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是一根引信

陈永祥

一生是一根引信      

           文/陈永祥


这样的想法不期而遇，不合时宜
像突然爆裂的水管奔溃，按也按不住
这里的过年，没有清新的乡间小路可走
即使走过去，也没有清晰的退路
我有一座空城，雨伞下的武汉路
我可以把卷缩的生命，用无语的方式打开
像捋直一张发黄，具有霉味的草席
它也有一生
它的一生，是众多一生中的一生
我搓柔成长短不一的，灰色的引信
这样的想法和举动让我伤心
我提醒自己，我这时可以骄傲
但绝对不能对一小片弱小鄙视
噗哧噗嗤的引信，闪着银色的火焰
燃烧着的生命发光，也会灭熄
燃着，就是起点
熄灭，就是死亡
秦始皇不例外，他的不老丹也不例外
出发在路上，但我不是猜想
人，必定暗藏了两个家
一个在心里，一个在脸上
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
你对我好，在心里是一种按捺
你对我不好，在脸上是塑料的花
在地上，是一次可以惊险，也可以平淡的游荡
在天上，其实是真的回家

尽管这样，我还是要颤抖着去引爆
让它随着一条暗道细细去听，静静去想
那个挽着裤腿的，在音乐中的猛烈敲打
在激情中，在忧伤中，在烦躁中，
总有一支长笛水落石出，清脆着悠长
它是雷电停止后，拱出泥土的春芽
它是引信点燃的爆炸，它是
反复折来叠去的一个花团锦簇的春天
支持我从此顽固下去的沾满露珠的花瓣
它是我今天，在大年初一的晚上
必须孤独地坚守着的一丛，没有光亮的花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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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一凡

在激情中，在忧伤中，在烦躁中，
总有一支长笛水落石出，清脆着悠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