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真相大白 两情相悦
却说沈大庆幸灾乐祸,以为自己做的事人不知身不觉。上午去南山坡收回最后一篓土豆,哼着下流小曲,摇摆一摇的朝村里走来。这两天村里风平浪静,他料想自己的事没有被发现。估计再有几天尸体被野兽快吃完啦,过几天抽空去看看情况。他还自鸣得意,殊不知一张无形的大网,已慢慢的向他罩来。可谓暗流涌动,危机四伏。山雨欲来,凶险至极。可他却浑然不知,心里还乐滋滋的。快到村口的时候,他恰好碰上回家的沈开放。开放老远就给他打招呼。“二叔干啥去啦。”“开放回来啦,你不是刚回来没几天,今天怎么又回家啦?”开放说:“是公安局的通知让我回来的,说上次我回家时,夜里我家出了案子,他们来勘察现场。”听了这一句,把沈大庆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停了好一会才说:“我说呢,赶快回家吧。”说完头也不回的,赶快回自己家去啦。 沈大庆听到这一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五雷轰顶,真是魂飞三千里,魄散九云霄,激凌凌打个寒战,当时就出了一身冷汗。他心想遭啦,看来公安局把自己蒙在鼓里啦,他们肯定发现了那个借宿少女的尸体,并且还在暗中进行了调查。已经向开放这小子调查过啦,今天要到家里勘察现场,开放这小子肯定说了到我家借宿的事,公安局也一定怀疑了我,如果再不逃跑,恐怕来不及啦。他急急忙忙赶回家中,放下土豆,拿出几件衣服,把吃剩的干粮,上地干活时携带的大塑料水桶,灌满水,出门用的防身匕首,爬山上树用的绳索。自己的身份证与全部的积蓄二百多元钱。全部放入包中。换上自己很少穿的回力鞋,便于爬山、走路。锁上房门匆匆忙忙逃往村外。潜入深三老林之中。他本就是个地痞混混,对于野外生存并不生疏。 沈开放来到自家院子门外,刚要开门,突然想到自然是现场勘查,最好还是尽量不要进去,少破坏现场微妙,留下的脚印愈多,与不容易破案。于是就将驴拴在路边的树上。坐在一旁的石臼上等候。他想月欢是现场目击证人,公安局肯定会将它带来,到时我们就可以见面啦,说内心话,他们分开才短短的三四天。他觉得好像过了几个月一样长,无时无刻不再想念月欢。他真想立马去找她,但是师傅还没有给开工资,他还没有钱买摩托车,小灵通手机,无法兑现对月欢的承诺。不好意思去,再者他也无从得知,月欢的父亲与姑妈对他的态度,担心自己贸然到刘家屯去找月欢会,会吃闭门羹。对于他来说,见不到月欢简直是一种煎熬。他从心里在感谢这个贼,给他制造了一次与月欢相见的机会。他正在沉思之中,突然一声汽车喇叭响,把他惊醒。抬头一看,警车已经来到跟前。急忙站起迎了上去。车停下来,高科长下来车,朝开放招了下手说:“小沈来多时了吧,麻烦你把门打开,你先在外边稍候。我们先勘察一下现场。”开放:“嗯。”了一声,把院门打开,又将房门钥匙教给高科长。这时月欢也跟着小崔她们走过来,她真想一下扑到开放怀里,可是眼前人多,她必须控制自己的感情。拿眼瞟了一下开放,泪珠在眼里直打转。急忙扭过头去,拿出手帕偷抹了一把。开放全部看在眼里。他何尝不想,冲上去把月欢抱起来,转它三圈,可是他也只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默默忍受着这不可名状的凄楚。高科长向四周瞟了一眼对小费说:“您不是要去厕所吗?”小费转过来问开放,“这附近有女厕所么?”开放说:“农村没有公共厕所,你只能到东面树林里,没有人到哪儿去。”小费说:“谢谢!”转身奔东边林子而去。不一会儿就回来啦。高科长喊了小刘,小韩。带上相机向院中走去。开放他们几人在门口等候。崔云已看出这对恋人的心思,转身对月欢说:“小妹妹,你先与小沈到外边交流一下当天的情况,仔细回忆一下细节,回来咱们再聊”。“好的!”听了这句话,他们二人如同判了无期徒刑的囚犯,获得了大赦一样,高兴得差一点跳起来。开放急忙开放拉着月欢转到院子东边的小树林里跑去。这对一见钟情的爱侣,尤如干材烈火,一溜烟似的隐进林中,便如同进入了自己的小天地,抱完又跳。跳过再抱。哭罢啦又笑,勾肩搭背,接吻嬉闹。早已忘乎所以,得意忘形。如此快的恋爱速度,连他们自己都觉得吃惊。觉得惊奇。这一瞬间是属于他们的,他们要用爱去拥抱这一瞬间,融化这一瞬间。让美好的爱情定格在这一瞬间里,让它转化为爱的永恒。把这纯洁高尚的爱,融化于血液中,镌刻在脑海里,他们倾听着彼此的心跳,感受着对方的体温,洞悉着对方敞开的心扉,让彼此的呼气,肆意的吹到对方的脸上。同时放飞丘比特金箭,射向对方的内心深处。这一刻,他们享受着真爱所赐予的一切的一,一的一切…… 爱是真诚可贵的,时间是短暂紧迫的,他们必须很快恢复理智,理清思路,回忆一下当天夜里发生的一切,尽可能的为公安机关提供详尽的线索。解脱自己的嫌疑,现在他们回忆着,查找着,每一个嫌疑点。开放说:“当天,你看到有人进来,而且轻而易举的打开院子门与房门,难道你没有锁门吗?”月欢说:“锁啦,我锁过之后还用力拽了一下,确实锁死啦。”“那么这就怪啦,小偷怎么会有钥匙?”月欢想了想说:“如果不是小偷早在这之前,就配好了你家的钥匙的话,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知道你放钥匙的地方。所以轻易地拿到了钥匙,”开放说:“不会是提前配好钥匙的,这一点可以肯定,你想他既然有钥匙,我很少回家,他为什么家中无人时不来偷,偏偏在家中来人时作案?你说她知道放钥匙的地方。他必须在进入院子之后,才能到窗台取钥匙。那么她轻松地把院子门打开,又怎样解释?那时他还没有拿到钥匙。”开放分析说。月欢觉得有道理,她若有所思地说:“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在我们吃饭时,贼人已经潜入院中,把我们的说话全部听去,并且一直隐藏在院内黑暗处。你出去时她并没有走。在我锁过门,把钥匙放到窗台上的鞋内之后,她就悄悄拿走钥匙,开了院门,房门,再将钥匙放回原处,等我睡着后再来偷盗。这一切就顺理成章啦。”开放思考一下说,:“这是最大的可能,只是后来又来了一个男的,而走时只见一个人,抗着长布袋形物体,未见另一人出走,而后你又将门反锁,钥匙被你收起,直到天明,既未见人,又未少东西,这又如何解释?”“这我也不知道,翻正你没在家,可以让你堂叔作证人,我是天明与你一块走的,我也没有到西间套房里去过。让公安局去查吧。查到谁抓谁。”月欢确实想不出解释的理由,只好如此说。开放说“那好,根正不怕狂风摆,脚正不怕影子歪。真金不怕烈火练,真品不怕多试验。为人不亏心,不怕鬼敲门。”月欢听吧,噗嗤一笑,用手一点开放的脑门说:“你还会给我贫嘴啦!走吧咱回去。”他们出了小树林,奔家而来。 高科长他们在院中查看着每一个足迹,每一处手纹。各类物品的放置有无异样。虽然时间过去三天,但是由于家中无人,现场破坏并不严重。他们先后发现,四个大小不同的足迹,可以看出最大的皮鞋印是沈开放留下的,高跟皮鞋印是月欢踩得。另一个球鞋脚印与林中现场嫌疑人脚印相似。小韩从包中拿出在林中做成的石膏脚印模型,按上去完全吻合。对比花纹与磨损情况,也基本一致。最后一个脚印是陌生人的,应该是月欢看到的,最先进来的女人留下的。把这些拍成照片。然后开房门进入室内勘察。 房门打开后,小刘不断地拍摄照片。按照月欢的叙述,现场在西套间内,他们推开套间门。仔细的查看着任何一点可疑之处。首先看到炕前小柜子旁边有一双鞋,仔细查看,是一双三十六码的女式胶底布鞋,程度半新。炕前的脚印也与林中嫌疑人与院中陌生人的一致。炕上的被褥衣服凌乱不堪。炕角处很不协调的有一条女子小内裤。炕头枕边,还有几滴干了得血迹。高科长让小韩用鞋子給地上的脚印进行了对比。证明鞋子确实与先进院中的妇女脚印一致。只要查出鞋子是谁的,便可确定嫌疑人。高科长让小韩把这些物品收起来,把血迹用刀具挂下来装在瓶中。然后说:“现在勘察结束。让月欢先进来吧。”小刘朝外喊了一声:“邢月欢,你先进来。”月欢就走进来,高科长说:“你把当时你走过的地方,重新走一遍。”月欢就把当晚锁院门,锁房门,放钥匙时走的路线,重复了一遍。给地上残存的足迹,基本一致。这几天,月欢也没有换过鞋子,留下的新足迹与地面上残存的足迹,是一致地。高科长又说:“你当时站在什么位置,看到的外边的情况?演示一下。”月欢找到当时拿的木棍。站到东窗户口西侧,这里也恰是东套间房的门后边。高科长亲自站到此处,向外观察一下,确实可以看到院子门口,以及大半个院子的情况。然后说:“让沈开放进来。”小刘朝门口喊道:“沈开放进来。”开放走进来。高个长说:“你把当夜你所走过的地方,走一遍我看。”沈开放就从大门口,到饲养室,到仓房,再到正房。灶台前,最后到炕前。开放也没有换过鞋子,因此脚印与刚才在院中发现的脚印,也是一致地。然后高科长让小韩拿出鞋子与内裤,让开放、月欢二人辨认,二人均说不是自己的,开放说,以前在家从来未见过这两件东西。自从母亲去世,因怕睹物思人,母亲的一切物品,全部烧掉,家中没有女人用品。高科长说:“沈开放,谁能证明当夜你没在家住??开放用手指了指月欢。高科长说:“除她以外,还有谁?”开放说:“我二叔,沈大庆,我两睡一炕,我起炕时他还睡着呢。”“那好,你两睡一炕,你二叔夜间是否出过门?高科长问道。“这个我不清楚,因为我睡时,是晚上十点钟,上炕便睡着啦,醒来后就起来回家喂驴。睡时他在,起时他也在。我不知道这中间他是否起过炕。”开放回答说。“那你现在去叫你二叔,让他来证明你当时确实住在他家。”高科长对开放安排道。“好的。”开放转身一溜小跑,去老光棍家啦。结果是可想而知的。不一会开放气喘吁吁的回来啦,他告诉高科长,二叔家没有人,门锁着哩。问过别人,没人知道他去哪儿啦。这一结果对高科长来说并不意外,他知道一个再笨的罪犯,看到来他做过案的地方勘察,也知道逃匿。他在这之前,之所以没有先采取防范措施,是因为毫无根据,无法拘捕。谈了话也必须放人。现在也只是怀疑。让开房去喊他来,是想验证自己的怀疑,如果沈大庆敢来接受调查,很可能不是他干的。如果逃跑啦,很可能就是他干的。于是就说:“走咱们一起到他家去看看”。于是大家走出门去,朝沈大庆家而来。 沈大庆由于生性懒惰,夹院子用的杖子早已七零八落,院门也不复存在。院子内一片混乱,满地狼藉,霉味刺鼻。他们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高科长浏览一下之后,径直奔向西边的窗台,窗台上放着一双半旧的球鞋。他伸手拿过来递给小韩说:“拿出林中现场脚印模型对比一下。”小韩取出模型与这双鞋子,仔细对照一下,竟然完全吻合。汇报说:“完全一致。”高科长松了口气说:“现在我们去死者马大兰家。”沈开放吃惊地问:“大兰婶死啦?也与我家的事有关么?”小刘说:“如果不是马大兰的死,公安局怎会知道你家进贼的事。又怎会劳师动众,去侦破你家有惊无失的案子。”开放这才想到当天夜间,在自己家里发生了一桩人命案。马大兰很可能就是死在自己家里的。而杀人犯,很可能就是自己的堂叔沈大庆,想到这里,他吓出一身冷汗。心想亏得当时自己没在家住,否则一身是嘴也说不清楚。而自己的这个二叔也太可怕啦,平时吊儿郎当也就罢啦,怎么还杀人呢。他为什么要杀大兰婶?怎么又会把大兰婶弄到我家来杀?一定是大兰婶去我家偷东西,被二叔碰上,二人打了起来,二叔失手杀了她。然后把尸体用床单裹起来,扛了出去。所以月欢看到两人进来,而出去时只有一个人抗着东西。而家中又没有丢失东西的原因,一定是这样地。他还是把二叔的行为设想的很好,只不过是过失杀人罢啦!而思维缜密,自我保护意识较强的邢月欢与她分析的情况就不一样啦。当她听到当天夜间,在西间套房内有人被杀时,立马想到,这马大兰是在我们路过他家门口时,给开放打过招呼,见过我的人。她到开放家,肯定是找开放有事。发现开放不在家。刚要回去时,被开放的二叔撞个正着。开放的二叔为什么会来,一定是开放借宿时,说我住在她家。他这个二叔是想对自己不利而来的,如不是撞上马大兰,这死人很可能就是自己。想到这里她后怕的脸色蜡黄,汗水把内衣都湿透啦。腿都有些发颤。开放看到后,急忙走过去扶着她说:“你不舒服么?脸很难看,是不是病啦?”月欢说:“没什么,我一饿得慌,就心慌出汗,早上未吃饭,过一会就好啦。”“开放说,我帮你弄点吃的去。”“月欢,不必紧张,事情早就过去啦,马上就会真相大白。中午我请您们吃饭,保证让你们两位,酒足饭饱,不醉不归。”高科长已看透事物的本质。想缓解一下气氛故意开个玩笑。果然凑效,月欢笑啦,脸色也缓过啦。说话间他们已来到马大兰家,高科长说:“你们在院子外稍停。我与小韩、小崔进去。”于是众人便停留在院中。他们三人进入家中。 卢大柱见是公安局的来啦,还有上次找他谈话的小崔,于是拄着拐走出来打招呼,把中人让到室内坐下。又给每人到了一杯水。崔云介绍说:“小卢,这是我们高科长,那位是小韩。”卢大柱一一給握手,说:“欢迎领导!”大家坐下后,高科长说:“小卢,我这次来是想让你辨认两件东西,看是不是你母亲的遗物。”这时小韩从包中拿出,从开放家中找到的胶底布鞋与内裤,递给卢大柱。卢雪也凑过来看。大柱说:“这鞋是我妈妈的,她出事那天穿的就是这双鞋。内裤我没在意过,不能肯定。”卢雪在一旁说:“内裤是妈妈的,我帮她洗过。我认得。”高科长说:“你们肯定,这两件东西,确实是你妈妈的?”两人点头说:“没错,是的。”“那好,小崔让他们在谈话记录上签字,按指纹。”高科长对小崔说。小崔把谈话记录递给卢大柱兄妹,二人签字按了指纹。高科长说:“你们兄妹放心,您妈妈的死因,我们一定能够查清,还她一个公道。不会让一个坏人漏网。一旦破案,就送殡仪馆火化遗体,让她入土为安,民政部门很快给你们发救济款,帮你们恢复正常生活,卢雪继续回学校上学,生活费用由政府帮助”“谢谢领导,谢谢政府!”卢大柱感激不尽的说。高科长说:“这是我们的职责,是应该做的,不客气。我们现在回去,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再见!”。“再见!”大柱拄着拐送到院子里,高科长带着小崔、小韩走出院子。他挥了下手,大家便跟着他回到神开放家,回到屋里坐下。高科长说:“这个案子,经过这几天的侦破,现在基本有了眉目,沈开放,邢月欢二人,是本案知情人,因此就不对你们保密啦,您们可能还有些事情不清楚,我给你们讲一下。月欢在开放家借宿的夜间,所发生的案子,不是盗窃案,而是一桩强奸杀人案。受害人马大兰,被奸杀后,抛尸于小青山原始森林中。根据林中现场足迹,与开放家中的足迹校对,林中抛尸的嫌疑人与进入本室的嫌疑人,是同一人。根据卢大柱兄妹的辨认,在本室内西间炕前发现的布鞋与内裤,确系死者马大兰的遗物。林中被抛尸的马大兰,确实是没穿内裤与鞋子的。种种迹象表明,本室西间炕上就是犯罪第一现场。根据月欢提供的情况,可以断定死者马大兰,先到室内,还未来及做她要做的事情,犯罪嫌疑人就赶到啦,于是实施强奸,死者不从,进行搏斗,还将罪犯身体抓伤。在炕头上留下几滴血迹。罪犯用手钳住死者脖子,使其窒息而亡。罪犯事后发现被害人死亡。匆匆抛尸,黑暗中未及给死者穿内裤及鞋子。情况就是这样,现在开放,月欢您二位,各自谈谈自己的看法,提供一下嫌疑目标。”说完把目光投向沈开放。沈开放把在小树林中与月欢交谈的情况重述了一遍。月欢也把自己的看法说了一下。他们在小树林中交流的基本一致。高科长听后点点头说:“你们分析的很对。受害人事前听到了你们的谈话。知道了钥匙的放置处。在月欢睡觉之后,取了钥匙,开过门,然后又将钥匙放回原处。并且还回自己家一趟,然后又折回来。从卢大柱提供的情况可以得知。卢大柱说当天晚上,他妈告诉他,开放带回来一个外地借宿的小姑娘,她想找小姑娘了解一下情况。如果是远方来的,在本地无有依靠,她准备收留下来,给卢大柱当媳妇。”说到这里他看看月欢,开放也正盯着月欢。月欢脸一下子红到脖子根。然后他又接着说:“当时因为有开放在,她没好意思进来,所以开放走后,他拿钥匙开了门。然后回家把自己家的房门院门关上,回来准备找月欢谈话。可她万万没有想到,恰在此时,罪犯来到,她用手推东间房门,想躲避,但有于月欢将门从里面插死,她没有办法打开。情急之下躲进西套间室内。罪犯进门后听到西间室内,有人喘息的声音,就摸进西间。黑暗之中,受害人问了一句,你是谁,但是罪犯没有回答,所以双方都不知道对方是谁。下面发生的事我就不必重复啦。你们都清楚,现在我问你沈开放,根据你的判断,与你们村的情况,你怀疑罪犯会是谁?”高科长拿眼紧盯着开放。开放犹豫了一会说:“我感觉嫌疑最大的是我堂叔沈大庆。”“根据是什么?”高科长追问道“因为当天知道月欢住到我家里的人,除了受害人和我以外,就只有他啦。他又是一个好色的老光棍。这种事他能做得出。另外今天上午我进村的时候,在村口碰到了他,他问我回来干什么,我告诉他公安局要到我家查案。我看他很紧张,急急慌慌地走啦。刚才你让我去叫他时,他已经不在家啦,很可能是吓跑啦。”“很好,你分析的正确,人也很坦诚正直,没有庇护你这位二叔。好吧,今天我们就谈到这里,在场里所有人,都要注意保守秘密。发现嫌疑人立即报告。下面我们去村口小饭店吃饭。我请客。”开放说:“我和月欢就不去啦。你们领导去吧。”月欢也说:“对对,我们就不去啦。”小费看出他两个的心思,于是打圆场说:“既然他们难得一见,就放他们一马。不过月欢,两个小时后,我们来接你回去,你姑妈还在家等着呢。”“谢谢费姐姐。我知道啦。”高科长一行上警车,去了村口小饭店吃饭。月欢与开放终于长舒一口气,开放的小院里,整个空间又属于他们俩啦。 车子颠簸着向村口驶去,高科长看看小费说,把你的东西拿出来让大家参考一下:“好来。”小费从包中拿出录放机,按下放音键。就听到沈开放、邢月欢两人在林中清晰地对话声,起初是他们谈情说爱的话语与拥抱、走动与接吻的微弱声音。后来是他们讨论案情地对话。这十分多钟的谈话很快结束啦。高科长问大家:“听后有什么想法?有什么收获?”小刘说:“这与他们向我们当面谈的没有多大差别。看来他们确实与本案无关,也很坦诚。”高科长说,这是防止他们有所隐瞒,做的另一手准备。现在看来是多余的。不过起到了鉴定他们美好心灵的试金石作用,好啦,保存起来,与罪犯对质使用。这时已来到饭店,大家进去坐下来,高科长随便点了几个菜,烧了一盆木耳鸡蛋汤,每人一碗米饭,大家吃起饭来。 警车走后,开放又抱起月欢转了三圈,两人亲热一阵自不必言表。开放这才动手做饭,他没有更多的时间,只得简单的做了个,木耳炒鸡蛋,醋溜土豆丝。下了一把挂面。两人便吃起饭来。吃饭时开放说:“你啥时候做饭给我吃啊?”月欢笑笑说:“朕,封你为本王御膳房的大掌勺,你就安心的伺候本王。不得有任何非分之想。”“喳,微臣不敢,一定让你吃的舒舒服服的。吃完了饭,微臣给你来个全身按摩。舒服的你给神仙一样。”开放调皮的答道。啪啦,一筷子敲在开放脑袋上。“贫嘴,该打。”月欢撒娇的说。“喳,微臣自己掌嘴。”开放说着,自己照嘴上,装模做样的打了两下。逗得月欢大笑。喷了一桌子饭。两人说笑一阵后,开放说:“你什么时候去报名应聘空姐啊?”“你真的帮我交上岗合同费么?我可还不起你账。”月欢认真地说。“我是真心帮你,没打算让你还账。只希望在你心里给我留个位置。别当了空姐。心也空啦,把我抛到九霄云外,我就感谢不尽啦!”开放半开玩笑地说。“你把我当成什么人啦,你就是不支持我当空姐,我这辈子也跟定你啦,我要做了空姐,就支持你复习考大学。说到做到。”月欢信誓旦旦的表态。开放说:“如果是这样,我也不是吹牛皮,我只要复习三个月,不考个一本,也能考个二本。我当时在县一中,一千五百名高三学生中,每次考试,都是前三名。”“那可太好啦,我今年做空姐,你明年考大学。幸福属于我们”。说完抱住开放的脖子,亲了起来。两人在炕上翻滚嬉闹起来。这时门外传来警笛声。两人急忙下炕走出门去。小崔过来拉住月欢的手说:“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好妹子,该给你的小哥哥告别啦!”说的月欢面红耳赤说:“你再这样嘲笑我,就不认你这个大姐啦!”“对,她欺负你,到费姐姐这里坐”小费拉着月欢坐在了小崔她们中间的座位上。高科长向开放招招手说:“谢谢!再见!”“再见!”开放向高科长挥手致意,眼睛却盯着车内的邢月欢。满脸的春色,将深秋的寒意,驱赶得荡然无存。 警车离开沈家店,奔驰于起伏的山道之上。高科长依在靠背上,看似闭目养神,其实脑海中波澜起伏,他要把这些天这,破的信息进行综合归纳,科学的分析。给以去粗取精,除伪存真。然后进行合乎逻辑的推理、演绎。要把整个案情梳理地顺理成章,合情合理。尽最大可能的贴近真实情况。还事物以本来的面目。现在犯罪嫌疑人,不在假设为沈开放,而是假设为沈大庆。根据是;第一,从两次现场勘验的情况看,沈大庆的身高体重,年龄,瘦胖,都与罪犯最吻合。第二,根据村干部提供的情况可以得知,沈大庆平时的言行,生活作风,也最有可能做出此类事情。第三,在排查时,最后排出的十七个人中,就包括此人。第四,此人是除受害人以外的,唯一知道邢月欢在开放家借宿的知情人。别人就是想作案,也不没有这个机会。只有他具备作案条件。第五,两个现场,都有此人的脚印。而且林中的现场,只有他的脚印出现尸体近身处。第六,当他知道公安机关来开放家勘察现场时。立即潜逃。所以把他设定为嫌疑人是最有依据的。下面是高科长推理出的作案情景。 九月十三日的傍晚,沈开放邢月欢两人牵着毛驴,路过马大兰的家门口,马大兰给开放打招呼,得知月欢姑娘是外地来借宿的姑娘。产生了要挽留月欢给自己做儿媳妇的念头。于是跟踪到开放家里观察,看到月欢长得很漂亮,想留下做儿媳的愿望更加强烈。晚饭后再次想去找月欢了解情况,说明自己的心事。可看到月欢、开放二人一见如故。谈笑风生。就不便当着开放的面对月欢说这件事,于是就躲藏在西边仓房南头的木半子垛后面,偷窥二人情况,并听到二人的谈话,知道了钥匙的放置处。在开放走过,月欢回房休息后。悄悄取出钥匙,打开了房门与院子门。又将钥匙放回原处,然后回到家关了自己家的房门、院门。这就是卢大柱所说的,她妈晚上十点多钟回家一次,不知道后来是否又出去过的情况。当马大兰再一次回到开放家,想找月欢谈话时,不小心,弄响了院子门。惊醒了刚刚入睡,尚未熟睡的邢月欢。于是月欢下炕,到窗前向外察看情况。看到她进院子,并顺利地推开房门,她刚进房门,还未来及叫醒月欢。这时沈大庆从大门口进来,她急忙推东间套房的门,但未推动,只得躲进西间套房内,起初她可能认为,是开放回来拿东西,或者是想对月欢非礼。她没有做声,只是暗中观察。可当她发现来人并未点灯,也未去东套间。而是朝自己在的西间摸索进来。便料定来人是小偷。于是自己就躲到炕上,装睡着,心想自己没有抓小偷的能力。让他偷去吧。只要小偷不伤害自己就好。可是她判断错啦,来人不是来做盗贼,而是来做淫贼。所以摸到炕上。直到沈大庆摸到了装睡着地她,她才发出,你是谁的问话。可是急不可耐地沈大庆,唯恐事情败露。也没有辨认自己按住的人是谁。就卡著对方的脖子,实施强奸。当时马大兰与其搏斗,抓伤了沈大庆,所以炕头上有血迹。大兰指甲缝中留有皮肤状物质。但由于力量弱小,又被对方卡住脖子,反抗失败,窒息而亡。沈大庆当时认为对方已被制服,不再反抗,就实施奸污。完事之后发现对方死亡。就急忙给死者穿上衣服,去抛尸。黑暗中没有找到死者的内裤与鞋子。致使在法案现场,留下这两件重要物证。高科长至此将整个案情,全部勾画出来。这也是当天发生的真实情况。这里不再重复叙述。于是高科长睁开眼来,看看大家说:“看来本案线索基本清晰,小韩回局后你通知黄埔飞雪,与化验室的科室人员,把乡卫生院抽血的标本,转过来。明天进行血型化验,重点检查嫌疑人沈大庆地血液,连同今天在炕头取下的干血迹都要化验,必要时做DNA鉴定。一旦吻合,即可定案。接下来的工作是通知刑警队,张网拘捕,审讯取供。 有道是:世事如棋难如愿,东边日出西边暗,前门未了风波场,后院又起刀马乱。却说和龙县公安局刑侦科的一班人马,近一段时间,东奔西忙,日夜操劳,终于真相大白,经过血型与DNA鉴定,确定犯罪嫌疑人就是沈大庆。高科长将案情报告,放到科长方仁杰办公桌上。请他一一过目,最后方科长说很好,证据确绝。可以向局长报告啦,于是签上字,盖上刑侦科公章。握住高科长的手说:“老高辛苦啦,同志们辛苦啦!我向您,向同志们表示衷心地祝贺与感谢!”“咱们一家人客气什么,这是职责。我马上向上局长报告,请他调遣刑警队实施拘捕。说完将《案情报告书》装进档案袋,下楼向局长室走去。 方科长回到办公室坐下,准备整理一下他去省公安专科学院学习的资料。下午好在业务学习会上,给大家讲课。他刚打开文件包,抽出资料。还未正式开始。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响了起来。他急忙抓起话筒:“喂,您好!我是刑侦科。”就听对方说:“方科长吗,我是值班室徐淼,刚才我给高科长打电话,没人接听,可能不在办公室。”“有什么事吗?”方科长问道,就听小徐说:“是这样的,刚才朝阳川镇,沈家店村,村长齐行军打电话报案说;他们村又出现了杀人案。一男一女同时被杀死在同一地点。男的叫沈大庆,女的叫沈秋菊。必须马上出警。”“好的,我立刻通知高科长。”方科长挂了小徐的电话,立即拨通高科长的手机,高科长正在局长室,给顾广英局长汇报案情,突然手机震动,他一边取手机,一边给局长说:“顾局长,不好意思,我得接个电话。”顾局长点点头。就听高科长说:“方科长你好,有事啊?”对方说:“案子有了变化,那个嫌疑人沈大庆与另一个叫沈秋菊的女士,于昨夜同时被杀害,现在必须立刻出警。”“啊——,知道啦!”高科长被惊得一时说不出话来。挂了电话,回过神来,向局长报告说:“顾局长,案情变化,嫌疑人被杀,不用抓捕啦。我现在立即出警,去勘察现场。”说罢拿起案情报告文件袋就走啦!看来这个案情报告必须改谢啦。 正是: 踏破铁鞋真情见,伊甸园里鲜血染。 有诗为证:蹊跷命案连环生,一案更比一案凶。 罪魁祸首都是爱,仇恨植根孽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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