笑冰情况，还挺神秘地说会告诉她一件事。笑冰沉浸在被爱包围的快乐中，走好了高考前的最后一段路。
    最后一场考试结束后，笑冰与邵玉琳结伴走出考场，外面的天空似乎尤其亮、尤其蓝、尤其开阔。
    路过沈昕跟前，她俩被她叫住了。
    “考得不错吧？”见她俩都满脸灿烂，沈昕舒了一口气，接着小心翼翼地冲笑冰说，“别把身份证和准考证丢了，其他该丢的丢了吧。”
    笑冰一笑，善意地看着她：“谢谢你，我知道了。”说罢，便拉着邵玉琳向校门口走去。在一大群的家长中，她们各自找到了父母。
    笑冰按捺不住重获自由的喜悦和顺利过关的兴奋，晚饭过后，便主动打了个电话给程珂。
    “程老师，我解放了，真高兴。高考感觉不错，我有把握进一本的第一志愿。”笑冰异常快乐地说。
    “那太好了。”程珂也乐得直笑，“笑冰，告诉你一件事，我离开学校，去做业务主管了，你觉得好不好？”
    “是吗？你跳槽了？”笑冰有些意外，又似乎觉得在意料之中，“嗯，我觉得挺好的。”
    “我想去试试，不管会不会成功。我已经上了几天班了，觉得很累。”程珂似乎有些一本正经。
    “你做这种工作，会成功的，我不是早就把这想法跟你说了吗？累是当然的，要干大事业，哪会不累呢？”笑冰挺真诚地说着，“这一年我经过了多少心理历程，不都过来了吗？你慢慢来，我觉得你会如鱼得水的。”
    “嗨，你还真能安慰人，笑冰，前不久我还一直在鼓励你，现在我们换了角色了。”程珂颇感宽慰地笑着说。
    “程老师，你会成功的，你在我心中一直是最棒的！”笑冰坚定地说，“这句话听起来很熟，是吗？你曾这样对我说过，其实也是我一直想对你说的。”
    这通电话在两人的互励互勉中结束了，笑冰感觉到两人的感情已在师生情中升华成了友情。

    在等待分数的那段日子里，笑冰尽可能地约同学出去游玩，青山绿水冲淡了她焦急的等待。如今的俞雪，文静寡言了不少，已不是当年与笑冰一起在弄堂里乱跑的女孩了，笑冰开始感觉到两人越来越大的性格差异。但她感谢俞雪，让她心痒着考进这所高中，认识了这么些很有意义的人。
    分数出来的时刻是一天零点，笑冰在网上看着她优异的成绩，欣喜之余不由热泪盈眶。她的成功凝聚了多少日夜不分的苦战，经历了多少令人憔悴的成绩沉浮。如此来之不易，让她倍感珍惜。
    她接连向老师及亲朋好友报喜，包括沈昕。
    “文笑冰，祝贺你，我为你高兴。”沈昕激动万分地说，“如果可以的话，接到通知书后打个电话给我，今后有空常来校坐坐。”
    不知为何，笑冰听了这话，顿感心痛。“何必苦苦记着沈昕那时因一时冲动说出来的话呢？让我们都痛苦了长长的一学期，我不应再让这种不愉快进入今后的生活，我更不能因此而错过一个好老师。”笑冰终于想明白了，默默地告诉自己。
    “沈老师，我会的。”笑冰真诚地答应了沈昕。
    文笑冰与沈昕的心结终于在这一天完全解开了，她俩的故事在此也告一段落。至于笑冰的其他有意义的朋友，请待下一章。

夏末微凉

筱欣奕奕 发表于 2015-3-12 15:40
第九章

    期末考试临近了，拆班的事校方没有再提，程珂叫大家别去想这事，先把期末考试考好。

依依惜别，几年的朝夕相处，要分离了心里还真的挺失落的。:D

夏末微凉

筱欣奕奕 发表于 2015-3-12 15:40
第九章

    期末考试临近了，拆班的事校方没有再提，程珂叫大家别去想这事，先把期末考试考好。

娓娓道来却把心理变化刻画得淋漓尽致，酸酸的又暖暖的。感动。

夏末微凉

筱欣奕奕 发表于 2015-3-12 15:40
第九章

    期末考试临近了，拆班的事校方没有再提，程珂叫大家别去想这事，先把期末考试考好。

第九章

筱欣奕奕

夏末微凉 发表于 2015-4-18 18:30
娓娓道来却把心理变化刻画得淋漓尽致，酸酸的又暖暖的。感动。

末末辛苦啦，我正在把风筝整理一下，准备印成书，到时候带给你:lo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