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新疆孟杨 于 2015-4-15 21:58 编辑
正是紫丁香盛开的季节,这诡异的花朵,不仅璀璨了居于戈壁深处的油城人们的心情,而且是花香飘四野,五里引蜂蝶。 紫丁香的盛开,当然也招引的我这个惯于“拈花惹草”的主,不分白天和黑夜,哪怕是顶着炎炎烈日,也要在开满紫丁香的花丛中驻足徘徊,流连忘返,总怕花季已过,担心春天走远。 今天午后,我又一次摸入油城公园的绿化林带,为一株株紫丁香的灿烂而兴奋,为一抹抹淡雅的清香而陶醉,走着,看着,嗅着,拍着,自得其乐,乐不思归。突然,一株形状、枝叶、香味和紫丁香完全相近的花丛出现在视野里,没有了紫色的绚丽和温暖,只有纯白和圣洁的色泽,微笑在春风里,同样香飘四野,呼蜂引蝶。 这类似紫丁香的白色花朵的突然出现,让我不得不打开记忆的闸阀,苦思冥想她的名字,可最终不得而知。鉴于我犯过多次给花草起过错名的经历,我这次再也不敢妄下结论,只好一路小跑地奔回住处,翻阅资料,看看紫丁香的近亲有哪些。 这一翻一查,发现紫丁香的近亲不多,只有一个,就是我刚才看见的白色小花朵,学名白丁香,是紫丁香的变异品种。意外的发现,彻底颠覆了我脑海中固守的一页记忆:丁香永远是紫的,所以叫紫丁香。我记得大学时代的校园里不乏这种花朵,我曾经还把她写入我的诗文。 此时此刻,我看着关于白丁香的文字介绍,一种惭愧之意再次滋生心怀。我们这些平常百姓,在大自然中走出走进,却对陪伴我们走过四季的花草树木知之甚少。不知道也就罢了,有时候为了掩盖自己的无知,胡乱地给所见的花草树木起个自己臆想的名字,而且这样的可笑行径还会重复发生。 记得我曾将生长于沙漠中的沙拐枣武断地叫做沙漠之花,实际上它是果不是花。也曾将生长于戈壁中的柽柳错误地叫做怪柳,将盛夏变叶的胡杨认做家乡的翠柳,将颜色浅淡的榆叶梅认作鲜红如血的碧桃,也包括曾经长久地认为丁香只有紫色的花朵一种。好在后期的惯于游走和不断请教,让我的一些错误局部地得到更改。 这引申出一个许多人不好意思面对的问题:如何尽可能地削减自我的主观意识,让世间的物和事尽可能地客观一些,错误也就少一些,这样就距离人类的幸福可能会近一些。更有那些左右人类生存趋势的群体或组织,对自己的错误应该有清醒的认识,更应该有自我纠错的勇气,而不能任错误泛滥成灾,直至贻害子孙后代。 在一个春天的午后,我因偶遇一株白丁香,惭愧于自己对丁香花的主观记忆,面向大自然求得宽恕和原谅,也为自己的无知狠狠地敲响警钟,并作此记,作为反思之用。 (2015年4月15日新疆鄯善库木塔格之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