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钢钢好 于 2015-5-5 16:37 编辑
题记——十几年前写的东西,只是原滋原味地回忆了童年时的生活,不想修饰,也不考虑文体,放在这里只供大家一读。如果有同龄人,那定是有共鸣的,因为,您也是从那个年代过来的人。耽误大家时间,很忐忑,权当丰富版面吧。 一、 我的童年,是在一种混乱和艰辛的日子里度过的。虽然,那时的物质生活很匮乏,孩子们的生活空间很狭窄,也没有什么娱乐,我却有许多抹不去的记忆。 我们住在老南市的北头,紧挨着老城里的南边。我们住的那条小胡同,被两条街夹在了当中,是一条只有五个门洞的胡同。靠北头的街叫官沟街,靠南头的街叫闸口街。我们住的这条胡同叫药王庙胡同。 当然,“文革”期间曾改过许多名称,诸如红军胡同、东风胡同、红小兵胡同等等,那都是邻居们自己根据当时形势胡编乱造而已。后来,天津市统一了街道里巷的名称,才改叫“新颜胡同”。有讽刺意味的是,凡是曾经在这条胡同居住过的人,一张嘴还是称呼药王庙胡同。 药王庙胡同的称呼是有根据的,因为,“文革”之前,在我们胡同南口的右边,的确有个庙,据说供的就是“药王”。“文革”开始后,那个庙就被红卫兵给砸了。那时我还小,只记得庙里的泥胎砸碎以后,里面都是干芦苇,黑糊糊的房屋,让人感到阴森森的。有意思的是,庙里的老道是我的小学同学的爷爷。听人讲,解放以后,不允许搞封建迷信,那个庙就闲置起来了,根本没有香火了,也没有什么信男善女了,老道也就自谋出路了。 听老人讲,我们住的胡同两边的街道名称,也是有来历的。官沟街其实是早年城墙的护城河,后来失去了它的功能,填平以后就变成了一条街道。至于闸口街,也是不言而喻的,自然是曾经有过一道水闸了。 南市是当时天津吃、住、娱乐的一个中心,我隐隐约约还记得当时有名的“三不管”。当时的“三不管”距离我们的住处大约有10分钟的路,可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感觉那是很远的路了,因为小,所以一般不到远处去,家里管得比较严,没有大人带着出去,我不敢离开胡同。 “三不管”其实就是一块大空地,隔不远就有一个用简易材料搭的棚子,也有几处砖房,但并不规范。那里有卖小吃的,有卖针头线脑的,有杂耍的,有摔跤的,还有伸手要口吃的乞丐。 记得有一次,我和邻居的小孩一起到“三不管”去玩儿,不管看什么,都要交钱,当然,那时的所谓门票,不过几分钱,当时家家都有好几个孩子,光吃饭就够紧的了,哪有钱去那个地方消遣呢?干脆我们就跟在大人们的身后,当作人家带来的孩子往里混,有时成功了,有时就被人给揪出来。就这样,也看了几场演出,如:杂技、小魔术、评书、摔跤等等。 一天,我们从一家搭的棚子外面,将帆布掀起来钻进去看摔跤,看完后,我和邻居的孩子就模仿摔跤玩儿,每天滚得满身是土,每当回到家都会挨一通臭骂。母亲是典型的天津妇女,张嘴就是“挨千刀的、缺大德的、小王八蛋”等等,骂得我狗血喷头。 即使这样,我们这些“淘气包”,照样干“挨千刀”的事。最让我记忆犹新的是后来去水上公园打“刀螂子儿”的一件事。那次,真的将父母惹急了,狠狠的拾掇了我一顿,这件事我们在后面会提到的。 童年的生活,也经历了不少的事,有的事现在想起来都是个笑话。 在我们住的胡同口南面的对过,是一个空压机厂,厂大门口门框的上面,有一个四个孔的动力插座,我就曾用铅丝弯成的所谓“军刀”去捅其中的一个孔,当时一股电流顺着铅丝传到我的手臂,我一松手,扔掉了手中的东西。啊!被电击了一下的感觉很难受,但从此我记住了,那种东西是动不得的。 那时的童年,不象现在的孩子们,看电视、玩电脑、甚至可以和父母,学校组织或同学好友出门旅游。那时,我们的生活面很窄,除了上学,没有课的时候就在门口聚几个小伙伴一起玩耍。比如:用捡来的烟标迭成三角形或元宝形,每人拿出一张,互相扇拍,如果将对方的烟标扇拍翻了个,就赢了,然后就归为己有了。还有花几分钱到小摊上买一些“毛片”(一种现在叫卡通的画面),两个人互相比大小,谁的能耐大谁就赢了。最卖力气的是“得(dei音)木材”,在胡同中间划一趟线,将形状各异的木头摆放地上,两个人“锛瞧果”,也就是孩童们的“石头、剪子、布”,赢者先“得木材”。两个人每人得一下,谁能将对方的木头得过那趟线,谁就能赢得木头。记得有几天,我和我的弟弟一起和邻居的孩子们玩“得木材”,那几天我们的运气非常好,一下子赢了许多木头,家里的大纸箱子,都被我和弟弟赢的木头装满了。那一年的冬天,家里几乎没有再买劈柴。 我们这一代人(50年代出生的),经常慨叹:天灾人祸,什么样的事都赶上了。譬如:三年自然灾害、洪涝灾害、地震、龙卷风、连续多年干旱等等,社会变革和变故也频频不断,譬如:四清、文革、上山下乡、改革开放等等。总而言之,我们所经历的太多太多,也可曰为:生活多姿多 ,阅历相当丰富了。(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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