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回来的周末

江山一统

儿子回来的周末
刘毓民

    周五傍晚，接到朋友电话。知道他们几个想去鹵阳湖看航展，也想约我一同前往。我没应诺，原因是怕儿子明天回家。
    一问，知道朋友仨一起喝茶，便关掉电脑电视，径直他们所在的处所。到了那里，他们仨正在悠悠闲闲品茶。我到了，云沏了一杯。茶很浓很酽。我一边喝茶，一边抽烟。这时，郎中放下拨弄的手机，让我联系弟弟，看明天能弄到票不。于是，我打了电话。停会儿，弟弟发了短信，告诉我明天要联系人的姓名和电话，又叮嘱我：一定要走VIP通道。
    事情敲定了，郎中电话值班人员，安排了他的工作。我们则商定明早七点出发，到渭南或蒲城吃水盆羊肉后，再去航展基地。
    瘾过足了，茶喝好了，事情敲定了，我们则各奔东西。
    回到家，我收拾东西。这两天霾重，天阴，气温低，估摸明天天气也好不到那里。于是，在背包装了秋衣秋裤，也准备了顶遮阳帽，还把剃须刀、充电器、茶杯、茶叶、香烟、口服降压药，统统装进包里。之所以这样，是怕他们在那里留住一宿。后给相机电池充电，满了，直接放置机子，检查了存储卡，也把相机放进包里。
    茶劲来了。我兴奋得像个叫叫驴似的，怎么也难以入睡。熄灯，一个人躺在床上寝而不寐。辗转反侧，热了，腿伸被外，冷了，又缩回被窝。脑子一个劲考虑明天必备的东西。越这么想，人越清醒，至凌晨两点，眼睛像贼烧纸一样，忽闪忽闪。实在难以入睡，就拿上手机写白天早就构思好的《一碗油泼钢筋面》。发出去，已凌晨四点了。
    不到七点，电话响了，是云打过来的。我惊醒了，匆匆忙忙起床，以最快的速度做最多的事。洗漱完毕，刮脸。时郎中电话响了，我背起背包，匆匆赶到一道门集合点。
    七点二十，人到齐了。车即开启。上了高速，我就像霜打了，蔫蔫的，毫无精神。我的无精打釆，总是伴随着倦怠的神情。扣好安全带，倒头，我就小憩了。
    一睁眼，已到陈庄区域。办事的李队电话来了，问我们到了那里，问车牌号码。我一一具告。
    下高速后，我们沿路牌和警察的导引，直至入场东门口。李队看到我们的车辆后，一直延引我们进入贵宾区域。车就停在观展基地楼房东侧停车场。到了观展区，我和云以及欣顺场子跑，一边观看，一边留影。郎中和小张则便卖他们手中多出的门票去了。
    观展区之内，还有观展区。入者，必有贵宾卡于胸。一位现役中校带几个贵宾，听说是省上的领导，从把守森严的关隘进去。我紧随其后，蒙混过关了。而行动迟滞的云和欣，则拒阻于外。
    进入核心区，自由度很大。不仅可在贵宾区椅子上坐，亦可进入商用飞机的各个展点。甚至与推介的商家聊天。还和外国飞行员，空姐留影。在不同型号民用航空飞机前，让工作人员帮我拍照。
    航展开始后，先是立陶宛飞行员的驾机表演。他的飞行技艺，精湛绝伦，每个动作，都险象环生。观众屏息静气，生怕不测。尔后，是俄罗斯的三架飞机表演。飞机造型很多，飞行动作大胆夸张，时而伴飞，时而翻滚，时而直冲云霄。机尾喷出的浓烟，在空域留下了 锦图案。人机合一，机人一体，美妙绝伦出震撼人心的飞行技巧。
    后来是直升机的飞行表演。空中悬浮，空中打旋，一会儿俯冲，一会爬升，一会儿空中芭蕾，尤其是8字形飞行表演，看得人心惊肉跳。
    德国中型商用飞机的表演，体现了德国人的谨严精神。七八个人把飞机推到跑道，停稳后，机师前前后后，上上下下，检查了个仔细。等整个检查完了，地面机师给飞行员手势。先开右侧螺旋浆，转一会儿，观察没有异常，再开启左侧的。等两侧均无任何问题后，机师给飞行员打个手势，然后离开跑道。这种表演前的调试检查，对我触动很大。安全，是飞行的灵魂。没有安全，再好的表演也是悲催的，无趣的。
    贵宾区搭了两个摄像平台，我蹑手蹑脚，悄悄其上，还是被摄影师感觉到了。他示意我下去。嘴上没撵，眼睛分明表现出不满。我讨近乎，与之寒暄几句，也就默许了。站在这样的位置照像，占了不少先机，拍了不少好照片。
    天很热。后悔没穿T恤了。也晒。脸火辣辣的，头上汗滴擦了又出。渴了，从工作人员处要了一瓶矿泉水。人逢喜事精神爽，情至佳境兴自高。没吃早点，一点也不饥困。一个人背个相机，南来北往，西跑东窜，总是觅寻自己感觉入眼的东西。
    十二点，值勤警察午餐。看见他们吃饭，我才听到自己咕噜咕噜的肠鸣响声。与我混熟的一位，示意我吃。我从不给饭打气憋。见饭就吃，见水就喝。好在筐子有不少馒头，替代了我不喜欢的盒装米饭。一盒菜，四个品种，四个馍，半碗鸡蛋汤，吃饱了，喝足了，神清气爽了。
    毕竟昨晚没休息好，吃罢饭，如同吃饱的猴子，一点也不想耍了。眼睛发涩，浑身困怠。于是，就走进接待贵宾的楼里。进入接待大厅，坐在沙发，立马有欲睡的感觉。我掐掐人中，揉搓太阳穴。强迫自己保持清醒。休息室里，有外国商家，有飞行员，有西安试飞院的人员，也有困顿爬在沙发入睡的警察。我沏了茶，喝了杯。再加水，准备喝好了，再联系同行的各位。
    电话响了。是张打的。他问我在那里，我告他，我在贵宾休息室。看他们到了，我才起身出去赶到停车场。上了车，直奔蒲城县城。在东环路附近，找不到合适饭馆，又开到西南“杨虎城纪念馆”和“清代考试院”参观。
    罢，我们就近入“状元坊”食府。不甚饿，让他们点几个菜，简简单单些。谁知，张沽了酒，要了四个凉菜，二荤二素。两笼蒸饺，荤素各一。又一人一碗面辣子，外挂一盘蒸馍。吃的是记忆，尝的是乡味。回肠的，则是浓浓的乡情。
    我接了儿子电话，知道他今天要回家了。因此，希望在儿子回家前，先他回家。饭罢，就催促一行快点离店。到延安路，在一家馍店停车，买了二十个大油馍，一百个椽头蒸馍，五瓶八宝辣子，才上车返回。
    我今天很低调。所有掏钱的机会，我都保持缄默。加气，我闪远。吃饭，我一语不发。买馍，我也只看不说。因为我早上离家时，换衣服，换鞋子，把装钱装手机的小包，忘餐桌上了。腰里没铜，不敢胡行。钱是英雄胆，钆是豪杰肝。我没胆没肝了，只好装熊装鳖。
    出了蒲城，一上高速。我又倒瘫座位睡着了。到渭河大桥，方醒。
    回到家，把馍放到锅上，添了水，目的是儿子一进门，就有饭吃。给儿子电话，问他坐上班车没有。谁知，他已回到了临潼。儿子没拿钥匙，进不了门，于是约几个同学上街吃饭去了。原以为自己回来早，想不到，自己居然回来迟了。
    我困极了，却不能入睡。怕自己睡着了，儿子进不了家门。再说，好长时间没见儿子了，也想见见孩子，了解他的学习和生活。也怕孩子洗澡，没人搓背，就坐沙发看电视耗时间。
    十点多，儿子回来了。他理了发。在我看来，他的发型是坎头子。而他看我的，是稼娃型的。他的时尚，我的传统。发型表现出两代人审美与追求的迥异不同。新潮的，往往怪异；传统的，大多守旧。思想是这样，认识也是这样。
    与儿子聊了会儿，知道他明天一大早坐班车返校，就督促他先去冲冲澡。给儿子搓完背，又坐客厅看电视。儿子光膀出来了，他不知冷，几次催促披上衣服，他始终没有做。儿子进房了，自己则关掉电视，尾随至他的卧室，继续与孩子聊天。
    睡觉前，我暗暗告诉自己：明天一定要早起，给儿子做顿早餐……
    2015年10月17日夜

单衣

您这一周末过的,好丰富哦.
问候您!

运涛

一问，知道朋友仨一起喝茶，便关掉电脑电视，径直（到）他们所在的处所。

老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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