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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阕断肠还留得住盛开》(组诗)
浙江/冯金斌
恍惚
疼中的伤口,比内心的桃花更灿烂。 时光又将我扭伤,伤到冬天的夕阳 和旧梦。我的方向开始颤抖, 止于伫立,谛听冬夜里被搁浅的心, 怎样将世界风靡?神秘绕过慰藉, 俨然踉跄病上一回。捂不住呼吸的 一剂药汤将春梦摇醒。落下花朵, 又看见自己的盛开,好像一个个饥渴 还在咀嚼那些仰望无法抵达的遗忘, 像目击者描述不能的昨夜。归宿的心迹, 经过一首诗,惊讶收回的目光, 又暖和一个启程,或抵达投向文字。 那些疼痛如何丢下?那首诗无动于衷, 远不如爱一闪一闪,辜负春宵, 怀里的惊愕被艺术濡湿。纸上的尘事, 一样加剧我的疼痛,或者错位。 用一缕阳光偿还,在隐痛中开始恍惚。
悟
尘迹与芳踪,那轻漾溅起的情愫, 也拾不起山水一程中的碎影。 泊岸水晕,寻着渔歌中的人家, 是暮晚的柴扉还有上面的寒风。 归鸟,行者,和那些烟云, 收拢眷恋在物语的余韵中沉沦。 着墨落雪,一抹凝影, 谁的足音在桃源踩着瘦枝? 光亮性灵,越过遗忘的云霞, 是轻飏的暮色守护自己的老房。 烟沙落瓣,跌碎花香余梦。 掂痴迷,抵不过曾有的岁月。 入怀的经年,淬一次次飘摇天涯。 空寂心魂,丢了入眠的原乡。 内心的嫁衣,葬了出场的永夜。 剔透善念,是一树菩提。 洪荒中,人生就绝尘而去。 陌上的旧梦与风物,已褪去铅华。 浅薄的云水不过是纸背的光影。 看到笺上的夜月,牵出露华霜浓。 感念有多悟!素锦题絮。 撩拨光色,是一抹玉影足踏莲花。
在乎
有关非关的虚度,同样被夕阳映红, 谁都在乎一生的苦短,行将光阴, 充当自己的四季,给自己呼唤。 过去的书斋和同己,也将在此老去。 落满尘埃,怎样让自己守着一堆书籍。 自我的沉浸,写些流星,准备过冬。 是白昼的影像映于书,走回感觉, 像出走的灵魂赶赴一场盛宴或邀约。 入夜,识字断文,一次次把月亮涂红。 逆光中的宋词,走出平仄,是山道, 像梵音将自己洗练。天地依旧含烟, 往事是一本旧书。老宅被梦见, 老歌是否吵到爱情的夜色和仙境? 听禅打坐。始终用诗慰藉自己, 就是一抹抹暮霭。所有过去的我, 就像时空变幻的默泣在生死上跳舞。 居然都无法让我那个接住滴水的灵魂。
念想
渐次打开日常的念想,一笔一画都是 铺开的记忆。光阴像往事一样走散, 如此平静,走出了自己的旧梦和伤痕。 在消逝中,空旷的是背后的原野, 止不了风声,将我靠近的目光斑驳。 是另一种沉重,仿佛让我用刀, 把时光雕刻把生命雕刻,然后自我祭献! 这样敲打爱与恨,一生被撕扯着, 还有交织的想象,向善为果, 让我在疼痛之中,生一种纯粹 和平常的爱。面对远方,我愿意是 季节,拱手让出自己的风华与景色。 在茂盛中,看到容颜,是为你 而开的花朵,命名为日子, 艺术一样的喧响,翻过事物和一场私奔。 我可以背着光,把自己交给古镇。 内心的火焰燃烧人类。一路清欢 在高度之上,充斥饥饿和幻觉, 都是转换的声响,好几回,把自己 带到一棵古树上,吐纳鸟鸣与山光。 半阕断肠还留得住桃花,似天涯的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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