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老家母亲的病好了

江春华 · 发表于 2015-6-22 16:48: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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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江春华于 2015-6-23 11:09 编辑

去年冬天，母亲病危的时候，每天除了给子孙祝福，要求最多的是孩子们要勤俭持家，千万不能求不义之财。这个时候母亲说的话，我一句也不敢忘记。

母亲身体很虚弱。我给她喂完药，握住她的手轻声说：“妈妈，别着急，等病好了，带你去很多地方玩。”母亲努力睁大眼睛朝窗口看，眼角里不时渗出一行泪水，滑至耳门，说话的声音低微得差点听不见：“怕路走不到那个时候去。”我用手擦去泪水，告诉她：“妈妈，春天等着你晒太阳呢。”母亲拿出藏在被子里手，紧紧将我抓住：“孩子，人这一辈子，咋就这么快呢？”我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回答她，只觉得心里难受，随时都想哭，可又不敢哭出声。

母亲有说不完的话，我和我大姐，还有两个妹妹轮流着陪她，父亲偶尔来看一眼，埋怨说：老太婆患的啥子病，拖这么长。姐妹们看着母亲苍白的面容，谁都没有多少语言。母亲却一直连续不断地说这说那，脑子一会儿清晰，一会儿糊涂，就这样持续了四个多月。陪母亲的时间太短，母亲的病时间拖得太长，期盼着早点好起来，春节吃上母亲用笑脸做的饭菜，一家人热热闹闹，那该多好。

母亲病了，所有的儿孙、所有的亲朋好友都来看过，医院的门槛被踏光。好多次病危通知，悲痛的哭声震得医生不知所措。快过年了，母亲听到外面的鞭炮声，问：“是不是到了阎王殿？”努力想坐起来，看看到了几点，实在无力。我问她：“过年了，想不想回老家去。”母亲有些生气：“我闭不上眼，就是想回到老家看看。”母亲病这样了，怕承受不了车程的颠簸。

姐妹们一起商量，决定冒风险带母亲回老家过年。早晨浓雾翻滚，我抱着母亲，给她露出两只眼睛，让她看回老家的风景，嘱咐司机尽量把车速减慢，让一路的草木逗母亲笑。更想让母亲好好休息，可她睡着了，我又害怕她不再醒来，紧紧盯着她的脉搏，默默祈祷：但愿生命之树长青。以前虽然不能天天陪伴在母亲身边，可我天天有母亲的思念，母亲是我的寄托和归宿。一旦没有了母亲，我无法接受。

老家那几间破旧的瓦屋，飘散着母亲浓浓的深情。把母亲还到她以前居住的房间，母亲似乎轻松了很多，脸上露出了几丝甜蜜：“回来了好。”她安静地睡着了。

一家人趁母亲睡的时候，商量着怎样料理后事，父亲极力反抗：“还没有断气，你们忙啥子？” 小女儿急匆匆跑过来，咿咿呀呀说：“奶奶饿了，她想吃饭。”大家忙着散去，跑到母亲床前，母亲撑着身子自己坐起来了！不用说大家有多高兴。父亲苦笑着说“”狗日的老太婆，患的老家病。“

回到老家，好了，好了，母亲的病真的好了。至今生活在老家的母亲身体好好的。

(作者：四川省巴中市恩阳中学江春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