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申头
金家庄小区里住着的老申头走运了,50年前生下来就没有见过面的儿子找上门来了。
初夏的一个下午。嘭,嘭,嘭...来人使劲的敲门声,惊醒了午睡中的老申头。慌忙提留着裤子爬起来的老申头隔着窗户一看,气氛不对。来人50岁左右,天庭饱满,大圆眼,挺鼻梁,1.75M的个子,脸上横着的肌肉有股凶气。老申头没敢贸然开门,而是隔着门板问来者何人?
来者莫名的先报上了一个女人的姓名,问老申头是否记得?然后说:“我是她的儿子,叫谭国强。”老申头闻听此言顿时冷汗直冒头顶。
这是50年前从老申头身边走掉的那个女人的名字。那年女人很年轻,随军的丈夫结婚半个月,部队就开拔去了台湾,从此就没有过音信,把她丢在了苏州河畔。女人年轻孤独,自然是抽烟跳舞下馆子的打发消磨时间,和老申头的交往就是在舞厅里认识开始的。
孤独漂亮的女人,圆脸盘上闪动着一对水汪汪的杏眼,身材苗条秀挺,散发着一掐一汪水的青春诱惑。解放前认识这女人时的老申头已经是有一妻一妾两房眷属了,然而寻花问柳的特长,自然又让这女人全身心的投进了他的怀抱。
当女人得知他有家小两房,然而一发不可收拾的空虚心理又耐不住寂寞。明来暗往,该发生的事都发生了。女人的丈夫生死不明,遇上的老申头又无心娶她为妻。女人徘徊在空虚又寂寞,希望又无望,刺激又紧张的多重心理压力下,终于在解放前夜带着身孕失望的消失在大都市的茫茫人海之中了。
老申头怎么也没想到长的还有点象他的一个中年人竟把50年前的事情讲的一清二楚。隔着门板缝心虚的口齿不清的说:“现在我已80多岁风烛残年了,今天不知明天事了,你母亲也该有73岁了,还提往事干吗呢?再说那时候认识你母亲的男人很多,这事怎么与我有关呢?”
门外的中年人不依不饶,高声喊叫着说:“你对不起我,对不起我母亲,我今天要你的良心受到谴责,永远受到谴责,叫你做鬼也不得安宁”。 气愤之下,一拳挥起,打碎了老申头门窗的玻璃。
老申头吓得半天没敢挪动脚步,连派出所警察把寻事的中年人带走时,老申头还呆若木鸡的站在屋里。是羞愧?是自责?是真事?是假事?只有老申头自己心知肚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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