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王振江38307 于 2016-2-23 08:26 编辑
【过年的记忆】 《猪 头 肉》 2016-1-30 媳妇得了脂肪肝,到了中度,我也是脂肪肝是轻度。媳妇动辄就埋怨我,是我爱吃肉,把她逗引的,是我炒菜放油多,把她吃的! 索性我天天白水煮青菜,蘸淡盐水吃,直到吃得两人一脸菜色,脸色发绿。 馋肉,馋猪头肉!再也不能忍耐了,一天傍晚,我做好饭,急匆匆骑上自行车来到菜市场,这里只有一家卖卤肉的,没有选择的余地。大胖娘们,满脸油光,语言里也透着油滑,哥长哥短地喊得你毛骨悚然,但是猪头肉的诱惑让我顾不上这么多了! “来一斤猪头肉!热不热?” “热的热的哥!” 过称后又饶上一点,让你感觉是占了便宜,其实是不是够称还说不定呢。 递到我手上,一摸,冰凉! “咋是凉的?!” “天冷哥!刚捞出来,立马就凉了哥!我在微波炉给您热热哥!” “不用了,我家有微波炉!” 这里的卤肉一般都是煮好了放在柜台上卖,凉得快也是事实,一个地方一个样。若在许昌,都是在热锅里,现要现捞,热的“烧嘴”烫手,离家近的,拿回家还是热乎乎的呢! 拿回家放微波炉里热了,切好,拿桌上,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来上两大块,解馋!过瘾! 丈母娘说:“看振江吃得香的!我也来一块!” 媳妇也夹了一大块头放嘴里咀嚼着。我说: “别吃,小心脂肪肝!” 媳妇说: “也不能那么绝对嘛!反正不能大鱼大肉的!”又夹了一筷头塞到嘴里。 丈母娘说: “猪头肉煮得烂糊糊的,肥而不腻,过去没钱人不都是这样吗?” 我小时候,一个大猪头十几斤重,很便宜就买回来了,在家里上煤火燎毛,拿火杵烧红了烙耳朵眼、鼻孔,掰开嘴刮舌头,上大锅煮,特别是半生不熟的时候我就偎到锅沿了,我妈在脖子上掠下来一块塞到我嘴里,骂着: “你个小死蛋儿!让你吃!” 我一口咬下去,顺着下巴直流油,一家人都笑了。 猪头煮好后,我妈把它藏在哪里我都偷偷地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在过年的这些日子里我会偷偷地把舌头割下来,切下来一片带到外边偷偷吃了,年没过完,猪舌头已经让我偷吃得剩下短短的一截了,猪耳朵被偷吃成了猫耳朵了,于是我少不了挨一顿臭骂。 一个猪头吃到最后,只剩下一个骷髅了,再煮热了,拿斧子劈开脑门,挖出一小碗猪脑子,我和我妈一人一半,吃干溜净,年就算过完了。其实我家里就我和我妈吃这些筋头巴脑的东西,其他人的兴趣在于看我吃这些东西,好笑,好玩,凑热闹。 (现在一切都精准化了,那时候一个猪头是包括猪脖子在内的。现在一个猪头是从耳朵根子切下来的,脖子也当成前腿肉卖了。) 今年我准备买上一个大猪头,回味一下小时候过年的味道,那时候的年比较拮据,比较尴尬,比较匮乏,但是很温馨,很香甜,很热烈,一大家子的时代再也没有了!父亲、母亲、嫂子、弟弟都走了。 什么也不管了!管他什么高血压、高血脂、高血糖的,感觉还是主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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