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心愿 文/宋钢
一家人已经熬了十几天了,个个面色青绿。老大也是奔60岁的人了,他捋了捋一脑袋花白头发说:“是不是咱爸有什么放不下的东西?” 大女儿把妈搀过来,对着圆睁着双眼一口一口倒着气的爸说:“爸,您放心,妈有我们了,不会让妈受一点委屈。” 二儿子又把高高大大的孙子推到爷爷面前:“爸,我知道您最疼这个孙子了,您放心,您的孙子挺争气,工作有着落了,就在离家不远的银行,又轻省,赚钱又多。” 看到爸没有一点反映,老大揉了揉红红的眼睛说:“好了,你们都先回去歇着,晚上吃过饭再来。” 老大将家人遣散后,拖开了屋角衣柜,打开衣柜后面储藏室门,一股霉气扑鼻而来。 老大将二个麻袋拽了出来,正要往门外走,忽然听到床上发出“吭吭”的响声。声音很微弱,但老大听得分明。 老大凑近床前,竟然看到爸的眼中有丝丝闪亮。 当天晚上,老大将爸曾经获得的各式各样、大大小小的奖状都粘贴到墙上,满屋子都是,贴不开了,干脆,都粘到了屋顶上。 后半夜,听到老大在喊:“都起来吧,爸走了!” 哭喊声顿时刺破了静谧的夜空。 全家人看到,爸很安详,安详得似乎睡着了。 殡仪馆里,最后烧花篮时,几个儿女将两个麻袋东西一同扔到了焚烧池,老大似乎听到爸在说话:“是我的儿子,想得周到,我都收到了!” 回到爸妈家,老大将爸曾给自己存放的各种奖状和各种红红的本本,裹了一个包包,小心翼翼地收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