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旧事——自制汤圆
又到元宵节了,忽然想起四十多年前自己做汤圆的往事,更怀念那几位待我如小妹妹的老师。 我当时工作的单位,位于四川江津白沙镇。那时过年的汤圆,从磨汤圆粉到制作汤圆馅都得自己做。一方面是为了省钱,另一方面那时的东西没有现在那么丰富好买。 用做汤圆的粉,我记得是多一半糯米少一半大米,在磨之前,必须先将米用水泡着,每天要换水。等到该磨的时候,都是两三家商量好一块去。我常常是和同院的关老师和刘老师搭档,她们都比我年纪大,也比我先来这所学校,和周围的农家熟悉,磨汤圆粉也很有经验。自从我毕业分配到这个单位(做校医),她们就像大姐姐似的在生活上无微不至的关怀我,像这样的事情都是她们张罗牵头。因此每次磨汤圆粉之前,都是由关老师或者刘老师去找老乡借好磨子,然后我们再一块带上米、盆等用具一起去。 汤圆粉必须在水磨子上去磨,那磨子有一根长长的柄,一个人推着那根柄,一个人在上面用勺添带水的米,添米的速度快慢、加水的多少都是有讲究的,这关系着磨出来的米浆的粗细和稀稠。我没有经验,只能拉下手。米浆磨好后装在一个干净的布袋里吊起来把水滴干,等里面的米粉成了块状时拿出来摆在大筛子里,再吹干。如果天气不好,那米粉会变红,虽然吃起来没异味,但不好看。 制作汤圆馅和包汤圆也都是她们教我的。汤圆馅可以用芝麻(炒熟)、核桃仁、花生仁(炒熟)、猪油等加上糖。我先生收集过一些桂花,做成了桂花酱,到这时候会将这些桂花酱给每家送些,放在汤圆馅里吃起来特别香。包汤圆也要有技术,米粉要和得软硬合适,馅要能成块状不散就好包了。也可以将米粉掰成小块,加上醪糟一起煮也很好吃,醪糟小汤圆也是四川的名小吃。 四十多年过去了,往事历历在目,我也还依旧喜欢自己制作汤圆馅,去年去芬兰看小儿子,他们那里有家越南店卖汤圆粉,我们就买了一包,因为没有芝麻,就用花生、核桃仁(我去时带的)加上糖做馅,包出来的汤圆,同样很好吃,让儿子他们享了次口福。 离开四川后,再也没有磨过汤圆粉,也没有再见过那种磨汤圆粉的磨子。刘老师一家后来去了山西晋南一家军工厂,我调回西安后去看过她们,去年打电话得知她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她的先生由女儿照顾,失去了一位好朋友、好姐姐,很长一段我都难以从伤感中解脱。关老师一家我一直没打听到他们的消息。 日月如梭、光阴似箭,人生旅程走过的每一步,时不时都会莫名的一幕一幕回放。这也许就是人老了的怀旧情结!
2009-0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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