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的每日心情 | 2019-3-20 06:0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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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到天数: 1262 天 [LV.10]以坛为家I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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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单衣 于 2015-11-10 19:39 编辑
一声秋到
宋尚明
今年的秋坎低,就像出入自家的门,不知不觉地就进了,特别是入秋的方式,既不像屈原那样,是看得见的,“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也不像李白那样,是可感知,“秋色无远近,出门尽山寒”。秋,是我听见的,是那些细微的秋声,让我突然发现,秋到了。
记不清是哪一天了,朋友的儿子金榜提名,全家人欢喜之余,邀我去助兴,我喝了一点点酒,回家就迷糊着睡了。迷迷糊糊中,就听见一些声音,时断时续,时而清脆,时而婉约,仿佛是梦,又仿佛是在现实之中。在似梦非梦中,不知过了多久,我才确认,那声音来自楼下的菜地,用不着多想,我便知道那是一种学名叫蟋蟀的昆虫,从这声音里,我听见了节令的脚步,秋天来了。
发现秋,还是在下雨的夜晚,具体地说,是听见。今年漏秋,雨水就特别地多,白天晴朗朗的天,晚上却下起了雨,断断续续,日复一日。连续下了几场雨,逐渐驱走了夏日的炎热,抬头望,一穹蓝天,被雨洗得十分明净。但从白天的雨中,我并没有意识到节令的更替。
那天是周末,平时玩得好的几个朋友相约外出游玩。大家都很放肆,爬山过水,你追我逐。顾不得艳阳高照,汗流浃背——早秋的太阳,其实并不比夏日温柔,依然的火辣。累之己至,待到夕阳西下,回到家,才觉得什么都不想做了,只想早点休息。
是带着白天的艳阳入睡的,连梦也有阳光的气味。雨不是在清晰中降临的,没有打湿身子,也没有打湿心情,而是带着声音走来,淅淅沥沥,淅淅沥沥。不管是疏,是密,那步子都很轻,不同于夏雨的狂烈、冬雨的纤细,也不同于春雨的温润,只有秋雨,才有这样的声音。清早起来,天已放晴。雨停了,窗前没有了雨打的声音。甚至地面也干了,好像压拫儿就没有下过雨。我便有些怀疑,怀疑昨夜的雨,怀疑秋之已至。
我的怀疑,得到了另一种印证——那些花。
花很美,一副乱春的样子,在一道道篱笆上,缠缠绕绕,开放着粉红、浅蓝、淡紫色的花,喇叭花。这种花,看似泼辣,其实非常娇弱,倘若摘下一朵,边沿就会卷曲,干枯,毫无生气地敛在一起,让人想起那句话:越是柔软的心,越是容易受伤,越是美好的事物,越是禁不住时光。所以,它只开在秋天的早晨,不为得到一声喝 ,只为不虚度这短暂的一季。秋是我们的季节,也是它们的季节,更是它们的年华。只要静静地绽放,哪怕像露珠一样,同在叶尖上消失,同在时光里苍老,也在所不惜。
曾有一种思维定势,提起秋天,就将目光投向田野,认为这时的风、这时的色,才是秋天的使者,是秋天开始的标志。还包括,那些成熟的庄稼,大豆、高梁、玉米。唯独,我忽视了花,和花开的声音,这声音不像春花那么狂野,也不像冬花那么孤傲,夏花那么妖媚;它脚步轻细,甚至无法度量脚步间的距离。它的声音,不是由脚步发出的,而是内心,需要用心贴近,带着真诚,才能听见。我断定,只有秋花,才有这样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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