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闲散之人 于 2015-11-17 08:36 编辑
鸡鸭之辩 【并非寓言】
1、
鸡和鸭吵起来了,双方都很生气,剑拔弩张,大有一决高下的意思。 不远的树上,一只孤独的鹰高傲的站在枝头,冷眼的看着这一切。 地面的不远处,还有一条流浪的狗,也在观望。 再不远处,几个喜欢看眼的人也在围观。 鸡是雄鸡,也就是俗称的公鸡,正颇为高傲的站在老树下的碾盘上,一边梳理着漂亮的羽毛,一边朝鸭们投去蔑视和不屑的目光。碾盘下,一群母鸡正用仰视的目光,瞅着高傲的公鸡。
鸭也是一个团伙,有十几只吧,都在老树旁的小河边上,当然,有的还在河里扎着猛子。
这架吵的很厉害,十几张鸭嘴巴,呱呱起来,那可不是一般的吵。
看客甲:唉他娘的,活了一辈子,就没看过鸡和鸭子能干架。 看客乙:在这个妖孽百出的时代,什么是意外? 看客丙:这两个品种也不是一个行业的,为嘛吵架嘛? 看客丁:这是怎么说呢?从生物学的意义上说,它们不都属于禽么?
于是众人默然:也是啊。
2、
有句充满废话智慧的名言:凡事总得有个来头。拔高一点说,这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的恨是吧。
鸡和鸭子为什么能吵起来?理由是什么?
所以,耐心的听听它们吵架的理由吧。
事情是这样的,这只高傲的大公鸡,每天都在差不多的时候,都会跳到这个老碾盘上扯着嗓子打鸣,日子久了,世间就有了“一唱雄鸡天下白”的传说。然后,民间的说法就是,鸡叫了天亮了。
日子太久了,公鸡当然觉得天亮不亮与自己是有莫大关系的,这是件比较有成就感的事情。后来,鸡们觉得能把这世界吆喝亮天,就是公鸡们当仁不让的职责,如果没它们扯着嗓子的吆喝,这世界哪能亮天?
于是有责任感的公鸡们,觉得自己是担负着叫醒世界的重任的,这么神圣的事情,总要严肃的对待,不得含糊,那些自觉嗓子不太好的公鸡们,便纷纷加强了自己这方面的专业训练。练习如何正确的“喔喔”那是一件充满专业难度的事情,而再有能耐的鸡,也不能永远“喔喔”下去,所以,传承也是一件必须的事情。
老一辈的鸡会把自己叫唤了一生的宝贵经验,毫无保留的传给后来的鸡,所以,即使叫唤了千百年,人家鸡族也一直是字正腔圆,真不走样,所以,传承很重要。
当然,雄鸡们如此的本事,也让母鸡们充满敬仰:太厉害了我们男鸡们,天亮不亮,我们说了算。于是有一些羡慕过火的母鸡们也尝试着打鸣,日子久了,也偶尔会有成功的,当然也算是模仿的唯妙唯俏。
但是,在鸡界这一类的鸡是受鄙视的,俗称“鸡妖”。
3、
雄鸡们天天扯着嗓子叫天,日子久了,有习惯的,就有不习惯的。
这不,这碾盘上的雄鸡刚吆喝完,看到东方鱼肚白了,于是颇为自负的整理自己的羽毛,顺便哼点小曲:
唱亮天下靠谁人, 唯独雄鸡担大任; 亮不亮天我说算, 千秋万代独一音。
这小曲是鸡界名宿所做,自然对本族充满赞誉之词。
雄鸡这行为,引起领着一群鸭子在河里洗浴的鸭王很不以为然。于是它扯着公鸭嗓子朝雄鸡说:我说老鸡啊,你歇歇吧,成天这么嚎,这么吹你累不累?
雄鸡很不屑的看着鸭王说:累不累,这都是我们的责任。谁像你们这群只喜欢呆在水里呱呱的货?
这话惹恼了鸭王,它抖落一身水花,(皮毛上居然滴水不沾,这服装防水性真好),然后摇摇摆摆的走上了岸。
我都不稀罕说你,不吹能死啊,你还真以为天是你吆喝亮的啊。
不是我们叫亮的,难道是你们这群只会呱呱的么?雄鸡冷言以对。
于是,鸡和鸭就这样吵起来了,缘由很简单,为天是如何亮的吵架。
4、
看客甲:我是哲学家,我觉得天亮是规律,与鸡的吆喝声关系不大,大自然的规律就是地球自转昼夜更替嘛。 看客乙:我是社会学家,我觉得从社会学从众属性的角度上说,鸡的做法是值得肯定的,它们辛勤而守时的吆喝,成为约定俗成的规律。
看客丙:我是俗称的专家,我觉得雄鸡必须叫,这是历史赋予它严肃的使命,而鸡族一直以来秉持着这个使命,值得肯定。
看客丁:我什么都不是,我就是一流浪汉,我饿的要命,我咋觉得鸡这玩意儿叫不叫和我没一毛钱的关系,我是觉得碾盘上这个大公鸡宰了一定是顿美餐,在我看来,饥饿面前,那些扯淡的言论都是不靠谱的,唯有填饱肚子才是正道。
鸡和鸭还在吵:
雄鸡说:叫亮世界是我的责任。此言一出,碾盘下的鸡族们一片欢腾,扑腾起一片沙尘暴。
鸭王不以为然的呱呱两声:你们鸡族太高看自己的,还真以为这世界没你们就不亮天了吗?简直是笑话,呱呱哈哈。鸭王此言引起鸭族们一片欢腾:呱呱声一片,当然那不是掌声,还有无数的水花。
流浪狗冷言看着这一切,长叫了一声:汪,你们真他妈的无聊啊。俺默默无闻的替人们守夜,一有风吹草动就发出汪汪的预警俺也没向人们索取什么,走在街头还都是鄙视的目光,更有甚者还被没理由的虐待,你们鸡族鸭族该有多闲多扯,为这个吵架?
蹲在树上的鹰,犀利的目光早就盯在了那只喋喋不休,外加沾沾自喜的雄鸡身上:老子从昨儿起就饿肚子呢。
5、
几个看客还在讨论鸡鸭之辩的话题。
看客甲:这是一个严肃需要正本清源的问题,在规律面前,我们不能蔑视。
看客乙:是,我越觉得这种辩论是必须的,需要给鸡一个公正客观的肯定,这是对一个种族的态度,不能抹杀鸡对天亮的贡献。
看客丙:我觉得鸭族挑起这样一个命题,是对鸡族的恶意攻击,我是鸡族天亮君的拥趸,我不怀疑鸡族一直以来对天亮这个伟大事业所作出的不可磨灭的贡献。
看客丁:我此刻只有一个表达,这只大公鸡我准备抓了下酒。
流浪狗:汪汪,我实在看不下去了,这不扯淡么?那该死的鸭王,我上次偷了你偏房的一个蛋,你带着一群鸭子追我半条街。 树上的鹰:我等待着那个下手机会的到来。
这边,鸡鸭之辩已经到了火热状态,双方自然谁都不能说服对方,于是约定,要不明天一早让我们鸭先叫唤,看看亮不亮天?
雄鸡冷笑着:就你们这群呱呱能把天吆喝白了,要我们鸡族干什么?当然,说这话的时候,雄鸡心里也打鼓:万一这条被鸭子吆喝亮了可咋办?明儿,我子时就开始吆喝,不给你们叫唤的机会。
看客甲:看到没,鸡鸭这是约架啊。
看客乙:还好没约炮,约了那就是跨越种族之爱了,禽界的罗密欧与朱丽叶。
看客丙:作为鸡的忠实拥趸,我用十二万分的热度支持鸡的叫声,因为它充满着乐感和律动,鸭那玩意儿太呱噪了。
看客丁:那大公鸡有主儿没?如果没主儿,我抓了下酒去。
大家正在说着呢,枝头的鹰腾空而起,一个迅速的俯冲,一把掠了碾盘上的大公鸡,大公鸡惊恐的挣扎着:我,我,喔……
鹰也是厚道的,扔出一张用鹰爪子写的字条:我不管天是怎么亮的,我知道你们飞的再高也飞不过我,老子饿了,点心来了。
这是惊恐的一幕,碾盘下的母鸡们四散张开翅膀逃命去了,河里的鸭王率着鸭族全部潜入了水中。
流浪狗乐了:机会来了,偷鸭蛋去。
看客们瞠目了,半响缓过神:吹牛B看样子不仅仅会死人,也会死鸡啊。
问题是:明天的天没了鸡的吆喝还能亮不? 2015年11月17日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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