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0日,阳江的兄弟来了广州,我即赶赴广州。兄弟相聚,自不免相互打趣;觥筹之间,春心瞥见秋颜。 春花开又落,苏月圆还缺,一颗平常心,富贵总相左。06至今,坐穿两地。兄弟笑慰:“兄大器晚成,非比我等寻常。今年今日,此时此地,便是你转运的开始。”说得老家伙好不开心,豁然释怀。 21日,为兄弟饯行。兄弟诚邀我去阳江看看,吃、喝、住、行一条龙服务,便动了心:生命的自由空间里需要添些风景;不去,违心,违情;还给兄弟添了个虚情假意、说说而已的“莫须有”罪名。 于是,阳江成行! 阳江位于广东省西南,而我的方向感却是东南。但感觉要服从于现实,嘴里念叨着西南,但感觉还是东南巽地。 阳江偏居一隅,不很丰满,却有些骨感,这是我的一个印象。兄弟是学太极的,兼修音乐,国字脸,有些英俊。刚到阳江,便玩了一招太极推手:让美女请客吃饭! 饭店没有高楼,但奇味佳肴不输一流。海陆空物,黑白黄绿,汤汤水水,皆见风流;间以幽境雅情,笑语盈盈;更有美酒助兴,焉能不醉且流连者乎? 迷只可一时,醉不能一世。筵席方罢,兴味正足,日近望月,夜来的正是时候,于是就去看那颇有些姿色的鸳鸯湖。 水分两处,故名鸳鸯。其水清浊,暮色一之。于是,那鸳鸯湖显得煞是美丽:晚风轻扬兮祛暑,华灯初上兮色惘。 夜晚比白天美好,是人和审美人的一种共识。夜色中的人在彰显真实人性的同时,审美的人也看到了一种真实的美丽。行走在鸳鸯湖畔,感觉到黑暗中白皙的耀眼,那美丽的灯光投影在水中的绚丽,和着无边的想象,这夜晚便浪漫起来。 翌日,行走阳江街巷。最入眼的是大门两边红纸黑字的对联,这是其它地方甚至中原地区都很少见的奇观。“生意兴隆”、“花开富贵”------那大气的毛笔字昭示着阳江人在物质生活的追求中,一并传承着华夏文明的神奇底蕴和文化魔力。 教历史的老张告诉我:“中原汉文化从秦汉开始南下,在宋代取得主流文化地位。在阳江话与广州话的比较中,可以发现许多较为接近普通话的因素。”想想自己,想想家乡的风俗,“非我”已渐渐将“我”淹没,那“坚守的承诺”却只能偏居一隅。可惜! 来阳江,海陵岛不能不去。海陵岛原名螺岛,后因南宋英雄宋太傅 张世杰抗元兵败,覆舟溺死并安葬于岛上,始称海陵岛。 岛在海中,海是南海;岛是海的婴儿。那孩子本来懵懂,悄然行迹,如一块未经雕琢的翡翠。因其潜质,自然美丽,熙熙人流,蜂拥而至。一经大师开光,幻成了“南方北戴河”和“东方夏威夷”。 蜗行斜坡中,有一观海处,便都下车,看那海。看着看着,曹操就站在了眼前:“东临碣石,以观沧海。水何澹澹,山岛竦峙。”此时此地,古今同吟,拙俊一声, 不因人事,皆是性情。 下行,欲睹“南海一号”,奈何滴漏脚疾,时已过酉。其欲扫游人兴乎?其欲为主人省钱耶?不知。不过,也因了这些,十里银滩平添了许多景致。这海滩干干净净的,那沙儿又黄又细,给人的裸脚裸体以温柔舒爽的感触,那心便似海水般荡漾着。海滩上的男女,无论少长,无论黑白,无论丑俊,那脸上的笑容都似海的浪花,那笑语浸泡在海水里,激起了大海雄性的歌声!那歌声像那海水,酽酽的苦咸,却显隐着生命的厚重。那波涛来去之间,有人惊叫,有人欢呼,有人随波,有人踏浪,有人浅水濯足,有人欲窥冯夷,各趋所好,自得其乐。 “困了,回去吧?”一人提议。 “中!”大家异口同声。 海陵岛渐远。海上的红红绿绿自然不见,那海的无涯、海的沉静、海的力量、海的笑靥却在我幽静的心湖里激起朵朵浪花。 “晚上吃啥?” “吃家乡饭!” 于是,便到河南面馆吃面,点了几个家乡风味的凉拌荤素菜,大快朵颐。 吃完回去,那依恋就洒在了阳江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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