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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回 藕断丝连 苦不堪言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遇。
寻你在花前月下,我把相思横在风中。将日日夜夜的等待,消逝在轮回的春夏秋冬。失恋——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爱情或许就是一种情感的轮回。开始时具有一种懵懂的魅力,慢慢的就变成一钟痛苦的毒酒,中了它的惑的人,无法从痛苦中解脱,经过千锤百炼之后走向永恒。 二零零九年七月七日 我知道你不会接收我的短信,所以我只把它保存起来,不会发送给任何人,把它作为我满头白发时的回忆。亲爱的欢!我是个负心汉,自觉不自觉地亏负了你,我不求你的原谅,因为我也不能原谅自己。我说过,我与方琼琼之间的任何事情都不会隐瞒你,所以尽管咱们已分离,我还是要告诉你。在你与我诀别的那天,在狂风暴雨之后的夜晚,方琼琼已经和我同居。我必须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以致之后,我再也没有勇气去找你。请你忘了我这个活着的陈世美吧,如果不解恨,就搞到“包青天”哪里,把我这个负心汉,按入铡口里。 二零零九年七月十五日 生活在痛苦孤独中的你,会觉得我现在成为方家的乘龙快婿,一定是春风得意,幸福至极。其实不然,你知道心中地位置非常狭窄,里面有个你,小琼她一直没有挤进去。我们两个结婚就像大海中的荒岛上,仅存的两个落难者,不得不相扶相依,丝毫找不到乐趣。期盼着有一条救命船,把我们解救出去。我是这样想的,我从她的眼神得到的答案应该是一样的。 二零零九年八月三日 现在我觉得我越来越像家中的奴隶,爸、妈呼来唤去,洗衣做饭,养狗浇花,擦洗桌椅。稍不如意,就得看他们的脸色。也许是我心里没有她的原因,琼琼经常耍她的小姐脾气。越是这样,我就越是忘不了你。还记得吗?暮色苍茫,我们在山道上相遇,在破马打烂的案子时,我们邂逅在我家东边的小树林里。去报名空姐,我用摩托车带着你,人参大棚里的拥抱,白桦林中的翻滚,这一切都历历在目,在医院中,是我用接吻唤醒了你。你为了咱们的爱情,拒绝了你的表哥,使他差点疯狂崩溃。你这个姑妈养大的孩子,承受了泰山般的压力。为了不让方家报复我,你让我与琼琼保持关系,这对于你来说,要忍受多少常人不能忍受的精神痛苦。到头来你选择了,把幸福赐给我们,把痛苦留给自己。我就是把心掏出来,也难以报答你爱我的万一。我不能忘记你,每到最孤独,最想念你的时候,就写一篇日记来安慰自己。然后播放那首《粉红色的记忆》来平息纷乱的思绪。 二零零九年八月十四日 方琼琼无意之间在沈开放的手机中,翻到了他的日记,看了第一篇,他觉得沈开放在写爱情诗,好奇心促使她看了第二篇。嫉妒心促使她继续往下看,一直看到第四篇,这也是沈开放刚写完的最后一篇。她看的愤怒,看的嫉妒。也看的伤情,看的自省。她看的泪流满面,看的痛哭失声。她真觉得邢月欢对沈开放的爱是永恒的爱,是奉献的爱,无私的爱。而自己对沈开放的爱,是一见钟情的爱,是自私的爱。沈开放对邢月欢的爱,是患难与共的爱,是深沉的爱,是刻骨铭心的爱。这种爱是真正的藕断丝连。要想斩断这种感情,那才真是“抽刀断水水更流”,只能是痴心妄想。现在沈开放在自己家里,确实没有丝毫的幸福可言。他也有一肚子的苦水,想到这里,她想起日记的最后一句,急忙调出手机中的那首歌曲,随着音乐的响起,那首歌如开闸的水般涌了出来: 晚风吹过温暖我心底 我又想起你
多甜蜜 多甜蜜 怎能忘记
不能忘记你 把你写在日记里
不能忘记你 心里想的还是你
浪漫的夏季还有浪漫的一个你
给我一个粉红的回忆
喔 夏天夏天悄悄过去依然怀念你
你一言 你一语都叫我回忆
就在就在秋天的梦里 我又遇见你
总是不能忘记你 她一遍一遍的播放着,不知不觉的沉浸在里面,突然门铃响起,她如梦方醒,急忙关掉手机,顺手放在抽屉里,然后起身开门。进来的恰好是沈开放。她在也忍不住满腔的怒火与委屈,她扑上去,用头撞向沈开放的胸口,口里边哭边骂:“你滚!去找你的老情人去吧!我们全家真是瞎了眼,把你这个白眼狼请到家来!”沈开放莫名其妙,急忙说:“我又哪里得罪你拉,你要打就打,要骂就骂吧!反正都是我不好,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们方家,我对不起天底下所有的人。”他既不躲闪,也不还口,更不还手。索性蹲在方琼琼面前,任其发疯打骂。方琼琼在他脸上打了两巴掌,然后抱着他的头大哭起来。她哭了一阵之后,又给沈开放道歉:“亲爱的都怪我,你打我吧!要不你该有多委屈,多难受啊!”说着又打自己的耳光,沈开放急忙抓住她的手说:“琼琼你不要折磨自己,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我该受到惩罚。你没有错。”方琼琼一边用手捧起沈开放的脸,一边说:“亲爱的我把你打疼了吧?我怎么办变成了一个是非不分,无理取闹的泼妇啦!”开放说:“我知道啦,你看到了我保存在手机中的短信。换了我也会像你一样,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你还应该替邢月欢再打我几巴掌。因为我太浑,害苦了你们两个。当初我要不是怕被开除离开供电公司,坚决的拒绝你,就不会有今天大家都陷入痛苦的局面,是我太过自私,太优柔寡断,心太软。明明不爱你,却给你结婚。明明爱着别人,却没有勇气去把她追回来,酿成今日之困惑。我真不知道如何才能还你们幸福愉快的从前。”方琼琼用手捂上沈开放的嘴说:“不要往下说啦,我也错啦,咱们洗澡睡觉去吧,睡醒之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说完两人站起来向卫生间走去。这场风波看似已经过去,却预示着以后的磕磕碰碰,他们踏上了分道扬镳的征程。 刘忠诚追求邢月欢的信心是那么的坚定,他不但没有因为邢月欢的失身而厌恶她,反而觉得这个女孩子既坚强又有勇气,在出事后以自杀,来证明自己是清白的,可谓是失身不失贞。原来他觉得她身上充满孩子气,现在确是更加成熟,更加风韵别致。给人一种高雅不俗的感觉。他追求的心情更加迫切啦,脚步也在加快。可是每当他试探着想再次表白心迹的时候,对方总是冷眼相对,立即把他的爱情之火给浇灭啦,总不敢表达出来。他想女人就是这样,善于吊男人的胃口。用她们的话说就是:“吸引住男人的最好办法就是让他一直得不到。”他想现在的邢月欢,已经于沈开放彻底断绝关系,沈开放已经结婚啦。她也应该死心啦,不接受自己的求爱,有几个原因,第一是这场打击太重,她还没有完全从阴影中走出。第二是接受沈开放给他的教训,在个人问题上处理更加谨慎。第三是要吊足自己的胃口,考验自己是否对他真心,会不会成为沈开放第二。他想我一定要有耐心,直至把她追到手为止。但是任何时候心动不如行动,幸福不会从天降,爱情自然等不来。不论对方接受与否?他都要去大胆的尝试。只要自己擦眼观色,不做触怒对方的傻事,就有成功只希望。于是他决定采取下一步行动。 邢月欢在发生过上次的不幸事件之后,在她妈妈胡春华的要求下,邢月欢不在住集体公寓。而是由公司出钱为她租了一套一室一厅的民房。地址有她自己选定,公司的其他人等都不知道这个住处。可是刘忠诚例外,因为他现在与邢月欢的关系非同一般。他是邢月欢的救命恩人,也是邢月欢现在的保护神。他的正直诚实是值得信赖的。邢月欢与他接触最多,虽然没有接受他的爱,但是把他看成最忠诚可靠的朋友与领导。所以刘忠诚经常护送邢月欢回住所。或者用车接她到机场上班。刘忠诚这天傍晚,买了价值几万元的钻石项链,一簇盛开的玫瑰花。踌躇满志的来到邢月欢的住所门外,他刚要抬手按门铃,就听到室内飘出哀婉缠绵的歌声: 真的好想你我在夜里呼唤着黎明 天上的星星哟也了解我的心 我心中只有你 你的笑容就像一首歌滋润着我的爱 你的身影就像一条河滋润着我的情 真的好想你你是我生命的黎明 寒冷的冬天哟也早已过去 但愿我留在你的心 寒冷的冬天哟也早已过去 但愿我留在你的心…… 当下刘忠诚立即止住脚步,站在门外静听,原来是邢月欢在学唱卡拉OK歌曲,他听了一遍又一遍,到后来这歌声已变成哭声。他走进窗前,从窗帘缝中张望,只见邢月欢坐在桌前,电脑扬声器中播放出《真的好想你》的音乐,屏幕上显示的是邢月欢昔日与沈开放团聚时的手机录像画面。邢月欢歌声越来越哽咽,而眼泪却越来越流畅。闪闪的泪花,顺着脸颊流至下吧,啪嗒、啪嗒低落在地板上。这一曲终了,她已哭得泣不成声,她伏在桌子上,大哭起来。身体抽搐的使桌子上花瓶中的花朵随之颤动。那支《真的好想你》的乐音依旧哀转久绝,绕梁不息,刘忠诚看到这里,再也没有勇气去按响门铃,他看看手中的玫瑰花,摇摇头,把它丢在门旁边的垃圾桶中,仰天长叹了一口气,转身向幽暗的林道而去。口中念念有词,只听到: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 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 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刘忠诚漫无目的地向着植物园方向走去,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越来越长,越来越淡,转过一个弯,渐进消失了她的背影,鸡鸣寺撞响聊二更的钟声,那声音在静夜里显得格外委婉凄清,让断肠人更是长夜难捱,泪湿枕巾。 正是: 屋内红颜哭断肠,窗外刘郎空惆怅。 有诗为证:忍痛割爱为郎君,自欺欺人伤透心。 期盼洞房新人笑,焉知痛苦一样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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