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流沙 于 2015-7-4 12:09 编辑
作家以文字传递情感,画家以笔墨传递精神。苏州著名山水画家黄钟以恬淡悠远的心境,在大自然的诗意诗韵中参悟人生,在以形写意、以形写神的笔墨中立定精神。 画家观照自然,发现其内美,以笔墨将内心感受表现出来,这便是作品,所谓“画来形理妙合自然”。黄钟是一位极富思想和创造精神的画家,他的才智和聪颖,表现在他的绘画创作没有因袭前人,而是继承了前辈大师的创作精神,深刻领悟了中国山水绘画的精髓。尚笔墨,化实景而为虚景;重丘壑,创形象而为象征,笔墨丘壑兼而求之,所谓“山川与余神遇而迹化也”。他在坚定守望传统的数十年间,一直致力于探索将中国山水画重笔墨、重意境的传统予以淋漓尽致的发挥,创形象为象征,把大自然的万千景象化作笔底诗意诗韵之美,从更高层次上向传统回归。他以恬淡、明净、悠远的山峦、丛林为背景,以抚琴、扶杖、观瀑、观云的人物为主角,构筑了一个个可行、可观、可游、可居的世外桃源,构筑了一个个怡然自得的理想天国。 中国山水画讲究散点透视,有所谓平远、高远、深远和阔远的意境,有所谓勾、皴、点、染的笔墨技法。黄钟认为,笔墨既是造型手段和符号,同时又具有独立的笔墨精神,当中国山水画的笔墨形态,从绘画层面上的形与技,上升到画家心灵与性情的流露时,它就涵盖了传统文化的意蕴,以画面上笔墨形态所呈现的虚实、方圆、巧拙、刚柔、阴阳、浓淡、奇正、开合、繁简、疏密等最质朴、最本质、最简单的语言符号,去表现一个无限的艺术空间,写出具有深意和新意的境界之美。而要使笔墨丰富而有意蕴,首先要摒弃对真山真水形象的刻意再现。作品耐看耐读,靠丰富的绘画语言,而丰富的绘画语言来自丰富的笔墨信息。所谓作品有笔墨张力,事实上就是作品丰富的笔墨语言信息凝练而成的能最大限度传达画家内心的一种感染力。他认为,一幅有感染力的画作与诗一样,不是“做”出来的,而是在直觉和灵感之中“写”就的,所谓物与我合,情与境融。 以书法入画,这是黄钟一贯的追求。潜心书法,探索书法用笔,使他的创作有了更多的收获。当代不少画家一直处于想创作又被传统束缚的尴尬的境地,不重视书法用笔则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黄钟认为,中国画是完全依赖书法线条造型的艺术,纵观历代大师的绘画创作,无一不是讲究书法用笔的。齐白石是书画大师,他的绘画作品中的线条有雕塑的质感有金石味;吴昌硕是书画大师,以石鼓文名重画坛,他绘画作品的线条有“籀文气”,黄宾虹是书画大师,他的书画充满着法的“写”味。“直以骨法抒胸臆”,大师的经典用笔 启示着黄钟的山水画创作。黄钟深知中国画是大器晚成的艺术,十年、二十年、三十年还只是刚刚起步,所以当很多人醉心于水墨实验,流连于展厅效应,追求视觉张力和肌理效果时,他一如既往地追随传统,深挖传统,创作之余潜心元人山水,“四王”山水,研究石涛、石溪,研究黄宾虹,同时将视线转向博大精深的书法,汉碑、魏碑均有涉及。临帖成为黄钟的日课,并朝夕相伴,在灵动的行草和雄壮的北碑中,磨炼自己的手眼和心性。 观黄钟作画,一笔在手,变化莫测,笔尖、笔肚、笔根俱在水墨间激越跳动,时而如暴风骤雨,时而如舒缓乐曲,勾勒、皴擦、点染之间真力弥漫。作品苍润夺目,元气淋漓,浑然莫测的墨色,诡异多变的线条,恰到好处的留白,将大自然的生生不息和博大空灵表现得淋漓尽致,这是一种“超于象外,得其寰中”的大象。狼籍的垛点,长长短短的线条,千笔万笔不嫌多的各类皴法的层层叠加,浓淡枯湿的交融和变幻,简直就是一部水墨交响乐。与其说是画家驾驭笔墨的高超才能,倒不如说是画家心灵深处生命情感的尽情释放。每个见过黄钟画画的人最真切的感受便是他不同凡响的用笔。他是一个真正用情感和生命作画的山水画家,他的豪放、他的率性、他的恣肆,无一不是其生命意识的自我坦露。 仁者乐山,智者乐水。山水画在古代一度是中国画的代称,有“画中最贵言山水”之说。其实,山水画不是靠简单的外在形式的新颖给人以视觉感受,而是力求以精练的笔墨形象,来昭示中国山水画博大深邃的精神内涵,非功力深厚者,难臻此境。黄钟以深厚的山水画功底和对笔墨游刃有余的驾驭,显示了他初露端倪的大家气象。 中国山水画艺术归根到底是呈现一种人文精神,宗炳所谓“山水以形媚道而仁者乐”,其实是天道和人道的合二为一,是自然和人文的高度融合。这也正是黄钟山水画的魅力和内涵所在。 岁在乙未年夏流沙于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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