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屡扑 于 2016-1-4 07:08 编辑
就在章启表态的次日 ,数十个联总的人把他堵在了他的办公室内。对他发出了;“为什么要拉一派打一派”的质问。让联总猝然这么一问,弄得本来就有些口吃的他,一时张口结舌起来。是啊、怎么来回答这个答错了就要栽跟头的问题呢,那凭政治直觉所感知的原因是不好言明的。 所以、答无可答之下,他这、这、这了半天后摸出了毛主席语录,顾左右而言他的念了起来。联总见状,知道是抓住了要害,就又逼上一步,说他支持总司令部是密谋扭转运动大方向,勒令他交出合谋的证据。其实、他的表态是他自己的政治判断使然,总司令部与其并没有什么密谋,咋交待呢,他只好说;“我、我的家在外地,有、有什么也都在这,你们不信就搜吧!” “这可是你让的!”联总众人边说边就动起手来,结果、把他的工作日记翻了出来。见到这些,联总的人如获至宝,他们指着这些东西说;章启和总司令部的密谋肯定就在其中,必须没收检查。这个要求是章启所无法答应的,因为这些笔记本里面记的都是常委会以及其他一些不能公开的内容,但不同意又能怎样,东西已在人家手上了。此时、他情急生智,从坐位上猛的窜起来跑到门口,大声呼起“不许泄露组织机密!”的口号。 口号声立刻惊动了众人,县直机关红色风暴造反团赶忙派人把消息报告给我们。怎么办?坐视不救是不行的,但怎么救却让我颇费思量。难就难在人家联总围攻的也是当权派,章启的革命领导干部称谓只不过是我们的一家之言罢了。不存在只许我们揪斗一把手汪明而不让人家围攻二把手章启的理由,要去救场必须得有一个站得住的理由才行。 就在我们犯难之际,又传来了章启的笔记本将被拿走的消息。这一下就触发了林甫的灵感,他说;“嘿!那笔记本上记的不都是常委会的事么,制止泄露组织机密就是最好的理由啊!” “对呀!说得过,说得过!”我立刻认为此计可行。就在我们想好办法即将行动之际,又发生了要不要带人和带多少人去的问题。有人主张调来工人冲他一下就是了。但我不赞成,觉得那有扩大事态从而引起武斗的危险。 最后、一致同意一个折衷办法;即先不调人,而是由我和林甫先去进行说理斗争,在家的人做好冲的准备。为了保持随时联系,我们还指派了数个联络员。 安排既定,我们就一气跑到了县委。到现场一看,在几位书记办公的南趟房,里里外外都是联总方面的人。我们一到,气氛顿时紧张而异样,他们竟不约而同的把目光延伸到我们的身后边,往后看什么?我一愣之后马上明白了,原来是在这个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时候,肯定是我们的安排走了风。因为我们总司令部的工人组织多,倘若冲突起来,他们不是对手。 这一望,让正在琢磨解决办法的我顿时有了主意;即抓住他们担心武斗这一点施以恫吓。近前时,我故做狠态地大喊;“联总一小撮人听着;你们必须无条件地交出章副书记的工作笔记并立即解除围攻。否则、我们将采取强硬手段。限你们五分钟内答复!” 林甫与我的配合可说是天衣无缝,他听我如是说,立即添油加醋的补充道;“都预备好了!几百工人说一声就到哇!” 我们俩这一唱一和弄得他们难辨真伪,于是用反复呼喊“挑动武斗没有好下场!”的口号来回应。一见如此,知其中招,等口号声稍落,我就故做退让的说;“我们不想武斗,人也可以不来,但条件是停止围攻和交还笔记。” 对于我的要求,他们并不会答,而是向被围困中的章启发出质问;“当着这俩司令的面说清楚,为什么只支持总司令部一派,说不清楚就是有鬼!” 我一看联总端出这么一个让章 启难以回答的问题,就接过了话茬说;“有没有鬼以后再说,现在的问题是五分钟的时间到了,放不放人吧?”正对话间,从总司令部那边派来的联络人员,又到了不少。这些人到的正是时候,林甫顺势就说;“联总不合作,你们回去调兵吧!” “是!”来的人应声要走。 “慢!”我止住众人,对联总主要负责人朱勋说;“这些你都看到了,咋办吧?”我虽未明言武斗,但形势摆在眼前还能如何,朱勋也不看我,转身挥手只说了一个字;“撤!” 一场围困解就这样化解了,我不禁由此而想到“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那句老话。是啊!书读得多了,考虑的就愈细,胆子就会愈发小起来。翻开古往今来改朝换代的历史,大多如是。有诗云;“竹帛烟消帝业虚,关河空锁祖龙居。坑灰未冷山东乱,刘项原来不读书。”成功有时候是源于胆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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