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的每日心情 |
2015-4-26 21: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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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到天数: 7 天 [LV.3]偶尔看看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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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陶金喜 于 2015-4-15 21:57 编辑
谨以此诗献给在历史中死去或老去的人们——
亚南城！让我再看你最后一眼（组诗） 一、这城市
霓虹，摇晃，我允许
在醉酒人的心中扎一个结
扭曲还是缠绕？家的路在低处遥望的灯火里
堵车、碰撞，我允许
活在霾中的树，把黑暗中的根须伸进她身躯
把娶妻、生子、过完日子的祈祷举在空中
轻浮、势利、喧嚣、空虚，我也允许
——历史常抹去善意，湖边英雄的雕像旁长满杂草
但，与其说是我包容她的一切
不如说是她包容我成为她的一切
她包容我的苦难，跟着那些劳动的人们学会坚强
她包容我的愤怒，接受腐烂的葡萄，获得平静
她包容我的沉沦，只是醉酒摇晃的霓虹
但，与其说是她包容我的一切
不如说是土地包容着我的一切
土地，我的母亲
曾包容那么多洪水和干旱无情的交替
包容那么多算计、阴谋、械斗乃至战争和坟墓的阴影
包容爱恨情仇，无尽的悲惨
包容绝望、伤逝，倔强和漫长的等待
让它们在残忍的日子里盛开鲜花，结出果实
当我的根被拔起
呼吸如水一般涌向幽深的巷子、阴暗潮湿的角落
土地再一次宽容了我的背叛
让我在她一节一节的拔高中学会了包容
于是，土地，我的母亲
我从不怀疑
我始终坚信：承认有罪便是承认自己的信仰
在包容的背后必定包含破除陈旧的力量
相信包容，相信包容的力量
这城市一定会从梦中睁开孩子黑色的瞳孔
学会观察，学会惊奇，学会喊出日子里从未有过的语言
喊身下的土地一声：伟大的母亲！
二、老地方
同样的人站在同样的地方
不同的是风月的利器刻画出迥异的画面
一面伸出手要去触摸那片叶子
一面摸到冰冷的墙壁
一面把“来子”（童年那条淘气的狗）抱在怀中
一面吸入灰蒙蒙的空气
秋天的硫磺在梦中覆盖祖辈出海的桅杆
冬天的寒气就在手掌上结出冰凌
我还是不习惯对着潮水的人群
想起祖辈在深海里和海豚嬉戏
同样的人站在同样的地方
刻刀一样会在城市巨人的身下留下带血的印记
三、散步
沿着公园散步，多了很多彬彬有礼的人们
我会想起原野，在静谧的子夜，大地沉睡的时刻
“来子”在春野田埂上拖着露水和泥巴
我疯狂的奔跑
坐在公园里一颗树旁的长椅上
我会想起在日出之前
我倒挂在老槐树下，默诵普希金的诗篇
母亲嘲笑我的疯狂
长椅的前面是平静的湖面
湖面上倒映整座城市的冷峻
我会想起我曾爬到树稍
警告一群洗衣的女人
那些带着铁和火的人
要用黑色的意志给女人套上灾难的绳索
在树枝上留下伤痛的瘀痕
站起身沿着湖面行走
我会想起那句常在黑夜钻出的话
“孩子，跟着那杆枪，紧紧的跟着！”
我会想起堂哥和兰儿在密林中死去
我像一片叶子飘零
当我远离人群，在斑驳的树影中穿梭的时候
我会想起南京长达六周的黑暗时间
屈辱的一个世纪，是幽灵，是魔鬼，是绝望
暮色渐围，冥神寂静漩涡
我会想起在兄弟的背上颠簸，活到如今的岁月
而那些苍老的眼泪只能送给现在的清风
普希金的诗篇
世界的愤怒和疯狂
压缩的孤独要用孤独传来填满
我在城市里
只是喜欢在公园里散步
遇见或离开彬彬有礼的人们
四、告别
亚南城是我的眼，我
眼睛里的世界，是亚南城的灰
在灰带中，在生与死的挣扎中
我常渴望死亡，让我的灵魂感到安详的静默
我一直梦想着我能蜷缩着，剃光我身上黑黑的毛发
就像我在母腹中诞生时的那样
从无到有，从有到无
直到最后一丝呼吸被夺去，迎接最绚烂的盛世
现在，告别的场景终于变得清晰
生命开始缓缓坠入无垠的土地
我要再看你最后一眼，亚南城 这是空间的前进，还是空进的后退？ 这是时间的行走，还是时间的倒回？ 抚摸烈火日记里反复吟诵的话——
“我的故乡有一颗树
它在风雨中站立了百年
我总喜欢抚摸她
就像她抚摸着我一样”
记忆啊，就像无数个一晃而过的碎片 时常惹得我潸然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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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4-15 21:4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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