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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蕞尔小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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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农民工(长篇连载)更新中1 2 3 4 5 6 7 8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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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享独行 该用户已被删除
21#
发表于 2016-1-3 18:38:20 | 只看该作者
蕞尔小民 发表于 2016-1-3 16:35
撬黄沙,这里是指:搬动,或翻动之意,非挑也。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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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2015-3-5 15: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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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初来乍到

    22#
     楼主| 发表于 2016-1-4 16:20:27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蕞尔小民 于 2016-1-4 16:23 编辑

             第三回、老缸头工地讲故事 工程师宿舍授宝书  
    却说我被七高八低的路面绊了一跤,一时疼痛难挡就大叫一声,师父松友连忙过来搀扶我说:“这地方七高八低的,你要小心点走,念什么诗,味道这么样,痛不痛。”我说:“还好,痛虽痛但不会伤着骨头的。”“还念么?现在不是‘才能晦藏’而是摔倒地上,那就念:运未运兮,摔倒地上。”我苦笑着说,运未来时什么祸事总跟着我的。他说:“你来得迟,这地方不熟悉也难怪你,我们来得早已经熟悉这里的路是不平的,以后要当心。”我说:“人家都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这天堂般的杭州也有这等路?”他说:“这里的三板塘实际是三绊塘,来这里的人都要跌上三跤,你以后还要当心。”我揉揉膝盖慢慢走回宿舍,胡乱洗了一下脸倒头便睡。这一觉直睡得红日东升,人声鼎沸。我眯着眼一骨落地坐起身,见许多人在穿衣叠棉,我也连忙起床穿衣,跟上他们的动作。这一天也是昨天做过的工作,照样拌灰铺地、平整压光,又是一个通天宵加一碗年糕。第三天还是老一套做法,我实在有点吃不消了,想打退堂鼓。松友说:“你要学泥水匠哟,不吃苦怎能学得会?你要不要学哉?”他的话我觉得有道理,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不苦不累何来现存的福气。我只好强打精神充好汉,跟着大家一起上工。这第三天的夜里实在有点难熬,两只手在操作两只眼睛却会自动合起来,立起身时就七冲八跌。松友说:“大家抓紧做,第一遍压好后争取睡一会儿,后半夜做起来就爽快了。”于是大家咬紧牙关干了一阵,十点半就压好了第一遍,就急急回宿舍睡觉。
    吃了夜宵急急赶到南大,后半夜没有想象中的爽快。人虽然清醒了,但水泥地出问题了,时间一长有些硬化了,无论用木蟹还是铁板,抹起来可麻烦得多了。放了点水泥浆总算好抹一点,一直做到太阳出起才算完成。回宿舍蒙头就睡,这一觉可不像前二次提心吊胆,可以安心多睡,因为全部完成了,说好是休息一整天的。这一睡就睡到下午四点多钟,起床后洗脸刷牙并洗衣服,三天的脏衣服该洗洗了。我在脸盆泡好衣服后,就倒了一杯开水喝起来,松友送给我茶叶,我说不用茶叶,马上要吃晚饭了何必喝茶。过了十分钟我起身去洗衣服,松友说:“这衣服叫小鬼洗洗好了,你坐一阵吧。”我说:“我的衣服理该我自己洗,照理你的衣服也该由我来洗。”他说:“你这话太见外了,多年的老朋友哩!”我知道他的衣服一直是银富洗的,他说的小鬼就是银富。银富是公社钦点的徒弟,徒弟给师父洗衣乃是天经地义的,可我怎能叫银富洗衣。没奈何我只能把他撂一旁喝茶,走到外边洗衣。三板塘的路是七高八低的,然而塘里的水倒是清的,十来个人在“浠哩哇啦”地漂洗衣服,那个政治负责人也在洗。我悄悄问旁边的人道:“政治负责为什么没有人给他洗衣。”那人也悄悄地说:“谁买他的账。”我默然无言,洗好衣就往食堂走去。
    晚饭后大家都待在宿舍闲聊,外边小股的“文攻武卫”时有发生,厂部叫我们尽量不要出去,那时也没有电视机,闷在里面只好闲聊。有个人说这次工作是“多快好省”,我不解地问什么叫“多快好省”,那人说我们做了这么多的地坪不是“多”么?我说是;那人说我们只做了三天就做完了这不是“快”么?我说是;那人又说做好的地坪既平整又光洁这不是“好”么?我说是的,但“省”在那里哩;那人说你今天吃了几餐饭,我说只有一餐夜饭,那人说这不是“省”么。在粮食紧张的年代省了二餐饭确实也是一大乐事,大家就这么闲聊着,我也给自己放了一晚假:不研究《施工手册》。从这以后工作就轻松得多了,因为没有大型的工程可做。
    一天我们的工地突然多了几个人,原来他们是厂里的基建队,和他们一道干活正是一件特大的乐事。这个基建队名义上也是属基建科管的,但实际上是一个木匠管的。这木匠姓严,人称“严木匠”,他有相当大的实权。除了严木匠,还有韩志方和一个年青英俊的小伙子,再则有二个女同志。人不多,也没有什么技术力量。打我来井冈山棉织厂后还是第一次碰到他们这班人,干了一阵他们休息了,并叫我们也休息。我们是农民工怎能与他们相比,所以不敢休息。那个青年发言了,他说:“叶师傅你们的工作是不错,但工作好不等于政治思想好,思想好还要政治好,政治挂帅才真正好哩,搞社会主义就是要政治挂帅啊。”听到这里松友就叫大家休息,一起坐到他们那儿去政治挂帅。韩志方说:“老缸头你讲个故事吧!”我一愣,老缸头是谁?但马上就清楚了,那个叫我们休息的青年人就是。老缸头却说:“工作时间好讲故事?学毛主席语录才对。”韩志方说:“有什么不可,严木匠又不在,我们又不是头头,学什么语录?语录又不能当饭吃,小百姓闲来无事总归喜欢听故事的。你讲一个吧,不要卖秘诀了?”这一来老缸头不得不讲了,于是他就讲开了。他说:“这是一个十八世纪的故事,叫做恐怖的脚步声”。接着他讲了如下的故事,大意是这样的:有个青年人投宿,店老板说房间没有了,青年人站着不肯走,似乎一定要在这店里住宿。店老板就说,你要住还有一间房,不要房钱,只要你敢住。青年人说有什么不敢住的,世间又没有鬼怪。店老板就领着他来到一幢楼上,整个楼面空空如也。其中有一间非常漂亮的房堂,里面有一张床,床内陈设一应俱全,床边还有一张桌和一把椅子。店主问那青年要不要住?那青年点点头,店主说我不要你房钱,但出问题我不负责。青年见店主多次提醒也有点怕了,但不愿认输,还是强打精神地说:不妨。店主交给他一应用品后就一道道地关好门下楼,青年就住了下来。“当、当”外面传来大自鸣钟九点的鸣叫声,青年坐在床边,床头有一本发黄的旧书,他翻开书一页一页地看下去。书里讲了一个故事,很多很多年前,有一对双胞胎的姐妹出席一个舞会,有一个男子邀请其中的姐姐跳舞,跳着跳着,不知为什么姐姐一把推开那男子,怒冲冲地说:“不要脸”。一时舞会大乱,那男子感到颜面扫地,就匆匆退出舞会,舞会也因此而散。后来传说那个男子自杀身亡,这姐妹俩着实有点担忧。一天晚上那个亡灵来寻着姐姐,更深夜静之时这楼上响起了一阵恐怖的脚步声,那个姐姐就不明不白地死了。妹妹不相信姐姐会这样死去,她就住进了姐姐的房间。九点、十点、十一点都过去了,平安无事。就在自鸣钟响过十二点以后,“笃、笃、笃”一阵恐怖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渐走渐近,渐走渐近。这妹妹不去理它,当这脚步声来到床前时,只见一件庞然大物立在她床前,头碰到天花板,面目狰狞,“哈、哈、哈”地大笑三声。这下妹妹吓坏了,她大叫一声气绝身亡。这青年用二个钟头看好这本书,哦,原来是这么一会事,难怪这里没人敢来住,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怪物,青年自言自语着。“当、当、当”外面响起了十一点的钟声,还有一个钟头就要来了,这青年毕竟也有点胆小,他咳嗽了三声壮壮自己的胆,在恐怖的等待中一小时感到特别长。“当、当、当”楼外传来十二点的钟声,楼上却没有一点动静------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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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2019-2-10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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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Master]伴坛终老1

    23#
    发表于 2016-1-4 17:17:26 | 只看该作者
    文革期间他们还算认真做事的,工人和民工融合的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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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享独行 该用户已被删除
    24#
    发表于 2016-1-4 17:59:03 | 只看该作者
    语言流畅,叙事清晰,真实再现打工者的生活,有写作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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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2015-3-5 15: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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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初来乍到

    25#
     楼主| 发表于 2016-1-5 15:42:11 | 只看该作者
    三叶草 发表于 2016-1-4 17:17
    文革期间他们还算认真做事的,工人和民工融合的也挺好。

    这就是第一代农民工的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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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2015-3-5 15: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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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初来乍到

    26#
     楼主| 发表于 2016-1-5 15:56:55 | 只看该作者
    独享独行 发表于 2016-1-4 17:59
    语言流畅,叙事清晰,真实再现打工者的生活,有写作天赋。

    我这位初中老同学的确不错!
    读初中时,他是班里年纪最大的,比我大四岁,老成忠厚,不善言语。
    全班数学成绩他最好,为第一,是数学课杙表,但却沉默寡語。故语文略逊于我,我是当仁不让,大概我的口才较好,擅于张扬了吧!故我一直是语文课代表。
    三年初中,一直是挚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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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2019-2-10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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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Master]伴坛终老1

    27#
    发表于 2016-1-5 17:19:17 | 只看该作者
    期待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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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2015-3-5 15: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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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初来乍到

    28#
     楼主| 发表于 2016-1-7 11:56:07 | 只看该作者
    这时正式工和农民工都听得入了神。老缸头讲的这个故事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天方夜坛”中随便找一个出来均不会比它差。但他讲演的艺术性相当强,比如在讲到敲钟时把“当——”的声调拖得特别长,增加了夜晚阴深的气氛;在讲到脚步声“笃”、“笃”时,一声高于一声,增加了恐怖的气氛。在那个文化生活苦燥的年代,能讲得这样绘声绘色自然不容易,人们当然听得入了神。这时他也讲得更加卖力,话锋一转说:“突然一阵猛风呜起刮起,就听到‘笃、笃、笃’的脚步声由远处传来……”正讲到紧要关头时突然“笃”的一声严木匠推门进来了,老缸头舌头一吐、头胫一缩不敢讲了。严木匠说:“老缸头又在放毒了。”那个严木匠是厂部基建队的领导人,他一脸严肃地说:“伟大领袖毛主席教导我们说:凡是错误的思想,凡是毒草,凡是牛鬼蛇神都应该进行批判,决不能让他们自由泛滥。老缸头你要深刻的批判,狠斗私心一闪念。”老缸头舌头缩进嘴里说:“我没有私字啊,讲个故事又没有进账。”严木匠眼睛一瞪:“没有私心也不能乱讲,放毒是犯法的。”老缸头红着脸说:“以后再也不讲了。”于是大家默默无言地起身干活,这种场合正式工与农民工是一样的,都坐不住了,正式工也怕严木匠的,要不为什么要夺权?
    以后天天与这班正式工在一起干活,白天工作轻松晚上便有精力学习,我趁此机会看完了第三本书,叫松友还掉。棉织厂没有更好的书可借阅了,没书怎么办?我打听堂妹夫俞永富在体育场路,于是就寻到他那里。挂着“浙江省建筑工程公司一处三工地”长木牌的单位并不气派,我和松友向门卫说明要找的人,门卫立即走出来高喊着堂妹夫的名字。过了一会儿,堂妹夫出来了,他领着我们进入他的房间。他住在二楼、单人房,比起我们的集体宿舍却有天壤之别。客套过后我就直入主题说明来意:想请教工程师学些建筑结构知识,他二话没说就带我们去找工程师。两个工程师正在恋战,楚河汉界边杀得难分难解,我们只好静观其变。一局已了,第二局又在“辟哩拍啦”地摆着,他们一边摆一边问我堂妹夫有什么事。堂妹夫说明来意,那二人哈哈大笑说:“学这些干啥?又不能当饭吃,我们后悔当初学了这么多的东西,今天成了个臭老九。好哉,省省歇哉,太平点吧。”另外一个接着说:“你们不要看不起自己是个工、农分子,工人和农民可是国家的主人啊。报纸不是经常说知识越多越反动么,你想做个反动派?”-我们碰了一鼻子灰,就走了出来。堂妹夫叫我们再上他房间坐坐,我们又坐了一阵。出来时他对我说:“过几天再来,有个工农兵大学毕业的工程师同我关系很好,这几天出差在外,等回来时问问他,他肯教的。”我说:“好的,今天让你麻烦了,浪费你的时间。”他说:“这有什么,晚上我也没有事,以后尽管来好哉。”最后他说:“路上当心点,这二天还算太平,没有人打斗。”
    冬夜,我和师父走在冷冰冰的马路上,昏沉沉的路灯折射出两个长长的身影,一前一后地移动着。“我们后悔当初学了这么多的东西,今天成了个臭老九”,“好哉,省省歇哉,太平点吧。”我的脑海里响起了两个工程师的声音。不学吧,回家种田,难道我就这样算了,穷困潦倒地过一辈子?这时师父松友开口了,他说:“这两个工程师一定遭到什么不如意的事,这也难怪他们,这年头谁也保不了谁,棉织厂里藤帽铁棍也不少,看来还要斗。”我说:“那我还要学吗?”他说:“学总是学的好,学好知识是自己的,谁也抢不去。任他们斗来斗去的斗,知识总是斗不掉的。”我说:“是啊,我一生损失很多,唯有X、Y、Z没有损失,一直存在我脑中。”他说:“趁现在工作轻松之际抓紧学。”我说:“是啊,跟正式工一同干活真好,他们休息我们也有休息,而且不受阻束,老李也不来管。”他说:“老李可以管他们的,但他是个聪明人,有严木匠在他乐得客气点、做个好人。你看他每次来我们工地总是先咳嗽几声发个信给我,免得看见偷懒俩难为情。”我说:“在这种你斗我斗的时代还有这种好人真是难得也。”他说:“老李原来是个小资方,并厂后做了个科长已经委曲他了。”后来我又问:“严木匠是什么角色?”他说:“可能是个工人,不是干部编制。”“上次讲故事的那人怎么叫他老缸头?”我又问。他说:“听说是进去过。”嗄,原来如此,不过那年头进去的是坏人还是好人一时也说不清,只能让历史来说。两人说说谈谈,不觉来到三板塘,入内安睡。
    过了十多天,又到堂妹夫那里去,这次我们去得较早,路上买了些苹果。堂妹夫带我到那个工程师处,那人正好吃完晚饭。他是从工农兵学院出来的,当时受到重用,同时也知道没有知识的苦处。他把学到的知识一股脑儿地教给我,并逐一作讲解。虽然他的知识没有那两个自说臭老九的多,但教教我足够了。我先问他结构计算法,他就从结构受力讲起,受力计算方法。如均布荷载下的简支梁弯矩等于八分之一乘以Q×L×L,各支承点剪力等于二分之一乘以Q×L。关于悬臂梁的计算,连续梁的计算,不等跨连续梁的计算都讲给我听。我又问他算好弯矩剪力后如何设计梁的截面,如何配置钢筋等一系列问题。他说:“这要进一步计算,同时要看材料性能,一级钢和二级钢各不相同,200号混凝土与250号混凝土又有区别”接着举例计算了二道题。他足足讲了二小时,传授了许多建筑方面的知识,这一来倒弄得我接受不了。他知道我记不住这么多的东西,就拿出一本书给我,说:“你拿去慢慢地学,能看懂的。”我接过书说:“谢谢,谢谢,看好后来还你。”他说:“我还有一本,这本你拿去好了。”
    我们走出他的宿舍,然后又与堂妹夫分别,怀抱宝书往回走,这是本没有颜色的宝书,那个欢喜劲自不必说。我与松友照例是一路谈过来的,到三板塘时已经后半夜了,因为值班人员已经换过了。从此后日夜攻读。其书内容丰富且深奥,每看一遍总觉得有学不完的东西。渐渐地我会计算结构了,试着画了几张简单的图纸,然后根据结构的需要给柱、梁、板、雨蓬阳台配钢筋,设计混凝土标号(那时的强度是以100号、200号为单位的)。更深夜静,寒气阵阵袭来,我还在学习和演算,松友陪着我,有时他打瞌睡了,但还是陪着我学。
    到年底边传来一个消息,说我们要撤退了,合同到期不再做下去。这正是一个晴天劈裂,我才学了点建筑知识,却又要回家务农了。三板塘开了好几次会,有的人说我们种田人总要种田的;有的说另外也好去做的,此地不留人,自由留人处;有的挖空政治负责人说这下统帅做好了;等等各说各的,唯我不做声。师父松友指着我说:“你们各位还可过,已经有一套技术到处可去做,唯有桐灿最可惜,才出来不到半年就回去,另外也没有地方可去。”我黯然无言,回家的大势已定,还有什么办法能挽救呢?我也在做准备,收入一下散乱的东西,回家总在这几天之中。这正是:跳出家门未半年,离开杭城在瞬间。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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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9#
    发表于 2016-1-7 13:40:39 | 只看该作者
    期待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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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2019-2-10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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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Master]伴坛终老1

    30#
    发表于 2016-1-7 17:25:19 | 只看该作者
    那时的人真象浮萍飘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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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2015-3-5 15: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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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初来乍到

    31#
     楼主| 发表于 2016-1-8 17:04:24 | 只看该作者
                第四回,  棉织厂初识戴善灿 四织厂幸会许海山
    上回说到农民工合同期满不再续订之事,我打算回家务农苦渡光阴,命运捉弄得我好苦也。我上书店买了几本农业知识方面的书籍,打算研究农业,因为我在种籽场干过一阵子,或许在种籽方面能研究出名堂。几天来有的人上街买东西、备礼品,有的人游西湖、逛灵隐,唯我在思谋出路,连给孩子买糕点的心思都没有。正在我山尽水复疑无路之际,却迎来了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前景。松友告诉我一个好消息,说我不用回家了,留在井冈山棉织厂继续做。我问:“合同续订了?”他说:“不,合同不订了,这里由萧山队来做,我们靠在萧山队那里做。”“那不是单干副业吗?公社肯给我们自由吗?”我连连问。“公社同意的”他非常自信地说。
    原来井冈山棉织厂大工程已经结束,剩下来的都是一些小七小八的劳务工作,而杭州市规定劳务工作应由本地区做。那时的地方保护主义较重,而萧山与杭州是同一地区的,所以市里不同意上虞队再订合同,只有萧山队才能订合同。虽然没有大工程,但小项目还是有的,如做地坪、修墙、筑围墙等。这些活该有技术工来完成,全部上虞人撤走后老李有点不放心,他相信的是松友,所以要松友留下来。由老李出面两边谈妥:萧山队同意接收我们,沥东公社同意松友留下来继续做。松友则提出要留三个人,另外二人一个是建兔,一个是我。之所以双方都同意这么做,各有各的考虑,老李要留住技术,以便工作上叫得应;萧山队要想打进井冈山棉织厂,也想有个技术人员为他们把关;沥东公社为了今后的工程业务承接方便,留个人也就是留住了信息,一旦工程需要时可重新打入该厂。三方的各自打算成全了我们,也就是救活了我。
    眼看着弟兄们一个一个地打铺盖,然后一个一个地离开。有的已经找到出路就新工地去报到,暂时没有找到出路的回家。最后一个离开的是银富,师父叫建兔送送他。当他挑起铺盖迈出住处的一瞬间,我的心头为之一振,产生了一丝负罪感。这里本应由他留下来,他们一师二徒多好,可来了个我,他不得不离开。我这个地下徒弟取代了他钦点的正式徒弟,况且他的家境也不比我好。据说家里很困难,四兄弟中他是老大,父亲长年有病。三个月前其父去世,当噩耗传来时,他倒在床头失声痛哭、泪染枕巾,许多人为之哀叹。我也曾想让他留下自己回家,但求的本能促使我产生自私心,更何况他的手艺基本过关了,到外面去闯荡一番也是好的,所以我没有调换他。当他真的离开时我又产生了负罪感,心说:兄弟对不起你了,我是来学建筑技能的不是来抢饭碗的,这次非留下不可,他日学业有成当携手同进、并加倍补偿于你也。过了一会儿建兔回来了,我们三人就去萧山队上工。工场还是老地方,那几个萧山人已经等在工场了,专等松友给他们安排工作。人说道“宁可与苏州人吵相骂,不可与萧山人讲空话。”第一次碰在一起工作,我小心翼翼地做着,也不敢多说话,生怕遭来难听之言。
    第二天我们到一个车间凿地坪,前面说过井冈山棉织厂是诸多小厂合并的,原厂房变成车间了,故而车间很多。这地坪要改做其它材料,必须先凿毛然后再做上去,否则要脱壳的。萧山队一老一小二人与我在一起凿。地坪很硬,我们拼命地凿,进度很慢,那老者拿出香烟叫我抽,我说:“我不抽烟”,他接着说:“耗摩巴、贼乃娘的地介硬!”我一听有些发笑,但马上忍住了笑说:“这里硬我们换一处凿。”那小青年说:“吭浪头同葛浪头一样的。”我说:“一天凿下来我手臂酸煞哉。”他接着说:“贼仍娘的地真硬。”做了几天我们熟起来了,原来他们每讲一句话总要带上“耗摩巴、贼仍娘”的口头语,初听起来还以为在骂人。一次我问:“你们萧山是否有长河头这地方?”他们说:“有,你想到那做什么?”我说:“我不想去,只是随便问问,不是有句口语‘葛浪头,吭浪头、萧山长河头’么。”他们知道我在开玩笑,也就不响了。有时他们也要学我们的口语,如:葛毛、吭毛。我们几个人挺讲得来的,这样做了约半月有余,他们又来了一个人。其人将近四十岁,比我大一、二岁的样子,头戴一顶黑色鸭舌帽,身穿黑色尼大衣,乌黑丈亮的皮鞋走起路来“咯、咯”作响。高挑的个子,走近一看,微黑的脸庞威严有神,长着一双聪慧的眼睛,炯炯有神。他由老李领着进来,并作介绍说:“这个是上虞队的老叶、叶松友,这个是萧山队的老戴、戴善灿,你们相互认识一下。”就这样他与松友握手相见,双方都说幸会、幸会,接着就地立着谈了半个小时,商谈合作之事。之后他与几个萧山人讲了几句,葛浪头,吭浪头地嘀咕了十多分钟。[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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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2019-2-10 20:22
  • 签到天数: 1671 天

    [LV.Master]伴坛终老1

    32#
    发表于 2016-1-8 18:45:30 | 只看该作者
    葛浪头,吭浪头  真是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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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2015-3-5 15:47
  • 签到天数: 1 天

    [LV.1]初来乍到

    33#
     楼主| 发表于 2016-1-10 09:26:44 | 只看该作者
    三叶草 发表于 2016-1-8 18:45
    葛浪头,吭浪头  真是不懂

    呵呵!肖山人的土话。意即:这一边,那一边--------,之意
    怪不得三叶草大姐要真是不懂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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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9-2-10 20:22
  • 签到天数: 1671 天

    [LV.Master]伴坛终老1

    34#
    发表于 2016-1-10 10:03:48 | 只看该作者
    蕞尔小民 发表于 2016-1-10 09:26
    呵呵!肖山人的土话。意即:这一边,那一边--------,之意
    怪不得三叶草大姐要真是不懂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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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5-3-5 15:47
  • 签到天数: 1 天

    [LV.1]初来乍到

    35#
     楼主| 发表于 2016-1-10 16:11:19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蕞尔小民 于 2016-1-10 16:19 编辑

    [续前]
    回到三板塘住处,到值班处搞了点热水洗好脸,师父松友对我说:“姓戴的是来搞设计画图的,桐灿你有空可去会会他,领教点知识。”我说:“哦,他是搞设计的,难怪有一双聪慧的眼睛,我一看就知道是个技术人员。”说话间,我们已经走出门向食堂而去。因为是冬日,夜长日短,下班时太阳已经下山了,许多事都是吃好晚饭后再做的,诸如洗衣服、看书、谈天等。过了七八天,松友对我说:“姓戴的宿舍我打听到了,今天晚饭后去会会他,你要不要去?”我说:“当然要去,我是来学习的。”晚饭后松友领着我去见老戴,七拐八弯地走了一段路来到他的住处。他在挑灯夜战,见我们到来就放下绘笔,客气地让进里面。老戴说:“叶师傅请坐,这位是?”他用手指向我。松友说:“他也是我们上虞队的。”戴微笑着说:“幸会、请坐。”我说:“久仰戴师傅大名,今晚特来拜访并请教。”也许是我说得太轻,他没有听清我的话怔了一会,松友帮腔大声地说:“他想请教你的技术,到浙建公司去路太远,你这个师傅就在身边想来求教于你。”我说:“是哟,望戴师傅费心指点一二。”这会我说得响了一点。他听见了就说:“岂敢、岂敢,相互合作有话好说。”又补充地说:“我又没有什么高深的知识,只读了几年建筑学校吧了。”我说:“哦,戴师傅是建筑学校毕业的,那更要请教了。”他说:“没,没”。原来他只读了二年建筑学校,那后来为什么不读哩,我正纳闷间,听他说出了原委。那是三年自然灾害期间,大西北地区粮食供应不上,学校解散了。我问他西北什么地方,他说:“兰州建筑学校。”我说:“我也去过兰州,读的是兰州化工学校,也遭遇粮食跟不上停学之苦。”他说:“你学什么专业?”我说:“是化工设计。”他说:“那你应该懂得一点建筑方面的知识。”我说:“工程力学初步学了一点,三视图也学了一点,都是肢离破碎的,连贯不起来,所以要来请教你。”一谈二谈时候不早了,冬夜寒气阵阵袭来,但为了求知,我强撑着谈论往事,并请教了一些知识。
    自那以后我们经常去他那儿,学习绘图,学习计算。他也是个肯教的人,他从线条粗细讲起一直到三视图排放的位置,然后讲剖视图的画法及详图画法,深入浅出,透彻明了。这些虽然在学校里也学过,但那只是听老师讲的,例如虚线、实线、细实线、粗实线、剖切线等,但没有眼前现画现讲来得明亮。总之,我在他那儿学到了许多东西。只不过每次总要大声地说话,而我这人一向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的,向他请教非常累。但为了学成建筑知识最累也不要紧,要紧的是学会。
    转眼间春节到了,他们回萧山,我们回上虞沥东。一九七四年春节过得不甚愉快,老父给我分家了,没有住处,暂时住在楼下南半间。从此后我与妻及女儿三口子蜗居在不通风的斗室里,用缸灶烧饭。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我们烧第一餐饭时,女儿叫她妈柴放得少一点节约些。松友来我家做客也感觉我家之困难,更坚定了他帮助我的决心,同时也鼓励我要更加努力学习,争取早日学成。他在我家简单地吃了一餐便饭,约定去杭州的日期。
    我们如期来到井冈山棉织厂,萧山人比我们早一天到达,二路人马照常工作。松友有个老表叔名叫邵校夫(他的孙子邵煜后来在春晖中学与我儿子同班读书),他常来三板塘做客,每次来时天南地北地讲一番,实在没事讲了就讲故事,不是七侠五义就是杨乃武与小白菜。有次来时我正在计算房屋结构,他也会画图搞设计,见我算得准确就邀我帮他去计算。第二天我与松友到他工地去了,他非常热情地接待我们。喝过茶后,他开始制图,我开始计算,他先画好建筑图,然后我根据他的需要逐一计算构件,提供截面尺寸及配置钢筋。我根据自己学到的知识尽量算得准确,他称赞我的计算水平。潭头十二队的李金达也在那工地,他见我在帮校夫计算感到很惊奇,便我问:“桐灿你怎么也能计算?”我很自信地反问:“我怎么不能计算?”,二人哈哈大笑。直到深夜我把主要的构件算好后才告别回三板塘,这是第一次派上用场,事后师父说还要继续努力。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井冈山棉织厂没有大的工程。沥东手工业社决定召回松友,因为一个技术人员留在外边是一种浪费,手工业社得不到一分收入。端午节这天,通知书来了,我喝了半杯雄黄酒,随便吃了点饭,就和松友去新工地报到。
    新工地在旁边不远处,它是杭州第四织布厂。接待我们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大概是基建科长。我们看了工地,看了住处,然后问明伙食情况。住处是红卫医院,吃饭是搭伙蒸煮的,工程项目是建造织布车间。我们三个算是开路先锋,打扫好住处,搭好床铺,还得去买饭盒买米蒸饭。一个下午就忙了这些事,晚上,睡在课桌拚凑的床上,我有说不出的滋味。这滋味是苦是甜?也许一半是苦一半是甜,苦的是出门在外白天干活晚上学习,所谓日日汗流满面,夜夜青灯黄卷;甜的是已经学到了部份知识,日后总有用处,或能赚些钱摆脱困境。这时松友说:“明天我们先放样定位,等大批人马出来就可挖土了。”我问:“他们这些人什么时候来?”他答:“明天不到后天一定会到,这些人一听说来杭州巴不得一脚跨到哩!”这夜我也不看书了,放了一晚的假,况且我在理论上也学得差不多了,今后的重点将是实践。
    第二天我们做准备工作,挖土用的工具及施工中要用的东西都备齐,同时定出挖土线。吃晚饭的时候人员陆续来了,他们确实迫不及待地想来杭州。生产队里天天晒浆缸头,人也晒得像乌乾菜一样黑(当时出田畈干活戏称晒浆缸)。这一群人员中有一个人特别引起我的注意,他是松友同大队的人,名叫许海山,高高的个子,脸面不像其它人一样黑,净白的脸庞略带红色,挑一副行李气喘嘘嘘地来到住处停下,“阿友,阿友!”地高声叫喊着。松友走过去一一作了安排,然后再回屋吃饭。
    许海山出生名门世家,父兄都在城里工作,据说还有相当的地位。号称河、湖、海、山的几兄弟中他是老小,按理应该享受一番公子哥们的福气,可命运偏偏与他开了个大玩笑,他被划为右派下放农村。也许是农民的阶级斗争观念差,对右派是十分尊重的。我们生产队里也有一个,干农活时总是照顾他的,不让他干重活脏活。因为他阅历深,知识广,社员们有什么不懂的事都要问他,而且总是“先生、先生”叫个不停。这人知识渊博,干活时大家都欢喜听“先生”的山海经。许海山也是如此,他的知识也不会比我们队里那个先生差,所以我一直是佩服他的。说来还有一段旧事,那是一九六九年秋,红色浪潮正进入高潮阶段,我在百官“联合指挥部”打工,为造反头头们查档案资料整人。某天有人通知我说外面有人找我,我出外一看是许海山。我问他有什么事,他说他被人整得很惨,人身受限止,像犯人一样,要我帮他在“指挥部”说说情。我看他一副狼狈相,打心眼里同情他,觉得整人者太无情了。与他谈了约半小时,他说要回去了,这次出来是偷着跑出来的,被那些人知道又要吃苦头。我说你去吧,我帮你说说看,但没有把话。因为我也是打工的,是个“粪农民”,整天与大粪打交道的臭农民,这次是他们看我认识几个字,会写一些狗屁不通的批判文章,临时抽来打工的,拿的也是工分加补贴。我硬着头皮走进“头儿”们的办公室,说了海山的情况。不说也吧,一说倒越不妙了,因为他是右派,头儿们说右派是专政的对象,这种人不斗斗谁。我说他是我朋友的朋友,是否能宽容点。“头儿”们你看我、我看你,最后批评我阶级斗争观念淡薄。我只得悻悻而返。我们的办公室在“头儿”们的隔壁,我回来后闷闷不乐,觉得做这些工作没出息,连包一个人也包不来。说什么造反有理,道什么革命无罪。难道右派不能造反么,右派不能革命么,革了命不是变成左派了么,难道不允许他们从右边转到左边来么?自那以来,我工作不再卖力了,直至退出联合指挥部那个办公室。随着时光的流逝我也淡忘了,这次相见勾起我的心事,总觉得没有为他办好事情,心里揣揣不安。好在现时我也与他一样了,只不过我没有这顶帽子而已,除此之外与他是一样的,甚至比他还不如哩。所不同的是我来得早一点他来得迟一点。
    晚饭后我终于过去与他相见。他问我是什么时候来的,我说是去年早稻割进后来的,想不到我们能在这里相会。这正是:同是时代落难人,却成潮流农民工。欲知后事且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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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6#
    发表于 2016-1-10 18:51:32 | 只看该作者
    蕞尔小民 发表于 2016-1-8 17:04
    第四回,  棉织厂初识戴善灿 四织厂幸会许海山上回说到农民工合同期满不再续订之事,我打算回 ...

    打工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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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7#
    发表于 2016-1-10 18:54:37 | 只看该作者
    蕞尔小民 发表于 2016-1-10 16:11
    [续前]回到三板塘住处,到值班处搞了点热水洗好脸,师父松友对我说:“姓戴的是来搞设计画图的,桐灿你有空 ...

    期待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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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8#
    发表于 2016-1-10 19:00:03 | 只看该作者
    逍遥老师:现在是第四回,我已在题目里改了,希望你以后你照我那样自己改。

    每一楼都有编辑,你打开第一 序里的编辑就可自己编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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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2019-2-10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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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Master]伴坛终老1

    39#
    发表于 2016-1-10 19:09:55 | 只看该作者
    “难道右派不能造反么,右派不能革命么,革了命不是变成左派了么,难道不允许他们从右边转到左边来么?”那时敢这样想,也算胆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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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2015-3-5 15: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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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初来乍到

    40#
     楼主| 发表于 2016-1-11 14:22:16 | 只看该作者
    独享独行 发表于 2016-1-10 19:00
    逍遥老师:现在是第四回,我已在题目里改了,希望你以后你照我那样自己改。

    每一楼都有编辑,你打开第一 ...

    好!循遵大姐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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